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默转头看向丑陋汉子。那汉子急的眼睛都要蹦出来了,真的会有这样的好事吗?紧张地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两个字终于艰难的蹦出来:“小桃。”
成默默点点头,现在是骑虎难下!刚才脑袋是门挤了吗?现在三双六只眼盯着她一个人。若是不允,她方才的话便是放屁,未来的天下第一怎可说话如同放屁!可若是同意那买人的钱要从何来?
老鸨接着笑道:“一次十两。”
丑陋汉子瞪大了眼:“以前不是……”话还没说完被老鸨瞪了回去。
“若是不想见便算了。要见小桃的人多了去了。”
丑陋汉子踌躇了半晌,小声地说:“是要赎出来!”难得有人开口帮他,否则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有钱赎出小桃来。若是他违了老鸨的意,老鸨以后说不定再也不让他见小桃一面了。
成默默无言,这里好贵。可怜现在身无分文。仅有的钱也在逃难中丢掉了。
老鸨斜看了一眼丑陋汉子,看在那个潇洒的有钱公子份上就和他们多缠一会,笑道:“一口价五百两。”
丑陋汉子的眼睛瞪的要掉出来了,看看从刚才就开始沉默的人,汉子觉得他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成默默寻思着五百两的概念,寻思如果家里的老爷子听见她五百两帮人赎人会是什么表情。她出门时还因为钱的问题起过争执,最后不过是拿了三十多两。现在要拿这么多钱来赎人,想必家里人一定会杀了她。何必,家又不在近前,想要取钱也无处可取。
看到成默默脸上有为难的意思,老鸨便知那位有钱公子定然不会付钱的,可又一想这价钱真是太赚了,即使是再比小桃漂亮年轻的女子也未必能卖到这个价钱。于是便提醒道:“和公子一起来的那位公子还请您等着呢!”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成默默眼神凌厉,语气不善:“他在哪?”
老鸨察觉出不对,心道看来那些钱是要泡汤了,眼睛只斜睨了一下楼上。
“拿他换!”
老鸨的眼都大了,刚才有没有听错,明明这个看起来像是仆人的人怎么说起话来倒像是主人?何况,那个木公子身上带的钱应该够多吧!不过,新奇的事也见了不少,何况若是那个公子都是怡楼的了,他身上的钱还用说吗?只是若那公子有些来历,到时弄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来,玩的便是身家性命。但他们定然是外地人,只要那个公子卖到她手里,只要做了死契,还怕什么。老鸨道:“可……”
突然一直站在旁边的极胖的男人插话道:“只要五百两吗?人归我了!”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过去。
老鸨忙笑道:“李公子,人是我们怡楼的,这价钱嘛?”
李公子眯着眼,脸上看不出是笑还是怒,道:“妈妈是要和我争?”
老鸨再不敢多言,李升开口谁敢违拗,想在本地好好生存下去,李升就是第一个不能惹的。老鸨只是恨恨地咬牙,错失了一笔大生意,刚才真是不应该多想的,否则就是在李升身上也能翻好几倍。
“好。”
没想到成默默居然答应了。
“那就请兄台写个字据吧!”
于是,木舒云就这样被成默默卖掉了。卖身契上署名成墨。而买主的姓名是李升。
矮胖的男人很是愉快地收好卖身契,胖的眯成细缝的眼看着离开的成默默,直到成默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灯火通明的街道尽头。
☆、二十五 雨
成默默随便进了间小店,选了个窗边的下子向,只是这样呆呆的看着窗外。
天空压的极暗,风卷着雨急切切地落下来,滴滴重重击打着地面,劲雨不时透过窗户扫过窗边的人,吹散了额前的头发,吹湿了半边的衣衫。但成默默却没有换个地方坐的意思。
有点熟悉的味道传来,成默默蓦地发现她一直未曾留意木舒云身上淡淡的药香,此刻却是令她有些许怀念。因为在身边习惯了,从未过多留意吗?不知他要如何脱身?他有武功脱身应该不难吧!
一个男人边擦拭着身上的雨水边走进来,看到成默默的瞬间怔了怔。
同样怔了瞬间的成默默立刻便垂下头,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变化。虽然是两张相同到一模一样的脸,但,两人根本不同,神情举止完全不同。因着成墨和自己极为相似,看到相貌相似之人成默默也不会觉得大惊小怪。天下相似之人本就极多。
与木舒云相貌相似之人在原地站了片刻,看到成默默垂下头不再注意自己时,寻个不易被人看到背对着成默默的位置坐下来。
成默默垂头吃着饭,味如嚼蜡。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在怀念什么?只不过认识短短的几天而已,虽共历生死,可那已是过去之事。为何会突然想起木舒云眼角弯弯的笑来?
