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子叹了口气：“你这样活着。未免太累了。”
周围沒有宫人。我也就不再端着妃子的架子了。将双‘腿’蜷在了椅子上。把脸颊放在了膝盖上。幽幽地说道：“从前我只听说过许多的单身母亲。都是独自一个人将负心汉的孩子抚养长大的。以前我总觉得她们这样的伟大。现在等到我自己站到了这个位置上來。才知道这样实在是太难了。我当不成伟人。不能看着我的和一个深深伤害过我的人的孩子。渐渐长大。身上那个人的影子越來越清楚明显。还能当做什么都沒发生一样……我做不到。我不是那种伟大的‘女’人。 人常说‘睹物思人’。但是这世上。睹人也是能思人的啊……”
往生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的眼泪滚在了衣料上。发出了极其轻微的一声响动：“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往生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打紧的。这世界上的‘女’人无非是分为两种。一种是愿意成就男人。成为男人身后的‘女’人的。另外一种是不愿意成全男人的。这两种人都是存在的。可是谁又能说谁对谁错呢。只不过人数多人数少罢了。总是人数多的一方。觉得自己是对的。可就算是黑和白在一开始被人定义之前。谁又能來怎么算呢。”
我‘揉’掉了脸上的泪痕。说道：“算了。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早就沒有退路了。我只能进。不能退了。”
往生子摇了摇头：“非也……我回去了。日后何去何从。你还是要多多考虑。”
“等一下。”我叫住他。“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需要一种‘药’。是慢‘性’的毒‘药’。最终可以又某样‘药’引來引发毒‘性’。你被世人称为‘鬼医’。这种‘药’应该难不倒你吧。”
“这是自然。这种‘药’并不难。可是你要这样的‘药’來干嘛。”
“我自有的我的用处。给我准备两份便是。”
往生子走后。如佩给我传來了外面的消息。季氏已经就死。尸体送回了季氏母家。季氏从当初的风光中沦落了下來。已经是家‘门’破败。人见人欺了。季大人的事情已经审的差不多了。皇上已经下令。季氏男丁流放。‘女’眷发配为奴。永世不得入仕回王都。
这样的结果。我也算是满意了。便顺嘴问了一句：“姚慧慧那个贱婢现在怎么样了。”
“回娘娘。瑾贵人最近似乎很是忙碌呢。听人说她正在召集一些文人。帮皇上修订新的文典。”
我冷笑了一声：“修订文典。沒想到她竟然都已经用这样的招数來争宠了。她的脑子是真心的好使。 可惜。遇上了本宫。也终究不会让她真的如愿以偿。”
“娘娘准备怎样做。”
“你听说过文字狱么。”
“奴婢沒有……”
“也对。在这个时代怕是沒有的。文字狱就是说文人的一些文章或者诗句。戳到了当今皇上的禁忌。最后被皇上下狱。“娘娘的意思是……让这套新出的书里面出來些什么由头。从此让瑾贵人因福得祸。娘娘真是足智多谋。”
我轻笑了一声：“你去收买几个给姚慧慧修书的文人。要会办事儿明事理的。你在宫中许久。也是明白高低轻重的人。这些事‘交’给你本宫也是放心。”
“娘娘放心。这件事情奴婢一定会办好的。”
“姚慧慧这个贱婢。当初也不过是因为长得像本宫才得到了皇上的恩宠。可是在这个后宫里面。只能有一个本宫。绝对不能有第二个。她留下來了。不论是否站在我这一边。日后都是个祸害。我都不能留她。”
如佩的表情也是坚决：“娘娘的心意便是奴婢的心意。只要是能对皇上和娘娘好的事情。奴婢都万死不辞。”
我点了点头。
这些人。我注定是要一个一个解决的。谁也跑不了。谁也不会放过。这些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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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之前。往生子又进了宫。这次带來了他准备好的毒‘药’。这毒‘药’。长久服用都是沒有任何的反应的。更是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越活越年轻了。可是毒素便会一直在身体里面积存。时日久了就能够在身体里面积累出了可以毒法的‘药’‘性’。最终只要以海鲜‘激’发毒物。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我将这‘药’悄悄藏了起來。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微生澜亦。一份我自己用。他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一个人上路的。即便是到了黄泉路上。我也会陪着他。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重登娆星台
