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罗云被他忽然抬高的声音惊了惊,低下头就看到他脸色惨白,见他捂着唇一阵闷咳。吓得连忙扶住他:“怎么了?你别动气。”
“多谢陛下为我考虑,臣担待不起。”
“你、你......”穆罗云“你”了两声,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强自压抑咳嗽的模样,想到灵魂离体时看到他强支病体为自己抄写佛经的情景。到底是说不出狠话,长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也罢,你纵有七窍玲珑的心思,却也是重情重义的人,是朕不好,不该惹你动气。你既然不愿,那等洛从侍生下孩子,朕好生培养,朕看你与他关系颇好,这样你可放心了?”
她大约从小就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过话,然而在冯晴面前,终究是不舍得让他难过。冯晴似乎也有些惊讶,微微别开了眼:“我知道陛下是为我好。”
“嗯,不说这些了,”反正字也练不下去,穆罗云索性把手搓暖和了,捂在他胃上:“朕只想让你身子快些好起来。走吧,刚用过饭,这么坐着可不行,朕陪你出去走走。”
冯晴没有拒绝,穆罗云对他似乎格外有耐心,钟晴宫的后花园都逛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放他回屋,自去了勤政殿处理政务。
不语见她离去才敢进屋,端了太医另外调制的药进来,一边给冯晴添茶一边笑着闲聊:“君后,听宫里人说,昨儿陛下到李君侍宫中,入了夜还特地回了咱们钟晴宫。足见陛下对您是真正摆在心间了。”
冯晴笑笑,自顾自地翻了一页棋谱,停顿了一会,才道:“旁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你又不是第一回见她。”
“可是君后,陛下这一回,像是真心想好好待您,”不语与他朝夕相处十多年,早已不似寻常主仆,在这宫中,只怕是他除了儿子以外最看重的人。因此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劝道:“这许多天,您有个头疼脑热的,陛下都急得跟什么似的,比自己病了还要难受的样子。对咱们小殿下也是宠到了家。方才走的时候,瞧见太医在煎药,还特地嘱咐了调理之事也不许操之过急,万事都要以殿下您的身体为重。”
“或许吧,”冯晴随意地点了点头:“真也好假也好,日子不都一样过么?”
不语不说话了,偏着头想了一会,也就不再劝他,添好了茶退到一边站着:“殿下觉得开心就好了。”
冯晴反倒放下了手里的棋谱,朝他看了一会,忽然道:“该给你找个好归宿了。”
不语一愣,等到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殿下!我是为您着想,您倒好,尽拿我取笑,快别逗我的乐子了,药都要凉啦。太医说这个药是为您疏通血脉经络,服下后可能会有些不适。”
冯晴接过他手里的药,试了下温度便几口喝完了,瞧都没瞧边上碟子里的蜜饯果子,依旧道:“不是取笑你,你刚陪我进宫时年纪小,后来我这里又出了事,连累你没个好去处,一拖六七年的,是我误了你。”
“殿下怎么讲这样的话,我从小就跟着您,这一辈子都是要跟着您的。”
“别说傻话,”见他红了眼圈,冯晴也不多说,只伸手替他擦了眼泪:“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唔...”
不语本还在掉眼泪,看他皱紧了眉,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正要问他怎么了,就见他捂着肚子弯下腰去,一眨眼的功夫,额上就疼出了冷汗,连嘴唇都有些哆嗦。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连声喊太医。
两个太医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冯晴一向很能忍痛,只要是清醒的时候,很少有喊疼的,这会儿却只知道压着小腹,疼得直不起腰。十来个宫人在一边,却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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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调理
第十五章
两个太医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冯晴一向很能忍痛,只要是清醒的时候,很少有喊疼的,这会儿却只知道压着小腹,疼得直不起腰。十来个宫人在一边站着,却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是好。
反倒是冯晴还维持着理智,勉强抬起头来:“扶我...去床上...”
“是是是,快些把殿下扶到床上歇着,”他疼得直不起身,不语一个人撑不住他,连忙让两个健壮的宫人把他扶到了床上。
他两手都忍不住抵在腹上按着,太医见他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微微蜷着身子瑟瑟抖。不由疑惑地皱起了眉,向他告了罪,伸手隔着衣衫在他腹上按了一圈。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殿下气血下行,只要能顺利疏通经络,就不会这般疼痛了。”
冯晴显是疼得厉害,裹在被子里的身子还在打颤,咬着牙一声不吭,对抗着连绵不断的疼痛。
穆罗云回来时,见几个宫人正端着热水、暖炉进进出出地忙碌,立时被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内室。
不语等人在床前守着,一见她进来,连忙跪下行礼,穆罗云见他眼眶红红的,更是着急上火,急道:“君后怎么了?”
