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高太后拉住她的手,脸上有着和蔼的笑容:“你既然已经嫁了毓儿,自然会全心全意向着他,是不是?”
宇文如眉一愣,不知道高太后这话里头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低声问答:“自然是这样。”
“好,很好。”高太后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几分:“以后你该要好好的照顾着毓儿,要做他的贤内助,别让哀家失望。”
宇文如眉恭恭敬敬答应了一句,慢慢从高太后的寝殿里退了出来,心里头有些不解高太后话里头的意思,她暗自瞧着高太后的神色,似乎很高兴,可她说话的语气,却又实在是有些语重心长,让她捉摸不透。
宫女领着宇文如眉走到后边那一进屋子,有一间屋子里透出了暖黄的灯光来,走廊下垂着一盏大红的宫灯,映得台阶那处红红得一片。
推开门,就见着赫连毓坐在桌子旁边,一脸的不自在,宇文如眉站在门口,只觉得有几分尴尬。那送她过来的宫女将宇文如眉推了推:“王爷,王妃,请安寝罢。”
宇文如眉无意识的跨进了那间屋子,就听着身后的门被关上了,还有清脆的落锁的声音。宇文如眉心里一惊,转头看了看那扇门,关得严严实实,一丝缝儿都不见,回味起那宫女对她的称呼,心间有一丝甜,慢慢的上来了。
赫连毓瞧着那紧闭的门,轻轻哼了一声,母后真是做得太过了些,即算是想要给宇文如眉帮忙,也用不着采取这样的手段,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母后难道没有听说过?见着宇文如眉慢慢挨着走过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宇文如眉,你怎么有脸去我母后那里哭诉!”
宇文如眉有几分错愕,她哪里有去高太后那边哭诉?为何赫连毓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她望着赫连毓,喉头一哽,实在说不出话来,那眼泪从心底而出,渐渐的积聚到了眼底,眼见着就要掉下来。
“你莫要做出这副模样来,我一点也不会怜惜你。”赫连毓轻轻哼了哼,指了指那张宽阔的床:“我成全你的心愿,与你在一间屋子里过夜,你睡床上去。”
宇文如眉睁大了眼睛,那泪水倏忽便熄了,她有些不相信的望着那张大床,心中有微微的雀跃,难道……赫连毓看在高太后的面子上,准备要与她圆房了?瞅了瞅那张宽阔的桌子,宇文如眉有几分遗憾,只可惜没有一对龙凤花烛,能够一路点到天明。
她扭扭捏捏的走到了床边,轻轻将手放在衣领下,正准备去解那个盘花纽扣,赫连毓大步走了过来,他的影子将她全部盖住,让她再也看不到自己落在地上的身影。宇文如眉有些羞涩,解纽子的手停在了脖子边上,微微有些颤抖,莫非赫连毓想自己亲手来解开不成?
赫连毓俯下身来,一张俊脸挨着宇文如眉的脸,当她心慌意乱的时候,就听他冷冰冰的声音从上边传来:“你就这般下贱,非得要我来与你圆房不成?”
宇文如眉身子僵了僵,呆在那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赫连毓,这时赫连毓已经弯腰从床上拖过一床被子,包着自己就往桌子那边走了去:“你自己安安心心睡罢,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碰你的,你别等了。”
宇文如眉气得脸色通红,没想到赫连毓竟然这般看待自己,她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坐在那里身子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自己下贱,大概是说上回她在汤里放了药粉的事情,可那根本就怪不得她,都是因为他不理睬自己,自己才会出此下策。他与自己已经成了夫妻,就该行那夫妻之事,为何到他嘴里却成了不正当之举,自己成了一个不堪的女子?
见着赫连毓正翻身跃到桌子上边,宇文如眉有些气愤,走上前捉住了赫连毓的棉被一角:“赫连毓,我今晚非要跟你说清楚不可!”
赫连毓抬起眼皮子,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我与你,难道还有什么话好说不成?”
宇文如眉紧紧的攥住他的锦被,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脸颊涨得通红,瞅着赫连毓那满不在乎的模样,咬着牙齿道:“你说我贱,就是因为我想与你圆房?咱们是夫妻,难道就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即便是夫妻,也没有像你这样的,在饭菜里下药。”赫连毓瞅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你自己想想,若是我将自己事情告诉母后,今晚她还会不会替你想主意,把我们关在一间屋子里边?”
