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喝酒误事啊,前几天,他多喝了几口猫尿,居然拉着伙计的手,不知轻重地评价起了七王爷和七王妃。
幸亏他只说七王爷现在被七王妃管得那么紧,什么王爷,还不如普通男人在家的地位。
茶楼老板正想着,只见伙计已经由弯腰变成了蹲在迟静言脚边,这……茶楼老板已经无语了,他自认为在拍马屁方面,能比过他的,很少了,没想到啊,高手就在身边,他却浑然不知。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冲过去,一把揪住伙计的后背,直接把他拖出包厢,才眨眼的工夫,真的只是眨眼的工夫,老板看到原本只是蹲在迟静言脚边的伙计,已经趴到迟静言脚边。
这还得了,伙计连着几个做的动作,看得老板心头连颤,眼皮直跳,这是要坏事的节奏啊。
难不成昨天晚上伙计向他提出涨工钱,被他一口拒绝后,逮着他背后说过迟静言的坏话,打算卖了他,从迟静言那里求荣华富贵。
势力,真是太势力了。
老板被怒火冲昏了头,忽然不怕迟静言了,昂首挺胸,收回已经放到包厢外面的脚,直朝伙计冲去。
呜呜……很快,茶楼老板不仅很想哭,还想嚎啕大哭。
他的初吻啊,就这样没了。
哼,小白的样子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上一次虽然陆公子抱着它的头,欲对它不轨,它反应过来,在飞快抬起爪子给了陆公子一爪子时,也迅速扭过了虎头。
所以,陆公子对它的不轨,顶多也就是碰了下它的毛。
这一次不一样,它的虎嘴直接撞上了茶楼老板的嘴。
茶楼老板的咪咪眼,一下子瞪地溜圆,只怕连他亲娘看到了,也会震惊不已,原来,她的儿子也可以有大眼玲珑的时候。
不扯其他的了,和茶楼老板相比,小白受到的惊吓程绝对不比茶楼老板小。
四肢随便找了个支点,飞快跳了起来,呃,小白随便找的支点,让客栈老板二次受伤。
小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也没有吃得特别好,却疯了一样的长,现在的体重,绝对比一个成年的健康男子还要重。
茶楼老板是胖,但是,那个胖都是虚胖,被小白四肢爪子按住,然后用力一个弹跳,感觉内脏在瞬间移位了,疼得一张胖脸扭曲了不说,还涨得通红。
还是他的伙计知道心疼他啊,把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退出包厢后,茶楼老板还是要靠着小伙计的搀扶才能站稳。
他气喘吁吁地问小伙计,“你趴地上,难道真的只是想去抓七王妃的宠物?”
他为什么会知道伙计从弯腰变到趴在迟静言脚边,只是为了去抓躲进桌子底下的小白,还是迟静言告诉他的。
只是,想起迟静言当时的口气还有表情,他心里的懊恼不是一点两点。
“朱老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的伙计只是想喊小白去买烧鸡而已。”
唉,冲动是魔鬼,弄不清状况就莽撞行动,更是魔鬼。
也正是因为茶楼老板的莽撞,他才会躲闪不及,被从桌子底下猛窜出来的小白扑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客栈老板从小白吐出来的味道里,闻到了薄荷的味道,还是忍不住称奇,介于小白是迟静言豢养的宠物,顺带着在心里也夸赞了迟静言一句,真不愧是七王妃养的宠物,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茶楼老板从伙计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轮到伙计问老板问题了,“老板,你以前是不是就认识七王妃啊?”
