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就有榜眼爷丑煞众人的传言传出来,於思贤表示自己真心的冤枉,他不算倾城绝代但也算俊逸,怎么一场游街下来成了“丑男”了?
——
顾九在白马寺旁的茶肆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游街的队伍朝着这方走来。
顾九在茶肆二楼临窗而坐,她一边饮茶一边瞧着街道上等待着游街的百姓,她离开宫门时候与阴寡月说好了在白马寺旁的茶肆里等着他的。
只是原本辰时三刻的游街被推迟到了巳时。
正当这时候有两个年轻男子朝她走来。
“公子,我家公子有请公子。”
那人朝她说道。
顾九愣了一下,眉目逐渐阴沉下来,在这长安城中能认识她的还有谁呢?
难道是慕七的人?慕七这一连快一个月不见了,也许是慕七的?
她抬眼望着他二人,蹙眉的问道:“你们家公子是谁?”
“请公子去了便知道了。”其中一人冷冷的解释道。
顾九眉头一皱,若是慕七不会连名姓都不愿透露于她吧?
这二人定不是慕七的人。
顾九缓缓的从桌上站起,笑着朝他二人道:“请。”
那二人显然没有料到会这么好说话。
顾九被他们一前一后的夹着,走在他们中间,随他们出了茶肆,顾九眸光一转,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她立刻拼尽全力的往一旁跑。
只是一瞬的功夫那二人便反应过来,立马追上了她的脚步。
“唔……”顾九一瞬就闭上了眼睛。
“混蛋!”其中一个年轻人冷声唤了一声,一把点住了顾九的穴位扛着她便朝一旁的马车走去,因一旁的人都在等着状元榜眼探花游街,也没人会去分神注意这方。
另一个男子愣住了,自是没料到自己的同僚会这样做。
“知不知道上头命令一定要带回去,不然就是蹲冰窖,这个混蛋他差点害死我们!”那年轻男子将顾九扔进了马车。
另一个男子自是不知道上头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的,骇了一跳,身子又因“冰窖”二字抖了两抖。
还好逮住了,不然他们都得没命。
“上头说送到哪里?”那个胆子小些的问道。
“主上那里。”
胆小些的再度骇了一下,不禁多瞧了顾九两眼。
“快些驾马离开,别叫人瞧见了。”年轻男子说道。
——
长安一处府宅
孤苏郁方进园子就有人来报:
“主上,人送来了。”
黑袍人,低垂的绝美的凤目闪过一丝狂喜,却是压抑着某种情绪,沉声道:“人没事吧。”
“这……人没事,只是送来的人说,费了些劲,点了穴……方才弄进主子房里的时候还用了些迷香……”那黑衣人说道,低下头去。
孤苏郁轻抬手打断他,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穿过长廊,那处宅院前恭敬的站立着两个黑衣人,他挥手示意他们做退。
两黑衣人恭敬的行礼后退下。
他推开门远远的就瞧见美人榻上躺着的顾九。
没他的准许,他的属下不会将她放到床榻上。
美人旁的方桌上燃着数盏蜡烛,借着昏黄的灯影,他瞧见她沉睡的小脸。
“我说过只要你在这个世界我就找得到你……”他柔声说道,微微俯下身去……
他轻闭绝美的凤目,屏息之间,剑眉一凝……
香味果然变淡了,而且还是时断时续。
他眸中闪过一丝阴寒,薄唇却是微微扬起。看来她为了躲避他,费了不少心力呢。
似乎是一瞬间,他右手撕裂了顾九的衣袖。
当那抹鲜红的朱砂跃然于目的时候,他再度勾唇……
他将顾九拦腰抱起,走向至今没人敢轻易碰的床榻。
若说寡月是轻微洁癖,孤苏郁便是真正的洁癖。
他忌讳他要用的东西有丝毫的不洁。
他褪去顾九的鞋子,又给她褪去外袍。
他伸手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粒药丸塞入顾九的嘴里,助她吞下,又起身褪去自己的身上的衣物。
这时候有人叩门,他放下帘子后,才唤了一声:“进来。”
门外的黑衣人将热水打进来,如此往往复复两个人进出三次。
等浴池里放慢水,他吩咐了一句:“没事了,别再来了。”
两位黑衣人怔了一瞬,相继退下。
孤苏郁沐完浴,换好干净的衣服,也不待衣服整理好,头发依旧湿漉便朝着床榻而去。
他等她许久了……
