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归暗叹,她听完迟延森的形容,而且还是那么的绘声绘色,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亲眼看到过夜国女帝和帝后的长相。
结果倒好,迟延森的回答,让她差点想当场锤死他,或者放小白咬他。
他是这样回答的,“我根据外面听来的自己猜的。”
当他还是自诩风流的京城第一种马时,整天混迹在风月场所,也的确会听到很多小道消息。
迟静言拉回飘远的思绪,想到了迟延森曾经说过的话,又问张鹤鸣,“张先生,你知道夜国帝后长什么模样吗?”
还真是巧了,张鹤鸣吃了迟静言的亏,还真是学聪明了,对她这一次的问题,回答的速度非常快,“七王妃,事实是这样的……”
张鹤鸣告诉迟静言,其实他也没看到过夜国帝后的长相,只是看到过夜国帝后的画像,而且是近距离看的,看得很清楚;
女帝就不一样了,虽说也只是有幸在画像上看到,距离却隔的有点远不说,还只是看到了一眼。
所以说,他只能肯定看清楚的那一部分,就是女帝的眼睛和迟静言的的确很像。
比起连画像都没见过,只是听别人形容,而得出夜国帝后长相的迟延森,张鹤鸣形容起来就更形象和准确了。
迟静言听到张鹤鸣对夜国帝后长相的描述后,彻底傻眼了,真没想到张鹤鸣一个画画的,形容起一个人的长相,也能用那么好的词语,反正什么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都被他用上了。
词汇这么丰富,不是张鹤鸣打算跨界抢迟延森的饭碗,就是夜国帝后长得真是太俊美,连张鹤鸣一个画画的,都被激发成了文人。
结合迟延森和张鹤鸣的形容,迟静言已经不用看夜国帝后的画像,也知道那肯定是个只因天上有,地上难寻的美男子。
张鹤鸣形容完了,忍不住,叹息道:“只可惜,我听说夜国的帝后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女帝始终都不敢面对他已经去世的消息,这么多年了,后位始终空悬,她相信帝后还活着,终有回来的一天。”
迟静言听着张鹤鸣的话,想到夜国女帝和帝后之间发生的事,嘴角不觉勾起,等事情都发生了再去后悔还有什么用呢,徒劳罢了。
人都死了,才在心里有他的位置,这叫什么?自作孽罢了。
迟静言想到在现代时看过的一句话,陪伴才是最长情的表现。
“七王妃!”忽然,张鹤鸣大惊小怪地叫了声迟静言,这一声怪腔怪调的声音还真把迟静言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看向张鹤鸣。
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张鹤鸣的脸忽然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迟静言的脸不放。
迟静言摸着自己的脸,问张鹤鸣,“张先生,是忽然之间,我脸上多出什么东西了?”
看张鹤鸣那样子,已经不是迟静言的脸脏了,而是她的脸上多出什么东西。
张鹤鸣不敢碰迟静言,只能用手在半空比划着,“七王妃,你还是像刚才那样笑。”
“笑?”迟静言反问他,“我刚才有笑过吗?”
“当然。”张鹤鸣急了,“你刚才真的笑过。”
“张先生。”迟静言对他摇头,“不好意思,我真不记得刚才笑过。”
张鹤鸣一旦顶真起来,也是个很认真的人,看迟静言不想他说的,就想找其他人来证明。
这么晚了,客栈的后院,除了他和迟静言就没有第三个目击证人在,很快,在四周搜寻了一番的眼睛落到了小白身上。
小白被张鹤鸣看得怪怪的,作为一只那么通人性的老虎,这个时候,它心里也涌起了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也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张鹤鸣敢对迟静言怎么样的话,它的牙齿肯定不会口下留情。
张鹤鸣开口和小白说话时,真的把小白给恶心到了,瞧他脸上的笑,看着很真诚,已经露出十颗牙齿了。
但是,张大哥,你笑得还能再假一点吗?
看着是在笑,脸上的肌肉都僵硬着。
小白跟着迟静言这么长时间,也学会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鹤鸣根本不知道小白已经被他的笑弄得毛骨悚然不说,还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声音放得很温柔,目光更是轻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小白,请问你一下,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你家七王妃在笑?”
