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猛然想起自己也是有这个星君的称谓的,看这龙王对太白如此客气的样子,应该这星君职位还是挺大的,此时不用该当何时用?
我冲龙王笑了笑道:“龙君怕是看错了,我乃天君亲封的施雨星君,只是面目少有的清朗,故而让龙君误会,实乃我的不是。”
果见龙王连忙施礼,“是本王看走眼,委实抱歉。”
我甚为大方得体的摆了摆手,以示不介意状。太白见状乘机问:“不知墨太子在何处,天君命我过来送订婚信物。”我心念一动,原来太白来此并非闲逛,而是带着任务而来,不由把他在心中又是埋汰了一番,这叫公作私用啊。
等到私下里去找那龙太子的时候,我揪了揪太白的长胡子问:“什么信物?给我看看。”等见到太白手中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时,很是感慰那天君委实太过吝啬,送与这东海联姻的订婚信物,竟然只找了根簪子,实在是有失我九天的面子那。可这与我并无关联,所以我并不多作评价,只是嫌弃地看过一眼后,就去看两旁形形色色的海底生灵。
当真是奇妙,这龙宫两旁犹如镜面一般,碧蓝的海水中是大大小小的鱼在另一面游荡,伸手触碰了下,明明看着无形,却是摸到了一层阻碍,正是这层阻碍把那海水与这龙宫给隔离开了。太白在边上解释这就叫结界,只要设下结界,哪怕是万吨力量都是冲不破的。
我甚为好奇地问:“要怎么才能设结界?是不是也得念咒语?”
太白却摇摇头道:“要设结界需得一定修为,而修为越高,设下的结界就越牢不可破。此龙宫结界就正是龙君所设。”我似懂非懂点头,等走了两步终是反应过来这太白是在嘲笑我呢,意思我这种低修为的小莲花,想设结界那是异想天开。
气得我立即鼓了嘴怒瞪,但等过一阵后,发觉是徒劳,因为那太白竟已远去,根本就没发现我这微妙的心思。只得怏怏不乐地跟上前,到得快追上时,见他的身旁出现了个蓝衣男子,我往旁边躲了躲,悄悄注望。
果然不出我所料,太白把手中的白玉簪子递了过去,那蓝衣男子正是墨尘。
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番,之前太白是怎么形容的?那是一个俊美啊?俊美不俊美我也分辨不出,只是觉得他比他那龙老爹要好看许多,比天君好看许多,比黑脸的雷神要好看许多,反正九天上我知道的各仙君,长得都不如他,那应该就是俊美了吧。
正文卷 2.镇海神器
眼见太白往这处扬手指来,我出于本能地躲了一下,再悄悄看去时,只见那墨尘远远含笑注目这方。等到回程途中时,太白递过来一样东西,说是墨尘送与我的信物。
不由大为感叹,这地位越高的人是否就越加吝啬,还是这送玉簪子实为礼节?天君送出的信物是白玉簪子,那墨尘还过来的礼却是蓝玉簪子,我看着都还不如我头上的木头簪子经用呢,怎么摔都摔不断。
极是扫兴地塞进了袖口里头,还好今日东海一游令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尤其是那结界的见闻,令我平生了一股斗志,誓要苦练修为,总有一日要叫那太白看看,她这株小青莲也是能设下结界的。故而墨尘还礼这等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到得九天地界后,太白就急急去找天君复命,我则一人悠悠荡荡地往镜湖而去。心里头还在回想着东海龙宫内的那些奇珍美景,等回过神时发现走岔了路。正待回头绕原路而走,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吼,吓得我差点跌在地上。
听那声音像是动物嘶吼声,这地段应该是在九天的天宫附近,是谁家的仙兽发生了意外吗?秉着我是个乐善好施的莲花,没准能碰上天君的什么坐骑之类的,那要是被我救了可是大功一件,于是状了状胆就往那边丛林走过去。
越往内走,越觉奇怪,只觉有股热潮扑面而来,等到看清眼前那燃烧的熊熊烈火时,我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因为那烈火深处坐了一个闭着眼的紫衣男子,双膝盘坐着,不知生死。我急急奔走各处察看,这林子里竟然就独独那男子一人,眼见那火要往他身上燃去,必然是要受这烈火焚身之苦了,突然脑袋一发热,咬了牙横冲进去。
想我一株小小青莲花,如此这般不畏生死,等把那人给救出来了,就去找天君邀这一功,且顺便告雨神一状,定是他失职让这处空气干燥从而引起丛林大火!一面冲进去一面施展小小修为洒水扑火,可见那火不但不灭,反而越见长。
但却很奇怪,她往内冲,那火就会在她一米之外避让开来,虽然酷热之极,但却不会引火上身。我心中大喜,定是我乃施雨小神,是故这火见我也惧怕,偷偷的把星君二字改成了小神,深觉此称谓更与我相配。
终于跑到那紫衣男子身旁,见他明明身在火堆中间,可是那火却还没有燃上他身,紫色锦衣也还没燃着,不由松了口气,我可不想冒死冲进火中救出去的是个烧焦之人。唤得两声不见他动,又用手推了推,也不见他有反应,探手到他鼻息,发觉甚是轻微,不再迟疑背过身去,把他双手往自个肩上一搭,就背着他往外跑。
我孑然忘了一件事,进那密林是为寻那神兽坐骑的,结果兽没见着,反而背了个人出去。
跑了一路后,终于辨清了镜湖方向,飞奔到家,把人给掀翻在了自个床上。见他仍然是紧闭双眼,没有苏醒迹象,心想莫不是被那火给熏坏了?虽然看着他身上是毫发无伤。我甚为心焦地来回踱走了两步,有了,去找太白!
