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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 [榜推] (萧七七)


那一个“好”字,极其淡然,仿佛答应的不是入宫,只是吃一餐饭。
那样淡然的飘忽中,又夹杂了几分断念的狠,和无望的悲,叫人难以察觉。
陆长青愕然,他以为自己还要再费许多口舌,才能把管沅逼到绝境,才能让她同意入宫。
却没想到,对话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个极其飘忽的“好”字,然后是哀凉转身的背影,落寞的离去。
她到底都想了些什么,在这瞬息间的万念?
为何,突然就,同意了?
……
古朴的檐瓦一如前世那般熟悉。
此生,跨进这座大宅,她得以平安走出去。
走出去,却是向着另一个无底深渊。
管沅拉着灵修的手腕,毅然决然走向靖安侯府的大门。
午后阳光正好,照在管沅没有表情的脸上,丝毫没有干扰她空洞的眼。
最后再走一次这条出府的路,她只觉得前世的一切全都离自己远去了。
兴许,是她前世欠他太多,太多;以至于今生,一切都逆转过来,让她去还。
他不再念着她,而只是把她当作棋子,争权夺利的棋子。
陆长青说得很对,假如没有盛阳,她早就不知死在哪一场劫难之中,哪有命站在这里说话?
不明情绪的泪水疯狂涌出她的美眸,模糊了她的视线。
盛阳,我欠你的。
前世,今生,欠你的。
那么,便让我去还吧,最坏不过一个死的结局,不会再坏过前世。
还清两辈子的债,早点去阴间投胎,来世,不要再见你……
“你说什么?”盛阳蹙眉,“她提前离开了靖安侯府?”
宁护卫也很着急:“是,三姑娘不知是被谁叫出去说话,然后再也没回敞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靖安侯府。”
“她在哪?我亲自过去,你查清楚谁找她说了什么话。”盛阳刚陪同皇上回宫,便听闻这样的消息,立刻又出了宫。
马车上,管沅伸手抚着去年花朝节前自己赶出来的那本诗集,久久不语。
泪早已干涸,心却比以往更坚定。
皇上的喜好,她算不上十分清楚,却比其他女子清楚得多。
管洛,这回终于能置你于死地!
欺君之罪,你逃不了。父亲这一脉她相信自己有能力保住;至于二叔那一脉,就看管洛自己的造化了。
能解决宿敌,她应该开心才对!为何心中的痛越来越满,越来越酸涩,难受得她咬破唇角尝到血腥?
她衣袖抬起,露出那串降香黄檀佛珠。
治风邪祛湿,缓解疼痛。
你让我重新站起来,却是为了让我走进那样的地方;你扶持我到今天,只是为了把我锻造成对你有帮助的样子。
柳嫂,柳臻,明掌柜,全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棋子。
你所做的种种,只是为了利用我?
原来自重生那一刻起,一切早已不同,一切前世的美好,都灰飞烟灭,成为她一个人的,可悲又可笑的回忆!
“停车!”管沅再承受不住呼吸都痛的难受,猛力一拍车壁。
马车骤停在夕阳西下的丰城胡同上。
天边的金光带着如血的殷红,笼罩孑然独立在街心的马车。那样丰富斑斓的色彩,却只渲染出孤独的寂寥。
管沅掀起车帘,看着喧闹渐渐平息下来的街道。
兴许,太痛,是因为太爱。
太爱,才会甘愿为他牺牲。
而且,她没有选择不是吗?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活生生在此凝望天边夕阳;如果他愿意,只要一个晚上,就能毁掉自己。
从一开始,她便是他鼓掌中的棋子,想落在哪,便落在哪。
管沅笑了,笑不出眼泪。
她不能哭,不能。
如果没有人懂她的眼泪,她宁可吞下去留给自己。
起码还能留下最后一分尊严,和看起来坚韧无比的外壳,来自欺欺人地保护自己。
马车后方陡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管沅从车窗处回头,看见自己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身影。
泪如泉涌……(未完待续)
ps:……我不会告诉你们下一章叫“告白”,不会的……