宇文如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簌簌的落了下来:“那还不是是因为你始终不搭理我,我这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况且我也没有放许多那些药粉,对你的身子应当也无大碍。”
赫连毓将被子一卷,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你别啰嗦了,睡觉罢,没听到那更漏之声,已经过了子时。”
“赫连毓!”宇文如眉大声喊了起来:“你难道与慕微便不做那床笫之事?你说我想与你圆房便是下贱,可她呢,她与你同床共枕,鱼水交欢,难道不更是贱到了骨子里头?”她嘴角带着一丝其凄厉的笑,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那高高耸起的锦被:“赫连毓,原来你喜欢的是一个贱人,越是贱的,你越喜欢。”
宇文如眉说得口不择言,终于成功的激怒了赫连毓,他翻身坐了起来,朝她怒目而视:“你在说什么?再说微儿一个不好的字眼,我马上将你扔出去!”
宇文如眉见赫连毓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得意的笑了起来,她往后退了一步,瞧着赫连毓的脸在那暖黄的灯影里有些晦暗不明。她想起了祖母与自己说的话,想到了高太后今日将他们留宿在宫里的事情,心中模模糊糊仿佛知道了些事情,实在想说出口,可却只是留在喉咙那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你笑什么?”赫连毓见着宇文如眉不但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心中有些不解:“宇文如眉,我发现你该要去看大夫了。”
“我才不要去看大夫,我笑,是因为我想笑。”宇文如眉爬上了床,将锦被掀开盖住了自己的头。她心中默默的想着,明日,该是慕家要遭殃的时候了。祖母那日就向自己透露过,皇上就要对慕家动手,而今晚,高太后却莫名其妙的将他们两人留在宫里过夜。
自己根本没有向高太后提及自己与赫连毓不睦的事情,为何高太后要将自己留下来?而且是将自己与赫连毓关在一间屋子里边?这世上绝不会有这般好心的婆婆,竟然提媳妇打算得如此周到,或许她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不得让赫连毓出宫。
慕微是赫连毓心尖上的人,若是知道慕家要被满门抄斩,赫连毓说什么也会去通风报信,说不定就走漏了风声。宇文如眉躺在被窝里仔细想着这件事情,心中越发觉得自己想得对,望了望桌子上那团隆起的黑影,她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自己今晚了千万要忍着不说话,等到天明,一切都无可挽回时,自己才会将这个消息说给他听,到时候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此处,宇文如眉忍不住得意的轻轻一笑,虽然笑声很轻,可赫连毓还是听到了,他皱了皱眉,没有开口相询,心中的疑惑却不断的在滋生,这宇文如眉究竟在笑什么?难道这房间里已经动过手脚的?
他爬了起来,看了看屋子一角的熏香炉,有一丝丝白雾若有若无的从壶嘴里喷了出来,或许是那熏香有问题?赫连毓跳下桌子,抓起一盏茶水往熏香炉那边走了过去,解开香炉盖子,将那盏茶水浇了进去,就听着“嗤嗤”的声音,熏香那暗红颜色慢慢的黑了下来,不多时,屋子里便再也没有香味了。
宇文如眉静静的望着赫连毓的举动,心里实在快活,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如银铃一般在这寂静的夜里响着,很是欢快。?
☆、第111章知晓□□
这个晚上赫连毓睡得很不安稳,这桌子对他来说,实在有些硬,而且还小了些,虽然他拿了几条椅子伸长了些,可那椅子背很硬朗,硌得脚痛。他在桌子上翻来覆去,只希望天色快些亮起来,他也好出宫回去补眠。
或许越是在等待,便越会觉得时间过得越发的慢,他躺在那里,听着床上宇文如眉已经发出了细微的呼吸声,可他却还是睡不着。
宇文如眉的笑声太怪异了,他看了看床那边,屋子里一片漆黑,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能听到她的呼吸之声。赫连毓心中暗自思索,她为何会笑得那般快活?这里边一定有些什么问题,自己要好好弄清楚才是。
握了握拳头,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折腾来折腾去,总算是见着灰白的天色,天已经快亮了。赫连毓爬起来,看了看屋子一角的沙漏,已经是卯时,这时候正是大臣们起床梳洗,准备上朝议事的时候了。他是闲散王爷,一般不去朝会,有时候赫连铖会召集他过去瞧瞧,可很少有开口的时候。
朝会?赫连毓忽然失笑,今日是十六,上元节举国上下三天假,大家此时还是被窝里睡得正香,谁会这么早爬起来去朝会?他走到门口,拉了拉门,外边传来一阵铁锁撞击木门的声音,看来宫女们还没有起床。赫连毓又倒了回去,在桌子上躺了一个时辰,见着天色大亮了,方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外头有人否?快开门,本王要梳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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