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伊人就住在此处,等香茗离开房间后,李谅祚敏捷的推开窗户跳进去,怕伊人惊叫扑腾,一只手更是直接钳制住伊人的双手,另一只手捂住伊人的嘴。
“唔……”伊人猝不及防便被李谅祚制住了。
李谅祚轻声说明自己的身份,意图让伊人安心,“嘘嘘嘘,我是……”
哪知刚出门发现自己没有带木桶的香茗折了回来,推开门便看到一个钳制伊人的背影,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掌劈向李谅祚的脖颈,怒喊道,“什么人,放开我家小姐。”
李谅祚感受到脖颈间凛冽的风劲,赶忙放开伊人,转身躲开这一掌。香茗顺势将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作势又要上前与李谅祚动手。
伊人赶忙呵斥住香茗,“香茗,住手!”
香茗护在伊人身前,警惕的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李谅祚,说道,“小姐,莫要害怕。”
伊人无奈,叹气说道,“你退下。”
伊人的话,香茗自然是要听的,可想起适才李谅祚对伊人做的事,香茗还不是不放心,犀利的盯着李谅祚,威胁道,“莫要以为你是大夏的皇帝,我就会怕了你,胆敢伤我家小姐丁点儿,拼了我这条命也要闹的你自在不得。”
李谅祚倒真是被香茗的话给唬住了,竟也没来的及发怒,香茗便离开了……
回过神来的李谅祚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失笑的说道,“呵,你身边还都是一群奇怪的人呢。“
伊人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衣裙,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这般闯入民女的闺房,钳制住民女的手,捂住民女的嘴,叫民女连求救反抗都不能,民女的侍女看到自然要与你博命的。”
按理说香茗这般对李谅祚,死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但想到伊人,李谅祚觉的有香茗这样的侍女陪伴,伊人的安全便有了保障,竟也不会觉得生气,“身手确实不错,也算是个人才,有她保护你,我很放心。”
整理好衣裙后,伊人自顾自的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俩杯茶,将一杯推向李谅祚的方向,说道,“从在花园开始陛下就自降身份,将称呼由朕改为我,民女着实惶恐,还有陛下适才的举动也很匪夷所思。”
李谅祚见状,移步走到伊人的旁边坐了下来,不解的问道,“你故意躲着我……我想问问你原因。”
伊人冷笑说道,“原因便是,民女高攀不起。”
对于这个答案,李谅祚显然是不满意的,“呵呵,那大宋的皇帝你高攀的起,我,你就高攀不起了?”
“陛下,感情是不会随着你改变了一个称呼,或者殷切的关心而改变的……感情是需要时间的累积,沉淀的,你这样突兀的,没有任何缘由的改变,是会叫人不安的。”
“积累?沉淀?”李谅祚还是听不懂伊人的话,即便是将这俩个词重复念叨也无法理解感情的真谛,有些颓然的说道,“我以为,我可以为了你自降身份,你便会感受到我的诚意,看来……”
“陛下那不是诚意,是一种手段……民女确实与大宋皇帝有过一段情,心中确实还住着他,不是仅仅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提及赵顼,伊人的语气总是会突然的柔软,“是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称呼,就是这样的平等……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尊重我,他从不会勉强我做不喜欢,不愿意的事,无条件的信任我。”
“我也不勉强你,我要向你证明,我并不比大宋皇帝差。”
李谅祚的固执与突然改变叫伊人忽然回想起那日莫名其妙消失的孙子兵法……
伊人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头下取出那本孙子兵法,拿起来给李谅祚看,沉声问道,“是因为这个吗?那日它丢了,你看了它吗?”
被伊人看穿,这叫李谅祚有些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又如何?”
伊人拿着孙子兵法向李谅祚面,把书放在李谅祚的面前,允诺道,“反正陛下又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民女,何必这般执着,若是陛下有用的着民女的地方,民女定当是竭尽全力的。”
李谅祚第一次觉的自己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会这般困难,他都已经这般委屈求全了,为何伊人还是这么固执的要与他撇清关系,否定他的感觉。
感觉到自己的骄傲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李谅祚气急,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眼睛都快要冒火的看着伊人吼道,“是不是喜欢,你说了不算!”
伊人觉的自己的耐心已经被李谅祚消磨殆尽了,她现在根本不想应付,也没有心思去应付这些情爱之事,当即不悦的反问道,“那陛下究竟想怎么样?”
