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说,若是你当真要为那向柔求情,你也便回去给我抄十遍的《道德经》拿来给我。”老太君的意思十分明白,是绝不能许了向岂翼的,如今这般世道,皇上贪图美色,不理朝政,昏庸无能。太子与九王爷虽刚加冠,可她看得明白,早已出现了******与九爷党,而蔚国对他们晋国更是虎视眈眈,老太君在心中暗腹。
却也姚嬷嬷将他送了出去。
☆、第30节街头惊马Ⅰ
向晚一行人到了街上,便吩咐了一边的冬青往松鹤楼,这松鹤楼是就都最为豪气的酒楼,如今姑娘突然说要去那儿,冬青也全当是姑娘饿了,想去吃些东西。
冬青吩咐了一声粗使婆子,他们便抬着暖轿往松鹤楼去。
向晚坐于轿中,思腹着太后寿宴之时,她该如何表现,非担不出风头,却也不失候门颜面,若是她失了候府颜面,向岂翼到时定会对她更为不满。前世向岂翼便对她不满,如今重生了,她并不想入向岂翼的眼,便想在候府过得好,那必然是不可能。
只是她正想着这些,外面便传来噪杂声,随后她的轿子也停了下来,向晚不解,欲了两声冬青却得不到回应,心下一凉,她撩开轿帘,便见一匹马受惊正直直的往她这儿冲来。
向晚明白这定又是二姨娘安排的,她倒是想点儿别的法子啊,这次次都拿着马惊一吓唬她,当真她向晚是吓大的不成?向晚也不躲,她不可让这马一直在这大街上横冲直撞,到时若是伤着他人,那可如何是好!
正当她想着,思腹着该当如何办时,一个身穿武士袍的少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跃上了马背,伸手便去拉那僵绳,此时马儿倒也没停下来,少年俊脸上极为刚毅,似真能让那发狂的马停了下来。
也不知少年是如何弄的,那马儿前蹄一跃而起,随后便落了下来,马温驯了下来,而因那马蹄落地时速度极快,偏是带起了一缕风,将向晚的兜帽吹落了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眼中却是无半丝惧怕。
耶律晏坐在马上望着向晚,只见向晚身着一件半旧的蓝色衣裙,前襟绣着月季,腰间系着一条深蓝的绣花宽腰带,挂了与腰带同色的宫绦缀玉佩压裙,裙摆上同样绣着月季。乌发只梳了个流云髻,鬓角却只插了只金镶珠宝半翅蝶簪。
肩头披着雪白大氅,若非刚刚那马带来的风,还真瞧不清她是何穿着;吸引耶律晏的并非是她那俏丽脱俗的模样,而是好眼中的神情;若是一般姑娘想必早已吓得哇哇大哭,或是吓得倒地昏死,而她的眼中却无一丝惧怕,这却让耶律晏起了几分兴致,他本无心管这些事,却因眼前的这个看着也未过金钗之年女子,在此种关头却可如此淡定,实是心生了好奇。
在耶律晏打量她的同时,向晚也在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看不清他穿着什么,只是他那件藏青大氅将他的衣裳全给掩在了氅下;只看着他脚上着了双黑色长靴;他长得也算好看,却不如中愿男子那般文弱秀气,而是多了几分狂野与粗犷,但粗犷中却也带着几分的秀气,向晚只觉着这男子,长得有些怪,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原人。
马上男子正以戏谑的眼神盯着向晚看,而向晚同样也如此打量着他,就这般打量着却是忘了该有的礼数。
“哪来的登徒子,我家姑娘是你可瞧的吗?”冬青反应过来,便快步上前挡了向晚的面前,趣儿已经将兜帽给她戴上,而绿阑与趣儿也把向晚扶回了轿里。
也因冬青这一声喊,倒是所那些愣神的人,全都唤醒了过来。
☆、第31节街头惊马Ⅱ
因冬青这一吼,惊着的百姓自也是回过了神来,见那疯马没伤着人,各自也便散了,轿中的向晚便也吩咐冬青赶紧前往松鹤楼,冬青倒是失笑出声。
“姑娘真是没吓着这会儿又念着吃的了。”趣儿与绿阑也跟着打趣她小会儿,这才吩咐道,“还不快走,若是饿着姑娘了,回去可让嬷嬷好生收拾你们 。”粗使婆子一听,也不敢在此多留赶紧抬着轿子往往松鹤楼去了。
耶律晏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们离开,倒是对向晚多了几分兴趣,他总觉得他们还会再见。
掠影匆匆赶到,见耶律晏没受伤,倒也松了口气,只是殿下从未有这么好心过,今日倒让他也觉得好奇。
“殿下!”掠影喊了声,殿下这眼神都得跟那姑娘的轿子,望到天边去了。
“走吧!”耶律晏翻身下马,将那马丢给掠影,今天这一出来,倒还赚了匹马,只道这京都大道还有马捡。
“殿下这马?”掠影还不知那马该如何处理,便听耶律晏丢了句,“带不走,你就生吞了。”
