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家和苏家不是败落了吗?
为什么苏木兰竟敢这样嚣张?
唐嬷嬷惶恐的闯进来时,大夫只给安然绑好板子,腿上及肚子上的伤还没涂抹,而唐嬷嬷也顾不得看屋里的人,惶恐的叫道:“夫人,出大事了,”看到安知府,唐嬷嬷更急,“老爷,您快去救救张公子吧,李少爷似乎是想杀了张公子。”
安知府吓了一跳,“张公子?张君堂?哪个李少爷要杀他?”
“就是李相公家的李旭阳少爷,老爷您快派人去找他们,李少爷把张公子从别院里带走了,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安知府面沉如水,回过头来瞪着妻子,“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何事?还不快速速说来?”
涉及到人命,唐夫人也吓了一跳,叫道:“何至于此?老,老爷,妾身并不知道啊,唐嬷嬷,李少爷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张公子的命?”
唐嬷嬷犹豫的看向屋里伺候的人。
安知府就回头对大夫歉意的道:“刘大夫忙了半天也累了,不如先下去用杯茶休息休息,一会儿再上来。”
刘大夫微微欠身,在丫头的带领下离开,却不留痕迹的瞄了一下屋里人的表情,谁都没发现他在安然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安知府和唐夫人也没留意安然的异常,只是看向唐嬷嬷。
屋里没了外人,唐嬷嬷也不隐瞒,将她在别院看到的情况照实说了,“……苏夫人很恼怒,还说要夫人给她一个交代,她若是不满意,此事就决不罢休。”
安知府只觉得怒气上涌,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李旭天的情况?”
唐嬷嬷摇头,“当时苏夫人用毯子把天天少爷包住了,一丝不漏,老奴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天天少爷是被苏夫人抱着出去的。”
唐夫人脸色微白,李旭天都十一岁了,竟然被苏木兰抱着出去……
安知府“嚯”的回头,狠狠地盯住安然,咬牙切齿的问道:“此事你知道多少?”
安然慌乱的摇头,“父亲,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张君堂什么都没告诉我,只说喜欢别院的风光,叫我借他住几天……”
安知府一巴掌打上去,怒道:“你还在说谎,以你的心机怎么会不知道?难怪苏夫人要上门来找你,你知不知道苏木兰最护犊子,李旭天真要出什么事,她能要你的命!”
安知府急得团团转,唐夫人则道:“老爷,此时最要紧的是找到张君堂,李旭天与他母亲一个样,他要是不小心杀了张君堂,我们怎么跟张家交代啊?”
“交代?我还要问他张柏要交代呢,竟然放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儿子到我的辖区来。”安知府纵然气得头冒烟,还是不得不派人出去找张君堂。
唐夫人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扭了扭手帕,对唐嬷嬷道:“这事我们不能掺合,一个不好,里外不是人。”
唐嬷嬷无奈道:“夫人,此事我们一家掺合进来了,也已经里外不是人了。”
唐夫人咬牙,“早知道安然是个祸害,当初就不该接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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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第566章 遭遇
唐嬷嬷垂眸,腹诽道:“当初若不是您死活不愿意过继姑太太的儿子,老爷又怎么会想着从同族安家过继一个?”
唐夫人转了半天,才道:“去库房收拾一些珍贵的药材和补品出来,明日我们李家看看。”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尽量去弥补了。
安知府一边让人去找张君堂,一边亲自去鸣凤村问苏木兰。
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李旭阳将人带到哪里去了,还是直接去问苏木兰快一些。
李家,木兰正用热毛巾轻轻地给天天擦拭伤口,周春则在一旁帮忙换毛巾和换水,看到天天身上的鞭痕,心疼道:“该死的张君堂,阳阳就该把那人给阉了。”
木兰瞪了她一眼,“在孩子面前胡说些什么呢?”
“春姨,你怎么不早说?”阳阳后悔道:“我当时只是废了他的手脚而已,早知道我该阉了他才是……”
秋果端一碗热热的鸡汤上来,木兰用被子轻轻地搭在天天身上,接过鸡汤,“来,天天,先把这碗热汤喝了,喝了就有力气了。”
天天不好意思的接过,阳阳就在一旁嘲笑道:“叫你跟我习武,你偏偷懒,只是被抽了几鞭就站不住了,竟然还叫娘亲抱你回来,你都多大了?”
