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桌案上的红烛爆出一声“啪”的火花,似乎昭示着某种情感在一室旖旎中燃到了极致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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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咱们是夫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你喜不喜欢?”少年躺在床榻上凝视着头顶牡丹花帐。
那女子柔柔地点头,双目迷离,“嗯,喜欢……我喜欢……”她自是喜欢的,她喜欢他的一切,在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
“累不累?”少年抚着顾九额际的湿发柔声问道,他笑得宠溺,眼底心底满是柔情蜜意。
顾九摇摇头又点点头,弄得寡月苦笑不得。
末了,男子低声在女子耳畔说道:“若是不累,就……”
话音还未落,少年颀长的身影又压了下来。
“九儿……你让为夫心都酥了……”
怎么可以这么美好,他爱不释手,他想沉醉不醒,只怕这是梦,一醒了,梦就碎了……
次日,一直到日上三竿,那两人都躺在床榻上。顾九是真的累得不行昏睡着,而寡月却是一直静静地凝视着深睡的顾九,唇角带着缠绵的笑意。他凝着顾九露在外头的手臂,雪臂上昨夜那朱砂已不见了,标示着她已是他的女人的事实。初尝极乐,他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果然是精力充沛的,怎么办?一看到她他就想做邪恶的事……
他温润的手抚上顾九的小腹,真希望昨夜一夜的卖力,这里能给他带来喜讯……
他与顾九相识三年了,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也该有结果了。
他缓缓起身,头还有些痛,想起昨夜的癫狂,他双颊一红,羞赧无比的笑了。
奇怪,他已是男人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情绪?他不置可否开始慢慢穿衣,他不想吵醒身旁的小娇娘,所以他的动作极轻,等穿好中衣,他去柜子里头取来一件素白的袍子,缓缓的穿在身上。
“吱呀”一声大门被他拉开,阳光有些刺眼,他适应了一会儿,偏头垂眸就瞧见站在墙边的卫箕和小易。
“卫箕?小易?”白衣男子皱眉问道。
卫箕和小易回过神来。
“啊!爷,您醒了?”卫箕挠头道。
小易也回神了,“爷,夫人?……”
“嗯,让她多睡会儿……”寡月低头说道,朝外头走去。
小易和卫箕脸顿时一红,昨夜主子是有多威猛?夫人到现在都没有起来……
“爷,您到正堂用早膳还是?”
寡月点点头,又问小易:“昨日今日宫里可有什么事?”
小易挠挠头,想了想道:“昨日圣上走的时候说要爷担任丞相一职。”
寡月步下一顿,似是自言自语道:“谢相……真的走了?”
小易和卫箕相视一望,有些不解主子意思。
寡月顿了下,又边走边问道:“太子和晋侯可有下落?”
小易眸光一闪,自是有些消息的,只是这几日主子大婚,他暂时压下了,没告知主子,他道:“高邺将军率一万人马一直追到了巴蜀,可是一到了蜀地便失了下落,高将军来信是怀疑废太子和晋侯扮成普通人,混迹入了蜀地。”
寡月皱眉,心道太子之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如今夜帝慕后在行宫之中,还有慕国公府、慕长安那方一直受到监视,太子孤立无援,却不见得太子在外无势力,唯恐其……
“昨夜慕七子衿他们走时有无留话我?”
卫箕想了想道:“慕公子走时倒是留了话,说什么要爷好生照拂他的几个哥哥?”
寡月身形一颤,慕七怎么突然间这么说?莫不是他以为他要成大雍丞相了?
寡月同卫箕道:“将热水备着,夫人怕是要起来了,对了,昨日你要你同苏娘说的话可带到了?”
卫箕笑道:“爷的吩咐哪里敢忘,苏娘说了她绣活也做不得了,倒是入府帮衬夫人安逸,这偌大的府宅里都是些男丁也不好照顾夫人,爷让她入府,她欢喜的不得了呢,她这也图个老来安逸,便能来伺候夫人也是福气……”
寡月笑了笑道:“府中内务事都教你了,安置好些了,便要她伺候好九儿。”
“是,是。”
寡月用了膳,写了封信同小易道:“将这个带给靳公爷,再挑几份好礼品去。”
寡月自是不能带着顾九去看靳公的,这样不合礼数,只是靳公那头好歹还占着南衣祖父的位置,他要替南衣尽孝,只能这种方式了。
寡月正想着却见一身桃红里裙,粉紫褙衣的顾九急急忙忙地从外头走来。
寡月愣了一下,没有料到顾九这么快就起身了,在瞧见她的小脸的时候他脸上又扬起宠溺的笑。
他忙着上前去扶她,将要问她休息好了没有,却听见她怒极朝他说道:“都怨你!”
