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干人心里,却再没有像今日这般欢喜鼓舞,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和狗血。
“我亲眼看见这贱婢作践修盈,我晚来一会儿,修盈可能就被她折磨死了,这样你还有的解释?顾宜芳,你真不愧是你爹的好儿子!”
太后气极反笑,她对着那个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半辈子,早看厌了那张看起来斯文敦厚的脸,其则满肚子的男欢女爱。
那冤家在朝政上把持的住,没出了大错,但在后宅、后\宫绝对是个色令智昏的,听三不听四的。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得了那冤家的青睐,他就什么也听不进去。若不是她委曲求全,多少年来心力熬尽,和那冤家各种斗智斗勇,软硬兼施,他们娘仨儿会有今天这般地位?
以往她还庆幸皇帝虽然风\流,却一直对因她的经历引以为戒,再惹哪个女人也没乱了心智判断。
只是,到底是先皇的亲生儿子,厚积薄发,真真是将先皇遗传下来的习性给继承了个彻底,并且色令智昏那一套,全套谢玖那贱婢的脑袋,对旁的妃嫔却是一个赛一个的狠绝!
顾宜芳左颊火辣辣的疼,可便是这疼,也架不住让一屋子宫人瞧去了这一幕臊的他脸上更疼。
“还不都给朕滚出去!”顾宜芳恼羞成怒地斥责宫人道。
太后冷笑,脸上像是蒙了一层霜。“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为娘的管不了你了,你也不必拿下面的人撒气。那都是咸熙宫的人,我带来的,若是惹得皇上不满,不妨直接冲着哀家来,无需拿别人撒火给哀家看。”
顾宜芳虽脾气阴晴不定,却也是个孝顺的。
往日再和太后顶牛,他是自己占在理上,觉得太后那就是扯他后腿,母子间怎么闹不会伤了根本。
修盈这事,虽是他们在理,但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肯定就不是那么回事,倒怪不得太后气急败坏,连皇帝的脸面都不够了,抡胳膊就抽。
要知道,历来最维护皇帝脸面威严的,就是她这个太后。
偏她如今当着宫人就煽了皇帝的嘴巴,显然是气的失去了理智。一见太后这般,顾宜芳也不禁莫名地就觉得有点儿心虚,压低了声音道:“娘,你听我解释,这真是有原因的,不怪阿玖——”
“你还替这贱婢说好话!你是脑袋进水了,没有思考能力了是吧?!”太后咬牙切齿。
原本看着皇帝难得低三下四的道歉,心里都有些松软了,可下一句转到谢玖那儿,太后的火腾地又烧上来了。
如果手上有根棍子,她都能直接抡上去打折皇帝的狗腿!一个女人而已,长的又不是多倾国倾城,性格古怪,手段卑劣,偏自家儿子喜欢跟个宝儿似的!
怀他的时候,她究竟是喝了多少猪油,才把他的心给蒙成这样?!
“哀家告诉你,今天必须治了这贱婢,给修盈一个公道,否则,这事儿没完!”(未完待续)
☆、386 咄咄相逼
事情闹到这般田地,一众宫人哪怕是愿意付出生命来看这场世纪之战,也已经是不能够了。一个个恋恋不舍地出了宫门,回头一望的小眼神充满了无限的遗憾。
高洪书站在阳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生命了气息。
终于逃出升天,活了过来。
如果不是在自家徒弟面前怕丢了师父的份,他的小眼泪分分钟喷将出来。
连书和玄空一人扶一边的墙,脸色一个赛一个的白。
“我们……这是逃过一劫?”玄空的声音微微发颤,只觉心脏就要跳出了胸\膛,蹦到地上让太后踩了听响儿。
高洪书和连书对视一眼,深深地感到宫外这些人哪怕多大年纪,经历了多少事,骨子里到底还有股抹不去的纯真。把太后给惹急了眼,连皇帝\都让抽了嘴巴,他们会这么简单的过关?
只能说,太后的怒火如果砸不到皇帝脑袋上,分分钟转移目标让他们分摊了。
安春忽然长吁一口气,几乎把满腔晦气都给传出来,就在她要笑不笑之际,就听旁边高洪书阴恻恻的一转脸转到她面前,小眼神里满满的恶意:
“咱家告诉你,这不是梦。你不要再掐咱家了,否则太后把你漏了不找你算帐,咱家也饶不了你,让你也尝尝被人掐的滋味。”
安春:“……”
将闲杂人等赶了出去。除太后,皇帝和皇后三大巨头,另有一位悲催的想一头撞死的郭嬷嬷。
依太后的意思。事无不可对人言,做得出就干脆让人看个明白,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挡不住其它宫人让皇帝一声令下给撵了出去,可对于随身服侍的郭嬷嬷,太后寸步不让,就是不放人。
郭嬷嬷不但没有被太后赏识的荣幸与骄傲,反而闻到了一股弥漫着深深的会被陪葬的气息?
