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走过西门沉景身边,正在西门沉景胆战心惊的时候,施醉卿优哉游哉,极其优雅的取了银白金甲护腕搁在石桌上,然后,继续优哉游哉极其优雅的撸着袖子,还很面无表情、阴寒寒的吐了一句,“狗娘养的……”
能将一句如此低俗的话说出高雅的意境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不到,西门沉景正在感慨,又见施醉卿挂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顿时心惊肉破起来,“督、督主,属下是……是一时失心疯了……”
这一看施醉卿就是要对她动粗报复他方才的出言不逊啊……
西门沉景一边后退替一边哀默,但他无论如何的求情,今儿歌望舒洒在花家的那些个七彩蛊虫,被施醉卿物尽其用,这一会儿子全用在了西门沉景的身上。
西门沉景满地打滚,又是哭又是笑,“督主,你大人大量饶了属下吧……”
施醉卿淡淡然的掸了一下袖子,施醉卿坐在石桌旁,看也没看西门沉景一眼,只是似乎很欣赏西门沉景的惨叫声——歌望舒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督主,你够意思就行了,还真打算废了我啊……”,西门沉景一张脸已经完全扭曲变形,那蛊虫钻在他的身体里,先不说那带来的诡异的疼痛和反应,便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上有那么像蛆一样的东西在爬,心里就恶心得不行了。
施醉卿等西门沉景快撑不住了,才招了小贱来,也不知道是为救西门沉景还是折磨西门沉景,让小贱挨个将西门沉景体内的蛊虫给捉了出来,捉得西门沉景到处都是窟窿,惨叫不断。
也好在施醉卿只是随手捉了几个玩意,而歌望舒放出这大把大把的蛊,自然也不是什么精品,所以并不难祛除,但小贱啄着西门沉景的时,却感觉自己被大材小用了,那不满愣是发泄在西门沉景的身上,下嘴那才叫一个重。
西门沉景去了半条命,以后打死他也不敢损施醉。
施醉卿斜眼瞟了一眼不断抽气的西门沉景,“不中用的东西,就这点本事儿,还想要瑾烟?”
西门沉景心中苦的很,可也无话可说,这些个苦要是放在冷飞流叶朝他们身上,他们是哼也不会哼一声儿的。
“不过你这本事也小瞧不得,连大周国的贵妃都能弄上手,本督也着实不敢看轻了。”
西门沉景苦笑,“督主你便别挖苦属下了……”
他那时要知道独孤情能有今日这地位,断断是不敢去招惹的,他西门沉景虽然好女/色,但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他却是知晓的。
施醉卿轻笑了一声,西门沉景捂着自己手臂上被小贱的鹰钩嘴啄的最严重的一处伤口,“督主可是看到那疯女人了?”
提到这个,施醉卿眸色便沉了下来,“你脑子里,还装得矿泉水……说你矿泉水都是污染纯天然三个字了。”
西门沉景没听懂施醉卿这话,可也明白不是好话,估摸着自己为了自救将那女人弄成施醉卿的样儿哄出去,是弄巧成拙了,西门沉景为消解施醉卿的怒火,便勉强笑着,“督主,这脑子里最差也就是装点水了,除了水,还能有什么?”
“你说呢?”,施醉卿斜眼,“一坨屎,再新鲜的空气也净化不了的****。”
虽然施醉卿很乐于见到太极国皇室一团乱,可是就这么让那疯女人给落到了花意浓的手里,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算了。”,施醉卿挥了挥手起身,“走吧,想必花家的侍卫很快便会找到这儿了。”
施醉卿睚眦必报,这会儿没再跟西门沉景计较方才骂她的事儿,西门沉景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跟着施醉卿离开了井底。
第二日凌晨,施醉卿便得到秘密消息,花承析昨夜不仅将逃走的新娘霍臻儿带了回来,还带回了一个神秘的人物压在秘密地牢里。
施醉卿知道,那神秘人物必定是戒贤无疑,戒贤以寿元来令千金公主重生,再过强大的魔佛也终有溃败的时候,他早已不敌花承析,而花承析为了长生不老而丧心病狂,必定会对戒贤加以利用。
晚间,寂璟敖还未回来,施醉卿的房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歌望舒。
歌望舒从花府逃走,疗了一天的伤,精神康复后才找上了施醉卿。
施醉卿便噙着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歌望舒,“本督刚儿接到消息,说镜湖山庄的夫人,死了。”
歌望舒顿时有些心虚,“谁死了,那是湛南风自个没用,连假死都看不出来了……”
施醉卿笑意越发的深了,她接到这个消息时,是今儿卯时三刻,说是前儿夜里镜湖山庄夫人歌望舒与庄主湛南风起了争执,之后湛南风拂袖离去,直到第二夜天刚蒙蒙的,湛南风回来,才发现歌望舒在房中断气了。
死因,不明。
之后,湛南风发丧。
这个消息能这么快传到施醉卿的耳里,自是有她的人脉在,但花府上下,昨儿是并不知情的,否则,那些个前去祝贺的宾客看见这么个“死人”去闹场,不被歌望舒的蛊毒咬死也能活活的吓死。
“想不到你竟然敢在湛南风眼皮子底下装死。”,施醉卿表情戏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你说这天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镜湖山庄的势力恰恰渗透了半边天,若是被湛南风给逮到了你……呵呵,那就有好戏看了……”
湛南风是傻子吗?当然不是,就歌望舒那点小伎俩,装死能装得没有留下一丝的蛛丝马迹?
