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中途再出了差错,花娆跟孩子出了个好歹,谁来赔他的儿子?
又是好一通劝说,这个孤逸就是绷着俊容死活不同意,顿时气的孤绝火冒三丈,连踹带打把人踹出去了,“滚!我孤绝没你这么笨的儿子!”
孤逸:“……”
回到傲尘古刹,已经临近傍晚,安曼云贴身婢女锦绣来请他过去用膳,孤逸想了想自家狐狸老子的劝说,压下想去看花娆的想法,转瞬同锦绣进了安曼云的院子用膳。
这一餐,孤逸吃的如同嚼蜡,安曼云细心介绍自己烹饪做的佳肴,他却在想顽徒吃了没,今天过的好不好,肚子里的娃有没有闹腾她,让她不高兴。
“王爷?”
“嗯?”
“王爷若是想看娆儿去就是了,不用顾念我的感受。”安曼云看向频频走神的孤逸轻声说道,脸上满是大度雍容。孤逸微闪神,莫名的问了一句:“你不介意?”
如果花娆跟她的身份对调,以花娆野蛮的小模样,莫说好声好气的给他布菜,怕是很有可能将踩盘子全部招呼到他的脸上吧?
“介意有用吗?”安曼云落寞一笑,随后又为孤逸夹了一块素食,“身为官宦子女,莫说自己的婚事不能做主,就是能做主曼云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三从四德,夫君喜欢了别人,妇德而言自然不能善妒。”
孤逸怔怔出神,安曼云的一番话再次体现出她与花娆的不同,若是花娆她绝不会像安曼云一样逆来顺受,她若不闹的天翻地覆,就不是他所熟悉的花娆。
他家的顽徒,无视一切教条约束,像脱缰的野马,又似不受拘束的风,表面弱小可欺,可是一旦踩过她的底线,那就是一只吃人的小狮子,不咬死你不罢休。
“曼云,你还喜欢大哥吗?”思及答应过孤绝的不手足相残,孤逸眉眼溢满了认真之色,“我即非你良人,在你我未成亲前,我是知道你和大哥两小无猜,若是你想……”
“王爷,这是连身为妻子最后的尊严都不肯给我吗?”安曼云打断了孤逸下面的话,面容凄楚的笑了笑:“虽说女子不许议政,但为了家族康定与否,曼云还是不得不多关注些。王爷,其实我很清楚,我们的婚姻,我之于你的意义是什么。”
安家掌管祥瑞的财源命脉,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颗政治筹码,就算孤逸肯,坐在帝王宝座上的孤绝肯吗?
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英明绝帝,对于诸多优秀的儿子不偏不倚,将能牵动朝中重臣之女一一分配均匀,虽说偏爱孤逸,但是孤逸却常年不再京都,身无要职,如今回京了,其他皇子早已手握重权,而他就目前而言来看,根本不具备日后的王储之争的能力。
当然,安曼云不否认,从孤逸回京后,孤绝的态度隐隐看出属意于他,但是帝王心谁又能猜得透?再者,她的父亲根本深受孤绝的信任,她嫁给孤逸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其他授意谁也不清楚。
又何谈孤逸休了她,让她改嫁孤清呢?
孤逸深沉望着截断自己话语的安曼云,眸底潜藏着一缕幽芒,试探的问:“曼云真的能放下?”语毕,清冷的视线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安曼云纤细盈白的双手。
虽然这双手看不见伤痕,但是孤逸很肯定,那日狩猎围场从自己下属手里救走孤清的人是她,因为就算安曼云通过秘法,使得自己的双手看起来完好如初,可孤逸是医者,其毒术造诣更在医术之上,一双没受过伤的手触感是如何,骨骼受过伤的触感是怎样,瞒不过他。
安曼云低垂眉眼,没有回答孤逸的问题,反而是悠悠起身行礼,“王爷,很晚了,你一天没看娆儿了,去看看她吧!”声落,欠了欠身离开了膳堂,面上却溢满了忧伤与莫名的危险。
“曼云,当日我负情与你,其中虽有争胜之心作祟,但是我的本意是让你远离我们兄弟相残的厄运,男儿志在四方,我身为皇子若不一争万人之尊心有不甘,但我也知落败妻儿的下场。是以我不希望你牵连其中,才做了负心之人……曼云,不论十六弟是否有争胜之心,我都希望你不要毁了自己,继而私下学妖术,去斩断有可能成为十六弟臂膀的花娆,懂吗?”
孤清啊孤清,当年你究竟是真心为我,还是如今倾心花娆,继而怕学会妖术的我残害你的心上人呢?
回答安曼云的则是徐徐晚风,以及孤逸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花娆的宅院……
呵!嘲弄勾唇,安曼云笑的苍凉怨毒,如果没有花娆的出现,她的婚姻是不是不会这么惨淡,孤清是否仍停留在当年的模样?
