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是属于我的,你手中的东西也是属于我的,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东西交换自己的东西?”
“因为你注定要失去一样,这是我制定的规则。”
司徒悦沉默地与六道骸对视,漆黑的瞳眸渐渐变得尖锐,讽刺的笑容漫上嘴角,如同罂粟花般绽放,“你没有必要知道那个人,她已经死了,因为她是一个残缺的人偶,她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天真到盲目信奉,无知到自以为是,愚蠢到无可救药,这样的残缺,又如何在那样的世界活下去呢?
“死了?”六道骸蹙起眉头,随后又笑了起来“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还活着。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封印中的记忆,我便不需要你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了。”
司徒悦不理会六道骸的话,走到狙击枪的旁边,弯腰将它拾起,“我不和你做交易,我的东西我会亲手取回的。”
司徒悦无声地与六道骸对峙着,让房间内原本还算缓和的气氛瞬间绷紧,变得滞涩而黏稠。周遭陷入了静谧,谁都没有首先打破这股寂静,似乎都在等待那紧绷的气氛将神经崩断的刹那,那就是一个进攻的好机会。
然而,这股紧张的气氛却不受由对峙中的任何一方打破了,而是楼上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让两人瞬间转开了注意力。
“kufufufu……看来我必须先去招呼楼上的那些客人了。”说罢,六道骸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内,司徒悦这才反应过来,那不过是六道骸的幻象,真身不再这里,而是在发出打斗声的上面。
司徒悦颓然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点,随即拎着狙击枪就往走上走。在楼上一个明显比下面大得多的房间中,司徒悦在踏进去的下一刻就看到了和六道骸缠斗在一起的沢田纲吉,橙色的死气之焰在额头和双手上燃烧着,与以前她曾见过的火焰不同,此时泽田纲吉发出的死气之焰依旧温暖,却有着一股内敛的沉静,让人不自觉地安心。
目光扫过灰扑扑的地板,除了Reborn还是站着的,剩下的人——彭格列十代的成员,城岛犬和柿本千种已经全倒下了。司徒悦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却发现没有看到云雀恭弥的身影。不是说他被六道骸抓住了吗.?这种情况他怎么会不在这里?难道在别的地方□掉了吗?
司徒悦疑惑地摸着下颚,突然感觉到脚下的触感不太对劲,似乎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目光缓缓地下移到脚边,她终于见到了云雀恭弥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的他浑身是伤,已经昏了过去。视线慢慢地挪到脚下,司徒悦惊悚地发现她脚下踩着的正是云雀恭弥的手,顿时浑身寒毛倒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到了一边。
还好还好,云雀恭弥昏迷了,不然知道她踩了他的手,她铁定没有好下场。
正当司徒悦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响,六道骸被沢田纲吉从空中打落到了地上,坚实的地面因为那道冲击力龟裂着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坑。战斗结束,泽田纲吉打败了六道骸。司徒悦愉悦地勾了勾唇角,提着狙击枪走到已经爬不起来了的六道骸身边,打开保险栓,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六道骸的胸口。
“呐,不想我开枪的话,就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呵!与其死在那些肮脏的黑手党手里,我还是挺愿意死在你的抢下的。”六道骸满不在乎地笑道。
沢田纲吉一惊,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司徒悦已经扳下了扳扣,子弹打入六道骸的伤口,六道骸闷哼了一声,随即身体疼得抽搐起来。
“啊,抱歉啊!这个子弹我改装过了,是双氧水,打不死你的。”
“女人,你冲着我来,不许对骸大人开枪!”城岛犬红着眼想要爬过来阻止司徒悦,奈何伤势太重,没办法挪动。
“我打你,六道骸会把东西还给我吗?”司徒悦歪着脑袋问城岛犬,“明显不会,所以我没有必要浪费我的子弹。”
司徒悦低着头与六道骸对视着,六道骸的异色双瞳中迷雾朦胧,司徒悦的黑色瞳眸中幽深漆黑,谁也探不到谁的想法,却依旧固执着想要分出胜负。
在司徒悦和六道骸之间诡异的气氛开始蔓延之前,墙壁突然从外面被打破,阳光照了进来,随后是三个脸上绷满绷带,穿着黑色礼服,带着黑色礼帽的男子走了进来。锁链突然从他们的手中飞出,锁住了六道骸三人。司徒悦眸光一边,狙击枪在手中打个转,枪口对准了那三个突然出现的怪人。
“不要乱动,他们是复仇者,是黑手党世界的制裁者,制裁那些法律无法制裁的家伙。”Reborn一脚踢开司徒悦的狙击枪,阻止她那种无异于挑衅的行为。
“他们想做什么?”沢田纲吉紧张地开口问道。
Reborn看着那些复仇者道:“住手,阿纲,要是违背他们的话就麻烦了。这是规定。”
“kufufufu……黑手党世界的规定啊!”六道骸抓着脖子上的铁扣,露出讽刺的笑容,随后转眸看着司徒悦,示意她过去。
司徒悦愣了一下,走到六道骸身边蹲下。六道骸突然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重要的东西就好好保管,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人类的欲望的肮脏的,不要被玷污了啊!”
