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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 (姽婳莲翩)



麒麟殿里如今也供奉上了三清像,皇帝正在长清子的指导下打坐精心,以养元神,皇后没有惊动他们,只在一旁侍立,直到皇帝调息完毕,睁开眼睛,才上前请安。

皇帝笑着伸手去扶皇后起身,声若洪钟,的确是比先前精神了不少:“梓潼快快请起。”

皇后搭着皇帝的手起身,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人的脸,笑道:“陛下今日气色甚好。”

皇帝道:“朕近几日都在跟随长清真人研习长生术,收效甚好。”

皇后看了一眼长清子,道:“真人果然是世外散仙,陛下福缘深厚,也合该有此好报。”

皇帝哈哈大笑:“皇后说得对,待来日朕练成长生之术,必忘不了皇后。”

皇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又看了皇帝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将心里的别扭不安强压下去,欠身拜道:“多谢陛下。”

皇帝这才问她:“皇后此番求见,所为何事啊?”

皇后道:“是因为公主的婚事,臣妾原想着与陛下一同去一趟三清殿,请长清道长为九娘的终身大事卜一卦,正巧真人在此,省的陛下多跑一趟。”

皇帝被皇后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长清子见九公主第一面时便曾预言,九公主并非远嫁的明书,此刻也跟着道:“啊,对,还请真人发功,求得神谕。”

长清子捋着长须,点头应了下来,皇帝即刻命内侍摆好了扶乩的台子,亲手书写了求神谕的问题,长清子在神坛前将纸张点燃烧尽,用手搭在笔上,闭目凝神,少顷,他的身体忽然一抖,又猛地绷直,握笔的手忽然开始不停颤抖,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弯曲笔画。

只这么一会的工夫,长清子额上已经布满了虚汗,停笔之后,他身体的抖动幅度慢慢减小,忽然一下顿住,人睁开眼睛,脸色已是煞白。

皇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担忧:“真人可还好?”

皇帝示意她放低声音,道:“真人每次扶乩,都损耗巨大,须得调养几日才能养回元气。”

长清子又缓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将画着一堆弯曲墨迹的纸张折了起来,奉给皇帝:“陛下,请。”

皇帝神情郑重地接过纸张,先对三清致了礼,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宣纸。

满纸弯弯曲曲的笔画中,有八个不易察觉地汉字:广西叛乱,非李不平。

第九十六回长清子扶乩广西乱(下)

广西百里急的诏书在七日后送到长安来,与长清子扶乩的结果一样,刁民叛乱,守军不敌,已经被叛军占领了璋城。

皇帝在朝堂上摔了朱笔,大发肝火,将广西文官的武将通通下了狱,并令兵部火速递交平叛将领的候选名册,尽早出兵平叛。

兵部管事儿的尚书早就姓了曹,而此时有把握出兵必平的曹派武将只有一个,兵部尚书压根不带考虑的,立刻将这个名字报了上去。

李劭卿。

皇帝又想起长清子扶乩出的那句“非李不平”。

被闲置了还不到几个月的李劭卿重新披挂上阵,带着大央王牌第一军出征广西,杭子茂看着他在朝堂上越走越高,虽然早有预料,然而联系自己如今的境遇,却仍然愤愤不平。

李劭卿开始还跟他赔笑,到后来耐心用尽,一拍桌子:“闹什么闹闹什么闹,不满意自己去找皇帝上奏,你以为我愿意赶这个关头走?搞不好回来媳妇都成别人的了!”

杭子茂做了个太极里收功的动作:“听你这么抑郁,觉得一下子宽心好多。”

李劭卿磨了磨牙:“我告诉你,你给老子好好盯着宫里,要是我回来九公主改姓了周,老子非屠了你。”

杭子茂翻着白眼想了一会,灵光乍现道:“唉?不如你直接把周维岳带走算了。”

李劭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杭子茂解释道:“反正你日常作战经验都是在蓟辽那边的草原漠区,压根没去过南边,而周维岳却是一直在南方混的,风土人情什么的明显比你熟悉,你就跟皇帝说带着他熟悉战场。等你俩并肩作战完,铁铮铮的战友关系已经确定下来,那时候他肯定不好意思和你抢老婆,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在此次出征过程中顺便解决掉他的终生大事,”他说着,一拍大腿:“一箭双雕!”

