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幽顿时有点头疼。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未曾做过什么错事,便坦然与沈陌璃去吃晚饭。
华山掌门还在与韩无期说事情,见到她的一瞬,果然是脸黑了一黑。
她却仿若未见,笑着抱拳道:“原是华山掌门,多日不见,掌门身体可好?”
杨一波冷冷瞥她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竺幽摸了摸鼻子,也不觉尴尬,索性无视他,走到韩无期身旁落座,而后眉眼弯弯往韩无期碗里夹菜,一脸乖巧。
韩无期也不说话,只看着她,琢磨着她又有什么坏主意了,便也配合着她,露出极为宠溺的一个笑。
果不其然,杨一波看着他们的互动,脸更黑了几分,犹豫了半晌,语气生硬道:“韩大夫,不知你与竺姑娘是……”
韩无期淡淡抬眸,语气平淡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竺幽满意地看着杨一波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欲言又止了片刻后告辞,抬眼看韩无期,一脸赞赏。
真给我长脸。
不过,技不如人又没有容人之量什么的,真是讨厌啊。
百草谷以往也有客人留宿的情况,饭菜自会有人准备,只不过要另外收费。
到底还是有些好奇,她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问韩无期:“那个弟子怎么样了?”
韩无期抬眸看她一眼,“据说是比试时坠下山了,全身多处骨折,五脏六腑错位,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这么严重啊……华山这么一个大派竟会出这样的安全事故,啧啧。”竺幽咬了一口红烧肉,美得眼睛都弯起来。
沈陌璃问:“这华山掌门对弟子倒是不错,还亲自送来。”
“那是他最看重的首席大弟子。”
竺幽一愣,脑中瞬时闪过一张温文尔雅的脸,自己参加武林大会时也曾与一名华山弟子比试过,那名弟子,可不就是首席大弟子?
“是凌克?”
韩无期有些意外,但仍是点了点头,“你认识?”
“嗯。”竺幽点头,“武林大会时与他比试过。”她唇角绽出一个笑,“我赢了。”
这一段,沈陌璃是听她说过的,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更多了些欣赏,小口小口地吃着菜,静等她说那一段精彩赛事,她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淡淡感叹了句:“倒是比他师父有度量得多。”
韩无期不置可否,他与病人向来交往不多,更何况是人事不省的病人。
毕竟算是认识,竺幽还是觉得自己该去看一眼。但想起他应是仍在昏迷中,他那难缠的师父又一定在近旁,想了想还是作罢。
可有的时候,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自会来找她。
白日里跟沈陌璃学刺绣,她也绣了一幅。此刻在灯光下端详片刻,竟是越看越欢喜,迫不及待地就想拿给韩无期看。
可刚走到他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杨一波那有些低沉的嗓音。
没有多加犹豫,她悄无声息摸到了屋子后,径直上了房顶。
掀开一片瓦片,正好能看到屋内的两人相对而坐。杨一波摆着长辈的威严架子正襟危坐,脸色也很不好看。
竺幽在心里轻哼一声,韩无期可不是他派中一众唯他马首是瞻的弟子,他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了些。
大致问了些凌克的伤势,韩无期皆淡淡答了,就见杨一波脸色一正,低沉的嗓音带了些试探,“韩大夫,你方才说那竺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此话可当真?”
韩无期抬眸看他,清俊的脸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
杨一波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语重心长道:“韩大夫有所不知,我在武林大会时曾与竺幽有过交集,有些事你可能并不了解。”
韩无期抿了一口茶,眼神淡漠,淡淡扫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杨一波显然是不满意他这样的反应的。
“那时竺幽以‘安宁派’的名义参赛,可后来经我调查,那安宁派根本不存在,竺幽竟是一个山贼头子,她那寨子,名叫安宁寨。”
韩无期终于抬头,静静看着他。
“所以?”
杨一波有些激动,“试想,一个女子,成日与一群山贼为伍,平日还不知有多少龌龊事。她若坦坦荡荡,何必要以‘安宁派’这样的名号参赛,显见得她也知道这样的身份是不能见人的。想来定是她巧舌如簧欺瞒了你,韩大夫你在江湖上名望甚高,切莫因这样的一个女子,毁了自己的名声啊。”
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竟似满载了长辈对后辈的担忧。
韩无期将杯子放下,一贯淡漠的眼中沾染了些许寒意,语气也有些冷:“杨掌门,是否管得太宽了?”
