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舅老爷已然无碍,那我回府也能有个交代。”陈远良这里是陈宛秋下的手,只不过被门槛绊倒摔倒了头就‘毒发’,这方式可真的够别致的。
戴夫人神色不愉,但她没想着要迁怒苏颖,疲惫不堪的着人送苏颖出去了。
结果,这边苏颖刚走,陈宛凝就神色慌张的过来了。
戴夫人打眼一瞧就瞧到了陈宛凝衣裳上的血迹,一把拉过陈宛凝来,在得知陈宛凝毫发无伤后,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头疼的问:“怎么一回事?”
陈宛凝对上戴夫人布满红丝的眼睛。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母亲……”
陈宛凝心里头跟油煎似的,一下子涌出来那么多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以及开口了要先说哪一件要紧事了。
不知道陈宛凝如此煎熬的苏颖。原本在戴夫人面前还露出个笑模样,等一上了马车,掀下了帘子,脸就一下子沉了下来。
苏颖把玩着手腕上戴的佛珠,这一串佛珠她寻常可不戴的,今天随着陈宛凝过来的时候。就顺手带上了,给自己“壮胆”。
她还没傻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好吧,虽然她是有这么个倾向,不然的话。就算陈宛凝哭啊哭的,眼泪把正院给淹没了,苏颖也不会就那么心软着答应跟着陈宛凝到陈家来。
好奇心害死猫啊。
苏颖当时可不就是好奇,曲曲折折的陈宛秋找她还能作出什么花样来。
事实上,苏颖还真有些高估了陈宛秋作死的能耐,她还以为陈宛秋还能继续搞出什么下毒控制人的花样呢。
就像是“三尸脑神丸”之类的,之前在门外隐约听到陈远良吐出一口黑血,连左院判都拿捏不准到底是怎么个病症的时候。苏颖就是这么脑补的。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到底是自己脑洞开太大,还是陈宛秋的想象力匮乏?
芦荟见着苏颖神色不愉。不由得问:“太太可是还在为陈二姑娘觉得心里不痛快?”
苏颖和陈宛秋在亭子里面‘密谈’时,芦荟在亭子外面守着,加上她们俩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也就是后面陈宛凝情绪激动,声音不知不觉地升高,芦荟隐约听到了只言片语的。再加上在芦荟心里。陈宛秋已经和潘如月划了等号,一出口就把陈宛秋给代入了惹苏颖不痛快的首个名单上。
苏颖闭了眼眼神。心里起伏不定。保不准陈宛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来一出“人言可畏”,要把她送上火刑架呢。
苏颖撑着额头。心里倒没有多少患得患失,就算陈宛秋想玩这么一出,她也有应对的法子。
芦荟见她这样,便知道苏颖不愿意开口说话,就把薄毯拿过来盖在苏颖腿上,叫押车的两个小丫头息了声。
等回了侯府,苏颖才刚进了门,薄荷就跑了出来,口里说着:“可是回来了,可真是的,分明只叫个管事过去瞧瞧的便是旁人都说不出什么的,哪里还真的用的上太太紧巴巴的跟过去。”
薄荷虽然嘴里说着埋怨的话,伺候起来却是很利落,将苏颖接了进去,随即便送上了温热的帕子来给苏颖擦脸。
苏颖接了帕子,心里微微一动,薄荷平日里总是比芦荟她们几个要活泼一些,声音清脆,听起来也会叫人感觉到心情好转。
等苏颖净了脸,紫苏就将预备着的饭菜送了上来。
苏颖看了一看,不过是一碗清粥,几样小菜,都是苏颖惯常爱吃的。
紫苏将粥递给苏颖,笑道:“太太早饭也未得好生吃上几口,本是想给太太捎带上些热点心的,哪想到太太走的急,竟是没顾上。这又忙了好一阵子,怕是也没顾得上吃什么,如今好歹吃上几口垫垫肚子。”
“还真叫你说准了。”苏颖又一看芦荟,指着芦荟也下去吃些东西,芦荟曲一曲膝盖谢过了苏颖,临下去的时候又对薄荷使了个眼色,见薄荷略一颔首,这才放心的下去到小厨房吃些东西垫肚子了。
芦荟是苏颖身边最得用的大丫环,紫苏又管着厨房这一块儿,就算现在早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那儿也给她留着饭菜。
厨房的人见她过来了,都热情的靠过来,芦荟也真有些饿了,当下也只客气了一句,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食盒,回到了供她们歇着的耳房,又把跟着苏颖出门的几个小丫头叫过来,一块儿就着还热乎的饭菜吃了。
几个小丫头可就没芦荟那么好待遇了,见到有热乎饭菜可吃,纷纷谢过了芦荟,便是凑过来。你盛饭我夹菜,叽叽喳喳的凑到一起倒也热闹。
芦荟匆匆吃过,又拿沏得浓浓的茶漱了口,整了整下衣裳,就到苏颖跟前去了。
芦荟过去的时候。见苏颖已经用完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太太怎么不多用一些?”
