耶龙亿闭着眼睛,将她重新拉进怀里,“休想。”
沉默了一会儿,耶龙亿道:“倾儿,过几日我要出一趟远门,多则半月,少则十日,若我不在,你必不要出了雅舍。”
听到耶龙亿要出门去,夏至倾的心莫名一紧,她安静下来,“你要去哪儿?”
“嗯……”耶龙亿沉吟片刻道:“达勒部首领寿诞,我去送贺礼。”
“送贺礼这种事,不应是使者的事吗?”她抬起枕在耶龙亿胳膊上的小脑袋,对上耶龙亿的视线。
“我去,显得更为郑重。”耶龙亿缓缓道。
”那首领去不是更显郑重吗?”夏至倾又道。
“二伯年事已高,不愿奔波,有我代替便可。”耶龙亿搪塞道。他自然不能告诉夏至倾,达勒部的首领将是他的未来岳丈。
哦。夏至倾垂下眼帘,一脸的失落掩饰不住。
耶龙亿见了,将夏至倾向自己身上搂紧了点,问道:“你是舍不得我吗?”
“胡说。”话一出口,夏至倾的脸便热了,她确是舍不得。
耶龙亿不再跟她争辩,伸手抚摸着她娇艳欲滴的小脸,而后吻上她的唇瓣,沉溺在她特有的芳香里,直到意识到自己就要乱了方寸,才喘着粗气令自己冷静下来,颤着声音低声道:“倾儿,你让我忍得好苦。”
听得耶龙亿的话,夏至倾只觉得双颊愈发热了,一双小鹿般撞撞的眼睛含羞流转,撑在耶龙亿胸口的小手涌了潮气,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怔怔看着耶龙亿。
耶龙亿深深呼出一口气,顾忌了夏至倾的身子,只生生忍下汹涌的*,叹息着说道:“倾儿,睡吧。”
☆、50倾儿,你至今不懂我的心
因惦记着耶龙亿要远行,这几日夏至倾安静乖巧了许多,她陪着他用餐,陪着他散步,在他亲吻她时顺从非常,某晚夜里入寝,她还张开小手搂住了他的腰,这个细微的举动,令耶龙亿小腹处的*排山倒海而来,他一遍遍摩挲着夏至倾光洁清艳的小脸,强忍着冲动,低声嘱咐道:“倾儿,我离开的日子,你定要好生将养着,待我回来,可不许再怕我。”
夏至倾没有说话,只安静地伏在耶龙亿怀里,羞涩而又有些不安。
同样坐立不安的还有木朵,自耶龙亿回到僰弩部,除了那晚篝火会,她再也没有近过耶龙亿的身,听闻他又要远足,她只觉得再不做点什么,他便彻底将她遗忘了。
木朵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敢在耶龙亿远足前夜,拿着自己亲手做的披风前来雅舍求见。
彼时,耶龙亿正和夏至倾用过晚餐,在回廊上纳凉闲话,听闻卫兵来报,耶龙亿淡淡道:“说我没空,打发了吧。”
“恩宠不在的心,如此凉薄。”夏至倾叹了口气,由人思己,也许某天,木朵正是她的前车之鉴。
耶龙亿自然知道夏至倾内心所想,便道:“你与她不同,勿要妄加揣测。”
“有何不同?还不都是你的玩物。”夏至倾说着,眸底一黯。
“你若是我的玩物,这颗守宫砂早就不在了。”耶龙亿说着,撩起夏至倾的手腕,摩挲着那颗殷红的守宫砂,“倾儿,你至今不懂我的心。”
夏至倾很想反驳,你用了强取豪夺的手段使我惶惶不安,又让我怎么去懂你的心呢?但想着耶龙亿明早便要远行,不想惹他不痛快,便不再说什么。
因了明日要早起,耶龙亿和夏至倾便早早安歇了。
没料想,那木朵却还一直跪在雅舍门前,不肯离去。卫兵只好又来报。
耶龙亿本想命卫兵打发了她,夏至倾却有些不忍,轻声道:“她这样执着,别是有什么紧要的事,还是去见一见吧。”
听夏至倾这样劝了,耶龙亿也便起了身,穿好衣裳出了门去。
从回廊拐过去,便在灯笼的映照下,见到跪在雅舍门前的木朵,听到动静,木朵抬起头来,在见到耶龙亿的那一刻,眼泪唰地掉下来。
耶龙亿停在木朵面前,示意卫兵将她扶起来,但木朵不肯起,跪着将那件她费了诸多心思做成的披风举过头顶,“听闻统军大人明日便启行去达勒部,这一路日晒夜凉,木朵为大人赶制了这披风,只希望能为大人遮阳御凉。”
耶龙亿没有去接那披风,只淡然道:“这些东西我都不缺,你还是拿回去吧,以后勿要再来。”
眼见着耶龙亿转身要走,木朵急忙又哭道:“大人请留步,木朵自知平庸,莫说大人的心,连大人的眼也是勉强入得,不过木朵什么都不求,只求能留在大人身边,即使不能侍寝,做个粗使的奴婢也甘愿,还望大人成全木朵对大人的仰望之心。”
这一番话说的卑微却又动情,木朵只求能打动耶龙亿半分便好,岂料耶龙亿听后,只淡淡道:“粗使的奴婢我这里不缺,你年纪也不算小了,等我帮你找个好男人便嫁了吧。”
而后,耶龙亿又对卫兵道:“不许再来通传。”
卫兵急忙领命。
眼见着耶龙亿转身决绝离去,木朵在身后大喊了两声“统军大人”,而后便哭倒在地。
