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和端木亦尘比起来,似乎还要差那么一点飘逸的仙气。
人是美,只是张鹤鸣说的和他神似,也不知道是不是迟静言眼拙,反正她是没看出来。
张鹤鸣朝她看了看,从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没看出相似的地方,清清嗓子道:“左相大人,这画像侧着看画像上的人好像在笑。”
张鹤鸣看似在问左相,其实是在提醒迟静言从侧面看,这一看,迟静言还真的愣了愣,从侧面看,画像上俊美无双的夜国帝后,果然嘴角轻勾,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笑的样子,迟静言确实觉得有点熟悉啊,的确和她有几分相似。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张鹤鸣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女左相已经垂涎他很久了,再加上今天晚上是他主动送上门,怎么会轻易放过。
不管他说出什么借口,那个中年身材魁梧的女左相,就是抱着张鹤鸣不放。
张鹤鸣是个已经没有武功的人,再加上左相不仅魁梧,力气更是大的惊人,他怎么都挣扎不开。
要是还没认清对如意的心,也没打算和如意安定下来过幸福的小日子,也许他就半推半就了,毕竟他是男人,再怎么夜国是女权社会,他也不觉得自己吃亏。
可现在真的不一样了,就算如意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正努力想办法,甚至想着要不要走极端,用咬舌自尽相逼女左相放手,迟静言开口了,听到迟静言的声音,他很意外,以他对迟静言的了解,这个时候,她更应该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时候,谁让他骗她在先。
迟静言就是迟静言,只要她出马,似乎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虽说有的时候方法有点不按套路。
就好比眼前,迟静言一开口,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原本紧紧抱在张鹤鸣身上的手就松开了。
刚才还对张鹤鸣柔情似水,口口声声喊着他小心肝的人,转眼就变脸了,在连着朝后退了几步后,瞪大眼睛,怒视着张鹤鸣,“你真有那种病?”
张鹤鸣一头雾水,显然还没从迟静言说的话里回神,没等他回答女左相,迟静言已经飞快接上话,“先生,你吃药的时间到了,要不然,身上又要痒了,抓破皮肤了就不好了,容易流脓溃烂……”
“不要说了!”女左相厉声打断迟静言,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
张鹤鸣从女左相脸上看到了“晦气”、“厌恶”这些词,他很能理解,如果他抱着一个女人,正欲不轨,却知道她原来又花柳病,估计和她的反应也一样。
离开左相府时的样子和进去时,完全两个样子,和进去时有人在前面客气带路相比,出去,是被人扛着从后面扔出去的。
对被人扛着扔出去,迟静言是完全没意见,还会时不时提醒一前一后抬着她的人,要小心看路,千万不要撞着或者摔着了。
至于小白,和迟静言比起来,它已经不是属于没意见的那种,而是觉得被人扛着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又是那句话,也真是没办法了,谁让扛着小白的两个丞相府下人是两个女人呢。
长成小伙子的小白,现在对一切雌性动物,都非常有好感,它甚至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
相比迟静言和小白被人扛着朝后门走去的还算不错的感觉,张鹤鸣的感觉就差很多,其实,他的真实感受是差得一塌糊涂。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被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抬着,那也是种奇耻大辱。
很快,在他看来是奇耻大辱的事结束了,因为他被扔了出去。
感觉到耳边有风吹的声音,张鹤鸣知道自己在空中飞,很快就会有撞击的疼痛。
自从多年前,他被师傅硬生生地打断了双腿,对疼痛就格外的害怕,人在面对害怕的事时,总会选择逃避,就像张鹤鸣他知道这次的撞墙或者甩地已经无可避免,只能闭上眼睛,以求把恐惧减到最少。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他都已经感觉到落地了,为什么还没有感觉到疼痛,什么个情况?
