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敢对本宫无礼!当真是不想活了!你且等着,看本宫怎么好好收拾你!”
灵蛇侍女闻声大笑:
“邚青柳,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慕芊宫,都难说!还在这里嘴硬!”
云无暇也借机威胁:
“邚青柳,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适才你也领教过这灵蛇侍女的歹毒,我看,你还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邚青柳闻声不甘,正要猖狂,却见得周身四下,霎时满布毒蛇,一个个吐着血红的芯子,径直顺着邚青柳的脚,急速而上。
邚青柳心中惊惧,下一刻径直惨白了脸色:
“我说……我说……”
“在哪儿?!”
云无暇两人异口同声,急切追问。
“具体在哪儿,我也无从得知。父亲只是告诉我,让我一定要待在禅宫苑里!所以,我猜,那半部兵书,定是藏在禅宫苑某处!”
云无暇闻声失落:
“看来,我们的皇后娘娘的,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灵蛇侍女也在一霎时唇动发声,不过须臾,一条花白长蛇,便径直缠上了邚青柳的脖颈。
“我真的不知道啊……父亲只是说……人在兵书在……一定要守在禅宫苑……或许兵书就藏在太后娘娘身上……也说不准啊……”
云无暇凝眉沉吟,须臾幽幽而叹:
“看来禅宫苑这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
禅宫苑,院落内,群侍惊慌,众仆惴惴,满院林立之人一个个冷汗淋漓,被那四处乱窜的毒蛇,弄得人心惶惶。
景太后端坐高堂,怒然一掌拍上面前的青玉案。
“全德正,传旨御膳房,即刻备好雄黄酒,给哀家酒洗禅宫!”
话音刚落,忽听得空中陡然间响起一阵哨声,紧接着不待全德正回话,先前肆意嚣张得毒蛇,便霎时齐齐掉头,急急爬出了禅宫苑。
全德正见状,普通一声歪身做到了地上,自然而然的勾起小腿,径直跏趺压在自己的另一侧大腿上,发出一声不由自主的祈祷:
“菩萨保佑,虚惊一场,吓死我了!”
这一声言语虽低,却被那立在景太后身侧,一直凝眉审视着自己的多罗嬷嬷听了个一清二楚。
众人见得群蛇退去,一时间宽心跪地,齐齐对着景太后叩首。
“云才人携贺礼,请求觐见太后娘娘!”
一声通传急切响起,景太后闻声瞬目,冷冷一笑:
“好,该来的都来齐了!”
旋即威声一语:
“宣!”
……
☆、第二一五章 金樽盛血旧恩怨
歇罢筝笛,觥筹错。
禅宫苑里,群蛇褪尽,喜庆渐喧。
一番客套寒暄过后,云无暇轻甩香纱,缓缓落座。
身披一袭朱红,醉意熏熏的姜仐海,霎时向着云无暇投去一道色眯眯的眼光。
景太后视若无睹,略一瞬目,旋即端起面前的金樽,威声道:
“姜神医,今日大喜,哀家恭祝两位自此恩爱白头,永不分离!”
姜仐海闻声转首,挑眉一笑,慢悠悠的举起了酒杯,刻意装出一副恃才傲物的嚣张:
“谢过太后!只是姜某,突然不想走了,但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允许姜某人在这后宫,多留几日?!”
戎奴闻声不悦,急忙插嘴:
“夫君说笑!太后娘娘切莫当真!”
景太后微微一笑,眸光看似不经意的扫过端坐无语的凤羽:
“恰好近日里,哀家突感不适,本来不当劳烦神医,却不料这医术齐天的圣女,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丢了记忆。是以此番若是能得姜神医亲自诊断,当真是哀家得荣幸!”
姜仐海闻声一惊,心中顿时生出一番懊悔,但见得满堂红颜齐齐抬眸,径直望向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硬撑道:
“那是自然!如若不能药到病除,我怎么当得起,神医这个称号!”
言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景太后轻轻瞬目,缓缓将手中金樽落在面前。
“神医姓姜,又是从冀兖之处,辗转而来!提起冀兖,哀家倒是想起了一位出身岐黄世家的故人,恰巧也是姓姜,只是可惜了,我这位故友正值壮年,却突遭不幸,想来姜神医,应该不会认得!”
姜仐海拍胸张狂:
“冀兖之处的姜姓神医,除了我姜仐海,再无别人!太后娘娘怕是记错了吧!但不知您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景太后缓缓抬眸,字字说得清晰:
“姜莝,字仲伦!”
姜仐海闻言,一时惊愣:
“太后娘娘识得家父?!”