他本以为他只是到了一定的年纪,需要一个女人罢了,可是当属下给他寻来女人后,他才发现他并不是需要女人,而是,他要她。
杀戮中产生的振奋,比试中所带来的快乐,这一些都可以让他分神不去想这些,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寻她,他将她的画像发给手下的所有探子,果然,还是找到了她……
似乎是脚下踩到了什么,他眉目一动,目光便向床榻下望去,是她身上由他褪下的脏衣服,他眉头微蹙,有些厌烦的想要踢开,目光却落在一个香囊上……
他微滞了一下,却是躬身去拾。
一个靛青色的香囊,绣着梅花,在香囊一角以极细的线绣着一个“月”字。
他凝着的剑眉松缓开来。他本是极其爱洁之人,这样弄脏的东西他本是不会碰的,可是他却拾起小心八万着,唇角还带着自己无法察觉的笑意。
他想着是否这是她名字中的一个字?他总算知道她的名字了,这样也好,以后就唤她“月儿”她是天上的月,而他是坠落凡尘的星,他要拉着她一起坠落,他不想一个人孤单。
是的,太孤单了,孤单了十八年,从未温暖过,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阴寒……
他将那个香囊紧紧的捏在手中,似乎是想将她揉碎,揉入骨血,又栖身上榻,欣长的身影就这么压了下去。
“月儿……”他唤了一声,似情人间最亲切的喃呢。
唇就这么落在顾九脖颈处……
------题外话------
亲们,咱们的评论不要透露了章节剧情哦,低调低调。说好的小知识:
宋代共产生118个状元,生卒年可考者51人,其中20岁—30岁中状元者37人占72。5%最小的18岁,50岁以上2位。
清代共114个状元,生卒年可考者54人,其中20岁—30岁中状元19人占35%,最小的21岁,50岁以上中状元5人,最大的62岁。状元之路不逊于蜀道之难。
第十章 君心似我心
子夜,街上已鲜少有人走动了,白马寺前的街道寂静而又萧条,白马寺旁的茶肆已经打烊了,茶肆旁的老槐树下,坐着一个少年,一身刺目的红绸已褪,素色的衣袍在黑夜之中更显清瘦几许。
他坐在那里,双目无神又似有焦急期待之神色,他低垂着头,只是静坐在那里,从午时等到了子时,六个时辰了,他从白马寺里出来,褪去一身霞衣,看着人来人往吵杂的街市逐渐人影稀疏,再至后来空无一人,静寂无声,他没有等到她……
顾九并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她说过她在白马寺的茶肆里等他的,那么她不会走远,可是为什么,他等到现在也不见她出现……
有雨水滴落下来,滴滴答答的顺着茶肆的琉璃瓦滴落在青石板上。
向晚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春将尽,爱将竭……
一个寒噤过后,他愕然扬眼,就瞧见擎着伞,从远处跑来的卫簿,跟在卫簿身后的还有於思贤的小厮踏雪。
“公子……”弃了伞卫簿“噗通”一声就跪在雨地里。
身后的踏雪骇了一下,赶紧给卫簿撑伞。
“没有……没有,紫藤园没有九爷,醉仙楼里也没有……平安村的老宅也去找了……呜……九爷丢了……”
他话音还未落,面前跪着的男子猛地抬起头来,清澈的凤眸不复清明,慌乱与伤痛并驰而过,他呆呆的凝着卫簿,心一沉再沉直至深渊之中。
瞧见主子的反应,卫簿贴着地面的膝盖向寡月移去,
“公子,九爷丢了,您不能再出事了……”
九儿丢了,素衣的少年脑中“轰”的一声响,这一句话似千斤之重锤在他的脑海里生生砸下一个血窟窿……
九儿丢了……
九儿丢了……
他本跌至深渊中的心,仿佛一寸寸的结起冰来,寸寸幽寒……
他修长白皙的手抚上额头插入头发中,指尖深入发髻之中,他只觉得头剧痛无比,他承受不来,承受不来——
轰隆一声,天际里划响一声春雷——
与此同时一行清泪滑落少年的脸颊,他凤眸之中的哀怨更深几许……
这许是今年第一声春雷,仅仅是一瞬大雨滂沱起来,震耳的雨声,让他听不清自己心中的呜咽。
这么大的雨,九儿会去哪里?这轰隆的春雷本是九儿最惧的,她现在一定在哪个屋子里,等着他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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