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娃出逃把娘给朕留下/贵妃出逃之把娃给朕留下 番外完结 (阿朵丫)
这一次穹夙久久沉默了,他对她是怎样呢,有一些似曾相识,但是他却不愿去想起来,也不愿面对她,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责任,无论如何柳夙都是他抛不下的担子,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去招惹别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他一直都厌恶至深的人。
穹夙不说话,云易初也不愿再多做纠缠,只吩咐了一句“去横丘。”便朝銮驾走了去。
她从来就没有要入昌郡的打算,这次出来也正好去趟横丘,她向来不是被动之人,有些事情总要弄明白才好。
跟来的侍卫们听到要去横丘,免不了都惊疑一番,帝姬来昌郡不是为了安抚民心的吗?怎么才刚到地方就要调头去横丘?众人还在暗自猜测,没有一人注意到打远处突然跑来的一个小孩,那小孩衣衫褴褛,头发乱的像杂草,脸上也是黑一道白一道的,看着一副瘦骨嶙峋,好几天没吃过饭的样子,可跑的却着实不慢,他跑到云易初身边后猛的扯走了挂在腰间的玉佩,那正是之前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上的玉,她一直戴在身上不曾拿下,因为她觉得那块玉应该对她很重要,所以即使是出宫来了昌郡,她也一直带着这玉。
那个孩子的速度实在太快,她都还没有察觉到,那块玉就已经拿走了,拿到玉以后,那个孩子一路冲向昌郡城底,城门已被封锁,他迅速扒开了旁边的一个隐藏起来的狗洞,仗着身材小,一下就钻了进去。
等到侍卫们追过去时,一切都为时已晚,那孩子早已入了昌郡城,城内都是染了疫病的人,侍卫们不敢进城,皆在一边踌躇了起来。
云易初快步朝城门处走来,焦急的样子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脚底被许多锋利的石子咯破,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印,可她却似感觉不到痛意一般,直直奔着城门走去。
待走到城门下以后,云易初遥遥对着城内郡守厉声喊道
“开门!”
这下不光是城上百姓震惊了,穹夙的眼底也划过一丝惊讶,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不惜入城也要寻回。
城内守卫虽震惊,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怠慢,去了城门的门锁后,厚重的大门被从两边拉开,城上的百姓纷纷疯涌下来想要冲出城,幸而城中的侍卫们手握利器,这才吓唬住了一众即将失去理智的百姓。
云易初见门开了便要入城,手臂却在这时被人大力拽住,穹夙略带薄怒的声音随即响起
“你疯了吗!什么东西能让你连命都不顾,若真是重要,让城内侍卫们去找也可以,你没必要亲自进去。”
“如果是柳夙在里面,你会放心让别人去找吗!”云易初声音焦急,完全失了平日里的浅淡,对着穹夙厉声问道。
穹夙目光灼灼看着她,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松懈,冷凝的声音透着几分不容质疑的坚定
“你在这里等着,不许往前再走一步,我去帮你找回来!”
语毕,不待云易初反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昌郡城。
云易初愣在原地盯着穹夙的背影看了良久,才轻笑着勾起嘴角,不管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她都很开心,想来生而求他不得,若是死能死在一起,那也算死得其所了不是?
思及此,云易初不顾众人愈加震惊的目光,跟在穹夙的后面也入了昌郡,这下周围的百姓沸腾了,这鬼地方他们想方设法想要逃出去,怎么国师和帝姬还上赶着往里钻呢,她们是不知道城里的疫病一旦染上就必死无疑吗?
随行跟来的几个侍卫见国师和帝姬都进了昌郡,互相看了几眼后,还是选择没有进去,他们不知道帝姬和国师为什么明知是死还要入城,总之他们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宁愿日后受罚,也是不愿现在冒死入城的。
穹夙入城后一路快步搜寻着那个孩子的身影,没走两步却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回身一看才发现竟是云易初,当即黑了脸色,怒声训斥道
“不是说让你等在外面吗!跟进来做什么!”
