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毫无根据,你自己心里清楚,况且找个与此案无关的御医验一验也就一目了然了。”谢玖想了想,蹲下\身直视着秦妃的眼睛,丝毫不怕她再来那一招掐自己的脖子。
反正顾宜芳就在旁边,秦妃越是疯狂,他反而看得越是清楚。
“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大皇子现在就在主屋里吗?因为我看得到你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看在同是服侍陛下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忏悔吧,否则大皇子受苦,你也会承受折磨,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的。”
秦妃只觉脖后一阵阴风吹过,激灵打了个寒颤。
“陛下——”她嗷地一声干嚎,声音都有些劈叉。“你听到惠妃刚才在说什么吗?她、她她,她这是在妖言惑众!她——她果真如废后说的,疯疯癫癫,脑子有病的!”
顾宜芳紧紧蹙起眉,俯身伸手拉起谢玖,沉着一张脸。
“说完了就回宁安宫吧。”
“陛下!”秦妃尖叫着伸手抓住皇帝的衣角,“你怎么就能这么相信她?她是疯的?她是骗你的——你让她诓傻了吧?!”
连谢玖都没想到秦妃会这么有魄力,给予皇帝强而有力的一击。
于是,她在心里默默为秦妃点了根儿残缺的蜡烛。
果然就见顾宜芳一脚冲秦妃的抓着他衣角的手就踢了出去,因为用力过猛,直接踢飞秦妃的手不说,一脚就踢在她形状漂亮的胸\脯上。
只听秦妃一声惨叫,仰面倒在地上,脸色白的根本没了血色。
到于她身边的那个宫女,根本早就吓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抖了满地虱子,如今一听秦妃,也知道秦妃落不着好不说,只怕他们永乐宫的人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当下整个人跪伏在地,脸贴着地,好悬没直接把她自己给闷死。
“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己心知肚明。”顾宜芳的脸色难看至极,如果眼神能杀人,秦妃已经在他的眼神下死了不下十万八千遍。“至于朕傻不傻,是不是让人诓,却轮不到你来操心。好,你想死个明白是不是?朕就让你如你所愿。”
“连书,”他扬高了声音,冲门外道:“把沈御医给朕带上来!”(未完待续)
☆、350 罪犯欺君
这几天大皇子身体不好,沈御医便一直奉命在太医院值班。
今晚也是沈御医值夜,秦妃抱着大皇子在宁安宫演了那么一整出的戏,皇帝派人去请御医前来,结果前脚进永乐宫的宫门,后脚也知道大皇子夭折一事。说句诛心的话,他总算把心给彻底放下了。
以前出于各种利益考量,又有夫人娘家人的左右,他不得已才出手帮了秦妃一把。否则就他这胸无大志,只要在太医院混吃等死,到岁数退休,安安稳稳的吃着死俸禄也够他活的,更何况宫里贵人不时有些赏赐,宫外有些官宦人家,就信太医院的招牌,一年下来外捞油水也不低,打死他也是不愿意参与到这宫廷争斗的。
连书是送了惠妃进去,见惠妃使了眼色,心知不好就果断地没再进去。
果然不多时秦妃嗷开了,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听得他是心惊肉跳,虽把众宫人给撵远了些,奈何里面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尤其秦妃跟吊嗓子唱地方戏似的,就是听个囫囵吞枣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以皇帝一叫连书带沈御医进去,沈御医那红润的脸蛋顿时惨不忍睹的白,跟刷了八遍的新墙似的。
顾宜芳拧着眉头,冲着谢玖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朕。”
谢玖就等皇帝这话,当下忙不迭地就应了声。也不知道这大皇子是怨恨秦妃到了什么程度。但凡秦妃一张嘴说话,他在里面就嗷的嚎嚎作响,恨不得用哭声就能把秦妃弄死。
可问题是秦妃听不到。她却能听个真真儿的,如今不只耳朵嗡嗡的直刺\入耳,整个心情好像也受到了大皇子怨气的影响,虽说这一场将秦妃打的快准狠,犹如落花流水一般畅快淋漓,可是莫名的心里总是发堵的厉害。
以后别说见秦妃了,这永乐宫她都有多远躲多远。绕着走。
“具体的事情,等我再与你说。”谢玖深深看了顾宜芳一眼。“你……保重身体,别气大伤了自己的身子。”
顾宜芳快速地点了一下头,连书带着沈御医上来,他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了沈御医那张惨白的脸上。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在外面听了个七七八八了。