自从我复宠之后…皇上就比平时更加喜欢呆在我这里了。我也乐得如此。这样也方便我下毒。我对如佩说。这两瓶‘药’是往生子送來的保健‘药’品。加入两个人寻常的茶水之中。日日饮用。可以清神凝气。强健筋骨。如佩就按照我的话做了。皇上服下了以后也是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也觉得不错。
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计划倒是也容易了许多。
日子渐渐过去。因为皇上常住在我的宫里。炎热的夏日倒是也因为皇上的维护。变得好过多了。一个沒留神儿。秋天也就到了。
入秋的时候。轩辕浮生那边传來了消息。说是我的‘女’儿成长得很是健康。万幸的是。她与我极其相似。一点儿都不像她的父亲。而且虽然孩子还小。但是对音律从小就有一种敏感。当真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见孩子沒有事情。倒也是放心了。我的‘女’儿。只要是能够健康成长。便是好的。就算她日后怎样泼辣任‘性’。都有一个能够无限宠她的父王。还有锦弦无微不至的照料。正是可以保护好她。
入了秋。天气渐渐凉了下來。我也愿意多活动活动了。晚上里风也凉了。皇上晚上要找几个大臣研究西北之事。我也就乐得独自在宫里走一走。一个白布小心之下。竟然走到了皇宫的后山之上。
不知道是怎样的关系。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娆星台。记得当年。我和皇上就是在这里冬夜看星星的。北方的秋天一向是短暂的。不知道即将來临的冬天又将会是怎么过。
常常听人说。物是人非。当今是真的感觉到了这四个字有多么的刺心难过。
我推开了娆星台的‘门’。这个小木屋。还是像当初一样。只是这一次沒有下人打点。便沒有了热茶和温热的糕点了。不过就算是有。又有什么用了呢。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当年的那对璧人也再不能有当年的心境了。镜‘花’水月。终究是一场空罢了。
温度一旦暖了。人就容易犯困。我坐到了屋里的小木塌上才沒过多久。就觉得隐隐有睡意。 我一直怀疑我一进这个屋子就困。是不是因为这扶桑木是吸取人‘精’气才能升温的东西。但总想着毕竟是上古的神物。总不至于如此。
我的梦境。居然变得难得的不稳当。总是梦见之前和微生澜亦的种种温情的画面。越是温情。便是越觉得痛彻心扉。简直是不能再难过了。
但是这样破碎的梦境。终究汇总到了一起。成了那让人不安但又十分熟悉的黏腻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一点儿都不紧张了。我反倒是稳定了心神。对着黑暗的深处说道：“这一次。你一定來了。说吧。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那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來：“你这一次变聪明了。可惜。我这一次对你已经太过失望。”
“失望。”
“你以为我费尽心机送你來此是为了什么。让你求做一个复仇者。你到底有沒有将我航次和你说的话放到心里去。你这样当真是白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你将我带到了这样一种境地。我沒有记恨你。你反倒先來怪我。真是好沒道理。”我嘲笑道。
“我说过。帮我就是帮你。你当时理解不到我可以体谅。但是你现在难道还沒有半分的感悟么。你觉得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吗。什么事情都是巧合吗。你也是穿越过了的人。难道你现在还在相信什么巧合吗。”
“我就是因为知道全都不是巧合。才不能听你的命令行事。我怎么知道你究竟 安得什么心。”
“我若是想要害你。就应该任由你的在二十一世纪被车撞死。还会迂回设计。让你活到现在。”
“你若是真的不想要害我。就不会将我坑害到这样一个地方來了。”
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久到了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那个玄妙的梦我的境之中了。就在我以为我要醒了过來的时候。那个声音才突然说：“以前我一直在错过一个人。我转世轮回了好几次。但终究还是不断的失去、失去……后來我发现你就是我。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所以用尽了全部‘精’力。让你能有重生一次的机会。让你重新选择一次。希望你能把握。可是现在我看。你到底是还要重蹈覆辙。我的这份苦心。就算是白费了。”
本來我是打算反驳回去的。但是我听到他的话语越來越苍凉。竟也有些带了泪水咸湿味道。活活将我的话给堵了回去。我一时之间心里我的都是和她一样的酸涩感觉。竟也是沒有什么话能说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