她一边问话,一边已经挑起了床帐。冯晴侧身背对她躺着,身形在厚重的锦被下更显得单薄。
不语和几个宫人在一旁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穆罗云也不耐烦听他们说,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抱着冯晴的肩想让他转过脸来:“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冯晴原本还一门心思地抵抗着腹中的疼痛,忽然被他扳过身来,就觉得腹中被重物一寸一寸碾压似的,连带着连喘气都喘不过来,张了口就是压不住的j□j。
穆罗云吓了一大跳,伸手摸了摸他惨白的脸,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怎么了?肚子疼?有没有让太医看过?”
“陛下......”冯晴勉强点了点头:“已瞧过了,嗯...陛、陛下今日歇...唔,歇在别处吧。”
穆罗云一愣,没想到他开口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心中哭笑不得,奈何看着眼前的人,连语气都硬不起来,只得摸了摸他头,皱眉心疼道:“疼成什么样了,还净瞎说。你这样朕怎么能放心的下。”
冯晴没力气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穆罗云见他疼成这样,简直心都快要揪起来了,怒道:“太医呢,怎么不在这里伺候着,都是死的么?”
“回、回陛下,太医已交待过,让君后躺着,万不能受了凉,等...等...下来了就能好受些了。”不语红着脸,解释道:“这是男子之事,君后说不必她们在近前伺候,只让她们在外面等着。”
穆罗云这才明白过来,心头的火气却是半点没少。见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命他们好生伺候着,有事就立刻来禀,起身到了外殿。
几个太医都知道皇帝对冯晴的重视,虽没在内殿伺候,却一刻也没敢稍离,一直在偏殿候着,听到皇帝召见,立刻提了药箱过来。
“朕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一切都以君后的身体为重,绝不许用那些虎狼之药。你们是聋了还是忘了?!”
“回皇上,臣等拟的方子,的确、的确是温和调理为主的,原本不该这么烈...但、但是君后似乎还服了另外的药...所以才会这样作。不过臣方才查看过,这药虽性烈,对君后的身子却也并无损伤,只要疏通了气血,往后调养定能事半功倍。”
太医毕竟不是时时刻刻贴身伺候,冯晴若真是自己服了其他的药,她们也的确无法可想。穆罗云心里又急又气,偏偏还对冯晴无可奈何,只得恨恨地拍了拍桌子:“那也不能这样干看着他疼啊,朕看他疼得难受,有没有法子可以缓解一下。”
几个太医相互看了一眼,见穆罗云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到底是推了个年纪轻些的出来。这人看起来才三十上下,向穆罗云告了罪,便俯身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穆罗云听得直皱眉,耐着性子听完,便一言不地回了内室。吩咐宫人们都去外面候着。自脱了外袍,上床把冯晴揽住了。
冯晴原本弓着身子,忽然被她从身后抱住,很是挣扎了一番,穆罗云却不肯放手:“别闹,我帮你暖暖。”说着便拉开他压在腹上的手,换了自己的手贴上去。
她的手掌一贴上去,就能感觉到掌下的肌肤颤了颤。冯晴疼得有些恍惚,不过一会儿功夫,被她拉开的手就又按到了腹上,用力压着她的手。
“别压着,乖,我帮你揉,”他按得很用力,大约是疼得受不了。穆罗云也急了,索性解开他的衣裳,把手伸进了衣服里,触手却是一片潮湿。冯晴显然是出了不少汗,中衣都有些湿了。
穆罗云心里又气又怒,气他一个人忍着,怒下人们伺候得不周到。再想到太医方才的话,索性拿被子把他裹牢了,打横抱了起来往汤池去。
钟晴宫的汤池设在内殿之后,穆罗云一路把人抱了来,自然跟了许多人过来伺候。穆罗云只让人在池边摆了暖榻,茶水,便让他们都退了。自己给冯晴脱了衣服,扶着他在池中坐下来。
这还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看到冯晴的身体,冯晴的身量在男子中算是高的,如今却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瘦的让人心疼。
冯晴疼得厉害,即使泡在热水里,也觉得腹中一层层地寒,挣扎着要去揉。穆罗云怕他坐不稳,索性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把他圈在怀里,伸了手按在他小腹上,慢慢地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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