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南浔根本就没有心思知道。
可是倘若让她与左凌豫这样一直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南浔开口问道:“不知王妃和王爷是因为何事才会如此?难道真像他所说是因为我的缘故?”
原本南浔是想说‘左凌天’,但她一想到左凌天发疯了一样闯进她的闺房。朝着她大吼大叫的样子就觉得极为恼火,索性直接用‘他’来代替。
左凌豫自然知道南浔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下人说是因为父王什么话都没说就打了王妃一巴掌。后来王妃才拿起花瓶砸了父王的头。两人这才闹得比较僵,父王当时还对王妃说要休了她!当时我没在家也不知这事是真是假,不过王妃与左凌天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厚,既然左凌天能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想必这事是真的!”
南浔只顾着想王爷与王妃今天闹成这样是不是跟周丹娘有关,自然没注意到左凌豫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一直叫的是‘王妃’而非‘母妃’。
左凌豫说完这些话之后暗自观察了一下南浔的反应。
他见她始终都是皱着眉头似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便止住了话头。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如先回去吧,等改天咱们再约!”
南浔点了点头。
“许是病还没好周全的缘故。叨扰了公子的雅兴,南浔实在是有些愧疚!等改日再与公子相约来赏梅花!”
周丹娘没想到南浔竟然会这么快回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没多聊一会?”
南浔对周丹娘今日表现出来的殷切有些不解,但因为心中有事并未仔细的盘问周丹娘。
不过自从回到藕香榭之后,又冬便对南浔说她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去床上躺一会。
南浔以为又冬是因为月信来了,所以才会这么倦怠,便点头同意了,还特意去厨房吩咐一会多熬些红糖茶端来。
“大娘,王爷与王妃今天打架的事情您听说了吗?”
周丹娘淡淡的说道:“我听说了,怎么了?”
“我觉得他们之间之所以会这样,是不是与您有关?”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是这么觉得,若不是因为王爷喜欢您,他们之间是不会吵起来的。”
周丹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再说了就我这幅鬼样子,王妃怎么可能会想着把我当成与她抢男人的敌人!”
南浔撇了撇嘴忍不住拆穿周丹娘道:“你这头发和皱纹都是假的,既然王爷能看出来,王妃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您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他们之间若不是因为您的缘故,王爷根本就不可能会说出要休了王妃的话。”
周丹娘见被南浔戳穿,幸灾乐祸的说道:“是因为我又如何,左郎本来就不喜欢她,是她自讨没趣硬贴上去的,当年若不是因为她从中作梗,我与左郎怎么可能会分开!现在出现这样的局面她就该料到!”
周丹娘说完右手的手掌很是自然的落在了平坦的小腹上,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南浔见状,露出吃惊的面孔道:“您……您……您不会是有了吧!”
☆、第128章 有了
周丹娘笑眯眯的说道:“你小声点!”
南浔连忙捂住嘴巴,用手指了指周丹娘平坦的小腹,小声的说道:“该不会是真的吧!多久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周丹娘笑道:“快两个月了,估计是上次左郎在山上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后来月信迟迟不来,我才慌了神,不然的话你以为左郎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把我接到这来!”
南浔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左秉会说出要休了王妃的话,看来是因为周丹娘有了身孕的缘故。
既然如此也就不难知道为什么左秉一定要把王妃赶走了。
可南浔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从这几次的事情可以看出王妃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若是她真的愿意被左秉休了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还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如今在周丹娘兴头上,南浔不愿朝她泼冷水。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天还刚蒙蒙亮,南浔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声喧哗,听声音像是朝着藕香榭这边走来的。
又冬慌慌张张的从外面闯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尚府那边来人说是要把恩人给带走!”
南浔戴耳坠的手一颤,竟扯得耳朵生疼,她索性不戴了将手里的耳坠放回了妆匣子里。
“什么尚府?把话说清楚点?”
