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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春 [封推] (浣水月)


  在这江南之地,能如此打扮的,除了靠山王爷,便是靠山王府的世子爷。
  众人抱拳齐呼:“拜见靠山王世子。”
  一场诗词会,却意外地迎来了靠山王世子现身,而这靠山王王府原建在扬州城内。
  靠山王世子的扫过杨韫,目光停驻在陈湘如身上,她微微颔首,欠身道:“见过世子爷。”
  他微眯着眼睛,带着追问地道:“这位小姐是……”
  陈湘如的打扮,实在太不像风尘女子了,更像是养在深闺的某家闺秀。
  涂大公子抱拳道:“这是软香楼的陈湘如陈姑娘。”
  一听说是风尘女子,早前的喜色立时大打折扣,不由得睨出一丝不屑,靠山王世子抱拳道:“杨先生让我好找,听说前两日还在江宁,可一转眼你又到了临安府。”
  杨韫朗笑道:“今儿不谈私事,只谈风月,我可是来赴临安府涂家公子的诗画会。”
  涂三公子抱拳道:“劳烦世子爷留下墨宝如何?”
  靠山王世子欲推托,可经不住涂家兄弟与候青域的相邀,终是拿了笔,龙飞凤舞地写道: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
  羽翮已就,横绝四海。
  横绝四海,当可奈何!
  虽有缯缴,上安所施。
  这是汉代刘邦的《鸿鹄歌》,靠山王世子竟写了这一封诗,其用意明显,但也表达出他此刻的百般无奈。
  崇德帝失道,民不聊生,北方各地早已失控,甚至有人自封王候,割藩而治,这天下早已乱了。只江南、南边等富庶各地,仍握在大周皇族王爷手里,虽说平安无事,可藩王等同当地的土皇帝。
  这样一幅字,谁敢挂到家里去,还不得被人说成是心怀叵测,怕有夺帝取天下之意。
  月洞门处,只听到一阵说话声,却是李湘华与涂九与另三位面生的书生、公子姗姗而来,远远儿瞧见着蟠龙袍的人,不由微怔。
  彼此见了礼,又寒喧了几句。
  候青域道:“今儿此次诗画会,东主原是涂公子,这题目么自是涂公子说了算。”
  没说是哪位涂公子,涂三公子在江南一带的名声,原在他两个兄长之上,可涂家三位公子皆是东林诗社的成员。
  涂三公子审视着深秋的庭院,园中的秋菊开得正艳,笑道:“不如今儿就以菊花为题如何?”
  有人道连连附和。
  涂大公子道:“来者是客,就以世子爷当先,候公子次之,再是杨公子、金先生……”
  男人们写完了,最后才是女子,候青域的爱妾白如雪而今从良,与他朝夕相处,听说因候青域专宠白如雪,早已惹得他正室夫人颇为不满。
  来的文人越发多了,陆陆续续到了二十多人,每位写罢了诗词,涂家公子便令下人张贴在长廊柱子上,以供众人品评。
  到场的临安府名伎亦有不少,连扬州那边的也到了两位,瞧那模样,原是随同来的东林诗社才子。
  李湘华从一个扬州过来的名伎手里接过笔,沉吟片刻,写出“赞菊”二字,又继续写道:“灿灿黄金裙,皎皎白玉肤。虽知时好异,似与岁寒俱。”
  菊花虽美,却在深秋时节盛放,只能与寒气相依。
  白如雪含笑点头,周围都是朗声诵读的才子,她提笔写了“赏菊”二字,“菊花如名士,
  捧花有余香。彩蝶难相见,粲粲傲寒霜。”
  虽算不得上乘之作,却也不失风韵与傲骨。
  因远来是客,又分长幼,无疑陈湘如成了这最后一题诗之人,她接过了笔,微微沉吟片刻,写了“菊花诗”三字,“半卷珠帘半掩门,落叶化土玉为盆。静送春花三分香,借得冬梅一缕魂。月宫仙子舞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与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这是一首隐有傲骨的诗作,上半首赞菊的风骨,有自己特有的馨香,却有梅花一样的傲骨,不畏秋霜严寒,依然盛放。后半首则是形象生动,月宫仙子寂寥得舞着素雅的衣袂起舞,闺阁里的怨女偷泣拭泪,生怕被人发现,千般的娇羞无人可诉,独坐在西北中直至夜色黄昏。
  有情!有景!有诗意!