可怜那杨一波尚等着他一脸愤怒的反应,知道了竺幽的底细之后应该有个决断才是,没成想却等来他这么一番话,一张脸立时有些挂不住。
“韩大夫,我也是为你好,年轻人不可太沉迷于美色啊……”
“这些,”韩无期冷冷地打断了他,“就不劳杨掌门挂心了,我韩无期看上的妻子,还不至于落到任由闲人置喙的地步。杨掌门若有空,不如多挂念些自己的弟子,被自己敬重的师父一掌打下山去,不知他醒来该作何感想。”
杨一波愣了,“你怎么知道……”
韩无期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杨掌门莫不是以为,韩某只是个饱读医书的书呆子,这样明显的伤势都看不出来?”
杨一波一张脸又青又红,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韩无期再度开口:“贵派弟子在这里自会有人照料,杨掌门派中事务众多,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屋内静默半晌,杨一波甩袖愤然离去。
一室清冷。
韩无期慢悠悠地喝着茶,淡淡开口道:“听够了没?够了就下来。”
☆、 诉衷情
竺幽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暴露了,摸了摸鼻子,讪讪地下了屋顶,还不忘将瓦片盖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上面……”
“因为听到了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韩无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过来。”
竺幽脸一热,听话地走到他身边,却被他长臂一带,坐到了他身上。
气氛立时有些暧昧。
竺幽红着一张脸不敢看他,这些日子虽两人朝夕相处,可这样的姿势还是第一次。
“你想干什么呀……”她低着头,原本满腔的怒火慢慢平息,被他灼热的视线看着,全身都升腾起热意来。
韩无期手指在她耳边微卷,拨弄着她的一缕长发,“都听到了?”
“嗯。”竺幽立马忘了当前的处境,愤然道:“他太过分了,身为一派掌门,竟做出这等挑拨离间之事。”
韩无期依旧卷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目光柔柔的。
“他说的话,你……真的不介意吗?”竺幽看着他,这个姿势仍是有些别扭,可她又不敢乱动,只好僵着。
韩无期长臂拢上她的腰,将她抱得紧些,感受到怀中人明显一僵,唇角又染上了笑意,声音里也透着些愉悦,“你说呢?”
竺幽脸上像蒙着一层红色的雾气,在暖黄的灯光下透着不真实的美感,由内而外的娇媚。而她杏目低垂,更添了几分羞怯之意。
这样的她,莫名地就让他喉咙一紧,手不自禁得收得更紧些,让她牢牢贴着自己的胸膛。
竺幽只觉得脸腾地热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抵在他胸口,想拉开些彼此的距离,可他的臂膀显得那样有力,近身相贴,她竟没能挣脱开来。
下一瞬,她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唇齿相依,他鼻尖轻擦过她的脸颊,眼轻轻闭着,长睫一颤一颤的。她猛地也闭上了眼。
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竺幽紧紧闭着眼,任由他柔软的唇与她紧紧相贴,一开始是极轻的耐心研磨,而后力道渐渐变大,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忽的,那柔软温热的触感消失了。
“唔”,感觉到有什么被塞入了自己口中,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韩无期,待见到他暗沉的眸色,心思陡然清明,这不会又是解药吧,这男人……
她没能来得及开口,他的唇又一次附了上来。不同于先前的温柔,他只在她唇上留连片刻,舌便长驱直入,撬开她微闭的牙关,舌尖无意间轻扫过她的上腭,感受到怀中的小女人陡然轻颤了一下,他满意地故技重施了几次,一手托住她的后脑,舌转而追逐她的舌尖,两相缠绕,深入浅出,感受着她口腔内微甜的气息,另一只手沿着她腰部的玲珑曲线游移,迫她贴他更近,全身心为他牵动。
直到感觉她气息难以为继,他才将她放开。竺幽一张脸已红成了柿子。视线扫过韩无期薄唇上隐隐的水光,她将头低得不能再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男人,太坏了啊。
“感觉如何?”韩无期的声音似被打磨过,透着些慵懒,又隐隐带着诱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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