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殒有点急了,“我坐在这里,那儿断了,已经两个小时了,太痛苦了。”越说越激动,“我应该相信我的直觉,打da飞机就好……”突然一手抓起女人的头发,“我给你舔了半个小时,这就是我得到的感谢吗!”女人全然吓坏,跌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
宠重庆手一压,他最讨厌女人的哭声,
走过来扶起女人的一只胳膊,态度绅士,“你先去洗洗吧。”然后看向唐殒,“我能看看么,”
唐殒喝了一口酒,“快。”
宠重庆蹲下来掀开浴巾……浴巾轻松一搭,看向唐殒,“两万,现金。另外,告诉我为什么这些人见着我像老子戴了绿帽子一样。”
唐殒一愣,接着挺怒,“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看你,现金有,马上给你!”
宠重庆慢慢起身,“那行,咱就这样吧。”提起包儿就要走,
唐殒在他身后怒吼,“宠重庆!我就知道你他妈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拜托了,我快疼死了!治好老子就说,绝对说!”
宠重庆这才转过身来,一笑,“放轻松,兄弟,这就是个一般情况。”重新放下包走了过来,
“这叫一般?”唐殒疼得都快哭了,只有又灌了一口酒,
“你听到断裂声么,”宠重庆掀开浴巾,
“听到了,是不是很严重?”
宠重庆打开包儿,拿出一个针管,
“你那儿的海绵体断了,我会现将其排空,实话实说,这个可能会很疼。”
哎哟,我的妈咧,唐殒看得都蛋疼,那粗一根针管!“天呐!”哀嚎一片!
宠重庆脱下手套往纸篓一丢,丢了一管药膏在他腿上,“一日三敷,最近减少x生活。”
唐殒头上冒得都是汗,直喘大粗气,“我都这样了,最近怎么用!”恨恨看他一眼,
宠重庆往他对面茶几上一坐,两手搭在膝盖上垂着,“好吧,说吧。”
唐殒阴鸷看着他,
“你老子跟蛇一样毒,谁都不敢背后说他的坏话,不过他私生活向来检点,谁还都佩服他这方面是个圣人,
可这次倒好,咱们这些不是好人的人都瞧不起他,
亏你跟卫观音还是这么铁的哥们儿,你老子这么做也太不地道,
不是你戴绿帽子,呆刚场划。
是卫观音的父亲,那死得也忒他妈快活的议长,
只怕议长死也不知道吧,
他前脚一翘辫子,后脚,你老子就登门抢了他的小老婆,霸占着这会儿正跟卫观音抢遗产呢。”
宠重庆拿起包儿就走了,额头上青筋直冒。
☆、36
36
桃花此时坐在这五光十色裏绝非借酒消愁,她在等一个人。
朱由检,她推牌九的联系人。
且说这朱由检有个皇帝名。却不折不扣一个万金油,各类门路都有。推牌九可说桃花家传嗜好,她祖上世代都好这口,不过到了她太爷爷那里,玩太大差点把家业败掉,于是至她爷爺那辈儿开始,立下规矩:牌九可以玩,赌至一把上千,就剁手。桃花通常经朱由检联系“清洁牌局”。一把小的可怜那種,练练她这家传手艺。
不过今天她找朱由检不是为牌九,她手上有一款嘉宁款御制铜胎画珐琅彩欧式仕女图鼻烟壶,实话說,是议长送给她的一件宝贝。
她自己也查询过前年嘉德秋拍,此同时期鼻烟壶估价400万左右。此次她找朱由检也不是想卖,只是求个贵主做个抵押,待今後有实力她再赎回来。
实在也是欠债揪心,最后這几百万的空缺,叫她不得不把主意打到这只鼻烟壶上。
朱由检来了,头发三七开。油流得苍蝇都站不住脚。
“花儿,还是这么美不胜收。”
朱由检样子油嘴滑舌,但是人还好,至少对桃花好。
桃花要了杯格林纳达朗姆推他跟前。朱由检摸摸胃,“喝不得了。前天才住的院。”
桃花蹙眉看他,“怎么了,胃病又犯了?”说着酒拿到自己跟前,朱由检抓住她的手腕把酒又推开一些,“你也别喝,这酒太烈。我知道你哥哥的事。”
桃花看向一旁,眼中盈盈。朱由检不过默默握了握她的手。
桃花稳了稳情绪。又转头看他,“我最近手头紧,想抵押一只鼻烟壶。”说着她拿出手机放到他跟前。
朱由检一看就知道是好货,不过看向她,“是你哥的还是议长的,”
桃花面无表情,“议长的。”
朱由检摸了摸鼻子,再看向桃花,很严肃,“花儿,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如果是你哥的,出手自然没问题,但是是议长的……你最近跟卫观音打遗产官司,这个节骨眼出手他家的东西……”
桃花手一抬,“你只说能找着下家么,”
朱由检由心地望着她,“找肯定找得着,我是怕卫观音找你麻烦!”