太后真的不是怕以后黄泉路上孤单。现在宫里是个秘密都不瞒着她,打准主意想要拉她作陪吗?
直到最近一两年。她越发感到能干不是什么好事,为人太过优秀也是种病,得治。
顾宜芳终于得空上前扶起谢玖,低头就看到她左脸颊肿起了小半边。红红的一片巴掌印,心里顿时一紧。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握上她的手,正想安慰谢玖,便听太后冷冽的声音响起:“怎么,把人赶出去是要让哀家看看你们怎么秀恩爱?皇上,有话就说,没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拖延解决不了问题。”
太后坐在上位。望下去正是摆在正中央的那个木桶,四周溅的满是水渍,想也知道当时张修盈的挣扎是有多激\烈。
“皇上。从你十六岁大婚,哀家就没管过你后宅那些糟心事,你爱宠哪个宠哪个,想对哪个好就对哪个好,哀家从来没有干涉,也没有指手划脚要你该怎样做。哀家总想着你已经是成年人。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做娘的管太多,也只是徒惹人不耐烦,尤其你是个极有主意的。”
太后面沉似水,虽是在和皇帝说话,眼神里阴森冷冽的光却是尽数落到了谢玖身上。
“可是,这一回做的太过份,哀家即便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不能够的。”
谢玖一边听一边觉得寒气逼人,生生打了个两个寒颤,被皇帝紧紧握着的手不仅没被温暖,反而有种要被捏断的感觉。
“母后,这全是儿臣的主意,不关皇后的事,她是听朕的吩咐——”
顾宜芳的话还没说完,太后抓起一个茶盏就砸了过来,在他跟前摔的四分五裂。
太后腾地站起身,半晌没说出话来,几乎要把满口的牙给咬碎了。
“那么,哀家赶问皇上一声,张氏修盈所犯何罪,要劳烦皇帝皇后合二人之力对付!”太后面似寒霜,眼睛里点点泪光,如果不是强忍着,眼泪分分钟喷洒而出。
“皇上可还记得从小玩儿到大,比宫里一堆异姓兄妹还要亲的妹妹吗?当时你捧在手心上宠的,究竟犯了多大的错值得你这般算计?哀家说过,她就是千错万错,有哀家看着,她翻不出大风浪,不过一时受了她那不懂事娘的挑拔,便是对谢氏存了歹意,不过一时意气,到底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哀家的保证,在你眼里什么也算不得,是吧?!”
“母后。”
顾宜芳哪里看不出来太后是动了真气,不解释清楚明白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先别生气,先听儿臣的解释,如果你听了不满意——待会儿修盈醒了,她也会亲自跟你说的……”说到这儿,他忽然不确定地看了谢玖一眼,轻声问道:“她会的吧?”
皇帝一时激动,大话先说出去,才想到没跟谢玖确认。
太后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他等在偏殿一得到消息就知不好,让太后逮到绝没有谢玖的好。他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却忘记他一现身众鬼回避,极有可能在一瞬间就将张修盈给挡出昭阳宫外。
现在闹到这般田地,张修盈回了原身,一切还好说,别人说的太后不信,张修盈亲口说的总有几分可信度。
可是,如果不幸的是现在身体里的还是那孤魂野鬼,醒过来还不反咬一口,将他们拖下水?他们这种行为就真是自己挖坑跳,把罪名落个十足十。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体会了谢玖之前不愿轻易冒险用此法的原因。
本来是好心帮张修盈回原身,可偏偏却是有理也说不清。
他急切的小眼神瞅着谢玖,指望她能毫不犹豫地点头,给他个定心丸吃。
谁知谢玖比他更不确定,秀眉轻轻蹙起,脸上露出‘也许……’这样充满了怀疑和希望混杂的神态。
在这紧急关头,他还能注意到谢玖脸上那么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也是醉了。
“我也不知道。”谢玖低声道。
如果不是担心太后盛怒之下失去理智,把她给一巴掌抡死,谢玖都想放声大哭,以悼自己那一闪而逝去的好心眼儿。
明明是帮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美事来的,也能让她惹上一身腥臊,作死作了个彻底。要不要这么倒霉,要不要这么狗血?
她再想不到太后会在那千钧一发的时机出现,把整个布局打乱了节奏。她不敢说张修盈眼瞅着成功近在眼前却回不了自己的身体是上天注定,反正太后就是时不时悬在她脑袋上空,分分钟都可能砸下来那根棒子是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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