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知道寂璟敖那霸道的性子,指不定心里还在为今日自己的穿着赌气呢,她顺了顺寂璟敖的胸膛,心中暗道,她接手的镜湖山庄产业中,也有衣料布行,镜湖山庄虽然是龙头老大,可这方面的竞争,不是腰粗膀子圆就能站上风的,而施醉卿就看到,镜湖山庄在这一方面,明显的比不上其他大户,所以,她想要撑起这一角,就需要有独特的创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是大都城的头号名人,这名人效应,自然不是说笑的,这一个多月,施醉卿每日必做之事,就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到街上前前后后蹦跶一圈她所穿的衣裳,皆是自个闲暇之时亲自设计的,其中融入一些现代因素和西方因素,样式纹路,风格搭配,别具匠心,在这个时代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而她当日所穿衣裳,不出意外定能引起自己店铺里的抢购狂潮,所以这些日子,施醉卿的确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当然,在衣服销路方面,最大的消费群体还是女人,所以施醉卿便让国色天香楼的那些个姑娘,有事没事也穿着自家铺子里的衣裳出去扭几圈,这般下来,施醉卿银子赚得多,性格也相对温和的多。
往日里,施醉卿传出去招摇的都是古装,只有今日,她就是穿这一身出去看看反响,她得到的结论是,这人字拖估计会走红,不过这白衬衫和铅笔裤,不太可能——因为,做活不方便。
“阿璟啊,看我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便再让我喜上加喜呗。”,施醉卿含笑看着寂璟敖,寂璟敖点了点她的鼻梁,“又想些阴损的事儿来捉弄我?嗯?”
“不捉弄你。”,施醉卿嘿嘿的笑,“你给我包个打红包呗。”
“小钱奴,腰包里塞得这么鼓,还不满意?”
“我又不是傻子,干嘛嫌钱多?再说了,我现在不努力挣钱,以后谁给我养老啊?”,施醉卿说得理所当然,将寂璟敖全身上下搜刮了一遍,除了寂璟敖手指上的扳指和腰间的妖花玉佩,愣是什么都没找到,他突然觉得——寂璟敖真够穷的。
寂璟敖任由她作乱,眉宇间轻含着笑意,“你老了,我便不能养你?”
“你负责伺候我。”,施醉卿嘿嘿笑了一声,在寂璟敖的怀里拱了拱,寂璟敖拥着施醉卿,满心满眼的满足,他突然不敢奢求太多了,只要能这样,拥着施醉卿,一辈子慢慢的老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很快意了。
“卿卿,待我们功成身退,我们便纵马而去,携手游历这尘世间万千风景,慢慢的老去,慢慢的死去,然后,来生再继续相遇,继续相爱,可好?”
施醉卿直视着寂璟敖的眼睛,哼唧了两声,“那得看你表现。”
“我整天把你吊在嘴里疼着,你想吃了我喂你,你想睡了我抱你,你空虚了我不分日夜的满足你,这样的表现还不够好?”,寂璟敖捉着施醉卿的手指,他每说一下,大掌便在施醉卿的腰际捏一下,惹得施醉卿歪来歪去的躲,“好好好,很好……那你得以后也好……”
寂璟敖消停下来,轻轻吻了她一下,“我寂璟敖生来就是为了疼你爱你溺你,不疼死你爱死你溺死你,我都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寂璟敖,你真恶心……”,施醉卿满脸甜蜜的笑,语气却愣是嫌弃的很,“你越来越恶心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哎哟哟,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哟……”
施醉卿故作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寂璟敖,他捏了捏施醉卿的脸颊,两人打打闹闹的,施醉卿很快便没了力气,被寂璟敖制服得服服帖帖的躺在她怀里。
寂璟敖这才问起了正事,“方定侯府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施醉卿声音咕咕哝哝,“女人就爱惹是生非的,我可没心思陪她们玩儿。”
施醉卿这语气,说的好像自己不是女人似得,寂璟敖低低一笑,施醉卿道:“永宁要闹,她便自己闹,等她闹够了,这好戏自然就有得看了。”
永宁如今有多愤怒,闹得有多大,等当日她知道了真相,温离颜的下场就更惨。
只要不涉及国家大事,施醉卿不介意让温离颜与永宁斗得你死我活。
……
……
……
☆、600.第600章 撞破
永宁回到方定侯府,那一身裹着寒霜的气息令人退避三舍,府中之人纷纷惧怕地垂着头,永宁问:“郡主呢?”