桃花又看向别处,喃喃说,“没事。”
朱由检叹口气,“你还是再想想,卫观音本来就看你不顺眼,现在议长又……花儿,其实,你如果手头上真缺钱,可以考虑想想别的法子。”
桃花忧愤地扭头看他,“我还有什么法子?现在才发现我真是一无是处,以前有人说我是寄生虫、菟丝花,我还不服气,大难临头了,回头一看,还真是……”
朱由检握住她的手,“别这么说,你的厉害只是一直都藏着,没机会叫你用。”
桃花自己都哭笑不得,“我厉害?”
朱由检深深看她一眼,“你牌九推得多厉害。”
桃花手一缩,“我不能赌。”
朱由检又抓住她的手,“你觉得我会害你么,花儿,你看你玩那些小的从来没失过手,你放心,我给你安排全是新手,从那些傻b手里抓钱不比去跟卫观音硬碰硬好?花儿,你在牌场上就是女王!”
桃花心乱如麻,扶着额头直摇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咳,有钱时不知它为何物,没有了它,欠着它想着它,原来是这等煎熬,
这几天,桃花都在悬而未决的情绪里摇摆。只有她知道抵押鼻烟壶最保险,因为观音肯定不会跟她计较。但是,朱由检的提议确实又叫她动心不已……她的聪明才智在牌场上那才真是能发挥到尽致淋漓!若说绝对的自信,牌场上的算计、推演、揣度、决断……桃花真有女王之风。她想,至少这确实是凭自己板眼得来的钱……呆有女圾。
她坐在二楼花房就在想心思,突然听见楼下一阵吵闹,
“您还要不要脸!真把她养家里了?!”
“畜生,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爸!我是畜生,可你不能做老畜生啊,她是谁?她是卫泯的小老婆!你知道外头人怎么说,卫泯的一点羞耻心全被这小婆娘带没了,他吃药也是为了满足她!爸,你若真想解决,找个干净的,老实的,她!是人么!老卫尸骨未寒,她就急着跟观音打官司争遗产,爸!这是祸水!”
“小兔崽子我看你真是反了,有这么跟你爸爸说话的!”
然后就是追打的声音,不断传来“党长党长!”“重庆别说了……”
桃花害怕地躲在花柱子后往下看,吓得一抖,他们打出来了!
下面大院子里,党长气愤地就要去跩他儿子,多少人拉着,重庆嘴里还在吼,多少人又想去捂他的嘴,可没一个又敢的,
正这时,宠重庆瞄见了楼上躲在花柱子后的桃花,气恨地朝楼上一指,“小b子你敢害到我家来,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桃花真吓得一颤,背靠着柱子滑到地上坐着手紧紧抓着衣领!
“咚!”党长这一脚真踹到儿子肚子上,挣脱开所有人,气愤至极,“把他给我丢出去!谁敢为他说情谁就收拾东西滚蛋!”
一时没人敢动,党长又一吼,“动手啊!”
五六个警卫上来要抓住宠重庆,他一挣扎,自己整了整衣领,脸色阴沉堪比阎罗,“老子饶不了她。”走了。
党长忙转头快步上楼,“桃花,”多么担心她,
桃花还坐在柱子后头,那惴惴不安的模样叫党长心扯着疼,
他过来半跪下来要抱起她,桃花一躲,“我,我还是……”
党长不由分说稳稳抱住了她,轻轻拍她的后背,“放心,我就是拼却一切也会保护好你。”
桃花的眼神就没安稳下来,但是,她本就钟情这样温暖强大的怀抱……此一刻,桃花是自感悲哀的,现实里她确实太无用,议长和哥哥一走,她一无所有……桃花靠在党长的肩头哀怨地看着某一点,不禁又怀念起自己在牌场上的杀伐决断,怎么那一刻她就且能变了一个人,那么有魄力了呢?……
☆、37
37
宠重庆跟了她兩条街,她走走停停好像并没有目的性。
道旁一个女孩儿跪在那里乞讨,一张大白纸上写着“救父!”旁边摆着全是证件。
有人就议论。“好手好脚怎么不去找工作。”
“是呀,别看她那些残疾证学生证啊,現在办假证的多呢。”
“肯定是骗人的……”
她站了会儿,还是走到那女孩儿跟前,拿出钱夹弯腰把裏面的现金全放在了“救父”两个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