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雀儿一时怔住,似是没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抬头向子房求助,子房却只是啜了一口白水,目光笔直的望向前方,没有半分留在她身上,只听他淡然道:“司徒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下去吧。”
仿佛是不可置信,仿佛是不曾想过会有一个男子会对她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身体毫无兴趣,雀儿瞬间止了声,只是看着子房的脸,一点一点的后退,直到出了屋子,子房的目光却始终平淡如常,不起波澜。
我感觉心里头有一股火,蹭蹭直往上冒,便走到子房身边顺手抢过他手里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这才好了些,头顶却传来子房带着些许好笑的声音道:“你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
我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姑娘至始至终都不言不语,安静的站在一旁,害得我险些将她遗忘,揉了揉额角,我颇有些艰难的开了口:“这位姑娘……”
“奴婢绝无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汉王命奴婢前来侍奉司徒大人,不得不从,”那女子这时才出声,声音不卑不亢,缓缓回答,“奴婢知晓司徒大人与夫人鹣鲽情深,不愿使二位为难,只是奴婢家中亲人悉数去世,无所可依,但求司徒大人能告知奴婢一条活路,奴婢感激不尽。”
我这才注意到,其实这个姑娘心思更沉稳一些,也更知趣一些,子房显然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的,他摆摆手淡然道:“你先下去吧,只要你老实些,我自会如你所愿。”
那女子低头称是,随后安静的退出屋子里,待外人悉数离开,我才扑到他怀里,用力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肉,恶狠狠道:“刚才干嘛不出声,嗯?那两个小姑娘很漂亮舍不得了是吗?”
子房苦笑几声,摊手只叫无辜,“我本想拒绝,就是不想你生气,谁知你却答应下来,那这个麻烦你便自己解决,”随后轻笑几声,低声喃喃道:“便是看你吃醋的模样也挺有趣,今日你倒是少见的沉不住气。”
我瘪瘪嘴,不得不承认方才的确是冲动了些,只是那雀儿的所作所为我无论如何也看不顺眼,却真没想过要跟她那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发脾气,赌气道:“那两个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华,年轻貌美,哪像我,如今年老珠黄,色衰爱弛……”
忽而有个吻轻柔的落在我的唇上,如同羽毛一般,我听到他轻笑几声忽而将我抱起,在我耳边小声道:“你不老,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当年下邳初见时候的那个身着男装的小姑娘……”
我一时间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推他说:“可那些赏赐该怎么办,我们还没想好……唔……”
“那些事明日再说吧……”他附身下来抵住我的额头,黑色的瞳仁里带着满满的笑意,“阿卿,如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脸一红,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什么事,半推半就间,烛光微醺,落下一室的旖旎风光。
第二日,子房就带着刘季赐来的珍宝,和那个叫雀儿的姑娘,直径从霸上赶到了咸阳,去见了项伯,我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将这些赠与项伯,是为了托项伯劝说项羽,将汉中地方也封给刘季。
汉中是块盆地,也属偏远之区,可是土地肥沃,物产富饶,最重要的是若是想从巴蜀进入关中,一定会经过汉中,若能争取到汉中之地,刘季日后向关中进兵则要方便许多。
结果自是不会让刘季失望,子房回来之后将结果告知刘季,刘季一时高兴,一点也不关心那美人到底到了何处去了,只是将子房狠狠赞扬了一番,至于他赏赐的另外一个美人儿,我只听芙蓉说好似被子房安排到了某个小城里,生活也算是衣食无忧,也算满足了她的愿望了。
又过了好几日,刘季领着他明显壮大的队伍,准备启程前往汉中的南郑了,我们本该在霸下就分手,可结果却是我坐着马车,子房骑着马,送了刘季一程又一程。
☆、包子问世。
作者有话要说: 请原谅我取了一个如此逗比的名字= =……
分封之后,项羽士卒思归故乡,而他坑了二十余万关中降将,诛杀子婴极其家眷,一把火烧了咸阳,无颜做关中王,干脆便道:“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有谁知之者!”便准备回彭城,而就是在鸿门宴之后,陈平、韩信二人叛离项羽,归于刘季麾下,后来替刘季的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项羽更是接连败在他们二人手下。
而项羽,在刘季准备前往巴蜀之际,仿佛是为了弥补他一般,又分给他三万的兵马,让他们跟着刘季的直系军队进入汉中,之后出国与各诸侯国,或是出于对汉王的仰慕,陆陆续续也有人加入刘季的队伍,刘季明显发现他的队伍壮大了。
“即便项王分给了您三万的人马,也同意将汉中分给你,可依其多变的性格,只怕仍是会对您怀有猜疑,担心您会再度回来。”子房分析道,刘季也不禁点头,“本王也这么觉得,一旦项羽或其他人进犯汉中,只怕我也是难以抵抗啊……不知子房有何良策?”
