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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 金推番外完结 (荔箫)


“你别唬我。”红衣克制着心里慢慢滋生的同情心,维持着一张冷面,“若是真图月钱,哪还有什么凭我责罚的话?我如是要你的命呢?——快把实话说了,再有隐瞒,谁都帮不了你。”
“我……”小萄的声音哽咽起来,咬一咬牙,强要撑起身来。
“你干什么?”红衣蹙眉看着,忍着没有扶她。她便自己牙关紧咬地挪下了榻,一手撑着榻沿,朝红衣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红衣惊得猛站起来,扶她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小萄俯身一拜,语声虚却清晰:“奴婢说得都是真的……娘子您、您杀了奴婢也没关系,奴婢怕死,但……”
她扶在地上的手一紧,续说:“若奴婢死了……按规矩……”
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小萄的贝齿在唇上一下下地咬着,红衣强自硬着心冷睇着她,直至外面传来一句:“按规矩,若是死了,举凡能找到家人的,府里会送十两银子过去。”
红衣听得一怔,小萄周身一木。
二人一并看过去,席临川面无波澜地走进来,扫一眼小萄,口吻平淡:“你还真是精打细算。”
这话中的愠怒与嘲意明显极了,小萄即刻慌了,伏在地上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些什么,良久,却又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
“当年救你一命,光药钱都远不止十两银子。”席临川复扫她一眼,继而看向红衣,“我们明天回长阳。”
这话激得小萄一个激灵,惊然抬头,望着席临川惶然道:“公子别扔下奴婢……”
席临川眼帘一垂,只说:“郎中让你老实歇着。”
“不……不用。”小萄连忙摇头,强笑一声,“已没事了,公子……”
“你在皋骅留着。”席临川淡声道,不再给她多辩的余地。而后伸手一扶,眼看小萄惊恐太过,轻叹一声,解释说,“青豆之事许非因你。但我要旁人觉得我已因此把你逐出府了,才能查出那人究竟是谁——所以你好好养着就是,等你伤好了,再回长阳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
红衣再度成了一头雾水的状态,不知他又查出了什么底细。再看向小萄,见她同样惊疑交加,望了席临川半天,也没应出话来。
席临川沉容思量着,心下掂量着可能的原委,越想越觉得大抵就是那样无误。遂又看向小萄,面色稍霁,语气却未见缓和:“你想直接回长阳也可以,只是近些日子必会过得苦些。”
“不怕……”小萄立即道,手上不自觉地攥紧了,好像怕什么要紧的东西会跑了一般。
“好。”席临川便点了头,遂又看向红衣,“回长阳之后,你多和从前相熟的歌舞姬聚聚。”
“……什么?”红衣被这话题的跳跃弄得一懵,他又说,“小萄如何安排,我迟些告诉你。”


☆、第127章 演技
初春刚至的时节,并不比寒冬暖和。人们仍穿着厚实的棉衣斗篷,屋里生着炭火,在外一呼气就能结出一片白雾来。
这情状让红衣格外放心不下小萄,担心她重伤未愈,再在途中折腾出个好歹来——不说别的,便是此时染个风寒、咳嗽几声,也够那伤口受的。
可是千劝万劝,小萄还是一心想随他们同回长阳,可怜兮兮的样子直弄得红衣不敢再劝,只好点头答应她同回。
沿路细问下来,红衣可算知道了她那份心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不全是为了家中,亦有点“心理阴影”的成分。
她原本不是席府的人,在一富商家中为婢。起初还算好,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前前后后熬了两三个月都未见好转。她又日渐虚弱消瘦,什么活也干不了,主家便觉得她无用了,索性拿个草席一卷,把她丢出了长阳城外,让她自生自灭。
彼时也恰是快上元的时候,长阳城中更比皋骅还要冷些。席临川在府里闲得发闷,就出城去练了大半日的马,尽兴而归后到了城门口,夜色下乍见一似该是卷死人用的草席在那儿微微动着,差点惊得从马背上跌下去。
也说不清是胆子大还是十六岁的年纪仍好奇心强盛,总之他下了马就朝着那草席去了,然后就把半死不活的小萄带回了席府。
是以小萄虽然没死,却是实实在在地历过了感受死亡临近的过程;又因那“过程”和被逐出家门有关,在她心里,被主家扔下不管便成了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好可怜啊……”红衣托腮感慨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一叹,“哎……其实你当真不必这般担心,你安心在皋骅养伤,他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小萄默了一会儿微一点头,红衣勉强一笑,也知这些道理她大概都懂,只是心里那层阴影揭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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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缓缓地行了大半个月,直至快到长阳的时候,席临川才跟红衣说起这事的始末。推测过程说不上所踪复杂,却也让红衣震惊了一番,大感他考虑得周详,继而觉得自己真是活得没心没肺。
“琪拉必定一早就知道你有敏症了,且是清楚青豆和酒加起来能将你害到什么地步的。”他靠在靠背上阖着眼,解释得慵慵懒懒,“毕竟敏症向你这样严重的不多见,多半只是长些疹子……这种无甚大用的事情她何必做?可见推到小萄身上不过是个说辞。”
“她找这说辞干什么?”红衣问得茫然,席临川在她额上一敲,凝睇着她,评价得语重心长:“你是真傻。”
“……”红衣揉着额头,挑眉不理他,便听得他又道:“她若不这么说,我们必会去查究竟是谁把这事透出去的。但若我们已然认为是小萄,可还会接着去查么?”