寡月一头雾水……
“起来晚了啊!”顾九急得直跺脚。
寡月这才瞧见顾九手中端着一个案盘,案盘上头是两个杯盏。
寡月不懂这些,但顾九知道啊,昨夜那送喜嬷嬷千叮咛万嘱咐了的,倒是经了昨夜一番折腾,她忘记道九霄云外去了……
“九儿,你别气了别气了,都是我不好,今日晚上我节制一些好不……”
寡月这么一说,站在门外头的卫箕与小易他们脸一震红一震白……
节制?
“咳咳咳……”顾九被寡月的话呛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才一夜,就像是变了性似的!
顾九一咳,那人又心疼了,忙给她拍背。
末了,顾九耐着性子不去同他计较什么,上前去将茶盏奉在阴氏双亲灵牌前,又燃了三炷香。
寡月沉着脸跟着将三炷香奉上,转头他沉声同顾九道:“九儿,你认为我欺师灭祖也好,或者不近人情也罢,我要告诉你……他们是我父母却不是我最亲的人,他们走的早,没能留在我的记忆里,我这一世最亲近的人是九儿你……而后是夜阑、殷叔、卫簿卫箕、小易、萧大哥他们……”
顾九呆愣了一瞬,末了手指落在寡月的唇上,“别说了……”
寡月瞧她比之昨日更为红润,那樱桃檀口在启唇之间就能荡起他的心神,好想一亲芳泽……
顾九瞅着他失神的模样,心中讶然,已能猜测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她一手重重的掐了一下他的脸颊,冷声道:“真是一夜唤醒精虫?成日你脑子里都想着那淫事了?”
寡月俊脸顿时爆红,一时间猛地捂嘴咳嗽起来,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像方才顾九那样被话呛着了!
反正他已无地自容了,这会儿还被顾九将那事拿出来说,他头一偏都不敢正眼瞧顾九一眼了。
“咳咳咳……”
察觉到他咳嗽的时间有些长,顾九莫名地担心起来,伸手去碰他,“你怎么了?”
那雪衣男子却是一个劲儿的猛咳着,想要将心肝脾肺肾都给咳出来。
顾九慌了神,忙唤了声:“小易!”
小易早就听到主子的咳嗽声了,只是没两主子的吩咐他不敢贸然进殿。
“夫人……”小易边在怀中摸药瓶边担忧地唤了声。
末了,那人总算是好了些儿,却依旧不敢正眼瞧顾九。
顾九心里起了丝丝恼意,她直起身子,同一旁的小易道:“给你家主子熬碗十全大补汤去。”
寡月一个激灵抬起头凝着顾九,末了又猛地咳起来。
小易是束手无措,这头主子咳,那头夫人又有吩咐,怎么办?他是两头没辙啊!
“还不去吗?”顾九皱眉道。
“咳咳咳……”
“那还是我去。”顾九一提衣裙朝外头走,这时候,身后主仆二人都赶了过来。
“这事夫人怎么能动手呢?”
“九儿,我喝我喝,你要我喝什么我都喝。”
白衣胜雪的男子跟在女子身后,他面颊绯红,清澈的凤眼因方才的咳嗽变得微红,他不是正想着昨夜几番耕耘,也许她腹中已有了她的骨血,他怎能容许她不顾自己的身子……
“九儿,我带你去亭子里头坐着,要卫箕和宁远拿了笔墨纸砚来,我给你画画像如何?”寡月灵光一闪道。
顾九狐疑的皱眉,寡月已不容她多说,上前去牵着她的手往园中亭内走去。
这里是安陵王府的湄园,寡月命人在这里种了许多花卉,这里有一水池,池上有亭,风景甚好,寡月曾言夏日在此摆上竹榻乘凉,是最好不过的。
他们将至,卫箕和宁远就跟了过来,二人手中都拿着东西。
寡月果然是来给她花画像的,怕顾九坐着无聊,还命卫箕给她拿了好多东西来顽。
什么绣布,团扇,还有胭脂水粉……
便是由她乱顽,他却在那石桌上,满面带笑的给她画……
顾九心知他只有这三日的休息时间,这样陪着他也不是不感动的。
许久之后,顾九估摸着应该好了吧……
“寡月画好了没?”顾九神情慵懒地问道。
寡月专心画作,一时间都忘了回答顾九,末了,顾九起身一拢衣裙就要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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