掠影看了那马一眼,还是老老实实的牵着,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暗道,“殿下今日有些不同。”
松鹤楼京都第一楼,汇天下名菜,就连皇帝有时都会偷偷的了府跑到这儿吃上一吃,而今日向晚来此却也并非是毫无目的,她也并非那种嘴馋之人,小二迎着他们上了二楼,冬青本想要个雅间,向晚却坚持坐一边靠窗的雅阁,而这儿正好可看到对面的绸缎庄。
冬青虽不解,但见姑娘难得有这般好兴致,也并不拦着,有他们几个丫鬟看着,再加趣儿与绿阑还是练家子,便也不再担扰。向晚并无要菜,只是要了两份的糕点,又让小二上了壶毛尖,倒是坐在那儿品茶看景了。
果不其然他们坐了一会儿,对面的绸缎庄内便走出一个贵夫人,身后还跟着一堆的丫鬟婆子;至绸缎庄出来的人,乃是昭雪长公主,皇上的长姐;而长公主所嫁之人,便是镇国公林池远,虽说此乃是良门婚配,却实是皇上想借着长公主压着镇国公,有昭雪长公主看着林池远,似皇上便能安心似的。
毕竟是皇亲国戚,在民间说来他们便是一家。
镇国公怎会帮着家里,而帮着外敌。
“冬青!”向晚唤了声,便起身往楼下走去。
冬青结了帐后便跟了下来,走至楼梯时,小二也正迎着昭雪长公主进楼内,向晚往下去走,俩人正好打了个照面,长公主走了几步裙角不知怎的便被踩着了,却是脚底打了滑,一下便往楼梯下跌去,向晚等的便是这个机会,身子一闪便以背垫着了昭雪长公主的身子,而趣儿与绿阑的反应快于常人,便也拉住了长公主,这才没使得向晚被压得太疼。
这一惊倒是惊到了楼下吃食的人,见一个不过十岁的姑娘,居然救了一个半老徐娘,倒也是惊得在那儿叹那姑娘好心肠。
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扶起了长公主,冬青也赶紧扶起向晚。
“姑娘,可伤着了?”向晚被扶了起来,而长公主也已站定。
☆、第32节街头惊马Ⅲ
“趣儿与绿阑反应快,没伤着。”向晚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裳,便回过身来,“夫人可没伤着?”
“无碍,今日若非姑娘,今天怕是真得伤着。”长公主看着向晚,只觉得这小姑娘长得真真好看,心里莫名生了几分喜欢。
“小女也只是运气好。”向晚说着,有些娇羞的低下头。
“此处非说话的地,姑娘可愿与本公主上雅间坐坐。”长公主不知怎的,只觉心中极为喜爱这姑娘,看着她的穿着打扮,也非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倒是想同她聊上几句。
“小女向晚,请长公主安!”大家这一听,也纷纷上前见礼。
“向晚?原是关内候的嫡长女,也难怪长得这般水灵,起来吧!”这长公主跟向晚之间,还算是亲戚,慕若兰倒是要唤长公主一声表姐,而这关系却也是摆在那儿的。
向晚又是娇羞的低着头,倒是长公主前来拉着向晚,一道上了雅间,进了雅间后倒是长公主先开口,“原是若兰表妹的闺女,那你倒还得管我唤声表姨母。”
长公主拉着向晚来到边上坐了下来,细细的瞧着她,“这真是越长越跟你娘像了,想必再过几年,瞧现在这小模样,怕是过些年要比你娘更出落。”
向晚小脸一红,便又低下了头。
“来,唤声表姨母听听。莫在公主前,公主后的唤,徒增生疏。”长公主与慕若兰的关系是极好的,未出阁前俩人便是同床而眠,说笑玩闹,成日都待在一起,只二人出嫁之后,又纷纷生了儿女,而慕若兰也便去了那庵中长住,倒是苦了这丫头,这些年又少了联系,今日在这松鹤楼上见着她,她倒是有些意外,却也想同她多多亲近。
“表姨母!”向晚娇羞的唤了声,随后又福了福。长公主见她是个极知礼的,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喜爱,暗暗感叹慕若兰有个知书达理的女儿。
“你母亲真是个心狠在的,就把你这么丢下。”长公主真不明慕若兰怎能如此狠心。
“母亲她是个喜静的,晚儿听母亲说过,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府里几房姨娘怕也是让母亲伤了怀。”向晚说完便见长公主盯着她看,使得她必心中有了几分不安!
“你母亲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只是候府闺深,难啊!”向晚听她这般说,也是安心了些许,又同长公主聊了会儿,向晚使以时间不早为由,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