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贵女们也已上前一一贺寿,见太后眉开眼笑,听着声声贺词传来,殿内也是一片祥和,向晚心中思腹,如今这般平静,想必今晚是平静不了一夜的。
“太后,今日大寿,各家闺秀都为您准备了节目,何不让这些丫头们一展风彩,也让太后看看这些小辈们的心意呢!”说话的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她这一提议,倒是得到了很多的贵妇们的一同赞赏,个个也便开口附和了起来。
太后也是笑着点头,便让身边太监下去准备。
“太后娘娘,臣女听说关内候爷家晚妹妹,生来便能歌善舞,不知今日可否让晚妹妹带个头,让我们这些好好的欣赏一番晚妹妹的舞技,莫到时我们跳了,被晚姑娘笑话才是。”向晚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的厉色,说话这人并非他人,而是护国大将军府的嫡出长女金翎儿,金翎儿对林博文早已暗许了一颗芳心,如今看着向晚出入都跟在长公主左右,她自是不喜向晚,只想借机好生收拾一番向晚。
☆、第39节争奇斗艳 Ⅵ
若非她明里暗里的推着户部尚书中的二姑娘上官玉婉,而上官玉婉早已将林博文当成未来良配,如今被金翎儿这般一挑拨,她自是甘愿被人当靶使,向晚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金姐姐可莫笑话妹妹,妹妹那些都是自个儿闲着无事跳着玩的,难登大雅之堂,莫再污了太后娘娘与各位夫人姑娘们的眼才是。”向晚起身微福了身,看来今日同长公主一同入宫,她还是并未考虑清楚,如今倒叫这各家的姑娘盯上了她。
“晚妹妹这般谦虚,倒像是怕我们学了晚妹妹的舞技似的,妹妹就来一段,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是啊!晚妹妹就莫再谦虚了,这大殿之内都是各府的闺秀,晚妹妹就是跳不好,我们也不会笑话妹妹,晚妹妹便来一段吧。”
连着几声的附和,向晚若是再推,就显得她太过清高,不爱与他们交好似的。
“晚儿,那你便来一段。”长公主这才开口。
“那晚儿便献丑了。”向晚起身,站在殿中福了福声,这才退了下去。
只过片刻,太监们拿着几张空白的屏风入殿,在殿内围成一圈,屏风内已披上红毯。几条红绸自殿中飘落,倒是喜气。
隔着外殿的屏风也被撤了下去,只是向晚出去之后,三公主在太后的耳边说了两句话,太后便命人撤去了那屏风,殿外大臣王孙公子们也便能看清内殿之中,见有表演,便也便睁大了眼,按说有表演时,并不该将这屏风撤去,大臣们还不明,殿中的烛火便都熄下,一片黑暗之时,响起了一道的琴声,屏风内光芒四起,向晚身着舞衣,自殿顶飞落,她的身边梅花飘起,花香四溢。
向晚轻起水袖,那白纸屏风便跟着水袖转起了起来,竟然那屏上便出现了斑斑墨迹,向晚身若有形,却似无形,动静轻柔,琴声悠扬,倒是任人好一阵欢喜。
长公主也是眼中一亮,倒不想向晚竟有此技,此前一颗紧张的心,也便随之落了地。
而注视着向晚的不止是长公主,殿外的耶律晏何尝不是,见向晚每个动静都是优美大方,那飘落而下的梅花,更让人觉得有些惊奇;他本觉得向晚也是那种娇纵的大家闺秀,却不想这跳起舞来,倒还有草原女子的豪气,正当他看得出神,殿中便响起了掌声。
向晚这才盈盈起身,步至殿前,而慕珩也从琴后站了起来,跪在向晚的身边。
“向晚,恭祝太皇太后福寿安康,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太后千岁,千千岁!”
“慕珩,恭祝太皇太后福寿安康,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太后千岁,千千岁!”