木兰瞪他,“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边去。”
天天小口的喝着鸡汤,没敢说自己是被他用的那些刑具给吓的,那样一来,哥哥岂不是更要笑话他?
因为阳阳的打趣,大家气氛一松,天天的心微微安定下来,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
等木兰给天天上好药,安知府就跑到李家来了。
阳阳冷哼一声,“我还没去找安然算账呢。”
周春道:“夫人,虽然安知府和唐夫人说要收安然做嗣子,但毕竟还没过明路,您若因为安然去找安知府与唐夫人的麻烦有些说不过去。”
“有什么说得不过气的?府城的人围在安然旁边看的就是他安知府的面子,现在府城中谁不知道以后安然就是他安知府的儿子?不找他们找谁?”
木兰将碗递给周春,起身道:“天天,你在屋里休息,阳阳,与我去见一见安知府。”
安知府见李旭阳也在府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顾不得客套,先上前请罪,“苏夫人,家里的孩子不懂事,还请您赎罪。”
“也就是说,安知府认下安然做的事了?”
安知府咬牙道:“是,安然是在下接来府城的……”安知府见苏木兰面色冷峻,就道:“苏夫人,孩子们有错自然要罚,但最好还是不要涉及性命,您看,要不,先把张君堂给放了?”
“张君堂不在我手上。”
安知府皱眉,他抬头去看木兰,见她神色淡淡,想到她的性情信了八分,只是心更沉,“那张君堂呢?”
木兰讽笑道:“丢了,我让阳阳把人给丢了,至于现如今人在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
安知府:“……”
“苏夫人,我知道您心中有气,但张君堂若有事,肯定会波及到阳阳,其父张柏并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安知府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们也不是心胸宽广之人,”李江慢慢的踱步进来。
安知府看到李江,神色微黯,他知道,事情只怕不能善了了。
李江先对木兰行礼,道:“嫂子,您先回后院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就行。”
木兰的眼睛扫过跟在他身后的常山,知道他已经了解了情况,起身对安知府欠身道:“那我先告退了。”
安知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木兰离开,虽然苏木兰不讲情面,性子又直,但他还是宁愿和她打交道,也不要回过身来面对李江。
等到安知府从李家出来时天色早暗下来,他身边的长随着急道:“大人,我们快进城吧,这城门就快要关闭了。”
安知府发愁道:“走吧,我们去牢里提人。”
“牢里?”
安知府没理会长随的疑问,打马朝监牢而去。
他承诺了李江这么多,自然是问到了张君堂的下落,他没想到李旭阳竟然是将人丢到牢里去了,早知道就不承诺李江这么多了……
安知府胡思乱想间已到了监狱。
李旭阳白天的时候那样招摇过市,自然会落到一些人的眼中,只要认真打听,费些时间自然可以找到人。
可安知府没往城内想,以为李旭阳将人绑住报复去了,自然是哪儿偏僻弄到哪儿去,所以慌乱之下才让李江占了便宜。
安知府后悔不迭,可看到张君堂后他就没这个心思了。
指着不成人样的张君堂,安知府脸色难看的问道:“这就是张君堂?”
衙役点头哈腰道:“大人,就是他,今天李少爷共带了四人过来,另外三个都叫这个做少爷。”
安知府脸色难看,“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抬回去叫大夫?”
张君堂被阳阳折磨了一通,其实伤得并不多重,只是手脚被打折,至于那墙上的用具,阳阳不熟练,也就粗略的在他身上试了几件,所以张君堂看着惨,其实没伤到内里,真正让他差点死去的是因为牢里。
因为阳阳给他的罪名是劫匪,衙役干脆就将人与一些大盗劫匪给关在一起。
这些人走南闯北,什么手段没见过?只看张君堂身上的伤就知道是被淫具所伤,再仔细一打量,发现他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了,但耐不住他们被关在牢里多年……
衙役听到惨叫声赶过来,已经有一个大盗提枪上阵了,衙役暗地里啐了一声,在得到一块碎银子后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了。
一起被关进去的三个小厮哀求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那三人越是这样,那些囚犯就越兴奋,竟然不理完后的那三人,只瞄准了一个张君堂。
安知府赶到的时候,张君堂已经晕死过去,他看着那人血迹横流的下体,很是厌恶的皱眉,挥手道:“快去请大夫,悄悄的将人送到别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