不时一个穿着蓑衣人走到成默默面前停下,他的蓑衣上雨珠不断掉落。来人问道:“这位客官,您是成墨吗?”
成默默听到很夸张的喷水声,并没有注意到听到成墨的名字时呛到的那个人便是与木舒云相似的男子。
“我便是。”在江湖上只有成墨并没有成默默,想到此成默默黯然不快。
“这是有人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来人取出怀中的蓝色包袱递予成默默。
包袱里面是一柄剑。黑色的剑鞘,看不出颜色的剑柄。拔出剑,是断剑,倒立剑鞘,另半截剑也掉落出来。
剑又回到了手中,成默默非常仔细地看着断裂的剑,轻拂着剑锋,心中却并没有应该有的高兴,直是冷冷地问:“是谁让你送来的?”
来人摇摇头:“他的脸上蒙着黑布。不过出手倒很是大方。”说着露出黄色的牙齿笑起来。
将失而复得的两截断剑放入剑鞘,可心里为何总觉得少了什么?外面的雨很大。成默默突然一只手按在桌子上,身子一翻便从窗户上跳出去,跳入如瀑的雨中。剑,仍在桌子上。
送剑的人甚至来不及说出你的剑,成默默的人已消失在雨中。送剑之人看看剑又看看窗外,这算是送到了还是没有送到?
成默默离开,有人终于舒了口气。腰也比刚才挺的直了。
街上行人很少,成默默在雨中急奔,急雨中甚至无法睁开眼睛。也许,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做出此种举动!
按着记忆中的方向狂跑到达记忆中的所在时,全身都湿透了,原本并不是很疼痛的伤口也麻痒起来。受伤的身体很是疲累。
分明是刚才离开的那条街,两个大大的红灯笼在风雨中飘摇着。一眼看去并没有看到人,也许是因为雨太大的原因吧,街很是冷清,大门也关的紧紧的。走到门边,成默默忽然意识到,门似乎不太一样。当时也未多留意,可站在门前的感觉却是不太相同。为何?
咚咚咚!成默默用力敲门。
门吱的开了。里面的人看了看成默默,翻了个白眼,关门。
被关在门外的成默默怔怔了看着门,片刻用更大的力气敲门,敲了很久门才缓缓地开了一条缝。还是那个开门的人,缩头缩肩看了一眼又要关门。成默默一只手按在门上,用力向里,门被打开很大一条缝。开门人正要大骂,成默默急问道:“刚才卖的人呢?”
开门人愣了片刻,立刻拉下脸来,怒道:“看瞎了你的狗眼,这里是李府。是你们随便想见便见想赎便赎的吗?”
几声狗的狂吠声从门内传出来,只听声音便知是好凶恶的狗。
门再次关了。成默默怏怏怔在原地。卖了的人再也要不回来了吗?好可恶!两只大红灯笼在暗雨中飘摇,似在点头。卖了?是她卖了?卖到这样可恶的地方!如果他逃不出来,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成默默突沿着墙飞奔起来。或许,可以偷偷溜进去。以前也有贼进家门的时候不就是悄悄来带走他自己所要的东西吗?成墨偷偷外出回去的时候不也是溜进去的吗?
墙,很高。从哪里进去才不会被发现?
声声啼哭透过重重雨幕从不远处隐隐传来。是谁在哭?
巷里小孩子正在哭,蹲在地上双后抱着抿紧的双腿头压在膝盖上,哭的很伤心,小小的背一起一伏。感觉到有人抬起头看了看,满脸的泪水与雨水,看了一眼成默默又继续低下头呜呜哭泣。
现在是什么情况?
突然,小孩跳起来,大叫:“看什么看!”
真是莫名其妙脾气很大的小孩。对这种小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理都不要理。可是成默默觉得没有办法不理,因为小孩子在发完脾气之后连打了几个喷嚏,全身冷的一抖一抖的,好像连站也站不住随时要跌倒的样子。
“家在哪?”大雨中的声音本就带了种飘渺的感,成默默又是没有一点语气地说出来,就像是夜半鬼音。
果然小孩子也被吓到了,全身抖的越发厉害了,反倒越发蛮横耍泼:“哼。你要是敢欺负我,姐姐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姐姐在哪?”
开口说话时,成默默也觉得很冷,冷气伴着雨水一直钻到嘴里。这个小孩居然在这样的雨中那么有精神真是不容易。即使是有武功,作为一个小孩子着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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