红衣恍悟。
若已知罪魁祸首是谁,自然不会再查了。她倏尔惊觉那个看上去没什么脑子的琪拉其实也还是有脑子的,至少相比之下……比她强些!
啧了啧嘴,红衣把这般“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想法摒了开来,支着下颌又问席临川:“那将军为什么觉得是府中歌舞姬?”
“这个是猜的。”他道,“只是觉得从前跟你最相熟的便是歌舞姬们,从她们查起兴许容易些。”
“哦……”红衣讷讷一应,垂下眼眸环膝坐着,满心希望这事是席临川猜错了,希望跟歌舞姬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 到席府后,红衣按照事先商量的,拐弯抹角地透出风声去,让众人皆觉得红衣身边的小萄因为有通敌之嫌,而惹了红衣厌恶,红衣只是念着她是席临川指过来的人才 没有发作;另一边,席临川也让众人觉得,其实他也容不下小萄了,只是因为红衣明明白白地开口说了情,他才不得不留这个面子。
总之两方配合默契,足以让那真正的“内奸”相信他们已全然觉得那些事是小萄所为,而后,那人便可以放下心来继续传她的信了,席府日日注意着,抓到她想来也不难。
只是,委屈了小萄。
要 做戏做得像,红衣就难免要在人前摆出些脸色来。但府里的关系算来也足够复杂,旁人见她这样,自难免有人要帮着踩一脚。是以小萄的日子必定会不好过红衣是知 道的,待她伤势渐好,就着意让她日日当值,在外人看来是她有意刁难小萄,实则却是为了把小萄搁在眼皮底下,毕竟她做戏给小萄受的委屈会拿捏住轻重。
也算一举两得。
当然,更要按席临川所说的,增加了与歌舞姬们的往来。往来间感觉就像自己在玩三国杀,对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敢放过,就是为了尽快把这“内奸”挖出来。
这日又是在房里研究了一下午的香料,红衣被熏得脑子都发了懵,将近晚膳时,素锦道:“这个时辰……我们该回去了,若是一会儿公子来……”
总不好让他再一次因她们折返回去。
“不会的。”红衣神色淡淡的,添了颗蜂蜡在铜匙中熔着,“你们这几天哪天见着他了?今晚也不会过来的,一同用晚膳吧。”
这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多少都觉得她语中有几分失宠的意味。又听她一声笑,着意补充似的解释道:“这几日宫中总是事多,他又进宫觐见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听上去是真话,席临川确是出府入宫去了。可仍能寻得些许失落的感觉,几人再度互望一翻,识趣地不做追问,答应陪红衣同用晚膳。
于是一桌晚膳便备得格外丰盛,满满的一桌子菜,道道味香色美。
红衣好似心情很好一般叫人温了果酒来,席间觥筹交错,她饮了两杯后微显醉意,笑意迷蒙地望一望酒盏:“想想也是累,好好的东西,偏我喝起来还得加着小心。光是它无碍,若加了青豆,就是要命的事。”
说着又举起酒杯自饮,低垂的目光不经意地一扫,一观几人神色。
饮罢这杯酒,她端了碗来要盛汤。小萄眼疾手快地接了,盛好一碗放到她面前,红衣手中的瓷匙在里面舀了舀,淡声一笑:“我不喜欢香菜。”
这话一出,席间几人都愣了。
小厨房的菜自该是按她的口味而备,根本不该出现她不喜欢的食材,眼前这钵汤里,上面飘着一层的香菜,仔细想来真不像厨子失误,而是更像红衣主动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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