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瑶心里普通乱跳,一边忙着掰开郁华的手,一边义正言辞的道:“我担心小九和小风掉鲤鱼池里,他们那么冒失,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郁华笑着看她道:“不怕,我命人跟着他们了。”
一计不成,谢思瑶只好又道:“那我还要找陈老前辈去切磋厨艺,我好不容易才见他一次……”
郁华依旧抓着她不放,言语更加温和几分:“切磋厨艺不在一时,我明日就带陈先生去天香楼。”
这下两个借口都被驳回了,谢思瑶大脑飞速的旋转,暗暗想着该怎么再找机会脱身,不然这样只身和郁华独处,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大大的不妙……
思来想去,却拿不出好主意来,谢思瑶败下阵来,只好气馁的住了手,不情不愿的坐回到椅子上,有些不悦的看着郁华道:“你留我下来做什么?这会大家都走了,你偏不让我走。”
郁华见她面上不喜,忙倒了一盏茶双手送到她面前道:“大家都走了是因为大家知道我有话跟你说,故意留我们两个下来的,这你都看不出来么?”
谢思瑶哪里肯接茶盏,更讨厌郁华的这番说辞,真是没皮没脸一点都不害臊的,她红着脸气鼓鼓的别过身去。可是她往那边侧身,郁华就往哪边追过去,她没办法,狠狠的给了他一眼高声道:“你干嘛,有话就快说,这样追着人看真是……真是好不要脸。”
她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了,只蹦出来一句好不要脸,等到话说出口了才知道冒失,连忙去看郁华的脸色,谁知郁华不仅不怒,反而笑意更深,可是那笑让她觉得窘迫,她只好坐正了身子接过郁华手里的茶盏,刚凑到嘴边,郁华却叫住了她,“你不怕我在茶里下了药么?”郁华指了指她放在唇边的茶杯,果然她白了脸,立马把茶杯掷在桌上,气恼中还夹杂着闷闷不乐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既是递了茶盏给我,却又不让我喝,不是成心逗我玩么?”
她虽是有心斥责的,言语却是温和的,还带这些撒娇的意味,甫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一下子脸红到脖子,再也不敢看郁华。郁华的心里仿佛吃了蜜一样甜,他要的不就是谢思瑶这副小儿女情怀么,可见得现在他已经慢慢走到了她心里去,这下,真是比什么都好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把盏而坐,温声细语说起话来,从误打误撞的相识再到误会连连,谢思瑶红着脸听郁华一桩桩的给她解释,这才知道原来自从她去天香楼应聘那日起,郁华便注意到了她,又到了在陶然居和江泰清厨艺比拼那一回,郁华身边的凌先生和手底下的一个随从前去观战,当日开了盘口,随从听从凌若拙的话压了江泰清,结果输了一两银子,急的直在府上追着凌若拙讨说法,郁华细问之下才知道当日比试的是她,又听闻方同庆还带了她做的汤回家,他便连夜赶去了方同庆府上,厚着脸皮讨要了小半碗,自此她的影子便深种在他心里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在天香楼的雅望阁里相遇那一出,再后来便是庙会上硬生生掳走人的事情。
郁华娓娓道来,谢思瑶听的脸红心跳,也不知该如何相对了,当真是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些渊源,她一面高兴着,一面却渐渐升起一阵隐忧,郁华毕竟是当朝三皇子,他们之间的这万重山,该又如何跨越呢?
就这样坐到了日头西垂,谢思瑶望着天边浓墨重彩的火烧云,层层叠叠的少了半边天,真是美不胜收,时而有一群燕子从天幕下掠过,忽闪着翅膀带出一阵悠远的长鸣,她心里喜忧参半,便也不打算再坐下去,郁华见她意兴有些阑珊,便起身送她回了天香楼,这一日的喜或忧便也在渐渐落下的夜幕中消沉下去,化作缕缕炊烟不见踪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思瑶习武
从重华府回来了几日,谢思瑶依旧忙碌在毓秀阁里,眼看着酒楼大会的日子渐渐近了,天香楼里也多了些许紧张的气氛,锦绣楼这边自不必说了,因着有谢思瑶和赵子鑫的缘故,掌柜的也是多加了好几份的叮嘱,而望江楼那边,听说也是弦绷得紧紧地,江泰清这样的好手,本来不用太紧张的,无奈魏正然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所以每日的练习也从没少过,这样一来,楼里人人都明白了这三人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酒楼大会原是需要四个厨师的,这第四人却迟迟没有定下来,众人虽然私下里议论纷纷,名面上却不敢多言,反正无论如何,莫掌柜都不会大意了去。