要不然七王妃那样尊贵有身份的皇室中人,怎么一口就喊出茶楼老板的姓。
茶楼老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捂着胸,又一通咳嗽,“唉,不提了,说说都是泪。”
小伙计很八卦,挤眉弄眼凑到老板耳边,“老板,你就说给我听听呗。”
大概是顾念着小伙计刚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不说,又一路搀扶着他走出了包厢,茶楼老板犹豫了下,还真把他和迟静言之间的那点,其实称不上什么渊源的渊源,一五一十告诉了小伙计。
小伙计听后,憋笑憋地很难受啊。
他就说了,为什么向来贪便宜,就连鸟从他们茶楼上面飞过,都会被他们老板拔把毛的抠门老板,听七王妃说要差使一下他的伙计,却是没有提出任何物质上的要求。
原来,他被七王妃揍过啊,心理有着巨大的阴影,自然不敢开口要钱。
茶楼二楼的包厢安静地仿佛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到,迟江虽不是看着迟静言出生,却是看着她长大的。
也因为邱氏一直在暗地里和韩蓝羽较真的关系,他从来没有尽一个管家真正的职责,把迟静言当成迟府唯一的嫡女来看。
在迟静言嫁入七王府以前,不管吃穿用度,和迟府下人相差不大,和邱氏生的迟若娇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第两百七十五章:清楚
迟刚常年在外征战,再加上以前韩蓝羽这个迟夫人就像不存在似的,迟江一个管家,更像是迟家的男主人。
就算邱氏不说,单从迟静言出嫁后的第一次回门,他也能察觉到她的变化。
不是没有怀疑过,性格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是不是因为人也变了,是邱氏根据迟静言耳后的那颗红痣很肯定的告诉他,迟静言还是原来那个迟静言,估计是以前伪装的比较好。
他也实在找不出能让一个人骤变的原因,只能暂时相信邱氏说说,既然心里也认为迟静言以前是伪装,想到过去对她的种种,迟江坐在那里,越发的拘束。
迟静言很坦然,看他不喝茶,还说了声,“江叔,这茶不错,你尝尝。”
听迟静言这样一说,迟江才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是不错,他却没有心思在品,心里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朝上翻,迟静言找他到底为了什么事?
迟静言放下茶杯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本类似账簿的东西。
迟江定睛看去,他没看错,迟静言拿在手里的,不是类似账簿的东西,而就是一本账簿。
迟静言看着他,把账本放到他面前,“江叔,你在迟府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在看账薄方面,想必经验很丰富,刚好我有几个地方看不懂,还要请教你一下。”
迟江心里一个哆嗦,脸上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七王妃,不用这么客气。”
迟静言嘴角蔓延开一丝微笑,“江叔,那我真不客气了啊。”
话说着,她伸手过去把放到迟江面前的账薄翻开。
迟江看得清楚,这看似是本账薄,其实更应该说是本记着店铺经营物品所去的记账本。
迟江把视线从记账本移到迟静言脸上时,脸色已经变了,“七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迟静言的穿越虽不带着以前那个迟静言的记忆,单凭她,已经看清很多人,眼前的迟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迟静言不敢说百分之百,总有百分之八十敢肯定他有着什么样的心性。
对邱氏的爱,让他甘心大半辈子没娶,随着邱氏的去世,后半辈子更不会娶妻,邱氏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不说,也给他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迟静言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想了想,很能理解,也就更能明白他为什么一心想替邱氏报仇。
端木亦靖虽然终有让人知道他存在的这一天,但是,绝对不是现在,端木亦靖的公布于众,必须要选个合适的时间。
至于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迟静言虽是个穿越女,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就目前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再换句话说,端木亦尘的身体是那个样子,她已经无暇再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
迟静言的视线飞快扫过摊开的记账本,然后微微挑了下眉毛,口气淡淡的,“江叔,你是个聪明人,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
迟静言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想着出门时和端木亦尘说就一会儿,就不想和迟江兜圈子。
眼睛看着迟江,在他嘴角做出嗫嚅的动作,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怎么组织词语,她已经接着朝下说了,“江叔,你不用再冒险去谢丹丹那里偷账本了,你是知道的,她虽然是掌柜,老板却不是她,她那里的账本定期会送到七王府。”
“你如果真的想看账本的话,那就只能麻烦你来七王府了,如果你对自己的身手足够自信。”
迟静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加重了很多,她大刀阔斧清理七王府下人的事,可是整个京城老少妇孺皆知。
迟江本就变了的脸色,随着迟静言的这句话变得更难看了,这种难看,不是给迟静言脸色看,而是因为被迟静延迟点破了一些事,脸上血色褪去,变得惨白,“七王妃,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和邱氏的奸情暴露,他不怕死,只是怕牵扯出迟延庭的身世,这是他这一辈子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血脉啊,他怎么都要倾尽全力去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