“郡主方才醒来,神智一直不清,行为过激,侯爷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便让太医开了安神定心的药,郡主刚刚服下,这会昏睡过去了。”
永宁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似乎苍老了起来,微微弓着的背脊,似承受这无法言喻的哀痛。
“侯爷呢?”
“皇太夫人方才来探视郡主,侯爷也一同过去了,此刻在郡主的房里呢。”
“皇太夫人?”,永宁冷笑一声,来探视,只怕是来看笑话的吧。
永宁快步去了木璎珞的房里,房门大开着,屋中的嵌贝流光阁帘、玉刻湖光山色屏风、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纹架格将一间屋子分成了外间和里间,布局和格调清逸淡雅,永宁撩了流光阁帘,怕下人惊醒了木璎珞,永宁前没让吓人跟着一同进屋,脚步也放得很清,撩阁帘的时候也尽量的没有弄出声音。
永宁坐在床头,看着木璎珞苍白的脸庞,这时,她突然听到了那扇屏风后,传来异样的娇。吟声,其中伴随着男女急促的喘息声和低微的呻。吟声,那声音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大,清清晰晰换入永宁的耳朵里,永宁身体的温度全部冷却,她听到一道柔媚的如同春水般的声音娇嗔道:“凌天,你轻点儿,璎珞还在睡呢……”,
永宁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她努力的平复剧烈的呼吸声,拳头紧握,起身朝屏风走去,她一步一步走的异常的沉重,却又轻又慢,似在走一条不归路,那般小心翼翼而恐慌。
屏风内的激情在高涨,而永宁的胸膛的起伏也越距离,她能清晰的从屏风倒影上看见那两个抱作一团的身影是如何的耳鬓厮磨,恩爱缠绵。
终于,她将手掌撑在屏风上,然后,用尽全身,将那屏风往内推去——
“啊——”,随着屏风的倒下,一声惊惶的尖叫声响起,永宁冷笑的看着从屏风内滚出来的那两人,木凌天大惊失色的脸庞,皇太夫人欲盖弥彰的心虚……
门外的丫鬟听到屋内的响声,齐齐奔了进来,永宁沉冷的声音似从鬼司地狱里挤出来,“都给本宫滚出去——”
丫鬟们感觉到永宁的怒气,弓着身子退下。
木凌天怔忡了好半晌,猛然回过神,神色慌张的推开了皇太夫人,起身将将自己的衣衫拉好,“永宁,你、你怎么回来了……”
永宁突然想狠狠的给眼前男人一巴掌,可她的表情,却又那么平静,她一字一句的问木凌天,“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他们的女儿受此折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她为了替女儿讨一个公道,带人去找施醉卿算账,若是与施醉卿起了正面冲突,施醉卿狠起来,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回事,而这个男人呢,却在这时候,在她最痛苦最难堪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在自己女儿的病榻前恩爱缠绵,给了她无与伦比的一个大屈辱。
她没有办法想象,仅仅隔着一面屏风的距离,木凌天怎么敢在自己重伤的女儿面前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来。
“木凌天,这是第几次?”,永宁沉浸在死海中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木凌天,木凌天嗫嚅着:“是、是第一次……永宁……”
“第一次?”木凌天躲避的神色在告诉永宁,这绝对不是第一次,她突然觉得好笑,自己聪明了一辈子,最终却被一个木凌天耍的团团转。
难怪木凌天最近频频外出,原来,竟是私会这个贱人去了。
难怪木凌天最近对自己变得格外的体贴,原来,竟是心虚。
“木凌天,我以前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我今日,我突然不知道,当初我永宁,到底是看上你什么?”
看上他的薄情寡义?看上他的忘恩负义?看上他的猪狗不如?她不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眼睛竟然是那般的不利索。
“永宁……”,听着永宁晦暗的语气,木凌天心里的不安扩大化,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木凌天一动,躲在他身后的皇太夫人便无处可躲,她怯怯的绞着手指,不敢看永宁,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同做错事儿的少女,那般无辜而恐慌,难怪半老徐娘了,还能将木凌天勾的团团转。
“永宁,你听我解释……”,木凌天上前去拉永宁,他虽然沉迷与皇太夫人的旧情中,可对永宁也并不是全无情谊,只是男人都是犯贱的,谁不想享齐人之福?而永宁,太过霸道了,霸道得让他的人生暗无天日,几乎窒息,他需要一束黎明来解救自己脱离苦海,而皇太夫人,就是那一束璀璨的黎明。
“出去。”,永宁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她心中再恨,此刻也不想在女儿的病榻前与木凌天吵得不可开交,她也佩服自己的镇定,“木凌天,带着这个女人,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