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雀恭弥都已经可以确定他这一拐子定然会击中,虽然失望与对手这么快落败,让他败兴,但这一拐子依旧十分流畅,完全没有停顿的打算。然而,意料之外的变故却发生了。司徒悦的身体突然折叠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仰头后倾,浮萍拐擦着她的鼻尖而过,但却是切切实实地落了空。与此同时,随手摸到了一个小型的扳手,灵巧地在手中打个转,敲中了云雀恭弥手肘处的关节,让他差点脱手掉了浮萍拐。而在这个档口,司徒悦已经完成了往一旁翻滚的动作,成功拉开了与云雀恭弥的距离。所有动作迅速而流畅,轻盈灵巧得就好像一只猫,完全不似云雀恭弥眼中的草食动物。
云雀恭弥眯起眼,看着依旧一脸呆滞的司徒悦,她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他想起了司徒悦来到他家的第一天。那个时候她身上还带着一身虚胖的脂肪,却躲过了他浮萍拐的一击,那种敏捷的动作,让他曾在瞬间觉得司徒悦不是一只普通的草食动物,却不想在第二次挥拐的时候,她却如同一只真正的草食动物一般被打进了医院。
但是现在——这样的身手,虽然力量不足,但灵巧绝对有余。
真是有意思,竟然隐藏了那么就没有被他发现。云雀恭弥勾起一丝冷笑,体内战斗的因子开始兴奋了起来。不是很强大的对手,而去她的状态也明显不对劲,却意外地让云雀恭弥感觉有趣。不是对草食动物的那种不屑一顾,不是对于强大的对手般挑起他的好胜心,只是纯碎地想要把面前的人打趴,或者说,这是一种单纯的想要欺负人的心理。
只是云雀恭弥想要欺负司徒悦,这件事做起来比他想象得要难得多,司徒悦的动作很快,在屋子里不断地闪躲,无法轻易捕捉的身影,让云雀恭弥有些不耐。但是云雀恭弥也无愧于他人间凶器的身份,司徒悦的动作虽然快,只是时间一长,他就适应了,旋身一个格挡,击中了司徒悦的手臂,成功拦截了司徒悦的动作。
司徒悦墨黑无焦距的双眼看着朝她逼近的云雀恭弥,歪了歪头,神色依旧呆滞着,双手却迅速地摸到了一个小巧的工具,掩在手心,在云雀恭弥动手前,主动迎上了他的浮萍拐。司徒悦巧妙的避开身体与浮萍拐的接触,双手却不停地与那拐子交错而过。手心的铁制工具与浮萍拐相触,发出撞击的叮当声和酸涩尖锐的摩擦声,让云雀恭弥顿觉诡异。感觉到右手的浮萍拐出现一种微妙的感觉,云雀恭弥直觉地旋身后退,看着自己右手中的浮萍拐,皱着眉头按下司徒悦给他装上的机关,在下一瞬间,右手握着的浮萍拐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了地上。
“哦?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拆卸我的浮萍拐?”云雀恭弥挑了挑眉头,索性扔了右手的浮萍拐,提着一根浮萍拐就展开了继续的战斗。
司徒悦却在云雀恭弥欺身而近的时候,眼中出现了一丝波澜,仿佛瞬间被抽尽了力气般,身体虚软地晃了晃,对于逼近的浮萍拐完全没有反应,而等注意到司徒悦的变化,云雀恭弥已经来不及收住力道,没刹住车的浮萍拐就那么实打实地落在了司徒悦的肩头。之后,云雀恭弥看到司徒悦噗通一声倒在了榻榻米上,果断地晕了过去。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沉默地看了一会被他打晕的司徒悦,随手扔了手中的浮萍拐,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司徒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等她意识回笼的瞬间,她感觉到的是全身如同骨架子被拆了得疼,撩起病服的衣袖,果然看到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虽然骨头明显没伤到,但这个青青紫紫的也可谓是壮观无比了。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司徒悦脑子里完全没有受伤过程的记忆,难不成她梦游了?
正当司徒悦纠结于她的记忆问题时,草壁抱着两只木匣子进来了。
“啊!司徒桑,你终于醒了。”看到司徒悦做在病床上的样子,草壁松了口气,把两只木匣子递给她,说道,“这是委员长的浮萍拐,委员长说让你醒了之后就帮他复原。”
司徒悦看来一眼草壁,打开放在她腿上的两只木匣子。一只放着她制作机关的全套工具,一只是被肢解成一堆零件的浮萍拐。司徒悦摸着下颚,打量着木匣子里“死”无全尸的浮萍拐,感叹道:“谁这么厉害?居然能从云雀那里把浮萍拐拆成这样?”没有绝佳的技术可是做不到的,司徒悦想,就算是她也没把握能把云雀恭弥手中的浮萍拐拆成这样。
“不就是你做的吗?”草壁无语地望着司徒悦。她这是想假装失忆,逃过对委员长动手的罪名吗?唔,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对委员长动手什么的太可怕了!