对小白来说,就算它真的看到迟静言笑了,在她已经开口说她没有笑过之后,打死它也不会去和迟静言唱反调,更不要说它刚才根本没注意到,迟静言到底有没有笑。
张鹤鸣一颗带着希望的心,很快失望了不说,看着小白表现出来的懵懂无知样,更是有种想死的冲动。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啊,一般的人,绝对没小白聪明。
张鹤鸣想了想,为了证明迟静言刚才真的笑过,对她提出了个小要求,“七王妃,我能碰一下小白吗?”
小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张鹤鸣居然提出要碰它,有没有搞错,它连忙看向迟静言,用无比乖巧而又懂事的眼神看着迟静言,只希望她能明白它的意思,毅然决然的拒绝张鹤鸣。
第三百章:画像
小白怎么也没想到,迟静言根本没看到它的眼神,眼看迟静言没朝它看一眼,就要对张鹤鸣说话,一下子就急了,用头去蹭迟静言的手心,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迟静言依旧没看它,而是对张鹤鸣说:“你碰吧。”
小白歪头看着迟静言,对她的同意,一头老虎的脸上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迟静言依旧不看它,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光线太差,迟静言根本看不清。
正想着怎么样才能引得迟静言看它一眼,知道它对被张鹤鸣碰一下是非常抗拒的,张鹤鸣的手已经朝它伸过来。
它还在想着怎么吸引迟静言的注意力,一个不防,还真被张鹤鸣得逞了。
呜呜……小白真的好想哭,不带这么欺负人……不,应该是不带这么欺负虎的吧。
它虽然一直是被豢养的老虎,可是,好歹也是头老虎,张鹤鸣,你能不能尊重一头身为老虎的尊严。
对张鹤鸣来说,证明迟静言刚才笑过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小白身为一头老虎的尊严,对他来说,直接混略不计。
张鹤鸣的确是如他对迟静言说的那样,只是“碰”了小白一下,在他看来,真的是正常到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小白却不这样认为,太伤自尊了。
如果小白也是头寻常的、根本不通人性,任何事都不懂的老虎,也许当它的嘴角,被人朝边上推的时候,真的不会觉得是什么,但是关键的问题在于,它是无比通人性的小白啊。
士可杀不可辱,别看小白的本质就是头老虎,人家也是头非常有骨气的老虎,张鹤鸣的手推它的嘴角,它条件反射张开嘴就要去咬他。
牙齿还没碰到张鹤鸣,就听到迟静言在叫它,“小白!”
声音虽轻,小白却听得清清楚楚。
以它做了迟静言那么长时间宠物的经验来看,迟静言的语调听起来没什么波澜,已经是在提醒它。
为了以后还能跟在迟静言身边,它呜呼一声,合上张开的嘴,做出一副备受屈辱的样子,任张鹤鸣的手在它嘴边动来动去。
小白看张鹤鸣的眼神,可就不像看迟静言时的温柔中带着三分讨好,完完全全的敌视。
张鹤鸣急着向迟静言证明什么,自然没时间去关注小白是什么样的眼神,“七王妃,您看,刚才您就是这样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光线不太好,还是迟静言的眼神不太好使,听张鹤鸣一说,她是凑上去看的。
看得出来,张鹤鸣非常想证明她刚才的确笑过,因为小白的嘴角被他朝边上推去,她很清楚,要不是有她的那声带着呵斥的“小白”,估计张鹤鸣的手早被咬了。
迟静言拉远距离,保持和刚才一样的姿势时,不仅是张鹤鸣急了,小白也急了,这样的屈辱,它还要受到什么时候。
这是小白想的,而对张鹤鸣来说,迟静言的表现,则开始怀疑他的姿势做得不到位,没能够让迟静言从小白身上看到她的本身。
脑海里正努力回想着迟静言是怎么笑的,迟静言噗嗤一声笑了,“张先生,我刚才那个顶多就算勾勾嘴角不算笑吧。”
张鹤鸣听迟静言这样一说,就知道他拿小白小白比划没有白比划,迟静言看明白了,心里暗暗松了口长气。
能感觉到小白的挣扎,生怕被它咬了,连忙收回手,“七王妃,不管了,反正你刚才勾嘴角的样子,真的和夜国的帝后很像……”
生怕迟静言不相信他所说的,咽了咽口水又说:“我指的像不是说脸长得有多像,而是那种感觉……神似。”
嗯,他谨慎地用了“神似”两个字,肯定不会错。
迟静言觉得生活在现代,虽说各种不安全,高科技影响人类的同时,也的确带来了便利,比如说亲子鉴定,只要两根头发或者是两滴血的事,在这古代,除了根本不靠谱的滴血认亲,根本没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