李劭卿仔细思索了一遍,发现这果然是个好主意,立刻就颠颠地入宫了。

于是拍马入长安的周维岳还没来得及进城,便收到了皇帝的第二道圣旨,命他作为李劭卿的副手,与他一同领兵,平定广西叛乱。

按照大央历来的出兵规矩,皇帝依然派了个监军全程跟随,这监军也是个老面孔,刚在礼部混了不久的蔺既明。

蔺既明跟他们老李家也算是有缘,他这辈子就当过两次监军,一次是给爹当,另一次是给儿子当。

李劭卿知道蔺既明的真实来路,对他的态度比李思从好了简直不止一个档次,他体谅蔺既明文臣出身,或许没那个体力长途奔马,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

蔺既明感恩戴德地上了车,立马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拉车的那两匹战马或许是头次上岗,没什么工作经验,拉起车来蹦上蹿下,蔺既明在车厢里从这头被颠到那头,第一次觉得……李思从没有逼他坐马车,真是太善良了。

他跑了一阵就受不了,连滚带爬地从车厢里出来,脸色发青:“请将军给我一匹马,我可以骑马,没问题的。”

李劭卿狐疑地看着他的小身板,很诚恳地劝:“此去路远,我们又是急行军,只怕蔺大人的身子吃不消。”

蔺既明强忍住自己涕泪横流的冲动,规规矩矩地跟他长揖到底:“我可以的,还请将军给我一匹马。”

李劭卿便也没再强求,从善如流地将拉车的战马解了一个下来,装上马鞍,本着轻装上阵的思想,还顺手将车给卖了。

蔺既明本来打算的是,如果实在骑不动马,那再去坐车也可以,这样两者倒换着来,起码可以稍微减轻一下急行军的痛苦程度。见此情景,嘴角抽了抽,一咬牙就转身上马了。

李劭卿过来跟他搭话:“延绥哗变的事情,大人可查出真相了?”

蔺既明道:“真像已经递交给陛下了。”

李劭卿有点惊讶:“真的是延绥总兵赵东池强占军屯,兵卒忍无可忍才哗变的?”

蔺既明笑了笑:“怎么,您不相信?”

李劭卿若有所思:“我与赵东池打过交道,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蔺既明道:“他是不是这样的人,重要吗?这件事现在已经尘埃落定,赵东池的所有头衔被剥夺,这个罪名安在他头上,已经拿不下来了。”

李劭卿似乎听懂了点什么,催马与他靠的近,低声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蔺既明轻轻叹了口气:“赵总兵的死因颇有蹊跷,到底是死于哗变,还是这次哗变压根就是被别人刻意利用,尚还未知。”

李劭卿倒抽一口冷气:“既然如此,你为何如此赶着结案,将罪名全推给赵东池?”

蔺既明笑了一下:“因为这是首辅大人想要的结果。”

李劭卿皱起眉:“首辅大人想要赵东池死?为什么?”

蔺既明意味深长。“严检是首辅大人推荐上去的人。”

李劭卿恍然大悟:“那么,延绥哗变一事,是别有真相了?”

蔺既明动作幅度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赵东池起于微寒,自入伍起便在延绥为兵,怎么可能去强占普通兵卒的土地,只不过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才不得不抗下所有罪名。”

李劭卿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也就是说,就连他的死亡都是被人算计的?”

蔺既明道:“赵东池究竟死在哗变之前还是哗变之后?这场哗变是因为兵卒忍无可忍,还是因为有人刻意唆使?这些问题都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我们看到的结果,却是整顿军屯之后,延绥哗变,紧接着总兵赵东池被杀,而现在,严检接任了赵东池的位子,是延绥总兵了。”

联系所有的前因后果,在这场变故中,得益最大的是严检,而他又是曹德彰保举的人。

真像简直要呼之欲出。

李劭卿定了定神:“那么,这次上头又派你来监军,用的是何种由头?”

“查广西谋反一案,”蔺既明笑了笑:“将军不必忧心,这次并不需要一个替死鬼。”

李劭卿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沉思了一会,呸呸呸地将草茎吐掉,又问:“派你来的是陛下,还是曹首辅?”

蔺既明怔了一下:“有区别吗?”

李劭卿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迫切地想要证实:“自然有区别,而且区别还很大。”

蔺既明一时没能理解他心中所想,莫名其妙地回答:“是陛下亲自召见我,然后下的口谕。”

李劭卿慢慢点头,眯了眯眼睛:“居然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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