谢玖微微福身,便出了房门。直走出永乐宫的宫门,一阵夜风吹来,胸口那憋闷,才总算呼了出去,感觉到一股凉风直入身体,吹了个透心凉儿。
因为连书守在门边儿,没让人靠近,柯秀也是和沈御医一样听了个囫囵吐枣。眼瞅着惠妃出来就阴着一张脸。直到出门那脸才阴转晴,柯秀这时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秦妃嚷嚷着惠妃是神棍那里,柯秀表示曾被安春提点过一二。她人聪慧,听话听音儿也就明白了*分,如今结合秦妃的话,便是明白了个彻底。
而且不只她明白,皇帝显然也早明白。
柯秀表示,以后抱惠妃大腿一定要牢。
谢玖坐轿来之前。柯秀早差了人过来打探,动作之迅速超出谢玖的意料。她对柯秀很是满意。
“今天,你做的很好。”瞅着柯秀殷勤地挑起轿帘,谢玖不吝夸奖地来了这么一句。
“能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份。”柯秀及时表忠心,拜山头。
谢玖满意地点头,众里寻她千百度,可算找个聪明可心又机灵有手段的了。最难得底子干净,她真想问问柯秀,这么多年她都藏到哪儿去了。
这厢谢玖颠颠坐着轿子心满意足地回到宁安宫补眠,永乐宫灯火通明,明晃晃的光亮没把外面守夜的宫人的魂给惊出来,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不知道拖出去杖毙多少人。
沈御医进了殿,一口咬定秦妃当时的胎没问题,或许虚弱些,但绝不至于是明知生下来就会夭折。
“微臣斗胆,臣虽精于妇科,却并没有此等出神入化的手段……须知婴孩从出生到少年时期,尤其一两岁以前最是危险,甚至大一点儿的动作力道都会至其死亡。民间甚至有妇人生下孩子哺乳喂养,没掌握好力道,喂奶的时候就直接给捂死了。”
“微臣并非推卸责任,但这么小的孩子实在是脆弱,不堪一击,便是在这宫里,也有无数例子,连盖个小被子不小心捂住了口鼻,也会闷死婴儿。胎带的虚弱有可能,但是若真是明确地说,孩子生下来就会夭折,那么他根本在母体里就存活不到十个月就会滑胎。”沈御医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道,说起来头头是道。
他太清楚宫里的规则,太医院上至院判下至御医任何一个人来了,都是这么一套说辞。
大家都是混宫里的,谁都不会把道儿给堵死,否则以后难以生存的,只会是他们这群宫里的大夫。
让做皇帝的搓磨了几千年了,好歹他们也被磨出了经验。反正在医术这一边儿,他们是老大,皇帝就是个二百五,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个露陷。
帮妃嫔强行保胎,那可是欺君的大罪,他当时一时脑抽答应也就算了,往事不要再提,就让它随风去吧,越远越好。可现在他再来个从实招来,就真是脑抽到了家,整个沈府就全给他陪葬了。
“微臣绝不敢欺瞒陛下,犯下欺君的大罪。”沈御医一个头磕到地上,“微臣宁愿一死以证清白。”
话音未落,倏地站起身就往门旁边的墙上狠狠撞过去。
连书眼疾手快,眼瞅着沈御医站起身就警醒了,再一看他冲过去的方向,一个箭步就蹿到墙上拦着沈御医。都说御史动不动就撞金銮殿的柱了,以证清白,他们也都以能被皇帝打板子而自豪,好像不挨顿皇帝的揍就不叫忠心,就不算在皇帝面前露脸似的。
明明是个御医,和御史名称上只差一个字,可职位差个十万八千里呢,要不要学他们那作死的一出?
直到沈御医的脑袋狠狠地撞向连书的胃部,他才终于确定这沈御医不是想演戏给皇帝看,来个见好就收,这力道真真是冲着撞死去的!
连书让这一撞几乎五官都疼挪了位,五脏六腑跟着五官一块儿挪,好悬没把他疼晕过去。早知道是这样的疼法,他脑抽了才会挡到墙上,不如直接让沈御医撞死!
顾宜芳早就被今晚上这一出出给作的脑仁疼,如今一见沈御医不仅咬死不认帐,还敢在皇帝面前寻死觅活,脑袋几乎没立马炸开。怒火直冲上脑,抓着桌案上满是凉水的茶盏就冲着沈御医砸了过去。
谁知沈御医力道过大,虽是撞到连书身上,也撞的晕了头,当下脑袋一晕滑到在地,那茶盏倏地就砸到了连书的胯\下……
幸好没有蛋!
连书几乎泪喷,没蛋也疼!
顾宜芳头痛欲裂,指着沈御医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不是不说吗?朕倒要看看你的嘴是不是真像铁板那么硬。连书,将沈御医送到拱卫司,让万钟亲自审他,不许给朕弄死。”
顿了顿,他才抚额,满脸烦躁地继续道:“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你一旦挺不过去,自杀死了,朕就判定你是畏罪自杀,罪犯欺君,全家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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