子房偏头思索了番,不确定道:“良还需观察周围地形才可确定,还望汉王能再给良一些时间。”
刘季本与众人商议要事,见天色已晚便留宴,子房不欲留我一个人,便请求刘季一同带上我,下面有人逐渐端上来菜肴,我一边分神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一边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菜叶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常常没什么胃口,兴许是白日里马车坐得太久,颠簸的有些难受。
趁着刘季与其他人说话的空当,子房转过头看,见我有些无精打采的,皱眉道:“怎么,是菜不可胃口吗?这几日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瘪瘪嘴,叹息道:“不清楚,大概是马车颠簸的有些难受吧,奇怪,明明很久之前就已经习惯了的……”
子房正欲说些什么,恰好此时有一人端着一盘烤肉搁在我面前,看着那似还冒着油光的肉,我只感觉一股油腥味窜入我的鼻腔,瞬间觉得一阵恶心的感觉上涌!忙偏过头干呕起来,仿佛要将胃酸呕干净了才好,却一不留神打翻了桌上的酒杯,惹得周遭的视线齐刷刷的袭过来,子房则慌了神,忙搁下筷子轻拍着我的背,“你怎么了?!”他急急道,我捂着嘴连连摆手,接过他递来的温水,啜了一小口之后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胃还是有些难受,不禁抬头冲刘季歉然道:“望汉王见谅,妾身这几日身子不爽,刚才失态了,”随后扫视一圈,柔声道:“扰了各位的兴致,妾身在此先赔罪了。”
“哎,你又不是故意的,何罪之有!”刘季摆摆手不在意道,他不拘小节,不把这些礼节上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关切道:“既然不舒服,待会儿便让大夫给你瞧一瞧,常年东奔西跑的,也是苦了你了。”
下面诸位将士皆是应和,话语之中皆是关切之语,我一一笑过,本想拒绝,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求助般的去看子房,却见他怔怔看着我面前的那盘肉,仿佛出了神,直至我出声唤他,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得轻笑几声,冲刘季揖手道:“多谢汉王关心,那便麻烦您了。”
诶!我才不要看大夫!私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回头见我,眼中却是有股隐藏着的不确定的期待与欣喜,我眨眨眼,似乎有些看不明白了。
之后子房试图向我碗里添些肉食,被我果断坚决的拒绝,我也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再失态一次,他却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开心,我疑惑的打量着他,他却只是嘴角噙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
晚宴之后,子房匆匆与诸人告别,便拉着我回了自己的帐篷,我嘟着嘴撒娇道不要看大夫,他却不容我拒绝,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坚决的时候,只有抱臂冷着脸坐至一旁,过了一会儿,一人影在门帘前站定,不等我开口,子房便道:“请进。”
我把头偏向一边,不准备搭理这个大夫,岂知我听子房道:“纪先生,辛苦你了。”那一瞬间赶紧回头,果不其然,那个高大的身影,赫然是纪成!
“纪先生!”我欣喜道,赶紧站起小跑至他面前,子房却不容拒绝的姿态拽住我的手拉至他身边,叹道:“阿卿,你慢点,小心摔着。”
“哪有那么娇气。”我嘟哝道,纪先生只是轻笑,随后对子房揖手道:“客气了,张司徒,”随后对我道:“卿儿可是不舒服?”
我无奈道:“哪有不舒服,只是白日坐马车有些难受,颠的有些想吐罢了,谁知道子房非要让我看大夫,自小就没那么娇气,就怪他草木皆兵罢了。”
“纪先生,你且替阿卿探探脉,”子房无视我的话语,只是对纪成吩咐道,话语之中似乎也有些小心翼翼,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纪先生点点头,走至一旁,坐下之后示意我伸出手来,随后二指落在我的右手手腕上,闭上眼感知,我则借机打量着他,好久没见,他黑了些,却显得更加健康了些,一看就是常年驻守在外风吹雨打,脸上甚至带上了几分沧桑,我本以为前来替我看病的不过是普通的大夫,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不过他的医术向来高明,也更得我信任一些,刘季也算是思虑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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