两人齐声道贺,而太监已将那围着的屏风,搬至殿前摆开,其中四面屏风上分别写着“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康健行如风;耳聪明目无烦恼,笑对人生意从容”,而另外一面屏风上,竟画了幅麻姑献寿图,倒是惹得再场大臣以及夫人公主们,纷纷赞向晚有个剔透玲珑心。
☆、第40节争奇斗艳Ⅶ
“好,沈嬷嬷,将哀家那对富贵双喜金步摇取来,赏与晚丫头;再将前几日刚送来的那对玉如意,赏与小王爷。”太后心中喜爱,本还担扰这向晚小小年纪把握不好分寸,今日这开场的舞,跳得真真是极好,她甚是喜欢。
“谢皇太后赏。”向晚向慕珩领了赏了,便退到了一边。
“妹妹将这披风披上,莫着凉了,快些去将衣服换了。”慕珩解下自己的披风,疼爱妹妹之心让太后看了,也是点头笑了笑。
“珩儿这般心疼妹妹,哀家看着都觉欢喜,晚丫头快些下去换衣服,莫再病了,让端亲王妃担扰才是。”向晚应了,福了福身跟着丫鬟一并退了下去。
耶律晏见她出去,便寻了个借口也便退了出去,向晚跟着丫鬟往内殿而去,换了衣服出来手里还抱着慕珩的披风,正欲拿回去给他,却又被耶律晏给拦了下来,耶律晏望着她眉心画着的梅花。
“耶律太子,这是做何?”向晚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身后因为宫女跟着,她却也不好太过放肆,而这耶律晏是何许人也?她还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
“本宫只觉着你那舞跳得极好,没看够罢了。”耶律晏也不怒,只是靠在那柱子上,望着向晚。
“耶律太子谬赞!”向晚微微皱眉,这耶律晏到底想要做何,没必要突然来拦她吧。
“怎么?可愿为本宫再跳一会儿?”耶律晏双手抱胸,双眼紧盯着向晚,向晚本便是深闺女子,被一男子这般盯着,便是红了脸。
随既便深吸了口气,道,“耶律太子想看,臣女本不该有何异议,理该为耶律太子再跳上一曲,只耶律太子似忘记了,此是晋国,而非蔚国。”
向晚说完也不去看他,便自顾的福了福身,便快步往青泉宫而去,耶律晏回头看着她匆匆而走的背景,再望了一眼边上的梅花,居然折下一根,准又快的飞****了向晚的鬓中,向晚没吓着,倒是吓着了身后的宫女。
向晚伸手取下花上梅花,回身瞪了眼耶律晏,见他正一脸无辜的神情望着她,倒觉着有几分好笑。本想将那梅花丢了,却觉那梅花生得好看,便握在了手中。
“放耶律太子赏。”向晚福了福身,将那梅花又插入鬓中,回身快步往青泉宫而去。
耶律晏折了枝梅花,拿在鼻端闭眼轻嗅了嗅,“花美,人更美。”
待回到殿中时,端亲王府却传来端亲王妃身子不适的消息,慕珩与端亲王正跪与殿中,求着太后让他们先行回去。
“皇上,令周太医同端亲王一并回去吧,也不知王妃身体如何,端亲王与珩王先行回去吧。”太后见此,也不好留着他们,端亲王妃这几年的身子并非太好,这些太后是知道的,就前两日还昏了一次,太后也并未起疑心。
“晚丫头既然也来了,那便让晚丫头同你一并回去,老王妃向来宠爱这个外孙女儿,晚丫头去看她,老王妃怕也是会开心一些。”见向晚进来,太后也便说道。
“谢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老臣便带着俩个孙儿先行告退,明日再进宫向太后请罪。”端亲王得了批,便带着向晚与慕珩一并离开了皇宫。
☆、第41节自食其果Ⅰ
待坐进马车的时,端亲王这才松了口气。
“你二人当真是胆大,今日何等日子,怎容你二人如此大风头。”
慕珩与向晚低着头,却默契的相视一笑,又心照不宣的吐了吐舌头,向晚这才拉着端亲王的臂膀,晃着他的手臂娇声道,“外祖父,晚儿同哥哥都知错了,您莫要生气吗!”
向晚嘟着粉嘟嘟的小嘴,一脸知错的神情,连同慕珩也跟着连连点头。
端亲王就算再生气,见他二人这般气也便消了大半,好在他二人还知道收起锋芒,才没使得那些姑娘来继续把矛头对着他二人,“以后行事莫再如此了,今日各府闺秀全聚一堂,太后有意为太子与几位皇子、各府世子选正妻,见你同长公主一并入宫,那些闺秀定是误会是什么想让你出丑,祖父带你二人先行离开,也是为了避去这些人算计,你们祖母身体并无大碍。”
一开始慕珩当真以为祖母身子有恙,担扰自是全在脸上,在青泉宫中表现也实非作假,只是端亲王并无告知他们,如今听了端亲王说祖母身体无碍,他们也便安心了几分。
“晚儿,你怎会同长公主一并入宫?”这是端亲王今日一直想问的,却一直寻不着机会问她。
“昨日出府选舞带的布料时,其间去了一趟松鹤楼,巧遇了长公主,长公主险些从楼梯上跌落下来,晚儿拉了长公主一把,没让长公主跌着,长公主愣是说晚儿救了她,今个便到府里,带着晚儿一并入宫了。”端亲王是个精的,若是她细说的话,想必端亲王也会知道她做的那些小动作,所以也便不细说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以免被端亲王看出来,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下。
“原来如此,以后还是离长公主他们远一些,毕竟走得太近了,以免被觉得各党分派,明白吗?”其实一个小姑娘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只是向岂翼那人的心思,他不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