☆、689.第689章
湛南风是傻子吗?当然不是,就歌望舒那点小伎俩,装死能装得没有留下一丝的蛛丝马迹?
而一旦湛南风怀疑上了,先不说会耗费大时力的去找,便就歌望舒在花家婚礼上闹的那一出,不出三天定能传到湛南风的耳里,到时歌望舒是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了。
歌望舒也有点后怕,“我没想装死,我当时是真被他给气得背过气了,又一个不小心,让自己养的玩意蛊给暗算,这才给像断了气似得,谁知道湛南风以为我想不开给自杀了,就这么给把我弄进棺材里装着了,还要下葬,要不是我及时醒过来,真成了被活埋的冤鬼了……”
说起来可真是凶险。
歌望舒神色懊恼又茫然,她是真没想到把事情给闹到这一步,这还没成亲没半年呢,人就死了,别说传出去镜湖山庄落下虐待媳妇的嫌疑,她歌望舒也觉得丢了脸面。
而且她逃出来的时候,可看见了漪兰灵犀宫的小姐妹们正在镜湖山庄外喊打喊杀的讨个公道呢。
歌望舒挺寒心的时候,看见重情重义的姐妹们,就觉得这人生也没有白活——至少这天下人没个把她当回事儿的时候,她还是姐妹们心中的天。
施醉卿又问:“既是个意外,那你不去给湛南风解释解释清楚,大老远的跑来我这儿瞎晃悠什么?”
施醉卿淡淡的喝着茶,其实心里有些无语,这夫妻闹个别扭,连人命都能给闹腾出来了,这是什么活宝夫妻?
好在她跟寂璟敖顺风顺水的,闹的最大的,也不过就是她负气出走给歌望舒劫到苗疆那次。
施醉卿估摸着,她要是来一出假死,指不定真能把寂璟敖逼得狂了,弄得个天下血流成河的。
施醉卿做梦也没想到,她今儿个也就是打打比喻,谁承想还真有那一天。
而歌望舒听了施醉卿那话,恼了,“解释?我去给他解释什么?”,歌望舒跳脚,“我歌望舒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湛南风那混账东西,他湛家爱娶谁娶谁去,一家子就没个好东西,还想我低声下气的去解释求原谅?休想——”
施醉卿微微讶然,歌望舒如此愤怒,真相断然不会是三言两语能描述出来的,联想到她假死前与湛南风有过争执,施醉卿不难想到,或许歌望舒与湛南风的夫妻生活,并不和谐。
“施醉卿,我告诉你,男人就是犯贱的玩意,你稀罕他的时候,他把你当个屁儿,你不稀罕他了,他上赶着求着犯贱,等弄到手了,连屁都不是了,我就是个前车之鉴,所以你最好别打什么跟寂璟敖白头偕老的主意,别到时候弄的个里里外外都不是人的下场……”,歌望舒几乎处于暴走的边缘,那歇斯底里的想杀人的模样,在这夜色里看起来可真是有些恐怖。
施醉卿挑了挑眉,云淡风轻的,半点没给歌望舒的话感染,只是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听起来,你颇有心得?”
歌望舒就像是被压抑许久的犯人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满脸的愤怒又痛恨,“你是不知道镜湖山庄那一家子有多缺德,我嫁进去脚跟儿都还没站稳,就是各种缺德冒烟的膈应,那些个老太婆老头子的,当着湛南风的面,那面子做的倒是一个好的,简直把我当祖宗菩萨的供着,背着湛南风,只差没用针将我给扎死,知道我没怀孕后,更是不把我当个人,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呸,那些个贼婆子才是作贱的老母鸡,净知道说三道四挑拨离间,老娘真是受够了……”
歌望舒受压抑久了,一开了口就跟开闸的洪水似得,将那些个在镜湖山庄受得起一股脑的倒出来,也不管施醉卿听后会不会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