  一笔成,只听周围一片叫好之声。
  而她的字,少了寻常女儿家的娟秀,多了几分洒脱与干练,更似男子,丝毫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第016章 夜光玉瓶
更新时间2014-11-24 9:30:54 字数:2147

 第016章夜光玉瓶
  这会子,李湘华再次露出欣慰又意外的表情,这首诗不愧是上乘之作。
  虽未用到一字“菊”,却精准地写出菊的风姿。
  有不认识的人,不由得低声打听起陈湘如的身份来,好几人一听说是软香楼的姑娘,不由面露异色,很快又听说原是养在楼中的姑娘,还未曾出来会过客,也未曾梳拢,便有几人跃跃欲试。
  前世的陈湘如,守家业、斗对头、打压姨娘,自己的才华也收敛隐藏起来,可今生她必须向世人张扬地展露才华,唯有此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躯。既一时改变不了自己风尘女的命运,但她可以仰仗才华,攀附权贵,改变自己成为男子玩物的命运。
  众人写罢了诗,金老爷令人取了几幅祖上留下的字画,又有一对价值不菲的玉瓶来。
  但那玉瓶出现之时,陈湘如不由得眼前一亮,景泰元年,新君登基,她曾在众多贺礼中选了一对极精致的夜光瓶,那是对乳白色的瓶子,一到夜里就会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金老爷面露得意地道:“这是在下早年花重金购得的夜光玉瓶,听说乃是少见的宝物,价值不菲。”他抱了抱拳,对左右道:“在下今日欲义卖此物,所得银两,用来在城外建北方逃避兵祸的百姓义庄所用。”
  众人啧啧称奇。
  光是这对夜光宝瓶,寻常人就买不起,金老爷一脸恭谨,抱拳道:“还请各位帮忙,在下要价不高,纹银五十万两足也。”
  在场多是文人,谁能拿得出五十万两银子,怕是许多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么多。
  金老爷令同来的丫头放在托盘里,一一走过众人的跟前,待近陈湘如时,她瞪大眼睛细瞧着夜光玉瓶,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确花了三十万两银子买下这么一对玉瓶,很显然不是眼前的这对,乃是一为九龙图案、另一为九凤图案双耳瓶,原是一对,本是前朝帝后所用的插花夜光玉瓶。可这瓶子却是龙凤呈祥图案的双耳瓶,且制作上远不及她见过的那对。
  陈湘如站在人群里,很快微眯着双眼。
  上回孙公子折磨李湘华这事儿还没忘呢,岂能就此罢了。
  就算这龙凤呈祥双耳瓶也会在夜里发放,到底不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宝物,便难以卖到五十万两银子,最多一百两而已。
  难不成是金老爷被人骗了?
  末了,陈湘如恢复平常,静默地站在李湘华身边。
  绿柳好奇地低声道:“姑娘,就是一对瓶儿,竟要值五十万两银子么,天啦,这也太吓人了。”
  五十万两银子,对于她们来说这可是天价了。
  但对陈湘如来说,前世的她,在二十年间,手里出入的银子可上千万两银子之多,昔日偌大的家业,也被后世儿孙们给败光了。弟弟死了、她熟知的几个侄孙儿也得先后离逝。陈湘如重活一世,对前世执著的东西也能洒脱地放手。
  当夜光玉瓶捧至杨韫跟前,他淡淡一视,眸子里掠过一丝异样,然后笑容浅浅,竟与陈湘如的眸光遇了个正着,陈湘如云淡风轻将目光别开,他亦自转开。
  陈湘如不紧不慢地道:“龙凤双耳夜光玉瓶,原是前魏朝同成皇帝与皇后的定情信物,帝后大婚不久,有蓝田官员献出一块发光奇石,同成皇帝令工匠打造了一对龙凤挂佩,又一对龙凤双耳夜光玉瓶,后,前魏朝亡国,这瓶子也随着逃难的宫人带出皇宫。六十多年前,几经辗转,景泰帝登基,有江宁织造陈郎中得到此对玉瓶……”
  话到此处,她突地凝住,声音不高,换来李湘华越发好奇地目光,“你这些年待在房中不出,整日以书为伴,莫不是在书里瞧来的?”
  李湘华生怕旁人追问,索性先给陈湘如寻了个合宜的藉由。
  陈湘如似晓她用意,微微点头。
  一边有涂三公子接过话,好奇道:“不知陈姑娘看的是什么书,回头我也瞧瞧去。”
  李湘华指着她娇笑起来,“她能读什么书,什么人物野吏,但凡她喜欢的,都能看,近来还迷上了《大周地域志》,如此枯燥的,她照旧看得进去。”
  陈湘如神色淡淡,不经意间,又与杨韫的目光相聚。
  杨韫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陈湘如虽然年纪不大,定是饱读诗书,否则不会知晓这么多的事。
  候青域也是世家公子,见金老爷献出宝贝,也拿出体己的一块玉佩,说要变卖了为因战祸失去家园的流民百姓尽份心。
  他出了东西,旁人也陆续拿了东西出来,李湘华自摘了头上戴着好看金钗,白如雪等人也各自取了东西下来。
  陈湘如见众人出了东西,亦摘了手腕上白玉镯,她手上有一只,李湘华那儿也有一只,都是各自母亲留给她们的,正要搁到丫头的托盘里,李湘华轻啐一句:“你呀,这可是陈姨留给你的念想。”说着,摘了她手腕上戴的一只翡翠镯子,倒比那只白玉的值钱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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