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只听乐来兮气喘吁吁道:“我当真看错了,原来你就是这种人,我以为你变了,可惜你没有。”
她的眼神让他的心涨涨的。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院子里那些娇艳的花花草草么?你心里就真的觉得我和她们一样?”
北冥即墨的心被揪的更紧了。他眼睁睁的看见,乐来兮流泪了。
他见过无数女人流过无数次眼泪,可是,他竟然不知,眼前如此特别的女人也会流泪。
北冥即墨完全清醒了,他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唇角儿动了动,大概是想安慰她,可是,他又不知说什么。
“北冥即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再敢如此,我就是爬也要爬出王府……即使爬不出去,那我就死在这里!”
那个死字听起来像真的!比任何一次都真!北冥即墨被震住了,身子歪在榻栏上。
良久,他低了头,声音嘶哑的道:“来兮,我喝醉了……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还是他跟乐来兮学的。声音,是那么的颤抖,嘶哑,眼神却无比暗淡,直到他转身,也没敢再看乐来兮一眼。
北冥即墨走后,乐来兮忽然小声的哭泣起来,她觉得一切都太可笑了。
她为自己的心!她竟然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他变了,以至于让她忘记,他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那个可以随意将人占为己有的王爷。
出了幽兰居,北冥即墨走的踉踉跄跄,他的心涨的难受,走出幽兰居大殿时,他依稀听见乐来兮的哭声,他想回去。
可是,他又不敢。她依旧如此的讨厌他。
他做了那么多,她对他,依然那么讨厌。
不知是心痛,还是醉酒,突然,“扑通”一声,北冥即墨猛的倒在地上。
(在此说明一下,本书出现的许多植物、药草等物品,几乎都是水木的杜撰,架空文嘛……今日二更。)
☆、第47章 子嗣
月亮高悬,发出朦胧皎洁的清辉。在幽兰居的上空,惊风将北冥即墨的身影看的真真,他谨记自己的职责是暗暗守护幽兰居,可是,直到北冥即墨突然倒下,他再也忍不住了。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惊风似箭一般飞下,瞬间将北冥即墨扶起。
到底发生什么了?惊风盯着北冥即墨那双阴郁痛苦的眼睛,不禁想到,难道是夫人……夫人给主子气受了么?
因为日夜保护幽兰居,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二。
这时,北冥即墨突然清醒似的,推开惊风,“去做你该做的事,本王无碍。”
惊风盯着那孤单落寞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息,仿佛多年以前,那个单薄却倔强的影子又飘了回来。
主子,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夫人。惊风暗自下决心,袖口一甩,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刮来一阵清风,树影晃晃。
第二天一早,公羊旦与太史卿不着痕迹的离开了安尊王府,乐来兮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踪影。
乐来兮觉得很遗憾,她还没有与师父切磋一下音乐,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回到幽兰居的她,有些失落。
飞霞递来一封书信,低头道:“夫人,这是炙卫护送来的,说是鬼音大师临走前留下的。”
乐来兮接过那封信,只见上面寥寥几字:“好徒儿,师父走了,你要好好保重,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勿念。”
就这些?乐来兮皱眉,“飞霞,炙烈有没有说什么?”
飞霞摇头,“没有,他只说把这封信交到夫人手中。”
乐来兮轻轻叹口气,将信纸叠好,重新放回信封里,放入自己的包包,而后吩咐飞霞、似锦道:“去漪兰殿。”
二人见她眼圈很重,知道她没休息好,又见她心情烦躁,也不敢多说什么,随与她一起出了大门,朝漪兰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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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乐来兮越发懒散。除了早晚与正妃请安,或是与来幽兰居的南荣富娴说笑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足不出屋。
江蒂娥问了几次,她只回无碍,许是天气燥热的缘故。
这天,与正妃请安结束,本以为她与大家客套一番之后便会让众人散去,结果,她却让大家坐下,看了茶,欲言又止的提出一个话题:子嗣。
江蒂娥先是叹道:“殿下早年忙碌,一直为国驻守疆场,如今四方安宁,殿下回到王府也有些时日,有一件事,本宫不得不提。”
顿了顿,江蒂娥又道:“众姐妹都知,这些年来,本宫身体一直微恙,无力操持府中庶务,以至于让小人钻了空子。如今,本宫身体已经康健,府中一片清和,所以,今日本宫就把“子嗣”一事提上议程。”
江蒂娥如此说,众人大惊,纷纷盯着江蒂娥不放。
江蒂娥微微叹气,道:“众位姐妹,殿下今年已二十有五,膝下却无一儿半女,这实属咱们的不是,望众姐们多多上心。”
“娘娘说的是!妾遵命。”众人异口同声低头答应。
江蒂娥突然看向乐来兮,不禁让她心惊胆战。
她不会在打自己什么主意吧?乐来兮出一身冷汗,得赶紧想个对策,她思量。
“东极妹妹请留下。”众人散去时,江蒂娥特意叫住了乐来兮。
乐来兮微微颔首,笑着走上前去。江蒂娥慢慢走下金梯,拉着她的手道:“东极妹妹许是知道本宫的意思,殿下宠爱妹妹,妹妹应该更加努力才是!”
