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妃你一个人……能拿到解药吗?”冥河道。
“我有分寸,最近不管中都这边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得回报江都。”谢诩凰认真地叮嘱道。
江都现在战事紧张,但不想她再因为这边的事而分心,若是让他知道现在谢承颢正以解药向她逼婚,还不知得闹成什么样。
现在冥河还不知道宫里的情形,但要不了两天定然会在中都闹得沸沸扬扬,他若如实禀报到燕北羽那里,那还得了。
“可是,少主已吩咐,每五天必须有消息回去,如果没有消息回去,他只会以为是出了事了。”冥河如实说道。
“过两日,我会把要送回去的消息准备好,你按时间让人送回去就行了,其它的不必管。”谢诩凰道。
以那个人的心思,让冥河编假消息怕也很难骗过他,所以还是她自己写信让送回去,如此他也不会再怀疑什么。
“是。”冥河应声道。
“我先走了,有事会再过来找你。”谢诩凰不敢久留,起身离开茶楼,盖上斗蓬的风帽低着头一路去往晏西的府上。
她回去的时候,龙靖澜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
她点了点头,询问道,“有被人认出来吗?”
“你当你师姐第一天出来混的,就那么几个小喽啰就把我认出来了?”龙靖澜哼道。
那些人只是暗中跟着她,自然不敢跟她照面,她带着在城里绕了两圈,然后就来了这里,这些人见她是到晏西府上,也就都回宫去向姓谢的禀报消息去了。
“晏西呢?”
“去厨房让人准备午膳去了。”龙靖澜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我过去看看。”
三个人一起住在晏府,闲来无事切磋几招,倒也清闲自在。
只是,刚清闲了几天,谢承颢就找上门来了,完全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来熟地进了门。
“谢承颢,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晏西叉着腰,拦住路道。
“这统领府不也是朕给的,我来自己的地方怎么还来错了?”他绕过晏西,笑嘻嘻地朝着站在后面的谢诩凰打着招呼。
龙靖澜一看脸皮如此之厚的人,低声道,“他是不是从生下来,脑子就不正常?”
明明在威胁人,还这么不要脸地找上门来套近乎,他脑子里一天都装得什么?
谢诩凰走近前去,问道,“有事?”
“小诩凰,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谢承颢盯着她的脸瞅了一阵,说道。
“有吗?”谢诩凰冷然一笑,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啊,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谢承颢直白地说道。
“看完了,你可以滚了。”晏西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朕连早膳都没用就来看你们了,好歹让人喝口茶再走吧。”谢承颢赖着不肯走。
谢诩凰抿了抿唇,道,“算了,晏西让他进去吧。”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晏家和谢承颢闹得太僵,影响以后在朝中的地位。
“我就知道小诩凰你最心疼人。”谢承颢绕过晏西,大步地进了前厅,见桌上正摆着早膳,也不管她们同意没同意,自己就坐上桌了。
谢诩凰几人坐下,没打算搭理他。
“小诩凰,你吃这个。”谢承颢殷勤地给她夹着菜。
谢诩凰端起碗筷,一碗粥还没送进嘴里,碗里就出现了鲜红的血迹,映着一碗白粥,显得格外刺目。
“小谢!”晏西一抬头,看着她鼻子流着血,惊声道。
谢诩凰放下碗筷伸手擦了擦,擦的满手都是血也没有止住。
谢承颢抿唇看着,眉头微微地皱着,他知道……这是开始毒发的症状。
可是,还没到毒发的时候,怎么会……
“先去洗了。”龙靖澜扶着人起身离开。
晏西放心不下,也一路跟着去了后园,看到一盆清水洗成一盆血水。
“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看看?”
“没用的,不用找了。”谢诩凰拿帕子捂着鼻子,道,“过一会儿就好了。”
“九哥现在又不在……”晏西急得打转,一回头瞧见跟过来的谢承颢,“你现在满意了?”
