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派人给捉来呗,还等什么啊。”舒宜扯高了嗓门,表示做一个超龄女鬼的看护,他算是够够的了。
走哪儿带到哪儿,弄的宫里的鬼都笑他艳福不浅,才走了一个漂亮女鬼,就又勾搭了一个小妹妹。
特么的,他也得敢下手啊。
张修盈傻呼呼的,又好骗,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若是一般鬼他还真巴不得来结这么一段灵魂之恋。可任谁都知道她是皇帝的妃嫔,敢撬皇帝的墙角,当他死腻歪了,想再死一遍啊?
他就是有色心,可也没色胆。
春禧宫齐妃的前辙就近在眼巴前,事实证明皇家若真下了狠心,别说是人,连鬼也能治的妥妥的。他可不想因为勾搭妃嫔被困在某个小破宫殿里,春禧宫的鬼魂还是住进去的万美人阴差阳错揭破阵法才得以逃出升天。就他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历来没个好因缘,没准一困就是成百上千年,可是真真划不来。
舒宜的话,正合了谢玖的意。
当即手一挥,召来安春,随即小声吩咐她,务必把张妃给请到昭阳宫。
安春是知道皇后这几天忙三火四,却不知在忙什么,她迟疑地道:“娘娘,张妃已经托病不出,奴婢只怕去了,连面也见不着就挡回来了。”
若是以前,张妃长十个胆子也不敢挡,可最近张妃十分狂妄,当着太后的面就敢顶\撞责问皇后,安春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张妃给请来,偏皇后的话说地过于绝对,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一番,也省得万一张妃犯轴,就是不接皇后递上去的递子,她也是没辄。
“就是绑,也给本宫绑来!”谢玖低压了声音,冷冷地道,眼神闪过一抹狠厉。
安春心头一凛。
只听谢玖沉声吩咐道:“你带着本宫的令牌,身边多带几个人过去。如果好说好商量能请来,便请来;她若敬酒不吃,就直接给本宫绑了,堵上嘴,扔轿子上抬来。”
“小心行事,别叫人瞧了去传到咸熙宫。”
安春一脸屎色,说的轻巧,那么大阵仗,又捆又绑,还得不叫人瞧去通风报信给太后,皇后日子过的消停的多好,这又是作的什么妖?
后\宫妃嫔承受皇后怎么耍,她就不能放过太后唯一的那门子亲戚?
何苦捅太后那马蜂窝呢?
谢玖注意到安春隐忍的小眼神,以及那里面无声的控诉,不禁笑了笑。“你放心,皇上知道,出了事怪不到你身上,放心大胆地去吧。”
谁能告诉她,这俩货究竟作的是什么?!
既然皇上也参与其中,他俩打上永福宫,胖揍张妃一顿不就结了吗,怎么非得把她给捎上,一定要把人给扯昭阳宫做犯罪现场?
安春将随时可能喷涌而出的满肚子控诉紧紧憋在喉咙口,生怕一个大意就喷皇后一脸。
“多带些人,你将张妃押回来,再留几个太监再那里看着,”谢玖的手指在椅子上有节奏地敲着。“让他们把人全圈到一个屋子里,关上宫门不许任何人进出,违令者杖毙!”
“去吧。”说完,她挥挥手。
安春重重地点头,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接下皇后的命令,转身才要走出房门,就听皇后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嘀咕咕道:
“唉呀,我好紧张。”
安春瞬间泪喷,特么的真正紧张的在这里呢!
张妃若是和皇后同一种抽疯病,说啥硬是不妥协,第一个被活活打死的可能是她!(未完待续)
☆、383 清算
事实证明,安春的顾虑绝对是正常、正确并且极为正经的,即便是打着昭阳宫谢皇后的名义见张妃,也让张妃毫不犹豫地给挡了,说是热伤风不便见客,把身边的大宫女给推了出来。
安春硬着头皮举起昭阳宫镀着薄薄一层金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里屋。
只见张妃捧着红瓢大西瓜啃的正欢实,满嘴汁液,旁边两个宫女可着劲儿的摇着小蒲扇,脸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是看惯了这种大场面,练就一身视而不见的好本领。
跟在安春身后的十几个太监也都惊呆了,一个个张着大嘴,分分钟就要往外流哈喇子。
这特么是宫妃?
支起一条腿,劈腿拉跨豪迈的坐相,换上麻布衣裳就是乡下田间地头最常见的那种农村妇女啊!
惊的不只他们,张妃做梦也没想到昭阳宫的人胆子大到这种地步,明明派人拦了,长点儿脸有点儿自觉的就该溜溜的走了好吧?!
