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庸话才刚落下,卓越卓凡也进了屋子。
他们两个人从小就跟在若庸身边,这个时候听见主子的打算,便也下定决心要跟着。
“我们不能一起走吗?”蕙绵真的舍不下夏香,便带着些祈求的口吻问道。
“王爷,属下们跟着,一路上也能够保护您和楚小姐。”卓越见王爷仍然迟疑不决,便又沉声说道。
“好,准你们跟着,不过我们不能一起走。”若庸低头沉思了会儿,声音坚决道。
既然这么决定了,夏香也急急忙忙的去了自己的屋子里收拾起东西来。卓凡看着那个出了门的身影,不禁微抿了嘴角。
若庸吩咐卓越将他的衣服拿来一套,快速地换了,又让蕙绵换上了夏香的衣服。然后对卓越卓凡做了简单的交代,便拿起披风,揽着蕙绵出了大门。
下人们看见了王爷大婚之日还要带着楚小姐出门,心中虽然感到疑惑,却并不敢多问。想到前几日王爷曾带着楚小姐半夜出游的事情,便又明白了一二分。他们只是感叹,王爷对楚小姐真是宠到了天上。
一到了外面,若庸就扶着蕙绵上了马,他随即也跨坐在蕙绵背后。“准备好了吗?”坐好之后,男人在她耳边沉声问道,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蕙绵将刚刚藏在披风中的包袱又紧紧地抱了抱,应了声“准备好了”,随着她这一声落下,马嘶鸣一声,飞奔而去。
现在太阳才刚刚露出了脑袋,加上又是大年三十,路上宽宽阔阔,没有多少行人。
若庸驾着马一路狂奔,直到百里之外的一家客栈才停了下来。
他带着蕙绵进去又换了身平民打扮,两个人都小小地化了个妆,才又开始行路了。
若庸座下的白马是千里宝驹,素有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之称。两人只在客栈停了那一次,此后再没有丝毫停留。
所过之地,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地贴春联,准备年夜饭。
每当路过村庄小镇时,蕙绵都会颇感兴趣的浏览下路边的风景。当看到那些捂着耳朵放炮仗的孩童时,心中更是溢满了柔情。
看到那些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她不禁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这里,会真的像梦中阮安之说的那样,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吗?
当太阳一点点西斜,将光线长长的拖在地面的时候,他们到了济州地面的一个名叫粟桥的小镇。
才进了城门,若庸便笑着对蕙绵道:“我们今日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三更便行。”
蕙绵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夏香他们。若庸让他们三个一路,只说了日后汇合的地点,就这么带着她出来了。
“我们什么详细的计划也没有,夏香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到达?”她坐在马上,满脸忧色地问旁边牵着马的男人。
“别担心,我们这一天不也走了这么远吗?卓越卓凡两个都是高手,没事的。”见她有些担心,若庸忙笑着安抚。
但是他的脸色却在这时变得凝重了,他怕这个女人只是一时冲动,怕她在日后的路程中后悔。
听了他的话,蕙绵倒是放下心来。他们这两个主谋,不也平平静静地走了这么远吗?有他在,自己就只管享受这路上的风景好了。
虽然这个时候严寒封锁着这片土地,但是她的心境却是异常的开阔。蕙绵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因为一场梦而这么想开了。
她正笑着和路边坐在门墩上的老头老太太摆手打招呼,男人支支吾吾的开口了:“绵儿,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你会不会后悔就这么跟着我出来?”
“相公,饺子好了,去外面把那三个疯小子喊回来。”
蕙绵听见他的话,正要回答,远远地听见了一家庭院中传来了妇人的大嗓门儿。她笑了笑,故意停了好长时间才说话,“傻相公,我都跟着你出来了,就算后悔,不也什么用都没有?”
若庸听到,只顾牵着手中的马缰,傻愣愣地笑着往前走,连路也顾不上看了。
蕙绵正要将他嘲笑一二句,却眼看自家的傻男人就要与迎面而来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子撞上,便连忙喊了他一声:“相公,撞到人了。”
若庸这才回神,一伸手就扶住了那个因为快速奔跑而刹车不及,撞到自己身上的孩子。“走路小心点”,男人心情正好,丝毫没有嫌那个流鼻涕的孩子脏,还这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他虽是粘上了一圈胡子,做了粗狂的打扮,但天生的高贵气度,还是让那个小孩子一时怔住了。
眨眼间,后面又跑出了两个小子。可能是要过年了吧,三个小子虽然脸蛋有些脏,但身上穿着的都是一色的新衣服。
蕙绵看着这三个相差不大的孩子,不禁猜想,这三个会不会就是刚才那个高嗓门妇人口中的疯小子?