“我?”司徒悦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把云雀的浮萍拐……”
草壁慎重地点头肯定。
司徒悦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么,卷起袖子,仔细打量手臂上的伤痕,这种的青紫块的形状确实像是浮萍拐造成的,难道她真的对云雀恭弥动手了?但是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是记得六道骸又出现在了她的噩梦里,然后……
司徒悦的脸色陡然变得青白,六道骸看到了她封印的记忆,最后似乎出现了一个她完全没印象的记忆片段,她便完全崩溃了,之后发生的事就没有记忆了。至于那个记忆片段是什么,司徒悦现在也毫无印象了。
看着司徒悦脸色难看,草壁以为她是想到了之后要面对云雀恭弥的怒火,于是好心地安慰道:“别担心,委员长这次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只要你赶在云之战前吧浮萍拐复原。”
司徒悦敷衍地应了几句,打发了草壁,靠在床头,疲惫地按着眉心。
六道骸,这次我们的梁子结大了。不过在此之前,还必须应付云之战中苏苗苗的会出的状况,还有云雀恭弥的任性。
时间不多了,距离云之战还有三天。
27那个立场,对立
三天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彭格列云之战的来临的前三天,就是如同做了跳跃运动般,直接将那漫长的等待时间跳了过去。至少司徒悦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三天司徒悦是忙碌的,忙着制作火药侦测器,忙着修理云雀恭弥的浮萍拐,还要费劲让云雀恭弥那个唯我独尊的中二分子戴上如同电子表般的侦测器。她完全沦为了云雀恭弥的个人后勤部队,手下就一只云豆的可悲后勤部队。拜云雀恭弥所赐,司徒悦在这个三天里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关于那被六道骸揭开的过去,也没有时间浪费沉溺于追忆过去的阴暗期。
最后终于忙完了,司徒悦才陡然想起,她的行动不是为了防止苏苗苗被黑手党这波洪水淹死吗?那她正确的做法不是应该围绕苏苗苗展开,怎么全都变成围绕云雀恭弥展开了?
心情再怎么纠结都是没有用的,因为那些都成了过去。
云之战的夜晚,云雀恭弥出门前本想警告司徒悦不去跟去的,却发现司徒悦早就不见了踪影。是的,司徒悦早云雀恭弥一步前往了云之战的战场,为了盯住苏苗苗那个疯起来没谱的家伙。
司徒悦到的时候,意外地沢田纲吉和Reborn都不在,只有狱寺隼人、山本武和笹川了平三人。六道骸的那个小团体自然也在,只是司徒悦故意地无视了他们。这个时候苏苗苗已经在场了,苏苗苗站在Xanxus身边,冲着她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好似之前见到她拔腿就跑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司徒悦回了苏苗苗一个白眼,却不想那家伙居然就那么屁颠屁颠地跑到她身边来了,还一副哥俩好地搭着她的肩膀。司徒悦也没有拒绝,默许了她的行为。
“司徒小悦,真是没想到日本黑手党也那么活跃,我这次意外来日本,本来还挺暴躁的。不过能看到黑手党间的战争,这也算是值得了。”苏苗苗说得一脸兴奋,但话题的中心思想都是在围绕着“黑手党”这个词转悠。
苏苗苗是很迷黑手党,用她的话说,想她这样军火商人世家出身的人,就应该向那个有名的军火商人组织“银色子弹”看齐,和黑手党来一段莫逆之交什么的。司徒悦对苏苗苗的言论很是不屑,军火商人想要做大,主要做的是国家的生意,发的是战争财,而不是黑手党这种大型军火很难上阵的战斗。
“司徒小悦,你说我要不要索性也弄个黑手党的身份玩玩?那样一定很刺激!”
“苏苗苗。”司徒悦抬手挥开了苏苗苗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侧头看着她说道,“你说,你是因为意外才出现在日本的?”
尽管苏苗苗一大通话都是在强调黑手党,但司徒悦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那个最根本的重点。
“呃,那个啊……”苏苗苗脸色僵了僵,耙了耙她那头栗色的头发,眼神开始四处飘忽,一副不怎么想说的模样。
“苏苗苗,你可以不说的。”
“真的?”苏苗苗一脸惊喜地望着司徒悦。
“真的。”司徒悦对着苏苗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