“谁准你们进来的,还有没有点儿宫规秩序?”张妃抬袖子往嘴上一擦,鲜红的西瓜汁就抹到了浅蓝色的宫装上,明晃晃的闪瞎了众人的眼。这么豪爽的宫妃,只应天上有……
“来人,给我撵出去。”张妃大喊。
没人敢动。
张妃不认识安春颤巍巍的手上攥着那令牌,宫女太监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皇帝身边人。或者司礼监等皇帝看重的部门,宫人们极少有机会看到皇帝令牌。
可是皇后执掌后宫,昭阳宫的令牌他们最是常见。闭着眼睛画都能画个*不离十。
那是掌管他们生死荣辱,长官发财,人令调派的小牌牌。
“奉皇后令,请张妃随奴婢到昭阳宫走一趟。”安春沉声道,努力让自己对着张妃的那张脸看起来严肃而威严,不要因为张妃刺激的一时精神失常笑出声来。
张妃看了看左右,见没人应声替她出头。气势微微有些萎了下去,不过还是一口回绝:
“我……身体不舒服。改天吧,改天我亲自去向皇后请罪。劳你们白跑一回,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安春握着令牌的手蓦地攥紧,就那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气色比起他们这一屋子宫人都不知强上多少倍。说身体不舒服,热伤风,张妃敢不敢找个像样点儿的借口?
“皇后有要事与娘娘商议,娘娘还是不要推辞了吧。”
张妃撇撇嘴,“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教你们这些下人,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居然没得到主人的同意就擅自闯了进来。等我去咸熙宫告诉太后,让她为我做主。你们,赶紧退下吧。”
安春表示。她软的已经来完了,完全无效。
“娘娘勿怪,奴婢得罪了。”安春说完转身。似乎不忍看接下来的一幕,冲着被张妃那副形象冲击的有些失神的太监举起了令牌,微微扬高了声音道:“将张妃绑起来,押回昭阳宫。”
满屋子的人鸦雀无声。
要被绑的张妃第一个反应过来,失声尖叫:“我是太后的侄女,皇上是我表哥。皇后怎么敢这么对我?你这个宫女怎么敢叫我绑我?!我要告诉太后——啊!”
张妃话说到一半,昭阳宫的太监们终于回过神。哄地全扑了上来。
张妃眼疾手快,一个尖叫就往门外逃,还没等摸到门边儿,就被一个手长脚长的高个儿太监给拎小鸡似的擒住了。旁边的太监一哄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张妃捆了个结实。
“我要告诉皇上,你们,你们这帮狗奴才,居然敢——”
“堵上嘴巴。”安春轻声道。
太监们只知听小牌牌行事,谁握有小牌牌谁就是老大,哪怕要他们捆的堵的是太后的亲侄女。
事实上,他们一辈子都是干的伺候人的活,偶尔能快活快活的也就是收拾妃嫔,这些个高位的。处理了一个,就够嘴上快活一辈子,说给其他太监听,脸上都留跟镀了层金似的,倍儿有面子。
他们干劲儿十足的押着张妃就上了抬进永福宫的宫轿,直将永福宫里一干人等吓的五脏俱焚,好像世界末日一般,满天轰轰作响的雷指不定一下子劈下来就到他们的脑袋上。
“敢问,我家娘娘是犯了何罪,怎么就这么押走了?”
张妃身边的大宫女是太后派过来的,于情于理,哪怕是因此得罪了皇后,她也不得多嘴问上一句,否则到了太后那里绝落不着她的好,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知道。
“便是太后问起,奴婢们也有话回一声不是?”
大宫女僵笑,指望着这一句话能给安春提个醒,别把事情做得太绝,毕竟张妃不是个普通的妃嫔,后面有个太后撑着呢。
四大名门世家倒了三个,唯今只有太后娘家张氏一族屹立。皇后便是再得皇帝的宠,手上握有凤印,也还需顾忌太后的脸面。
结果是,大宫女十分后悔嘴欠多问了几句,安春依然没说出什么名目,反而将四个太监留下来将永福宫全部的宫女太监都看了起来,捧着安春留下的令牌虎假虎威,言明哪个不服直接拖出去仗毙。
安春一脸屎色地叫人将张妃塞到了轿子里,直接抬回了昭阳宫,理也不理轿子里时不时传出踢踏的声音。
她就不信了,昭阳宫的人走哪儿不是横着走,就是有人听到轿里有古怪的声响还敢拦着不成?
特么的,为了谢皇后不明所以的抽疯,让太后揪出来,分分是个死。她连绑妃嫔,挟持宫人的事儿都做了,这世界还有什么可怕的!
安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将人抬回昭阳宫复命,为免将自己人吓个好歹,或由自家地盘将消息漏了出去,安春特意准备了个花chuang单将张妃的脸给裹的严严实实。
事实上,安春多虑了。
整个昭阳宫东配殿连个人都没有,安春同两个押着张妃的太监就那么一路将人押到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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