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面面相觑,尤其四大臣,更是心下有数:看来翼王跟越王是明着对上了,越王更是一改往日不问世事的冷漠,处处与翼王针锋相对,这心性真是改变了不少啊,又有好戏看了。
慕容俊好奇地伸长脖子往下看了看,当然他是分不清楚这些官员谁是谁的,摆了摆手道,“五弟,他们怎么了?这老头脸都青了呢,你打他了?”
众人顿时哭笑不得,暗道皇上还真是“快人快语”,把个堂堂吏部尚书叫成“老头”,也就皇上有这等“豪言壮语”了吧?
“臣弟不曾动手。”慕容夜冷声道,“皇兄,母后,徐大人其实并未有过多不敬之辞,是煞余晖对皇兄不敬,该当重罚!”
太后眉头微皱,“到底怎么回事,夜儿,你说清楚!”
慕容夜略一沉默,想着措辞。虽说他恼怒于邹余晖对皇兄口出恶言,可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他都有些说不出口。
一旁的南雪钰知道他的心思, 暗中早有计较,上前两步,施了一礼,“母后恕儿臣斗胆,方才儿臣也在,听到了邹大人的话,不过这些话会对皇室大有不敬,还请母后先恕儿臣之罪。”
太后面色稍缓,“这原也不是你的错,雪钰,你只管将事实说与哀家听,哀家自有主张。”
慕容耀轻蔑地翻个白眼,好个南雪钰,一上来就故意把话说的不明不白,吊足众人的胃口,还真是有心机呢!好,且听听你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多谢母后。”南雪钰乖巧地行个礼,转目看向慕容耀,似笑非笑地道,“方才这位邹大人说,翼王殿下与德妃娘娘有染,皇上却被蒙有鼓里。”
全场沉寂了两秒钟,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四起:“什么!翼王跟德妃娘娘有染?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皇上不是才纳了德妃,怎么会……”
“邹大人怎会知道此事,真是好本事呢……”
慕容夜多少有些意外南雪钰会实话实说,不过看到她眼中的锐色,他略一琢磨,却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禁暗暗赞叹:雪钰果然聪明,他自叹不如!
而众人一片非议声中,最最震惊、面无人色的当数慕容耀跟南正衍了!对于慕容耀来说,他万没想到自己跟南雪蓉的事,会让人当面说出来,这不是把他给推到风口浪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吗!原本太后就有些怀疑他,现在倒好,没事也能说出事来,他要如何脱身!
而南正衍更是吃惊莫名,翼王之前经常到丞相府找雪蓉,他不是不知道,再说他原本就跟翼王走的很近,可是没想到,如今雪蓉都封了妃了,这些难听的话却又传了开来,这不成心吗!
第一百二十二回
“南雪钰,你、你胡说八道!”却是南雪蓉最先开口,她又羞又怒,脸上更是阵红阵白,指着南雪钰大骂,“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你故意坏翼王殿下声誉,简直是蛇蝎心肠,你 、你太过分了……”
虽说她的确对耀哥哥有情,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揭出来,这让她脸往哪儿放,让耀哥哥如何下来台面!
南雪钰早知道这话说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自然面不改色,挑眉道,“德妃姐姐,你先别急着骂我,你难道没有听到吗,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这位邹大人说的,你要骂,也是骂他——是不是,邹大人?”
“……”邹余晖满头冷汗涔涔而下,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燕宁公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当时所说虽然并不是这般用辞,可她却巧妙地转换了一下说法,就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偏偏又反驳不得,好厉害啊!
更要命的是,如此一来,他不但不容于朝廷,更会让翼王跟德妃视他为仇人,非除他而后快,他的仕途,就算是走到头了!
太后其实心中早就有数,慕容耀跟南雪蓉之间有私,不过南雪钰这样当众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意外,这种有辱皇室威严之事,毕竟不是儿戏,不该这般大张旗鼓地追究,心下就更气,冷声喝道,“邹余晖,雪钰此话可当真吗,你是否说过这等混帐之语!”
邹余晖早吓得魂不附体,明知道今日难以脱身,还是硬着头皮试图否认,“太后明鉴,臣、臣没有……”
“母后。”慕容耀上前两步,黑着脸,咬牙道,“邹大人在朝为官多年,一向知道分寸,怎么可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何况儿臣跟德妃之间清清白白,根本什么事都滑,这等莫须有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编造出来,要陷害儿臣和德妃,还请母后查清事实,严惩搬弄是非之人,以正朝纲!”说着话还瞪向南雪钰,他所谓的“搬弄是非之人”,当然就是指她了。
南雪钰淡然一笑,“翼王殿下以为是我在乱说吗?此事非但我和夜听到了,徐大人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亦可以作证。徐大人,请说句公道话。”
徐允滔低垂着头,一点不比邹余晖好过,说实话吧,这小子和翼王都不会放过自己,不承认吧,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越王跟燕宁公主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由得他否认吗?