“还没到毒发的日子,怎么回事?”谢承颢问道。
“什么叫还没到毒发的日子,回来之前就已经开始毒发了,要不是九哥给抑制了毒性蔓延,我们都抬着她尸首回来了。”晏西没好气地说道。
谢承颢望了望因为失血,而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的人,晏西一向性子直,说的应当不是假话,可回来之前就已经毒发,他们却并没有向他禀报过。
而且,看她的面色,怕是这几日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都几天了,为什么没人进宫禀报?”他朝晏西问道。
“跟你说有个屁用,你会把解药拿出来吗?”晏西冷哼道。
谢诩凰头疼地皱了皱眉,慢慢见血止住了些,道,“我先回房了,早膳不必给我留了。”
谢承颢一路跟了过去,进门看到窝在榻上有些苍白虚弱的人,“跟朕低个头,答应成婚就那么难?”
“我不想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谢诩凰淡淡说道。
“只要你点个头答应,朕什么都能给你,你非要这么跟朕耗下去?”谢承颢面色沉沉地道。
明明毒发的是她,她还没着急,倒是他先着急了。
谢诩凰有些疲倦地看着站在榻前的人,嘲弄地笑了笑,“你能给我什么,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还是母仪天下的王后之位?”
“你想要的,朕能给的,都会是你的。”谢承颢道。
谢诩凰低眉笑了笑,幽幽说道,“我想要我的父亲母亲,我的亲人们都活过来,你能给我吗?”
他再怎么权倾天下,也不可能让人死而复生。
谢承颢无言地沉默,他知道这是她最想要的,但却是他给不起的。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而你给我的那些再贵重,再风光,对我而言也没有丝毫意义。”谢诩凰冷嘲地笑道。
谢承颢沉默地站在那里,莫名有些寂寥,他一心想把他拥有的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他,可这些在她眼里,竟是如此一文不值。
“你不想死,最终总得答应的,非要这么耗到最后?”
“不过是流点血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想过死的,就是差了一点没死成。”
她说着,拉了拉衣襟露出脖子上还未长好的疤痕。
“你……”谢承颢瞳孔微缩。
“那时候流的血,比今天多得多,只可惜没死成。”她云淡风轻地说道。
“好,朕就看着,你这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谢承颢怒意沉沉地拂袖而去。
谢诩凰拉了拉身上的毯子,闭着眼睛躺在了榻上休息。
他说她怕死,她偏偏要他知道,她不怕,如此解药在他手里也威胁不到她,他反而还会拿出来给她。
她越怕死,越急于要他手里的解药,他越会对她严加提防。
龙靖澜见谢承颢人走了,方才进了房里来,“你还好吧?”
“死不了。”谢诩凰睁开眼睛,笑语说道。
晏西也跟着进门,看着她脸色苍白地吓人,道,“我还是叫九哥回来吧。”
“那样也好。”谢诩凰点了点头道。
晏西急忙出了门,让人去给晏九报信。
宫中还在忙碌着准备大婚之事,而随着婚期一天一天地逼近,谢诩凰的毒发症状也一日比一日严重,不几日功夫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如枯槁,憔悴的吓人。
“小谢,你再吃点吧。”晏西端着粥在床边劝道。
一天也没吃下几口东西,她特地让厨房做了粥,她也同吃上几口,九哥还没有回来,她眼看着她一天一天毒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承颢也每天都过来,但每天看过了之后又走了,始终不肯拿出解药给她。
晏西从房里出去,正吩咐人再去催晏九回来,又看到准备从宫里过来的人,“你还来干什么,看人死了没有?”
谢承颢没有嬉皮笑脸地说话,径直进了谢诩凰所住的房间,面目沉沉地坐在一旁看着,似是在等着她向他低头求饶。
然而,一天又一天,他还是没有等到她的求饶,反是自己一天比一天坐立不安起来。
晏九在晏西一再的催促之下,不得不连夜匆匆赶了回来,看到短短数日已然毒发成那般模样的人只觉阵阵揪心。
他想尽了办法想要配制出解药,可是谢承颢给她服的药到底是如何制在的他都不知道,根本无从下手,他查遍了关于北齐王室秘药的典籍,线索也是微乎其乎。
谢诩凰疲备地抬了抬眼,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微微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晏九把完脉,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说道。
谢诩凰侧头望着他,沉默了许久方才开了口,虚弱地说道,“晏九,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
“我是真的不想开这个口麻烦你,可是我能求的,只有你了。”谢诩凰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想,她耗不过那个人了,怕是不用等到最后,再有两次毒发,她这条命也该交待了。
“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到。”晏九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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