这样想着,谢思瑶便也不怎么在意旁人,一门心思的练习做菜的手艺,再加上郁华说话算话隔三差五的送陈玄之过来指导,所以她的厨艺倒也精进了不少。而赵子鑫交待下来的学武艺的事情,谢思瑶也慢慢挂在了心上,每日也都空出个把时辰同赵子鑫在后院学习,她是个生手,从没有学过武艺,所以是一窍不通,所幸赵子鑫是个有耐性的人,所以从最简单的马步教起,谢思瑶也算是找到了门道,可惜学武毕竟是个体力活,三五日下来,她落了一身的痛,时常觉得肩背酸痛,连腿肚子都有点酥麻,赵子鑫见她实在是学的难堪,所以也不甚严苛,这样学武的时间就减为每天半个时辰,即便是这样,谢思瑶还是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子,苦不堪言不说,眼看着连做菜的功夫都耽误了。
这一日她又在槐树下打一套拳,可是来来回回运了好几次,要么是忘了手上的动作要么是忘了脚上的动作,总之是整个身体都以滑稽的姿势运转着,好几次同手同脚她也不自知,等到赵子鑫憋着笑看她,她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动作,于是破沮丧的停住了,半靠在槐树上喘气,再去看赵子鑫,自是云淡风轻打完了一整套,那模样行云流水不带一点瑕疵,谢思瑶半带钦佩半带好奇的看着他问道:“赵大哥,你学武多久了?我看着你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
赵子鑫一边利落的击出一掌一边笑着道:“不记得多久了,总之是有很多年了,不过也都是断断续续的学,也没想到把武艺太当真,左不过能够防身就够了。”
他话说的谦虚了,谢思瑶自然是明白的,倘若他武艺不精,又怎么会被太子所重用,任命为统领呢?想必他也是经历过不少生杀的人,可见武艺也并非全然为了防身,她心里虽然明白,却还是含混的唔了一声,不再执拗于这个问题,而是略带抱怨的自语道:“我怕是永远达不到你这样的境界了,我学武实在是伤脑筋,别说和别人打斗了,想必连防身都是做不到的,不过我也不指望着会有用上武艺的那一天,我日子过的平淡,即便是不学武艺也是没有什么妨碍的。”
赵子鑫淡淡运着气,听到她的抱怨只是报以微笑,其实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也早已经明白了谢思瑶并没有学武的好身板,他之所以要教她,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给她带去多一分的保障,日后遇到了不测也能稍有抵挡,另一方面,则是另外的打算了——想到这,他有些惨淡的笑了笑,继而别过头去,不让谢思瑶看到他有点失落的表情。
谢思瑶仰头看槐树茂密的枝叶,风过处,枝叶簌簌作响,这样静谧的好时光是难得的,恰好夕阳点点漏到脸上,一派清和,她不做声,静静看着赵子鑫运功,等到他停下来又开始另一套拳法,她才又跟在他后面一板一眼的学起来。
由于要习武,她穿的是绑起袖口的外衣,所以显得分外干练,尽管拳脚不太利索,却也是像模像样了,赵子鑫偷偷觑了她一眼,一本正经,认真的让人想要发笑,她就是这样的人,说好要做一件事情,就总是全神贯注,即便不会有所成。
赵子鑫就这样看着她,不知不觉动作慢了下来,谢思瑶也跟着他慢下来,只当他是太累了。“赵大哥,每天这样教我应该很辛苦吧,我在这先谢谢你了。”谢思瑶含笑跟他道谢。
他摇头笑了笑道:“这点小动作还累不到我,想当初我可是单枪匹马战过十人的。”他刚说完就突然缄默了,想到那时去追谢思瑶的路上遇到伏击的事情,如今他的左肋还时常作痛,正是那个时候被击中一掌留下的隐患,他的身体本来就因为留着毒素而饱受折磨,自从那次伏击,更是渐渐的衰微起来,即便他每天都要花很长的时间运功疗伤,依旧没法忽略他已经一日难熬过一日的事实了。
谢思瑶见他沉默,便也不再问,她对他的病痛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每每听小九说他夜里时常会痛的无法入睡,甚至要以药物助眠,她便知道他是病的不轻了,她虽然替他担着心,可终究帮不上什么忙,有时候问起他,他也总是三缄其口,并不愿意告诉自己实情,她有时候也会催着他去寻医问药,可是他总说不必,也许他对自己的病情十分了解吧,有时候会看见他给自己煎药,有时候也会看见他躲在后院的竹林里安静的运功疗伤。谢思瑶渐渐有些难过,赵子鑫这样才华横溢的人,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痛苦呢?
一套拳打完了,她便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歇脚,汗珠爬满了全身有点黏腻腻的,她厚厚的头发完成一团紧紧的扎在脑后,可是额前的刘海却已经汗哒哒了,鼻尖上的汗珠向细细的露水,她有些尴尬的用手背擦汗,冷不防对上他凝视的眼神,她楞了一下,转而笑道:“赵大哥,我真是身子有点弱,刚打了两套拳,就大汗淋漓了,不像你,好像什么都没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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