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怀大志,也曾在父辈前发过誓,天下一日不曾安定,祖辈遗愿一日不得完成,良绝不考虑娶妻之事,在此谢过吕公好意,只是良心怀天下,无心儿女私情,怕是要耽误令嫒的终身幸福,愿吕公三思。”子房看着我的眼,一字一字背出方才所言,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原来他无心儿女之情,我不禁喃喃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揉了揉我的头,故意停顿半晌才瞧着我的脑门无奈道:“当然是假的!不过是为了应付吕公的说辞罢了,你这个傻丫头,平日里聪慧过人,怎么这时便忽而反应不过来了!”
我揉着脑袋,狠狠瞪回去,“那婵媛人生的貌美如花,又对你三年痴情不改,你如今也知晓她家境这般富足,你对她真的没有一点动心?!”
此时子房已经执着我的手出了吕府,站在吕府门口,他正对着我,叹道:“阿卿,我的抱负从未对你正式提起,可我觉得你一直都懂,所以我引你为知己,我与吕公的那一番说辞并不全是假的,”他顿了顿,接着道:“除却了理想,我心中剩下的位置很小很小,小到......”他执起我的手,一字一字道:“小到只够放下一人,便再也放不下其他了,你,可明白?”
:“那.......”我艰难的开口,“那淑子怎么办?”
他再度叹了一口气,将我拥入怀中,“阿卿,认识你四年了,你看似极易相处,可从未真正相信过谁,难道四年的时间也不能够让你对我予以信任吗?我不想逼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后,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
第一次,我缓缓伸出手回抱着他,他的身子微微一颤,环着我的手不禁紧了紧,我听到自己冷静安然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子房,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真的......可以吗?”
我听到面前白衣男子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在我耳边响彻着,配合着他一贯优雅温柔的嗓音,轻轻允诺道:“可以。”
:“如果有一天,要你在天下与我之间做一个选择呢?”我闷闷道,心里在不停的寻找一个借口,一个能够将他从心底里驱除的理由,子房却笑道:“阿卿,我不想做这天下之主,所以你也不会是周幽王的褒姒,这个选择并不成立。”
:“如果你是呢?”我承认我有些蛮不讲理,甚至无理取闹,说到底只是在欺骗自己罢了,子房默言许久,并未说出动人的情话,只是轻轻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心里暗暗有些失望,却又有些欢喜,至少他不曾欺骗我,对于美丽的谎言,我情愿是丑陋的真实,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悄声道:“就当我什么都没问吧,谢谢你的诚实,这样就够了。”
☆、尝试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游沛县吧。”我从他怀里钻出来,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你啊,真的是庸人自扰。”
我吐舌,我顾卿本就是庸人一枚,一生也就离不开生老病死离别,我也不妄想做什么世外高人,只是珍惜当下罢了......至于寻玉媛的事儿,顺其自然吧。
待得回驿馆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沉,二人携手走在路上,我心中竟是从所未有的安宁,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焦虑,对于未来无限的迷惘居然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我悄悄扬头看着他如雕刻般的精致侧脸,被夕阳渡上了一层金色的边,美的简直不似凡人,我红了脸,食色性也,饶是我已经是如此高龄,却依旧挪不开眼,我们这样,算是恋爱吗?这样就算在一起了?
“你在看什么?”温柔的嗓音在耳边,我赶紧收敛回目光,唔,被美色所诱,真丢人......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子房停驻,将我拉在她面前笑道,我赶紧去推他,“有人呢!”
:“你看看四周。”子房含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大着胆子透过面纱看去,不知何时走到了一个小路上,却一个人也没有,我羞的不知如何自处,跺了几下脚转身就像跑,却被他拽住,“阿卿.......”他唤道,我红着脸道:“你又欺负我!”
他轻咳几声,正经道:“在下岂敢。”
我终究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娇声道:“谅你也不敢。”这才安安分分的继续立在他身侧,一个不经意间忽而见到他发上正束着一只祥云玉簪,一眼瞧去竟有些眼熟,指着那簪子“呀呀呀”了半晌。
“正是。”子房笑着承认,“可是瞧着眼熟?”