说完,那边的复仇者突然收紧了铁链,将六道骸三人脱离过去,随后便带着他们消失在了房间中。
司徒悦抿着嘴,将手□口袋中,不经意间摸到样东西,那种熟悉的触感分明就是她的银色子弹。是那个时候,六道骸是趁着和她说话的间隙,悄悄地将子弹还给了她。司徒悦握着子弹的手骤然收紧,心头莫名地染上一丝悲哀,不知是为了谁。
11那张睡脸,真实
由六道骸闹出来的黑曜事件以六道骸再次被捕入狱而结束,受伤的彭格列众人被彭格列医疗队紧急处理后送进了并盛医院,司徒悦在这次战斗中几乎没受什么伤,却还是被草壁赶到了医院,理由是为了照顾云雀恭弥。
她和云雀恭弥除了强迫入住的屋主和被强迫入住的房客的关系,司徒悦实在想不到她和云雀恭弥还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草壁那张大叔脸要摆出一副你去照顾委员长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司徒悦很抓狂,但实在扛不住草壁的啰嗦,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煲了粥,装在保温瓶里,带着保温瓶去了并盛医院。
从医院前台那里问清了云雀恭弥的病房,在护士小姐惊惶的目光下,司徒悦慢吞吞地往病房走去。在开始医院的走廊里还能看到来往的护士医生,但是越接近云雀恭弥的病房,走廊就显得越安静,等司徒悦抵达了云雀恭弥的病房前,人影已经全部绝迹了。
司徒悦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云雀恭弥这个人间凶器,面对着病房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打算敲门。曲起的手指还未触及门板,病房的门却自己打开了,司徒悦维持着敲门的动作,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坐在病床上云雀恭弥,他头上窝着一只圆嘟嘟的,嫩黄色的小鸟,据说叫云豆,是他黑曜之战的战利品。云雀恭弥穿着黑色的睡衣,样子看起来比平时要柔和得多了。身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包扎痕迹,出来他的右手,完全地被包成了粽子的模样。司徒悦心虚地把目光挪开,那只手,貌似是她在云雀恭弥昏迷是踩伤的。
“Ciao~”奶声奶气的意大利语在脚边响起,司徒悦循声将视线转到脚边,便看到Reborn正对她笑得不怀好意。
抿了抿嘴,尽力摆出一副面瘫的表情,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绕开Reborn这个危险的婴儿,走到云雀恭弥的床边,将手中的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云雀恭弥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司徒悦放下保温瓶后,一言不发地往房门口走去,她打算尽可能地避开与Reborn的接触,她一点也不想被一个婴儿算计。
然而,就在司徒悦即将抵达门口,踏出这个危险的病房的时候,门突然在她面前被关上了,随即,属于Reborn的那种听起来奶声奶气,实则犹如恶魔般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司徒桑,你还记得你爷爷让你来日本做什么的吗?”
“……”她可以回答不记得了吗?
“你可以说你不记得了哦!我会再说一次给你听的。”Reborn露出如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你是来给彭格列十代家族制造武器的。你给云雀改装的浮萍拐很不错,昨天的那把狙击枪也很有意思,我希望你能给彭格列十代家族也做出出色的武器,唔,就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吧。”
“我要是不愿意呢?”
Reborn 压了压帽檐,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让司徒悦觉得倍感阴险的笑容,“你不愿意,那便是毁约,那么我就只好按照黑手党世界的规则处理你了。”
“……”黑手党世界的规则……她是不要咨询具体是什么的好。
“你最近最好不要离开云雀太远,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哦!”Reborn一边用列恩打开房门,一边对司徒悦说道,“从现在起,你就和云雀恭弥一起待在这个病房里吧,顺便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给彭格列的武器改怎么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