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一个个满足的表情,让柳快快这几日阴郁的心情都明朗了不少,可却发现恭常生竟只看不吃,迷惑的上前问道,“这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为何你都不动筷子啊?”
恭常生冲着她笑说,“不,是因为让我感受到了家的味道,所以有些不舍的吃。”
“你们好像不是汾城人吧?”柳快快好像听苏花说过,恭常生跟妹妹相依为命,所以当得知妹妹不见了后才会表现的异常的激动。
“是的,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这些年来我跟妹妹四处流浪漂泊,我们很想在一个地方落脚,建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恭常生说着神色有些阴沉了下来。
“那……”柳快快还想问,给肥常咋呼的声音打断,“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可算是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
还没坐定方严正便问道,“找到何叔了吗?”
肥常十分沮丧的叹息道,“都快把整个汾城给翻过来了,愣是连何叔的影子都没看到。”转念一猜想,“你说该不是那孟江真是何叔所为,怕被抓捕连夜逃走了吧。”
“没查明真相之前不要妄自给人扣罪名。”侯年严厉的责备道,差点没让肥常噎到,“吃过饭后洪斌你随我去一趟何叔的老家探探情况。”
其实这些年来孤身一人的他多亏了何明的关照,每逢过节都会邀请他到自己的家里应应气氛,不知不觉间早就把他当成了亲人一般。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侯年的心情并不好过,失去了踪迹的何明眼下成了他最大的担忧。
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柳快快,端了饭菜到侯年的房间,听说这一天他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我知道你心急找到何叔,可也不能不吃不喝的,再这么下去就算体力再好也吃不消。”
侯年收起担忧的神色,坐了下来,看柳快快一一把饭菜摆好,不作多说吃了起来。用到一半他随口问道,“你跟那个叫恭常生的认识吗?”
有些诧异他这个问题的柳快快,迟疑了一会回答道,“不认识,今天才第一次见,怎么这么问?”
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继续道,“没什么,只是见你们相处的不错,所以才随口问问。”
“他说我的菜有家的味道,所以就多聊了几句。”瞥了一眼侯年,吃味儿道,“不像有些人天天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已然饭饱的侯年漫不经心的给了一句,“今天盐放的有点多。”
☆、49章 男儿有泪
侯年带着洪斌连夜赶往了何明的老家,期望能够从中得悉一丝线索。
经过一个的宁静,自方严正带回来的消息让衙门的气氛变得莫名的压抑起来,据有人报案说是在城北一间破庙发现了一具尸首。
曾到现场看过的人说是失踪了数日的何明,邱大人询问立即着人将侯年召回来。初闻这个消息的柳快快心里为此很是不安,焦急的来回踱步。
前去报信的捕快恰巧遇到了在回来路上的侯年他们,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便领着到了命案现场。
看守的捕快们见到侯年匆匆而来的身影,纷纷下意识的屏气凝神,方严正心情沉重的迎过来,“头儿,是一位旅人发现何叔的。”
侯年没有做声,心情平静的查看何明的死状,许久才缓缓讲述道,“初步观察是头部被人用重物撞击而死,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脖子有被人掐过的痕迹,看来死前曾跟人纠缠过。”
一面打量着现场环境,一面吩咐道,“你们先将何叔的尸首带回衙门,并……并通知他的家属。再查查可有什么人见过何叔,那名旅人现在哪里?”
大家丝毫不敢怠慢的遵照侯年的话忙碌,方严正回应道,“那人在衙门,肥常正看着他等头儿回去。”
话不多说,侯年迈步而出。到了审问室,没有发现旁边的柳快快,直奔怯怯的坐在椅子上的旅人奔去,开口便问,“是你发现尸体的?”
