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第一时间便是核实相随的女儿在不在身边,看着自家的女儿在,夫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听丁夫人扯着嗓子惊呼:“大小姐呢?”
一边的丫头张望四下,似乎有一阵没瞧见人了。
然。已经有人往后花园奔去。
临荷花池搭建的凉底下,传出男女的低喘浅吟之声。
待女人们赶到时,另一边已经站满了几个男子。一个比一个穿戴得体,更有的弯着腰看凉亭底下。
周七爷最是个喜欢热闹的,此刻索性低蹲着身子,又俯着头往凉亭下面瞧,那小船上的男女还在欢好着,似乎忘了周围聚了太多的看客。
“啊呀!小四!是小四!”他脱口一声惊呼。
还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人,没想竟瞧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周七爷不知是意外还是没蹲稳,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臂指着凉亭底下。
周三夫人厉声道:“七弟可不要乱说……”
她自己心下扎慌。眼睛看了眼不远处的丁夫人,姐妹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果然!周八站在男客人群里。她们一早就知道丁翠芬与周玉新的事,明明知道。周三夫人还敢保媒把丁翠芬说给周十。
前世的他,也在周三夫人那一番夸赞中信了丁翠芬,“小八啊,我那嫡亲妹妹的女儿翠芬,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容貌,又有一个极好的性子,配你是再好不过了。”
前世,他也在一见之下生了好感,被丁翠芬的好容貌给吸引住了。
周三与周十兄弟俩也站在人群里,人人都想看看,那男子是周四,而那女子该是哪家的小姐。
世子夫人大沈氏喝一声:“快把船拉过来,我倒要瞧瞧是哪儿的丫头这么不懂事,竟勾引了爷们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周三夫人忙阻道:“大嫂,是我家小四胡闹,回头我自让他纳了那丫头做侍妾,就让人散了吧?”
人群里,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不会是丁小姐吧?”
是谁说的?
这声音不像女客里传出来的,倒像是哪个婆子说的。
陈湘如快速地望向男客人群里的周八,却见他一脸得意之色。
很快,她就留意到垂花门外探出一个婆子的脸。
这婆子……
陈湘如很快忆起昨晚周八几次离开,似乎就有这婆子的身影。
如果婆子的出现就是推波助澜、传递讯息,那么今儿发现的一切就与周八脱不了干系。
丁夫人忙道:“休要胡说,我女儿身子不适,在女客院偏厅里小憩,大家不信,可以去那儿瞧。”
最好尽快把这些人散了,可是自来这瞧热闹的,辩不出女当事者的身份怕是不会离开。
“丁夫人,我刚才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可没见到丁小姐。”说话的,是自来瞧不惯周三夫人与丁夫人的周四夫人。
周四爷爱热情,这周四夫人也受了影响,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此刻,她弯腰直往凉亭里瞧,瞧来瞧去,顿时乐了,“哟,那女子真是丁小姐!”
整个人群顿时沸腾了,各家都怕自家女儿出丑,原来竟是丁家和兴国公府自家。
丁夫人的脸黑成了炭。
有人把船扯了出来,周四还在卖力地在丁小姐身上忙碌着,一双大手落覆在丁小姐的娇嫩的胸前,那一条大红绣芙蓉蝴蝶的肚兜早已凌乱,酥脸半露,春光乍现。
小姐们惊呼一声或转身不敢再看、或捂眼从指缝里好奇地偷望,又或是羞愧地垂头看地,更有的直接依在了母亲的怀里,那模样倒是害怕而不是害羞。
夫人们有的看笑话,有的则面露玩味、更有的则意味深长地看着丁夫人那或白或黑的面孔。片刻之间,丁夫人初是怒,再是恼,而又是愤……真真繁复无比、转变快速。
男子们上了年纪的摇头轻叹,年轻的人个顶个的瞪着大眼睛,生怕看漏了什么。
唯有两个人例外:周三和周十。
周十气得一张俊脸煞白,呆若木鸡。
周三则是满脸怒容,一声高喝:“四弟,你和丁小姐也太过分了!”