这一切动静都被夏至倾听在耳朵里,待耶龙亿回去,便见到她站在回廊上,穿着薄衣,呆呆看着他。
耶龙亿过去将她拥住,轻声怪道:“夜里凉,出来也不多披件衣裳,我不在这几日,要好生照看自己。”
夏至倾微微点了点头,心头惶惑,刚刚那个冰冷无情的男人和此刻温柔体贴的男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52乌兰珠盼了你许久(谢现代之后的胖子的花)
“您知道此事?”耶龙宁有些意外,大哥的事一向从不与阿妈交代。
“何止是我,整个部落都知道了,为你大哥接风的篝火会上,他还向那汉人女子行了我们天狼族人的最高礼仪,旁人不敢当着你大哥的面说什么,背地里可是说什么的都有。”阿妈边说边打量着耶龙宁的神色。
耶龙宁自是一脸不可置信,他虽知道大哥看重夏至倾,却料不到会看重到如此地步。
“宁儿,依你看那女子,是个肯屈从的性子吗?”阿妈问道。
听阿妈这么问,耶龙宁倒是噗呲一声乐了,“我们常以为汉人女子性子柔和谦卑,但那女子性子却比天狼族女子还烈,大哥初掳了她时,她并未懦弱啼哭,一心想要逃跑,还曾呼过大哥一巴掌。”
阿妈闻听此言,也惊了,“饶是如此,你大哥居然都没有杀了她?”
“大哥气的挥断了身旁的树干,对那女子说,只忍她这一次。”耶龙宁回忆道,是了,从那时起,他就该看出大哥对这女子用情至深。
阿妈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缓缓道:“天狼族人不许异族通婚,何况你大哥已有婚约在身,这女子若是个性子柔和的倒也罢了,若那般刚烈,只怕我们僰弩部的安宁日子也不多了。”
“此话怎讲?”耶龙宁心思单纯,故而并不明白母亲所指。
“但愿阿妈是多此一虑了,不说也罢。”阿妈淡淡笑了下。
耶龙宁便也开心地笑了,僰弩部在大哥的镇守下,多年来太平昌盛,怎会因了一个小小女子便风云突变呢?
从阿妈毡房里出来,耶龙宁又去拜见了二伯耶龙世禄,不巧,二伯的汉人小妾曼茹也在帐中,耶龙宁匆匆聊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曼茹原是一名女妓,早些年天狼族人四处掠夺时,将她掠了来,因其柔媚入骨,耶龙世禄便留了下来,充当了个侍妾,不知不觉中已有三个年头。
为了不让曼茹有孕,耶龙世禄一将她纳入帐中,便让她喝了绝孕的汤药,汉人女子,做个玩物可以,断不可生下孩子。
基于自己纳汉人侍妾的心态,耶龙世禄虽然担忧耶龙亿感情用事,却也觉得不至于,那晚他施的天狼族最高大礼,或许也只是酒后冲动所致,这次又见他欣然去了达勒部为哈奇尔贺寿,心下已经放了大半。
论女子柔媚撩人,还是汉人女子,但美人再令人流连,也比不得这权利与天下。这个道理耶龙世禄懂,他认为耶龙亿当然也会懂。
况且,此次耶龙亿到了达勒部,自然会和乌兰珠见面,也许会滋生出感情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耶龙世禄的心陡然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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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耶龙亿,第三日便到了达勒部,自是受到了达勒部上下盛情欢迎。
尤其是乌兰珠,着天狼族盛装出现在耶龙亿面前,见了耶龙亿,两只眼睛晶亮地闪着光芒,红润润的脸蛋更添俏丽,脆生生地喊了声:“亿哥哥。”
耶龙亿回身对着乌兰珠看了一眼,笑笑。
距离上次见面也有将近一年的时光,17岁的乌兰珠又长高了点,身材丰腴,带着点女儿家的娇憨与热烈,她盯着耶龙亿,耐着性子在一旁听着阿爸与耶龙亿客套地寒暄,没多会儿,终是忍耐不住,挎住耶龙亿的胳膊,对阿爸哈奇尔道:“阿爸,亿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莫要烦他。”
哈奇尔宠爱女儿,哈哈一笑对耶龙亿道:“也罢,乌兰珠盼了你许久,你便多陪陪她吧。”
乌兰珠听了,欢快地道了句:“多谢阿爸。”
然后雀跃地拉着耶龙亿便离开了毡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