身影微动,回房的刹那,门窗悠然紧闭,回荡的则是花娆再熟悉不过的祭祀吟唱,以及安曼云充满了怨念的幽幽低吟……
推开了禅房,入目遍寻不到小萌物的身影,孤逸微微皱了一下眉梢,朝着后堂走。这一看,孤逸瞬间头疼了!
*榻四处散落着核桃、松子、榛子、杏仁等坚果,小萌物衣衫半露,半倚靠着叠起的被褥,捧着小肚皮,手里握着能敲开核桃坚硬外壳的小锤子,正好奇盯着自己奥凸不平鼓起的小肚皮。
这是胎动的迹象,证明顽徒肚里的娃娃很健康,正在伸展拳脚玩呢。
可是谁来告诉他,顽徒捏着小锤子瞄准肚子,这是要干嘛?
“娆儿。”
“啊,你回来了!”
小萌物抬起头,拍了拍圆滑鼓起两小块的肚皮,笑米米挥了挥手中小锤子,另一只小爪子高兴的冲孤逸招手,“回来的正好,你快来和我玩砸地鼠哇!”
蓦地,孤逸额角青筋凸起,愠怒看向要跟自己小肚皮玩砸地鼠的花娆,这一锤子砸实惠了,那还得了?
揉了揉眉心,孤逸黑着脸夺走了小锤子,“胡闹,那天我不是给你抓了地松鼠解闷吗?”
“不一样嘛!”花娆去抓孤逸手中的小锤子,看来特别想实践在自己小肚子上玩砸地鼠!气的孤逸又是瞪了她几眼,拒绝给锤子,“不许。”
“就玩一下下!”
“……”
话说,你玩一下下,命还要吗?
“娆儿,听话。”
“不,娆儿不听话。”
小萌物扁扁嘴,跪在*榻上,伸手去勾绝色男子手里的锤子,孤逸沉了沉眉眼,忽然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容,“娆儿一定要玩砸地鼠?”
“当然喽!”
霍地,绝色男子突然沉下身子,俊容凑到花娆面前,唇角邪肆飞扬,漾着说不出的邪气与坏坏的味道,“真的?即使连受罚,也要玩?”
花娆:“……”
这样,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孤逸学坏了???????
☆、180大巫来访师傅耍流氓
古塞,千山郡城。
山水环绕的城池,圣殿宛若被敬仰的神明屹立不倒,经过整修的殿宇更见大气华丽。
神坛之上,祭祀的神曲悠悠回响,无数巫官匍匐在地,目光狂热望着那一道清逸迷人身影。
如雪的发,精致的容,额间铃佩叮当,声若清泉,眸似晚月,这个在古塞自打出生便没有自己名字,只有一个神圣大巫称为的男子,美的如一幅画,勾魂夺魄。
金色权杖在曜日下闪烁夺目的华光,衬得他纤尘不染,如苍穹中的云,又如若有似无的风,那一双深邃的眸子,流溢着神秘与令人心驰神往的光。
匍匐在地的巫官当中,艳俊无边的妖孽男子一袭红衣傲立,他懒懒的倚着石柱,双腿交叉随意站着,那慵懒的姿态相较于大巫,丝毫不显逊色。
绯月看着大巫一步步从神台走下来,见其身后站满了拥护者,每每总让他想起现代的法/轮功创建者李洪志,那个搅动天朝官员大整顿的神棍,似乎和大巫的身影重叠。
唯一的差别,歪理邪说的李洪志没有面前的人俊美,更没大巫的实力。
咳咳,又想歪了。
言归正传,绯月自来熟的上前:“神棍啊,我说老子出钱出力出人为你古塞谋福祉,你究竟什么时候动身给老子去祥瑞京都,把小坏包给我带回来?”
“不急。”雪发男子不急不缓说道,绯月顿时眯了眯眼,脸上虽是噙着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高兴的样子,“这是几个意思?”
“时辰未到,去了也是折损魅魇的人,给王添麻烦而已!”
这话说的轻巧,这神棍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小坏包?他盼多了多少年,才见到以为阴阳相隔的小坏包?若不是,大巫真像传闻那般邪乎算无遗漏,加上他去了几次祥瑞,都如大巫推测的扼腕而回,打死他都不相信大巫的话!
这家伙一句,小坏包此生有一劫,就让小坏包“劫”出一个球儿!要是再“劫”几次,他还要不要活?
绯月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对神棍大巫意见不止一星半点,“神棍,你给我说实话,小坏包究竟能不能放下孩子,跟我好好过日子?”
这话,妖孽男子问的底气全无,虽然表面一点不将“神算子”大巫的话放在眼里,可是心中却还是偏向相信,毕竟大巫轻易不说话,而义正言辞说的定语,却都一一实现了。
大巫似笑非笑看了眼“虚张声势”的绯月,低笑道:“王之子落地,我王必然回归古塞,与你携手治理古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