这一声叫如同晴天霹雳,又似惊雷轰鸣,周四身子一颤,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不是打在身上,而是击打在心。周围竟有这么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或讥讽的、或不鄙夷的、或嘲笑的……什么样的脸都有,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都围在一边观看。
天啊!怎会是这样?来不及细想,许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个控抑不住,“啊呵”一声,那东西如泉涌般泄了,而他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发软。
他就这样完事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泄。
这一天,却就此成为他一生的恶梦。
他快速抓过拢好身上凌乱的衣袍。
丁翠芬被阳光一跃,原本闭着的双眸一启开,也被吓呆了,竟来不及遮住身体,而是一扭身就扒在了船上,偏护得了胸前,就护不住臀部,露出那又白又嫩的肥\臂,直引得男人们遐想联篇。
丁夫人指着丁小姐,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声音颤抖:“孽障!你这个……”
骂什么,到底是她嫡亲的女儿。
周四一慌神,跪在周三夫人跟前,大声道:“母亲,不是我……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丁翠芬身子一软,这种话说出去,又发生这等事,谁还敢要她。
要不是他流露好意,她怎么会得逞。
周四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她毁了!全被他毁了。
人群里,周十煞白着脸,“这等水性杨花的贱作女人,不配做我的妻子,我这就禀报祖母,与丁家解除婚约。”
今儿的事,如同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脸颊上。
周八拉住他道:“十弟,今儿发现也好,免得他日被人戴了绿帽还不知道。”
周六怪异地看着周八:他的神色里只有讥讽。
丁翠芬扒在船上,神态狼狈不堪,她被人算计了。
她明明带着丫头在花园子里赏景,后颈处一麻就没了知觉,还被人下了药,之后就看到了周四,他似也被人下了药,彼此难受,又见到喜欢之人,也就不管不顾地做了。
说被人算计,可这么多眼睛瞧着呢。
☆、第216章 捉奸成双
第217章 打包报复(精彩求粉红)
丁翠芬此刻裹上衣袍,跪在船上道:“母亲,我喜欢玉新表哥,你……把我许配给他吧,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再无转圜了,倒不如做个痴心于爱情、意中人的女子。
唯有这样,许还能保住一些颜面。
周四已经有嫡妻了,不可能再娶她为妻的,再则周四妻丁氏还是丁翠芬的堂姐,是丁知府的大侄女。
丁夫人道了声“你……”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周四此刻一脸肃穆,“我已有贤妻。”
意思是:我不会要你的。
丁翠芬咬了咬唇,她喜欢周四,从小就喜欢,默默地喜欢了他八年,明知他有妻,不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
有人道:“都散去吧!”
有夫人讥讽地道:“换作是我的女儿,我宁可打死她,也不让她做出这等丢人显眼的事。”
丁夫人眼巴巴地看着周三夫人“姐姐”,忍了又忍,这到底是她的女儿,虽然今天丢尽了脸面,总不能不替她求个情、说句话,“看在翠芬一往情深的份上,你……就成全了她吧。”
周四妻的心如冰锥扎入。她早就知道周四与丁翠芬有情的,只不过后来周三夫人保媒,将丁翠芬说给了周十,只不曾想到今天又闹出这么一出。
丁翠芬有个做知府的父亲,论出身自比周四妻还要尊贵,周四妻虽也是官宦小姐,可父亲的官职并没有丁知府做得大,不由紧张地轻呼一声“母亲”。
丁夫人面容一冷,厉声道:“翠芸,你别忘了。你的这段良缘还是我保的媒。你如今风光、体面了,是想阻翠芬嫁入兴国公府做平妻么。”
平妻,出了这等丢人的事。丁夫人居然要替丁翠芬求平妻位。
周四妻不愿意!
以丁翠芬的本事,还有她的美貌。怕是她一入府,哪里还有他这个嫡妻的位置。
她可以给周四纳两房侍妾,甚至不介意再纳一房,可要丁翠芬进门,要丁翠芬为平妻,她着实难以答应。
婆子三两下给丁翠芬着好衣袍。
丁翠芬低低抽泣着,是有人算计了她,可是早前想着二月与周十成亲。如今是不成了,她捧着腹部,咬了咬唇,见四下都是周三妻和丁夫人的心腹婆子,轻声道:“请大姨母替我做主……我……我已经有玉新表哥的骨血了,我……已有两月的身孕了。”
周四妻只觉五雷轰顶,难抑心头怒火,啐骂一声“翠芬,你……太不知廉耻了。”一转身,拂然而去。
从刚才丁夫人与周三夫人的神态难看。她们俩一早就知道丁翠芬与周四公子有私情,只不过彼此都不说破。
还记得数年前,她刚与周四公子订亲。丁翠芬一脸仇恨地看着她,冲她喊道:“玉新哥哥是我的!我恨你!”
那时,周四妻只当丁翠芬是个孩子,没想多年后,丁翠芬到底没能放下,引诱周四,哪怕与周四做下这等出格之事,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