云易初不在意的一笑,搪塞道
“无聊啊,长这么大,人也杀了不少,还没见识过什么叫死城呢。”
穹夙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十足娇纵模样的女子,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怒火,沉声说道
“你现在立刻出去,在城门外等着,我会把东西给你找来的。”
闻言,云易初做了个思索的样子,而后抬头,一脸我也没办法的表情说道
“怎么办呢,都已经进了城了,没病也是有病,你岳父大人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反正出去也是麻烦,不如就多待一会好了,把罪名做实总比日后被人冤枉来得好。”
说完,红唇一勾,似乎对自己的想法颇为赞同,轻纱下的紫眸中闪过一丝狡洁的霞光,似乎他越是生气,她便越是得意。
果然,穹夙在听完她这句话以后,眸中瞬间腾起怒意,他敬她是帝姬才会冒险入城来替她寻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可她倒好,丝毫不知珍惜自己的性命,她倒是也知道,依她现在孤立无援的处境,只要她入城,外面朝堂上数百双手都会拼尽全力拉她下台,在这个时候她不想着如何全身而退,竟还真入了城,当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这个时候的穹夙只知道云易初这样明知是死,还要跳进来的行为是蠢,然而他不知的是,一个女子,尤其是如云易初这般的女子,一旦对一个人动了真心,那便是一生的不离不弃,即便明知前方是足以淹死她的古波深潭,也会执意纵身跃下,为了所爱之人,她不会在乎天下人如何看她,她甚至可以为了那个人与天下为敌,只是那个人现在并不知晓。
现在的穹夙对云易初唯有满心的怒意,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周围城内百姓的张望,微弯下腰,俊美冷酷的脸庞压向脑袋只到他胸前的云易初,冷凝着声音警告道
“现在唯一能补救你愚蠢行为的办法只有一个,你知道的,死人才不会说话,想要此刻的事长埋于地下,就立即下令屠城,这些人身患疫症,本就活不成,你杀了他们即可以隐瞒你曾入过昌郡城的事实,也可以解决瘟疫散播的根源,这是你现在唯一的一条路。”
云易初静静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这张脸她曾在梦中见到过多少次啊,多少次她想触摸却总也触不到,现在就在眼前,她抬手就能触到,不是梦,可她的却笑了,笑得比四月的花儿还要娇艳,下一刻笑意慢慢退减,浮上来的是点点苦涩,她用平静到没有半丝起伏的声音问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发现我跟进来以后对不对?我知道在城外你确实不想我死,所以你替我入城,可是在发现我跟进来以后,你改变主意了,你在想,反正我这个帝姬已经做了这么蠢的事了,那你何不顺势而为呢。
你说让我屠城,虽然可以达到你说的那两点,可然后呢,这样一个妄顾百姓性命的帝姬,楼兰子民会不心寒吗?你以为我不知道统领一国靠的是民心吗?我告诉你,我只是不屑,不屑为了这个位置而去给自己披上一个虚伪的壳,去蒙骗那些愚昧的百姓!我有我的骄傲,我歹毒至少歹毒的光明正大,我不像你,总把自己伪装的刀枪不入,没有一丝破绽,我知道你是一个不会放过丝毫机会的人,你又想借这次机会做什么呢?你若为那个位置,不需要做这么多,你说一句想要,我绝对双手奉上,可你总不愿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把自己藏的这样深,你不怕吗?
穹夙,我总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
穹夙的眸光微沉了些,握住云易初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嘴角轻启,声音温柔的像情人间的呢喃,说出的话却不带一丝暖意。
“帝姬这样了解臣,可知道臣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了解,你一向是个聪明人,这次怎么冲动了呢。”
“我在乎的人不多,但不是没有,我可以欺骗天下,却不愿对他隐瞒半分,所以我不是冲动,我只是愿意。”
迎上穹夙冷凝的眸光,云易初的声音浅淡到没有一丝起伏,然而却让人无法质疑。
只是正如云易初说的,穹夙把自己藏的太深了,即便她已将话说的这般露骨,可穹夙却还是能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淡笑与她对视。
“那么,能被帝姬在乎的也真是幸运,可惜,臣没有这个福气。”
云易初一直被握着的那只手,轻微颤动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
“是啊,你当然没那个福气,因为,咱们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既然不想死,那么死的自然只有你。”
“那臣拭目以待。”
云易初的手被突然放开,穹夙缓缓向后退了两步,莫名一笑后,转身继续朝城中走去。
云易初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快步跟在他的身后追问道
“你笑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还要往里走!你不是该出去吗?我在这正和你们心意,这是你们夺位的最佳时机!”
穹夙头也不回,依旧阔步朝前走着,飘忽的声音低沉有力
“穹夙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即便要夺位,也要先替你找到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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