“徐大人。”慕容夜冷声开口,“你莫非是想包庇邹大人不成?”言下之意自然是说,那些大逆不道之语又非你所说,你只管说出事实,否则也只是平白受牵连而已。再说,事情已经说开,就算他不开口,三哥以后也未必会再信他,事实摆在眼前,是聪明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徐允滔震颤了一下,他在朝为官二十几年了,个中利害其实不用慕容夜提醒,他也能想得很清楚,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说了实话,“回太后,邹大人确实一时糊涂,提及翼王跟德妃……臣提醒他莫要乱说,可是他……”
“徐大人,你、你——”邹余晖顿时脸如死灰,又气又急,“你竟然……”这老不死,竟然如此轻易就出卖他,早知道不跟他说那些话,这不把自己给推上死路吗?
慕容耀气的脸色发青,咬牙道,“简直一派胡言!母后,儿臣跟德妃绝对没有私情,这一点丞相大人可以做证,儿臣问心无愧!”这个时候把南正衍扯出来,他绝对是故意的:别以为南雪钰即将被封为公主,你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若是没有本王,你南府算个屁!
今天这事儿既然不好善了,那就把这老不死推出来当挡箭牌,过后再找南雪钰算账!
他这一说不要紧,众人当然是齐齐向南正衍看过去,目光里多少都带了些幸灾乐祸:还以为南家就要平步青云,无人能敌了呢,这下好,竟然出了德妃与翼王有私情之事,这种事向来就是捕风捉影,就算没事,也能说出几分事来,这一来南家的声誉必定受到影响,看来想要独霸朝政,不是那么容易啊!
南正衍一开始也是震惊莫名,不过经过方才一段时间的缓冲,他已经冷静下来,知道慕容耀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这边其实也好说话,就上前跪倒,不卑不亢地道:“回皇上、太后,小女雪蓉得皇上太后恩典,得封为妃,对皇上太后自然是感恩戴德,唯有尽心服侍皇上,以报皇恩,怎可能与翼王殿下有私?翼王殿下行事向来谨慎,并无行差踏错之处,臣绝不相信翼王殿下会做出这等事来,定是邹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就来坏臣小女和翼王殿下的声誉,还请皇上、太后明查!”
老不死,算你识相。慕容耀冷哼一声,“请母后明查。”
太后原也知道,慕容耀和南雪蓉是不会承认什么的,当然这样也好,否则还真没法收场。她怒目移向邹余晖,“邹大人,你可知罪?”
邹余晖此时哪还有力气分辨,所有人都不可能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而他也是后悔不迭,万不该在这宫中胡言乱语,怨得了谁!“臣罪该万死——”
那就是承认了?太后怒不可遏,厉声道,“既然如此,哀家绝不能轻饶了这等搬弄是非之人!众位大人都是朝廷栋梁,自当为君分忧,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而不该拿皇室威严开玩笑!望众位大人以此为戒,哀家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群臣立刻跪倒,齐声道,“臣等多谢太后教诲,必当谨言慎行,太后请息怒!”
太后冷声道,“知道就好,都起来吧。”
“谢太后!”
众人起身后,太后向慕容夜道,“夜儿,如邹余晖这般,该当如何处置?”
慕容夜道,“回母后,邹余晖意图毁皇室声誉,对皇兄不敬,杖责三十,逐出朝廷,永不录用!”对皇兄如此不敬,就绝对不可能再留在朝中为官,这样的惩罚,并不算太重。
此语一出,众皆默然,更是看到了慕容夜的凛然威势,谁还敢多言!以往只见他不问朝政,却不料他一出手就是狠招,锐气尽现,惩治人的手段更是冷酷无情,纵使有人想给邹余晖求情,可只要想到他手里的御赐金锤,也没人敢自讨没趣——不是他们没有人情味,谁让邹余晖自己不长眼,说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话,还偏偏给越王听到,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嘛!
南雪钰更是暗暗高兴,知道经过这封妃大典之后,慕容夜的心性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凭着他的睿智英明,不必她再细说,他也能想得到,对慕容耀这种人,你一味的退让,或者视而不见他的种种恶行,他是不会有所收敛的,只会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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