她正想着,后面跟来的两个小子中的较大者,朝那愣在若庸面前的孩子喊了声道:“三儿,快回家了,晚了娘又该骂了。”
“哦”,那小孩子又抬头望了望马背上的蕙绵,才应了声。
蕙绵见那小孩子应了话,却没有动作,不禁想跟他说句话。才要开口,就听见那边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喊声:“三儿,快回家了,别耽误人家赶路。”
“你们是要回家过年吗?”小孩子没理会自己的父亲,先看了看若庸,才又看着蕙绵问道。
“是啊,不过我们家离此地还有很远,赶不及回家过年了。”蕙绵笑着回道,这小孩子虽是流着鼻涕邋里邋遢的样子,一双眼睛倒是忽灵灵的可爱。
“那你们来我家过年吧”,小孩子一听,就非常愉快地向两个路人发出了邀请。
正说着,那孩子的父亲也走了过来。边走还一边向若庸和蕙绵道歉,说是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
若庸却笑了笑,回了声无碍,他话锋一转,竟主动提出说想要到大哥家叨扰一晚,不知方便与否。他说是带着娘子上济州府回娘家了,本来想赶在晚前回到家里过年,却不料才到这里天就要黑了。
那汉子很是朴实,听若庸这么一说,就笑着应了下来。“这有什么,除夕就有远客,我娘见了要很高兴的。”他一边说着,就引着若庸朝自家门里走去。
马背上的蕙绵有些瞪眼,这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到人家里做客了,还是在大年三十?她看向若庸,男人回给了她一个笑容。
“这大冬天的,天黑的早,兄弟你带着娘子,倒是不方便走夜路的。”那人如此这般的跟若庸说着话。他自幼长在皇家,倒是没见过这么热情的人,一时间和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热闹。
走没多大会儿,他们就转进了一个巷子口,第一家就是了。
“娘,咱家来客人了。”三个小子一进家门就唧唧喳喳的。
“大过年的,来什么客?”妇人正端了两个碗从厨房走了出来,听见自家儿子这么叫唤,便停了住了大声问道。
蕙绵已在若庸的搀扶下下了马来,听着妇人的声音不禁感叹好巧。原来这家住在巷子口第一户,正背靠了大街,家里的一点声响都是极易传到街上的。
“大嫂,真是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过来叨扰。”蕙绵心中暗自埋怨那男人,没经过民间的生活就是不行,哪有大过年的要借宿人家的?
不想这妇人却是非常热情的,当下见了他们两个就连忙笑着迎了进去,只笑着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热闹呢。
他们二人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皇宫仍沉在一片低气压中。三皇子大婚之日带着一个女人跑的没影没踪,皇家哪丢得起这个脸面?
皇后一气之下晕厥了过去,太子殿下主动请缨,要全权处理此事。
清醒过来的皇后却又开始担忧起来,自己的那个儿子,从小到大多是待在宫里,这突然之间的跑到民间,被人谋害了可怎么好?
这样一想,皇后便急急忙忙的招来了若蠡,让他既要快点找到兄弟,又不可大张旗鼓地去找。对于蕙绵,她是怒到了极致,交代若蠡找到他们之后,将若庸带回,蕙绵就地处死。
“母后,皇弟既然这么一声不吭的带着她走了,可见是爱极的。若是将她处死,就凭皇弟那死心眼的性子,他也是活不成的。”
皇后听了这话,右眼皮猛地一跳。但是,就算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可以饶了她的性命,她也不会承认她为他们家的儿媳妇的。
皇宫里的人虽然十分震怒,但还是不敢在民间张贴了画像,大肆搜捕。于是只好派出了大内的青翼卫,让他们换了装扮,去民间暗中查访。
对于黎莫如那边,开始的时间里,皇后是常常安慰她,说是等若庸回来,定补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但是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流逝,皇帝也只好做主让皇后将那黎莫如收了干女儿,并且亲自下了圣旨指婚。
如此,皇帝大人就更加摩拳擦掌的要等那个儿子回来后,好好将他教训一番。
不过京城中的这些事情,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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