景太后佯作惊诧:
“如此说来,姜神医一身绝学,乃是师承家门?!当真是令人佩服!只是不得不说,神医的医技,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与你那父亲相比,端的是技高一筹!”
姜仐海闻声,霎时醒了几分酒意,不由得端正了身姿,惴惴道:
“太后娘娘英明,想必早就知道了姜仐海的出身,但不知太后娘娘要如何处置在下?!”
景太后闻声摆手,凝眉怅然:
“旧事重提,免不了又是一场悲伤!二十一年前,灭你姜家满门的,确实是当时位高权重的阆氏朝臣!但那都是陈年旧事,阆家当年虽是心有不愿,但着实无奈,只能奉旨而行!如今时过境迁,哀家自然没有理由再去追责问罪姜家子孙,但却总是免不了替医贤仲伦可惜!”
姜仐海听得此言,霎时如服下了一颗定心丸,顿时挺直了腰杆,言道:
“算了,本神医宰相肚里能撑船!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提也罢!太后娘娘若果真对我姜家一门心怀愧疚,那就速速把我那蒙冤入狱的兄弟,早早放出来才好!”
云无暇见他得势猖狂,不由得瞬目冷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原本叫嚣不止的凤凰,此刻早已被多罗封了嘴,狠狠压在一侧。
怀抱女婴的凤羽,此刻却举着一双盲目,幽幽凝眉,兀自不语。
景太后怅然而叹:
“只是可惜,姜神医晚来了一步,哀家若是没记错的话,你那姓姜名仐丘的兄弟,早已在数月前,便死在了天牢里!”
姜仐海闻声一愣,下一刻径直一跃而起:
“什么?我兄弟死了?!”
景太后端起金樽,缓步走下台阶,言语之中又是一声悲叹:
“说来话长,你的兄弟乃是在清剿南川叛臣余孽之时,不幸罹难!”
姜仐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下一刻径直嚣张落座,高声道:
“看来,这坊间传言,果然不假!”
言罢,径直将眸光在云无暇身上一番别有用心的打量:
“听说就是这位美人儿,在那天牢之中,亲手要了我家兄弟的性命!真是想不到,美人儿看起来这般温顺,内心里却是如此的狠辣!姜某佩服,佩服!”
戎奴见得这席间的气氛,一时间紧张,不由得怯怯拉住姜仐海的衣袖:
“姜仐海,适可而止吧你!若是得罪了这在做的那一位,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笑话!”
姜仐海听得戎奴一声劝,下一刻却愈发的张狂: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孰对孰错,难道还用我姜仐海亲自说吗?!”
景太后闻声颔首:
“神医言之有理!当年阆家明知姜家蒙冤,却有心无力,不能扭转大局,这才造成了这一桩冤案,哀家当年虽未曾参与这场屠戮,但作为阆家的儿媳,端的推脱不了责任!也罢,这么多年来,哀家一直心怀愧疚,是以今日哀家便亲自替阆家,向姜家谢罪!”
言罢,不由分说的拔下头上素簪,狠狠运力,一把划破了手掌。
待得滴滴鲜血,淋漓滴落,径直落入金樽,禅宫苑霎时满堂惊愣。
凤羽也在一霎时,竖耳凝眉:
“太后娘娘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姜仐海似是没有想到景太后会滴血谢罪,一时间惊愣,但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壮胆嚣张:
“太后娘娘既然有此诚意,我姜仐海权且替我姜家冤死的众人,说一声原谅!二十一年前的那桩旧事,就这么算了!但我家兄弟的死,这笔帐,姜某人可得好好跟这位美人儿算个清楚明白!这件事,就不牢太后娘娘费心了吧!”
云无暇见那姜仐海霎时将矛头对准了自己,顿时微微一笑,旋即不慌不忙的跪地俯身,幽幽道:
“正所谓皇命难为,想来太后娘娘必是清楚的很,那日兴师问罪天牢之时,无暇还只是一个位卑言轻的小小婢女!所以,主子有命,奴才哪敢不从?!”
凤凰闻声一愣,下一刻顿时怒然,多罗却在转眸之际,一把拽下了她嘴上的赌塞。
“云无暇,你这个贱人,当日明明就是你,自作主张,结果了那姜仐丘的性命,如今你却反咬一口,诬陷本宫!云无暇,你好大的胆子!”
云无暇闻声抬首,满脸无辜:
“请太后娘娘为无暇做主!”
姜仐海闻声不悦,原本想借机将这颇有几分姿色的云无暇,一并收做枕边红颜,却不料这云无暇倒是机灵的很,不过两三言语,便将所有罪责全部归咎到了那凤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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