李谅祚俯身捏着伊人光洁的下巴,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与伊人对视,认真的说道,“想你知道,我比大宋皇帝好千倍万倍……他是个孬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李谅祚骂赵顼,伊人更是气急攻心,喉头一股腥甜上涌,急忙侧转头,甩开李谅祚的手,吐了一地的血,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等朕回来
昏睡中的伊人,只感觉口干舌燥,紧紧皱着眉头呢喃着,“水……”
趴在床边昏昏欲睡的香茗,听力及其敏锐,只是这一声呢喃,霎时唤回了香茗的精神,睁大了眼看到伊人眼睛已经睁开,嘴一张一张的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一跳起身向桌子走去给伊人倒水,嘴里还不忘唤醒其余在屋子中的人,“水?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子晏是听到香茗的声音才醒过来的,趴在桌子上的头抬起来,接过香茗倒好的水向伊人走去,坐在床边,扶起伊人的身子,仔细的喂水,“先喝点儿水再说。”
伊人被子晏托在怀里坐了起来,像真是渴极了,一口气竟然将一杯水喝了个精光,这才能出声说话,只不过嗓子还是有些干哑,“我怎么了?”
子晏将空杯子递给香茗,没好气的看着伊人说道,“你问我呢?急火攻心!你往后可否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伊人也知道当李谅祚骂赵顼时,自己确实有些着急,倒是没想到仅仅一个情绪的波动都能让自己吐血,自嘲的笑道,“呵呵,急火攻心……”
看着伊人这副落魄的样子,子晏好奇的问道,“他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万木也一直在外殿歇着,听到香茗的叫声后,忙不迭的赶过来,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观望着,待听到子晏的问话后,着急的提醒道,“诶呀呀,你可别问了,你再叫她想起来。又该着急了。”
子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小心的将伊人放回到床上,“好好,我不问了。”
待子晏给伊人掖好被角,伊人才缓缓的开口,“他呢?”
子晏自然是知道这个他指的就是李谅祚,想起这个不靠谱的西夏皇帝将伊人气成这个样子。子晏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不悦的说道,“你晕倒后,他叫香茗去请大夫。香茗便将我请来了,他等你直到天黑你还没有醒,他便回去了。”
伊人将头往外探了探,见窗外已经是大明。问道,“哦?现在什么时候?”
万木顺着伊人的视线。看了看窗外,感叹的说道,“儒林上朝也该快回来了,你一夜未醒。”
躺好的伊人。始终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想坐起来,在起身的时候却感觉胸口猛猛的痛了一下。“恩……胸口疼……”
听到伊人喊痛,万木着急的催促道。“张公子,快再给看看,丫头说她胸口疼。”
想来在这西夏伊人也过的并不快乐,不然也不会忧思郁结,气血淤塞,经不得强烈的情绪波动……不过子晏并未说出口,害怕众人担心,子晏只是轻描淡写的叮嘱俩句,“我心里有数了,按时吃药便是了。”
“你们……”李谅祚与万儒林从门外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几人围在床边,神情比起昨日明显放松了许多。
万儒林丢下李谅祚赶忙跑到床边,去确认自己心里的想法,看到伊人安然无恙的靠坐在床柱上,惊喜的说道,“醒了。”
伊人刚欲张口与万儒林说话,却因为突然出现在万儒林身后的李谅祚而闭上了嘴,沉默的垂首看着盖在腿上的锦被,“哥……”
万木,子晏和香茗对李谅祚的态度也都是爱答不理的,这叫李谅祚好一阵的郁闷,出声提醒道,“怎么?都不欢迎朕?”
众人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行礼,“草民拜见陛下。”
“免礼。”李谅祚无奈,也懒的去计较,径自坐到床边,柔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伊人冷漠的看了李谅祚一眼,平静的回道,“死是死不了。”
李谅祚觉得伊人这样与他说话,可谓是对他帝王尊严的挑衅,不悦的凝眉,定定的看着伊人,然伊人只是垂首不理会他,二人就这样对峙许久……就在众人为伊人担心的时候,李谅祚看了一眼立在周围的众人,沉声说道,“你们都退下……”
由于李谅祚已将伊人气的吐了一次血,子晏是打心底不同意叫李谅祚与伊人再次独处的,出声反驳,“这……”
可子晏话刚开口,伊人对子晏使了个不要说的眼色,出声打断,“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