旅人手一抖,许是还心有余悸,颤巍巍的回话,“是……是我……发现的,我赶路途径此地,本想见破庙休息一晚,可没想到一进去就发现有人死在了那里。”
侯年望着眼前这个柔弱书生模样的男子,敛了几分焦灼的心态问道,“你可否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
在那人摇头之后,侯年立即转身离去,“你可以走了。”
柳快快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忙冲肥常说道,“你快跟着他,这个人交给我吧。”肥常随即听话紧跟而出,柳快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隐隐忧心。
日落时分,迟迟没有看到他们回来,不禁问起了洪斌,“何叔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你们头儿……”
洪斌的脸上映着一抹哀伤,“谁也没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最难过的莫过于头儿了。”
“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在后巷里放了只死猫。”方严正嘟嘟喃喃的回来,“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猫?柳快快心里还透着迷惑,肥常慌里慌张的奔了过来,一脸的懊恼,“厨娘夫人,我真是没用,没跟上头儿,都找了大半天了也没找到他在哪儿,你就惩罚我吧。”
柳快快脱口而出道,“那你就去后巷把死猫给清理了。”不安的她决定亲自去找侯年,心急则乱漫无目的的搜寻他可能在的踪迹,在经过一家客栈时,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听说过的故事。
记得有人说,那时侯年和柳玉琼时常在汾城以查案之名四处闹腾,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会到静心湖坐坐。
当柳快快带着期待踏进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时,果不其然真的找到了侯年,然而还有一个她抵触的存在,柳玉琼。
远远的她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只看见柳玉琼抓着侯年的手臂说了最后一句话后便怏怏的转身离去。
“她还记得这个地方。”柳快快瞥了一眼柳玉琼消失的方向,鼻息充斥着浓浓的酒气,“看来你们之间的事情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对于柳快快的到来,这是侯年始料未及的,意外的望着旁侧的她,许久才开口,“玉琼也有她的无可奈何。”
“她的事情我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了解你现在的心情。”见侯年没有说话,她继续道,“对于何叔的死我明白对你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你们十几年相处的情分犹如亲人一般,如果可以我想在这一刻成为你的依靠,发泄你的情绪。”
侯年有些醉眼朦胧的望着轻拍自己肩膀透露坚定眼神的柳快快,不知不觉间竟然湿润了眼眶,的确何明的死在他的心里滋生出悲伤,因为这是他人生中另一个父亲般的存在。
忽然将柳快快拥入怀中,泪水在那一刻滑落脸庞,大抵连他自己也没曾想过只会一味选择隐忍的他,竟然会在这个女孩的面前展露失态的自己。
虽然没有看到他流泪,但是柳快快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衣服浸湿的感觉。
月光倾泻洒落在湖面,映照出别样的光辉,衬着湖边相拥的二个人是那般的静谧,唯有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
良久,侯年脸上的泪水已然风干,柳快快发现他借着酒意睡着了,不忍惊醒他动作轻缓的将他扶去靠坐在树干上。
气虚的柳快快喘着粗气静静的望着侯年熟睡的面庞,这是她第一次这般静距离的望着他的睡颜。
此情此景,能够像这样守在他的身边就很满足了,抵着侯年的肩膀柳快快也进入了梦乡。
刺眼的阳光明晃晃的扎进了她的眼眸,睁开双眼发现侯年已经不在身上却多了件衣服,耳边传来刷刷的声响。
起身探去视线,原来是侯年在不远处练剑,见他一如往常那般精神心想应该是不打紧了。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树叶因着侯年的动作在风中飞舞,微微怔神的侯年收起姿势走向她。
侯年将手放在胸口,正准备从怀里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簪子,本想借着这个时机送与她,可手都还没伸出来,就听见肥常惊喜的呼叫声,“我找到头儿了,他和厨娘夫人在湖边。”
方严正和洪斌应着他的话也赶至而来,无奈之下侯年唯有打消了这个念头,几人闲聊了几句,洪斌一本正经道,“头儿,邱大人已经从霖城调来了孟江的兄长孟天的卷宗,正等着你回去呢。”
柳快快将手里的衣服塞还给了侯年,率先回了衙门,侯年紧随其后,三人看着他穿衣的背影,禁不住偷偷相视而笑。
重新收拾心情的侯年认真的翻阅着当年的卷宗,发现原来孟天还育有一对儿女,可在他处决后便失去了踪迹。而当年除了何明的死亡陈诉还有一个人证,名叫卫松,也是在案结后便离开了霖城。
“头儿,看来这个卫松是案件的关键。当年他力证说亲眼目睹孟天杀死了曲发,这才让孟天被判死刑。”洪斌分析道。
“洪斌说的没错,照此看来当年这个案件确实内有蹊跷,严正,你去禀明邱大人,希望能够让霖城县令帮忙调查曲发。”
侯年再次翻阅卷宗吩咐道,“肥常你和洪斌带人彻查,案发当天可曾有人见过何叔。”
接到任务的三人应声后退出了房间,苏花正端着饭菜进来,“侯捕头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