“其实,妹妹也常想这件事儿。”乐来兮柔声道:“只是,妹妹很是无奈。”
“这话怎么讲?”江蒂娥惊道。
乐来兮并不慌乱,慢道:“姐姐也知,妹妹曾得过脱发病,师父曾说,那病许是会留下后症,许是对生育有影响。”
江蒂娥惊的用帕子捂上了嘴,皱眉道:“这是真的么?东极?”
乐来兮点头,面上无比难过,“姐姐不信,可以询问殿下。”
对于这件事儿,乐来兮在之前的一分钟里,已经想清楚。
这样回答是最好的方式。一,消除各种劲敌,换来安静的生活环境。二、无论是谁,只会暗暗高兴,兴许暗暗可惜,但绝不会亲自询问北冥即墨。三、即使询问,北冥即墨也只能说是。
江蒂娥神情激动的拉着乐来兮在一旁坐下,一边伤心的摇头一边道:“怎么会这样?”
“姐姐,这都是命,强求不得的。”乐来兮似乎很淡然,“况且,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有富娴,有姐姐这样的好姐妹,也不枉此生。”
她说的三分虚伪,因为她知道,她和江蒂娥之间,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友谊。名义上讲,她们是劲敌。
可是,她这话说完,江蒂娥却落泪了,那一滴一滴亮晶晶的东西打落在帕子上,惹的乐来兮眼眶也红红的。
看来,她是真的伤心了。许是为我,觉得我太可怜;许是为北冥即墨,觉得少了一个可以为他传宗接代的人。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前者,但是后来,她却分不清了。
从椒兰殿出来,乐来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顿觉轻松,终于糊弄过去。
太阳已经露出地平线,漫天的朝霞,红火潇洒的舞动着,像是在迎接朝阳一般。
乐来兮走的很慢,她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和那个人,不仅常常看星星,也看朝阳。
他说:“每当看到朝阳,便觉浑身充满力量,生命的力量。”
乐来兮喑哑,笑的惨然,过去那么多年,她仍记得如此清楚。
也许,是回忆中的人和事太少了。乐来兮这样安慰自己。
乐来兮走后,江蒂娥久久未能平静心情,她觉得心中如倒了的五味瓶,什么滋味儿都有。钰珑端上一杯热茶,却被她摆手退下。
“玲珑,本宫从没想到,也不敢相信,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仍能得到夫君如此的宠爱,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北燕堂堂二皇子。”江蒂娥终于说出了心声。
她想了很多,其中有对乐来兮的惋惜,同情;有对北冥即墨子嗣的担忧;以及对自己未来的期待。
当然,这些漂浮的处于表面的想法之下,却是她对玲珑说的那句。
其间,饱含太多的羡慕与心酸,她觉得,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乐来兮,哪怕是,乐来兮不会生孩子。
她告诉过自己,她是正妃,不可善妒。可是,每当关键时刻,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娘娘,殿下仁厚,您是知道的。婢子说句不中听的话,您病了那么多年,殿下也不曾对您有过抱怨不是?”玲珑细声细语,对她慢慢开解。
玲珑一语让江蒂娥发怔,是啊,自己病了这么些年,每当殿下回来时,都会跑来嘘寒问暖。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安稳了。殿下既知她喜爱的女人不能生育,该有多伤心?
渐渐的,她的心,和北冥即墨站在了同一高度,重新开始对乐来兮怜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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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幽兰居,乐来兮便唤飞霞,只是,她叫了几声,却无人答应。
“你们飞霞姐姐呢?”乐来兮对几个正在清扫庭院的小婢女问道。
“回夫人,婢子大约看见飞霞姐姐急匆匆的出门了,但是不知去向何处。”一个刚及笄的小婢女小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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