睁开眼睛看去,原来是小白用它的身体接住了他,呜呜,张鹤鸣一下子就被感动了,伸出手一把抱住小白的头,“小白,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
小白很有个性地一仰头,没理会张鹤鸣的道谢,要不是迟静言的命令,它才不会被他当成肉垫。
这个时候张鹤鸣怎么会和在他看来是救命恩人的老虎计较呢,站起来后,就看到七王妃迟静言就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
从她的样子就看得出,她并没有像他这样被人扔出去,反而被人礼待到了,这可不是张鹤鸣睁着眼睛瞎说的。
只是刚才把迟静言扛出来的两个女佣人,临走前,还特地和迟静言打了声招呼,态度之恭敬,就连他这个以前是左相府常客的人都汗颜啊。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回客栈的路上,张鹤鸣是看了迟静言一眼,又看了一眼,心里实在是好奇地不得了,却又不敢开口问。
于是,在他偷偷看了迟静言不知道多少眼后,身为迟静眼言的宠物兼任保镖的小白不干了。
张鹤鸣为什么一直看它的主人,什么个意思?
第三百零一章:不见
小白身为一头老虎,似乎第一次意识到作为一头老虎的好处,比如眼前,它看张鹤鸣不顺眼后,表现出来的举动就很直接,就是直接张开嘴咬他。
它是老虎,它怕谁啊。
到底还是有分寸的一头老虎,看着是要,其实只是用牙齿碰了碰张鹤鸣的手背,就算是这样,也把张鹤鸣吓了一大跳。
眼看他就要反抗,不是说和小白对打,至少也是保护自己不被小白咬到,走在前面的迟静言回头了,根本不用她开口,小白已经撒欢了四条腿朝她奔过去。
张鹤鸣有点后怕地吁了口气,迟静言却有话要和他说:“张先生,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机会难得,张鹤鸣不假思索就开口,“七王妃,她们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
他口中的她们,指的自然是刚才扛着迟静言走到后门的左相府下人。
迟静言轻笑,“原来张先生好奇的是这个,太简单了,人和人的相处不就是想心比嘛,我不过随便关心了她们几句,她们就颇为感动。”
感动的结果就是不但没有把迟静言扔出后门,而是把她慢慢放下,临走前还和她说了几句客气话。
答案就这么简单,张鹤鸣显然没想到,是他把问题复杂化了,认为不是同一阶层的人根本不可能会站在同一高度说话;还是说迟静言实在是太亲民了。
反正在回客栈的路上,张鹤鸣没有再时不时的偷瞄迟静言,低头看地,像是受了内伤,又像是若有所思。
走在前面的迟静言也很安静,她时不时凝眉,表示她也在想事情。
回到客栈,两个人一头虎就各回各房。
迟静言推开房门的动作非常轻,心里还有紧张,生怕端木亦尘早就醒了。、
还好,她慢慢走到床边,床上人依然没有被惊动,迟静言想着端木亦尘的警觉性怎么会变这么低了,心间又蔓延开一阵酸涩。
很快,她的感觉变得很糟糕。
迟静言带来的人都被他惊醒了,除了刚刚躺下的张鹤鸣,每一个都是睡眼惺忪的摸样。
又是冷漠这个二百五率先开口问迟静言,“王妃,发生什么事了?”
灯光下,迟静言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整个人都在打颤,过了很久,才从牙齿缝里迸出一句话,“王爷不见了!”
端木亦尘不见了,最自责的当属冷氏兄弟,都是他们不好,居然没有半夜守在门外,尤其是冷云,他更是懊悔的想撞墙,被一群出去寻欢的女人当成了小倌,整整追了好几条街,满身狼狈回到客栈,就看到所有的人都在七王爷和七王妃的房间里。
本就纳闷为什么没看到七王爷,听到弟弟冷漠开口问迟静言,又听到迟静言的回答,一个心,揪到了半空中。
难道是有人声东击西,目标其实是七王爷。
迟静言看着眼前的三男两女,外加一头老虎,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更不应该慌乱。
心里是那样想,想真做到,难度却很大,垂在两侧的手握紧成拳,感觉无处安放,就像她不能释放出心底最深处的惊慌。
手背无意中碰到一个圆形的东西,脑子里灵光闪过,很快就有了办法。
迟静言只点名让冷云跟着她,至于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休息。
冷漠不干了,朝前站了一步,大声说道:“七王妃,我也要去!”
虽然早就被端木亦尘派到迟静言身边保护他,在他心目中,端木亦尘始终是他的正主人。
要换作平时,迟静言可能还有心思奚落冷漠两句,此时此刻,她满心思都是端木亦尘,哪里又工夫去理会冷漠。
冷漠看迟静言没搭理他,以为是他的声音太小了,迟静言没有听到,正想拔高音调把话重复一遍,谢丹丹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