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房正在刘季的屋中商议大事,我正在屋子里替他缝补一件破了的外衫,芙蓉正在一旁纳鞋底,我打趣道:“哟,这是送给谁的呢,可真是好福气。”
芙蓉脸红,嗔道:“小姐!”
我不禁好笑,“待哪日我便让你们拜了天地,好好结了亲罢,老是这样跟着我这样颠簸也不好,到时候我会准备好盘缠,找个机会同子房说了,叫你们俩回下邳好好过个安生日子吧。”
“不,”芙蓉却拒绝的坚决,“当初是小姐买来的芙蓉,小姐在哪里,芙蓉就在哪里,芙蓉绝不会抛弃小姐一个人走!”
“你这丫头!……”我扶额苦恼道,正欲继续劝她,谁知这时屋外传出几丝动静,我忙皱眉道:“谁?”
一人推门入内,黑影在烛光之中黯淡不明,待他走近了些,我却吓得手上的东西悉数掉在了地上,深吸一口气,我佯装镇定的捡起那件外衫,冷静吩咐道:“芙蓉,你先出去,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没看到,另外,去沛公处,请司徒大人过来,就说我身子有些不爽。”
芙蓉看了我一眼,随后轻轻应了声是,退出了屋子,我这才抬头看向来人,面容粗犷,眼似鹰隼,却带着几丝笑意,不是项伯,又是谁?
“张夫人果然是神机妙算,”他叹道,“你怎知我是过来找张兄的?”
我替他倒了一杯热水,请他坐下,“项大哥还是叫我卿儿吧,虽然你我多年未见,也不必这么生疏,”将水递给他,我叹道:“这么晚,项大哥不惧危险只身潜入这军营之中,卿儿可不认为项大哥会是单纯的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过来找卿儿聊家常的。”
项伯一拍脑门,感慨道:“也是。”
不一会儿,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人急急推门而入,见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明显的看到他紧绷的脸舒缓下来,随后他看了我身旁的项伯一眼,淡然的转身合好了门。
子房走至我身边,冲项伯揖了揖手,笑道:“项兄,好久不见。”
☆、历史改写?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这两天放荡不羁改作业……
而且写作遇到了瓶颈……
而且还有抢购双十一……
我很忧伤……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接下来一切都如同史书所言,项伯因惦念着下邳十年时的收留之情,特地前来通知我与子房,希望我们能尽快从此脱身,以免被刘季拖累,毕竟子房此时的身份仍是韩国司徒,于刘季只是客卿,便是提出告辞也尚属合理,子房只是皱了皱眉,几乎下意识的朝我看了一眼,这一眼弄得我心里一惊,总觉得那眼神里,他好似发觉了什么。
“项兄美意,良心领了,”子房揖手严词拒绝道,“可良毕竟是韩王派遣于沛公的,更不提沛公于良有知遇之恩,此时良若只顾着自身安危,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张兄你……”项伯似是早已遇到到,只是长叹一声,随即问道:“那你意欲何为?”
子房只是微微思索了番,随即道:“无论如何,此事还需告知沛公,项兄,多谢你的告知之恩,良铭记于心,定将有所回报。”
项伯只是皱眉,“我乃籍之叔父,将此事告知于你只因你我乃是结拜兄弟,若是你再告知沛公……”
子房似是察觉了项伯的顾忌,只是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我见二人无言,忙捂嘴笑道:“项大哥切莫要多心了,项将军的威名卿儿也说过,便是他所带的四十万大军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沛公的军队全灭,便是项将军本身,想取沛公的人头,又何尝是什么难事?”微微叹了口气,我感慨道:“我与沛公相交数十年,他毕竟出身贫寒,不比项将军是正正经经的楚国贵族,只是从沛县的小地方出来的,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只想割一方土地自立为王罢了,如今会变成这样,也只是他一时被咸阳的财富给迷了眼,粗估了自己的能力罢了,”随即暗示似得朝子房看了一眼,我叹息道:“倒是经常听子房说,沛公这几日常常后悔,也只是不敢叫他人晓得罢了。”
子房似有所悟,随即接过我的话道:“那倒也是,这几日思索对策之时,常常听沛公说起当初,后悔就不该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想独占这些财宝,如今若是能换得一息尚存,便是金山银山他也不想要了。”
项伯仍是有些不信,道:“此言当真?”