  ☆、081 告白

骏马飞奔而过带起的风,吹乱了管沅的视线,盛阳冷淡的声音飘入耳中:“去庆寿寺。”
话音未落,宁护卫已经跳上马车,直接抢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半挟持状右转赶往庆寿寺。
管沅讶然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满腹疑惑,想说什么,奈何盛阳的马早已跑远,无人可问。
到底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庆寿寺霞光绚烂,低垂的暮光穿过塔檐落在古旧的院子里,青石砖上芳草萋萋。
管沅坐在石凳上,美眸还带着些许红肿。灵修已被他们遣回定远侯府报平安,只说她今日去庆寿寺吃斋还愿,会晚归。
此时管沅一个人坐在寂寥空旷的院子里,偶有扫地僧远远路过,也只有扫帚沙沙,不闻人语。
管沅不禁生气:先是逼她入宫,而后又半路拦截,现下把她撂在庆寿寺,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正想起身找人,便见着宁护卫走来行礼:“我家主子同姑娘道歉,入宫一事乃小人所为,故意挑拨定远侯府与靖安侯府的关系,因此姑娘权当今日没有听过这番话,我家主子表示歉意。”
“小人所为?故意挑拨?靖安侯世子为何不亲自来说?”管沅语气淡漠。
宁护卫愣住,一下三个问题,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管沅心中疑惑更深:“既然不是想利用我,那又为何屡次帮我?”
从花朝节前开始到此年今日,一桩桩一件件在她脑海中重现,也让她找出了破绽。
如果花朝节是他的眼线发觉端倪。惊马事件是柳嫂暗中保护,元宵火海是他闻讯赶来——那他又如何明白皇上的荒诞不能劝;为何他明明只有右手鬼画符左手行楷的字迹,突然又多了一种颜楷出来?
而最后,从利益的考量来看,他在自己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自然是把自己这枚棋子送出去发挥功效才能赚回本,如今却又拦下她不让她入宫——
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在管洛脑海中成型:“我要见你们家世子。”
宁护卫愁眉苦脸地回到一处禅房向盛阳回禀:“属下就说,三姑娘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世子爷,您还是见一见三姑娘吧!”
盛阳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情。
陆长青的先斩后奏,着实出乎他意料。
就算她是棋子,怎么用,用来做什么,也该他说了算!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棋子!
陆长青逼她入宫。还让她知道了许多事情,只怕聪慧的她现下已大致推断出一个可能的答案。
总之,陆长青竟然敢不听他指挥行事,竟然敢伤害她,那么也不必再留了!
但他却不能去见她。
他太清楚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如果见了她——
还不曾想清楚,禅房倏地有人破门而入。
宁护卫出于本能警惕拔刀,却在看到来者时立刻收刀。
陆长青这回是完了,他可不想步陆长青后尘。他明白管沅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份量。
“既然有些事你们不愿告诉我,那么我自己找答案!”
管沅站在门口,一脸肃然地对上面无表情的盛阳。清澄却直锐的目光望进他如刀锋锐利的双眸,似乎半点不在意被这样的锐利割伤——
要找答案,势必要经历苦难,割伤又算什么,她只想知道这个萦绕心头、不弄清楚死也不甘的问题的,答案。
天边的夕光渐渐淡去。仅剩的一点亮光从敞开的门拉出她单薄背影的轮廓。
盛阳看不清她的神情,却已经因她的对望乱了心。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有些事你不愿告诉我,好。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管沅飘忽一笑,也不知是喜是悲,“既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清楚。入宫,对抗刘瑜,当真是极好的解决方案。兵行险招,假如成功便是扭转乾坤,失败也不过我区区一条人命。”
她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理会屋内之人的反应,孤绝的背影仿佛下了极狠的心。
盛阳怎会不知她在用激将,然而他还是被她的激将所牵动。
“你疯了!”盛阳极快地夺门而出拦住她,“你——”
终究没说出后面的话。
他心已乱,哪里还知道要说什么?
管沅抬头,神色认真地看进他纠结的双眸:“我真的很讨厌你,你总让我在极大的希冀和最苦的绝望里挣扎。在庐陵的时候,你为何什么都不说?而后我嫁给你,你依旧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现在,就连我已经察觉了答案,你还要继续瞒着我……”
她的泪光在美眸里打转,被昏暗的天色衬得愈发晶莹可怜。
他看着闪烁的泪眸,心痛剧烈滋长:“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愿说,我可以当作不知道,我就当此生无缘,用我自己的方法和道路,完成我的夙愿。”管沅扭头便走。
“你要做什么?”盛阳蹙起剑眉,拦住了她。
“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所有,”管沅一脸平淡,“我不是离了你就一定会死,这点我必须证明。现在看来,进宫真是一条极好的路,起码我可以很轻易地求得皇上把我父亲从大同调回来,让他免于身死。至于刘瑜,再慢慢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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