又冬道:“尚府就是王妃的娘家。昨日王爷与王妃闹得这么僵。王妃当场就回了娘家,尚大人今早便来府上找王爷晦气,奈何王爷上朝还没回来。他这才来藕香榭找恩人,他嘴里还说……还说都是因为恩人的缘故,不然的话王爷和王妃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周丹娘刚怀有身孕,若是内心有太大的波澜起伏的话恐怕会对胎儿不利。
“你先去东边厢房里看着,若是没我的吩咐千万不要让她出来,我先在外面应付着。一切等义父回来了再做定夺!”
两人说话间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已经在院子里闹开了。
“周丹娘,你给我出来?”
南浔对着铜镜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便在又冬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院子里站着的有三个人。打头的是一个身穿暗褐色长袍,留着小羊胡须的男子,看他这年龄想必便是又冬口中所说的尚大人无疑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这男子的眉眼间颇与王妃有些相似。看样子这人不是王妃的哥哥就是弟弟,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人,只是这人一脸的平静,与其说是来闹事倒不如说他是来瞧笑话的。
自打南浔与他照面,他嘴角上溢出的笑容就没有消减过。
尚河见从屋里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不由得微皱了一下眉头。
瞧着年龄应该不像,左秉这么大的岁数都能做她爹了,怎么可能会娶她?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许是这女子贪慕虚荣也说不定。
心里这样想着。尚河面上不免露出鄙夷之色。
那些人瞧见南浔出来,纷纷上前一步,那架势像是要把南浔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南浔不卑不亢道:“不知尚大人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昨晚王妃哭哭啼啼的跑回家。说左秉说她犯了七出之罪要把她给休了,而且还扬言要娶别的女人;左秉还说若不是当年王妃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才不会娶她这种心胸狭隘的女人。
尚河素来爱女如命,哪里能允许旁人这么说他的宝贵女儿,当场便决定要来府上找左秉算账,后来还是尚夫人说天色已晚。若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也不迟。尚河这才作罢!
尚河没开口倒是站在他旁边的尚蓉有些沉不住气。
“你说为什么事?若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姐夫怎么可能会把我姐给休了!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是如此的贪慕虚荣!”
饶是南浔离尚蓉有一丈远还是被尚蓉嘴里的喷出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南浔厌恶的将手中的帕子在脸上一抹,往后又退了几步。
“尚公子这话说的倒是显得极其没教养,你若是真有事的话大可以去前厅候着,岂能擅自闯入我的闺中。若是此时传扬出去尚公子担待的起吗?义父昨天确实是与王妃之间闹了一点不愉快,可长辈之间的事情岂是晚辈可以插手的。我还没说你没家规,你倒先把我给骂了一通!试问你们尚家的家规竟是如此吗?”
南浔的一番话让尚蓉说的是无地自容,就连尚河面上都无光。
这往轻了说尚河是来王府抓破坏左秉和王妃感情的第三者,若是这事被传出去,大家顶多是说第三者的不是,自然不会揪着尚河私闯后宅的罪过不放;但是这事往深处说却可以将尚家一家人都推入到作风败坏,颠倒黑白上去,尚蓉不问青红皂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左秉的义女骂的一文不值,这岂不是在变着法的骂左秉吗?
纵然南府猖狂也不能连磊王爷都骂进去不是。
尚河转过脸使劲的瞪了尚蓉一眼,然后对南浔道:“还请姑娘恕罪,是犬子冒犯了您,我待他向你陪个不是!”
南浔道:“道歉就不必了,尚大人是明事理的人,若是任由尚少爷在这里在闹下去,只怕到时候被好事者传出去只怕对尚大人的名声不好!若是尚大人来找义父真的是有事要商量,不如到前厅等候!以免这里人多嘴杂坏了家风!”
既然南浔都给了台阶,尚河也不会再站在那不为所动。
“多谢姑娘提醒!”
南浔对着尚河微微点头。
“我一个晚辈实在是不好从中搀和,还请尚大人在前厅稍候片刻,适才底下人说义父这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