子房迟疑,我却笑出声来,好笑道:“自然当真,我认识这刘季之时哪里是什么沛公,不过是一个小混混罢了,惜命的很,项大哥不信可以派人去沛县查查,”随即压低声音道:“能到如今的位置,是他的福分,他也该惜福了。”
项伯听此言总算是安下心来,连连点头,子房偏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他起身冲项伯道:“项兄,良外出一趟,即刻便回,”项伯神色一凛,随即看我一眼,便道:“也罢,你去吧,便留卿儿妹子与我聊聊,数年不见,想来有很多话要说。”
我只是笑,随后递以子房一记眼神,要他安心,尽管项伯是好心前来劝我们离开,他却仍然担心被刘季的人捉住作为人质,此时子房前去告知刘季,他却留下我作为人质,保证其生命安全,我看着子房缓缓而去的背影,心中感慨,其实很多事,早在不经意之间改变了,便是如今,当年那个粗犷之中带着温柔的男子也逐渐对我们设防,尽管曾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却终究还是站在了对立面。
只能说,身不由己。
不多时,子房过来,说沛公请项伯一聚,我见项伯挑高了眉,目光却死死锁住我,子房心中怕是也有感慨,当下只是揖手郑重道:“项兄,良依旧与十年前一样,不曾有丝毫改变,便是立场不同,心却从不曾变过,还望项兄明白。”
项伯似有感触,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叹息一声,道:“张兄你带路罢。”
我看着二人离去,自个儿一个人在冷清下来的屋子里坐下,鸿门宴即将开始,历史的转折点就近在眼前,在刘季最为弱势的时候,项羽妇人之仁没有杀他,那么鸿门宴之后,刘季只会逐渐强大,尽管我与那西楚霸王素不相识,却也有些怜惜这位英雄,只是这份怜惜,是建筑在我所在的一方是胜利者的基础上,说到底……也只是胜者对失败者的同情罢了。
我走至床边,趴在床上,对项伯编造谎言也并非吾愿,只是项伯是刘季获得胜利所不可缺的助力,若是真的任由子房方才那般的说辞,只怕这助力要黄了,我当然也知晓他不愿同当年的知己好友说谎的心情,所以这坏人,也只有由我来做。
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么我便做一次小人,只要他别再难为就好。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只手温柔的褪去我的外衫,随后在我身旁躺下,好似有一个温热的吻落在我的额头,在朦胧之中我听那人道:“难为你了,阿卿。”
我哼哼的应了一声,转身抱住了什么,软软的,还带着几丝温度,便欣然的趴在那软软的枕头上睡着了。
第二日我醒来时候,身旁已经空了,摸了摸床榻,早已没了一丝温度,看来他已经离开很久了,打了个哈欠,我起身唤芙蓉,随口问道:“子房呢?”
“姑爷一大早就随沛公离开了。”芙蓉道。我猛地惊醒,鸿门宴!我居然忘记了第二天就是大名鼎鼎的鸿门宴,还有好多注意事项没有告诉子房,他居然就这么走了!从床上跳起,我抓起衣袍就想往外冲,可没几步,我又颓然停下,没用的,他们一大早便出去了,我又不会骑马,怎么追也追不上的,更何况我的身份只是个客卿的家眷,在他们看来难登大雅之堂,是万万不会让我跟随的。
“小姐怎么了?”芙蓉道,我无力的摆摆手,叹道:“只是有时候感慨,为何身为女儿身,或者又为何偏偏是这个朝代,很多事,都难有作为啊……”
若是当初穿到唐朝,民风开放,女子也能为官,那我或许能开创自己的一片天地吧,我心道,随即猛拍自己的额头,尽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若真到了唐朝,没了子房,那些功名利禄有个什么用?瘪瘪嘴,我道:“替我更衣吧。”
屋外阳光正好,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便拉着芙蓉出来晒太阳,刘季此行应该带去了几个心腹,若是我没记错,该有……
“樊将军?”我惊道,“你怎么没去赴鸿门宴?”
面前那身穿甲胄的男子转过身来,见是我,老实挠头道:“原是司徒夫人,是沛公觉得我个性冲动,只会坏事,所以叫我在此待命。”
不会啊!莫非历史改写了?明明史书上记载是有樊哙参与,更是借助樊哙之口,才道出了刘季的“冤屈”!难道是因为我这个历史之外的人的存在,因此改变了原有的车辙?我咬着下嘴唇,不敢去相信,只有抬头道:“樊将军,不知可否愿意听妾身一言?”
☆、玉中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是要告诉子房了,夫妻之间,应当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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