苏颖指了指墙上的自鸣钟,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平时午饭的时间了,再说她之前也在陈府吃了些点心,再用了一碗粥和两个花卷,也已经是够了。
芦荟瞧着苏颖的神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在心里小松了一口气,可等着苏颖看过姜家送来的礼单,眉头就皱了起来。
芦荟还未出声,薄荷就快人快语道:“这倒是怪了,这不节不礼的。姜家为何就送礼来?还这么大手笔。”
这礼单还是从外头送进来的,正如薄荷所说,这可不是大手笔,而且真的可以说“无缘无故”送礼了。
苏颖挑眉想到先前潘如月作出的事儿,里头可牵扯到了姜夫人,就连那玩无间道的媳妇子都被抓到侯府里头关起来了。
傅奕阳说了这件事不用苏颖管,苏颖也懒得多管,往那之后还真没插手过这件事。
尽管事情的走向完全走形了。如同脱缰了的野马一般——潘如月在回杭州的路上自尽了,潘夫人伤心过度,紧接着也跟着去了;至于姜夫人这边。又是唯一的儿子管不住下半身,叫人家家里人知道了在门口大闹,又是二房闹分家,看起来分身乏术,听说自那之后就不曾出门交际应酬过了……
如果说没有忠睿王爷半路上插一脚,把原本简单的事情一下子弄得扑朔迷离起来。这样的走向说不定还真符合了苏颖的口味。
一想到这里,苏颖就忍不住想磨牙。
鄙视完忠睿王爷。苏颖目光落在手上这份礼单上,轻轻在手掌心上敲了敲。吩咐芦荟:“去,去把那本册子拿过来。”
她可是知道的,姜家也是在归还国债一事上的顽固派,死拧死拧的就是不还钱,还想着法不责众,到最后雷声大雨点小呢。
可惜,法不责众的时,是先皇在位的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今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些顽固派硬撑着不还国债,能用的借口无非就是‘囊中羞涩’,还有一大家子需要养活,不能败坏祖宗基业等等的。
虽说不知姜家用的哪个借口,但看着自从姜家和勇武侯府交上锋之后,姜家接连几回送来的礼单,可是一次比一次丰厚啊。
瞧着,姜家才分出一个二房,按照律法,这庶子分家分出去也是要分些家产的啊,如此管中窥豹,可见姜家家底颇丰啊。
芦荟“哎”了一声,从书架子上摆放的一摞书里,找出一本不算薄的册子出来,书册的书脊上用的是红色的丝线装订的,很容易就能找出来。
苏颖接过来,翻找到姜字头的那一部分,将礼单抄写了一份誊到书册的空白处。随口说:“送礼的可说缘由了?”
昨天傅奕阳和姜存富一起吃了顿饭,这本来就是破天荒了,不过苏颖觉得傅奕阳自有主张,今天傅奕阳回来用早饭的时候,苏颖就没想着要问他。
当然也有陈宛凝抹着眼泪就过来了,让苏颖没时间问的缘故。若是陈宛凝不来,苏颖掰扯来掰扯去,说不定还能问到这个问题上。
苏颖也就那么随口一问,想也知道来送礼的肯定不会直接说明来意的。
薄荷扁扁嘴,说:“说是打听到咱们府上大姑娘生辰到了,故而提前送了礼来。”
苏颖再仔细看了一下礼单,瞧着上面确实有给小姑娘用的物件,可也不怎么适合才几岁的小姑娘,忍不住“呵”了一声,她怎么觉得这送礼的缘由有姜夫人的风格。
侯府一个才几岁的小丫头,虽说是庶长女,这知道的人大有人在,可雯玉自打出生可就没正儿八经的过过生日,这知道的可就少之又少了,竟然能把这旗号打出来,苏颖也只能呵呵了。
这是送礼的还是自找不自在呢?
苏颖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姜夫人的主意,送礼送的不情不愿的,就不许这送礼的人作点小花样了?
可这一次苏颖还真是冤枉姜夫人了,自从姜源把玉簪给玷/污。导致玉簪愤而自杀,还让玉簪的家人闹上门来,让姜府名声再次往下降之后,忍无可忍的姜存富就把姜夫人给“架空”了。
更不用说,姜家二房为了分家。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又加上姜存富终于知道了姜夫人曾经做过的好事,如果不是忌惮着钟家,姜存富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说起来,姜存富也算是翻身做主人了,不用像以前惧内惧的养外室,有了儿子都不敢认祖归宗了。
起先苏颖只在心里呵呵两声。但这姜家这礼送的可还真是捅到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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