那太白平日里甚为闲覆,整日就是关起门来练仙丹,一点都不晓得我这种底层劳苦阶级的痛苦。再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把门给带上之后,就立即启程去找太白。
太白的家我就来过两次,迷迷绕绕地转了好几圈,终于给我找着了大门。门前的童子正是帮他炼丹的仙童,我很是将他深看了眼,再度确定那龙王老二眼力不好,如此仙童风范怎生与我能比?这不过是个黄毛小儿,我可是位列仙班的星君呢。
仙童见我上门,很是客气地唤我青莲星君,听得我眉开眼笑。夸奖了他两句,借用天君曾经夸我的话说他是个可造之才,之后必成大器。素闻那句名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确实有理,虽然我坚决不认同自己是在给一个小仙童拍马屁,但见那仙童听过我的夸奖之后,立即笑着恭请我进内稍等片刻,他立即去寻自己星君。
原来那太白到此时都还没回来,估计从天君那边复命后就又去了哪家窜门子了,这老头整天都是这般闲极无聊,与我的友谊建交不也正是他突然窜门子窜到我那镜湖吗?
等小仙童离去后,我大大方方走进里头,来回辨认了下,准确找到了存放丹药的那个屋子。因为我上次来就是为仙丹而来,天君赞我施雨有功,奖了我一颗仙丹,可增加五百年的修为。是故太白那别的房间我不识得,这丹药房却是认识的。
推门而入,一股子药香味扑鼻而来。我在想,若是长期闻着这香味,会不会修为也能精进呢?但又想起那略微迟钝呆傻的仙童,这念头立即就罢了,整天跟个药炉为伴,那还不如杀了我呢,哪里有我现在悠游自在。
等了一会,见太白还不回来,实在是心焦,就自个到橱柜那边去翻找。所以说老人家的耐心就是好,他在每一个瓷瓶上都贴好了标签,灵药名字都写在上面。我翻了一会就找到了上回曾赏赐的那种丹药,拔开盖子,闻了一闻,确实是那味道。
摇摇那瓶,里头起码有个二十来颗,若是少了一颗应不会被发现。于是我理所当然的就倒出了一颗藏于袖内,放回瓶子后,又翻找了一番,也不见有写着疗伤药的瓷瓶,只得勉强拿了一瓶写有金丹字样的。
等我把丹药房恢复原状后,施施然地走出大门,也不等太白了,回镜湖而去。老人家就是动作慢,作为晚辈的我自然得体谅才是。
当我一路哼着小曲推开我镜湖的家门时,愣在了当场,因为本以为还死沉着昏睡的男人已经盘膝坐于床内,听到我的开门声时,他睁开了本是闭着的眼。因为有了之前墨尘的比较,所以在看清那双星眸时,我在心中赞道:他长得真是好看。
因我那脑中实在没有太多词汇来形容,所以只能把好看划分成等级,若墨尘与九天上的人比是上等,那么这个紫衣男子就是特等。尤其是那眸子,深邃不见底。
听得他传来轻咳声,我才想起自个是主人,该尽一些地主之谊。于是上前询问:“你醒了?”问完就觉不对,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要不醒,我这不就是在自说自话了,嗯,问了个蠢问题。然后再接再厉:“你的伤如何了?”
问完又觉不对,他被那火烧了那么久,刚才都昏迷不醒了,定是伤得极重。心中叹气,其实这地主之谊也是一门学问。最后,摊开手掌,把那从太白药房里顺来的金丹瓷瓶给递了过去,“这是太白星君的仙丹,你吃上几颗看看吧,可能对你的伤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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