“这不正是......”我略有迟疑,可是毕竟是自己亲手挑选,又私藏了这么久的东西,总不会认错吧。
“我还道某人是忘记了,”他无奈摇头道,“这可是某人送我的生辰礼物,虽不是亲手所赠,不过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那你别用呀,”我嗔道,转个身留个背影给他,他从背后环住我,柔声道:“那岂不是浪费了某人的一番好心,而且我看这簪子用着正好。”
我心中缓缓升起一股甜蜜,他扳过我的身子,问道:“阿卿准备在沛县呆到什么时候?”
“呆到.......呆到刘季与吕家小姐大婚吧,应该不会太久,”我掐算着时间道,他奇道:“你怎么知道?”
“刘季你在宴席上应该也已经见过了,他那次这么出风头,而且能予以吕公最渴求的人脉需求,那他与吕家小姐的事儿自然是板上钉钉了。”我笑眯眯道,他思索片刻亦是赞同我,不过又问道:“你这次怎么能再沛县呆这么久,不急着回去吗?”
我心中一苦,半晌轻声回道:“嗯......无妨。”
子房几乎是瞬间就察觉了我的异样,他皱眉道:“你怎么了?忽而到下邳找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你是在怪我不请自来打扰了你跟淑子的脉脉温情吗?”我故意嗔道,他正色道:“阿卿,不要岔开话题。”
唔.....失败了......我心中苦道,见到他眉宇间的关切,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她紧锁地眉头,温柔道:“真的没什么.....只是从家里逃出来了罢了。”
“逃?”我还没来得及改正自己的措辞,他却很快抓住我语气之中的漏洞,肃然道:“什么叫逃?为什么要逃?顾韦对你做了什么,让你竟然要躲到下邳来?阿卿!”
一系列炮弹似的提问,在他几番追问下我只好将顾韦如何逼迫我嫁人,而大哥又如何助我逃跑,一路颠簸到下邳的事告诉了他,他沉默了许久,才忽而拥住我,在我耳边叹道:“阿卿,对不起。”
我觉得有几分好笑,回抱住他道:“为什么要说道歉?逼我嫁人的是我爹,不愿成为一件工具而逃婚的人是我,当时看到你和淑子谈笑决定离开的人也是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地方。”
“我......阿卿,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他默了默,“相信我。”
“好。”我知道,我的婚姻自由从不在自己手中,就算这次避的开,以后呢?我已经十七岁,在古代也算半个剩女了,不出两年,顾韦定会为我寻一门于他有益的婚事,而那时我便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只有被迫接受,自由,这个词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我努力了五年,到头来却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不过子房,只是因为那个对我做出承诺的人是你,只是你张子房,所以我愿意赌上我的全部信任,将我未来的人生交到你手上,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回到驿馆,纪先生坐在大厅之中,抬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子房忽而拽住我的手将我拉向他身侧,我回顾四周,偶尔也有窃窃私语之人,忙想甩开他,他却在我耳边悄声道:“阿卿,听话。”
我力气不敌,只好任由他把我拉到纪先生身边,对着那双审视的眼,我竟一时有些语噎,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会生日,子房却笑道:“纪先生。”
:“卿儿,你认定了?之前的那些你都忘了?”纪先生直接无视他,对我道,我看着他眼里的不可置信,又看了看二人相握的人,终是叹道:“纪先生,就算只有这一次也好,我,想试着信任他。”
纪先生默默看着我许久,那目光深远,几乎让我不能站立,只想逃开,子房却拽着我的手不动分毫,对视许久,他终究选择先移开目光,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惊觉那一贯挺拔的背影竟有了几分萧索与凄凉,真的是冬天快到了吗?.......
“为什么,我总觉得胸口有点短闷呢?”空闲的那只手覆上胸膛,我感受心脏跳动之下的声音,好像答案就要破土而出的时候,子房却蓦地拉下我的手,笑道:“既然不开心就不要再想了,有些事以后自然会清晰明了,我们吃饭吧,阿卿,我们有多久不曾同桌而食了?”
这样想来,好像真的已经很久了,我摒弃心中的繁琐,展颜道:“好!不过我现在可是口袋空空,你请客哦!”
“这有何妨,莫说这一顿,往后日日如此,良亦是心甘情愿。”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瞬间涨红了脸,嗔道,“我才不要靠你养呢!”随即赶紧落座唤来小二,解我一时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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