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眼底闪过一抹的感怀,“不是她这份天真,太祖高皇后也不会选她做太子妃,当年太子丰神俊秀,是一个很懂得讨人喜欢的风流才子。”
同顾皇后是闺蜜的孙氏怎会没见过太子?
只是高皇后最后在一众女孩间,选择了顾家小姐。
刘明珠想用刘家的将来打动孙氏,孙氏也用顾天泽隐含的变态属性阻止刘明珠,两人谁也说不服不了谁。
孙氏最后道:“我晓得明珠你心气高,但要明白,什么东西不能碰。就因为娘明白这点,才有今日的富贵,你是我女儿,我不想对你太狠。我只跟你说一件事,当年有人不服气顾皇后做太子妃,妄想凭着美色,才学打动太子,结果……她们的家族都被毁掉了,人也不知所踪。”
“娘!”
“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能做出许多的事儿,如今执掌乾坤多年,气势更胜,你别看他病着就以为他只能平和,真惹怒了他,陛下谁都敢杀。”
“陛下难道不怕人骂?”
“谁说得准?”
孙氏缓缓的叹息:“陛下给你看的,都是他想给你的,不想给你的,你根本碰不到。”
“唯一能让陛下俯首帖耳的人是太祖高皇后,别看顾侯爷,王译信等人得宠,他们都不如太祖高皇后。”孙氏看向刘明珠的眼里多了几分无奈,怜悯,她也曾年轻过,也曾喜欢俊俏霸气的太子,可有什么用?
她连争得资格都没有,如果她当年做了太子妃,绝不会像顾皇后,可惜先皇后没选她。
“我阻止你再接近顾天泽是为你好,一来顾皇后说得话,你就当耳边风就好,她根本控制不了顾天泽,二来皇上的宠臣是王译信,不是你祖父,三来……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能忘了皇上在册封燕国夫人时说过得话。”
“救驾头功?”刘明珠愤愤不平起来,“您不知她根本就没做过的,在寺庙的时候,我就没看到过她。”
“不是这句。”
孙氏道:“方才我想到了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她师承太祖高皇后!明白吗?只要有这句话,便是很多人说她不好,皇上也会护她一辈子,也就是她嫁了顾天泽,换个人……她的日子会过得更悠哉悠哉的,就是在夫家称王称霸,奴役夫婿,陛下也会当作看不到,更可能鼓掌叫好。”
“我看顾天泽对她也是百依百顺的。”
“顾天泽毕竟是皇上养大的孩子,为人父母哪有再识大体也没向着儿媳妇,亏待儿子的道理。皇上……疼顾天泽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不是真心,他不至于把顾天泽宠到这一步。”
孙氏拍了拍不服气的刘明珠,“以后你出门都要同我说,我准许了,你再出去。”
刘明珠勉强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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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做得果汁就是好喝。”
王芷瑶舔了舔还沾着果汁残渣的嘴角,“别生气了嘛,以后我不敢啦。”
一旁摆着果肉残渣不能再碎了,顾天泽把一肚子的火气都发泄到果肉上了,用力程度比榨汁机不弱。
捧起顾天泽的脸庞,王芷瑶轻轻的亲了他的嘴角,“多笑笑嘛,有笑容的你更俊,更动人。”
俊美挑起,顾天泽勉强扯出个笑容,“再亲一下。”
“好。”王芷瑶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使劲的香了一口,滚到他怀里,闭上眼睛幸福的叹息:“今儿我很高兴的。”
“因为岳父?”
“嗯。”
“岳父也很高兴。”
顾天泽移动身体让她靠得更舒服,以前他不懂,最近学了不少,什么体位适合有孕的妻子,他才不会告诉小七,那些宫里派来伺候她生产的妈妈都快被他烦哭了。
他的鼻尖蹭了蹭王芷瑶的脖颈,“回来的路上岳父的嘴都笑歪了,我看岳父其实很感激薛强,感激宁远侯。”
虽然回府后,王译信被王芷瑶教训得很惨,但他的心情却很好,很满足。
“我又不是第一次救他?”
“这一次不是顺便,不得已。”顾天泽低笑:“岳父是文臣,喜好风月,你也说过格外的敏感……”
王芷瑶堵住顾天泽近在咫尺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生硬的转移话题,“不知宁远侯府是否甘心?”
“聪明人会明白怎么做,蠢货也没再留下的必要。”
“宁远铁骑。”
“是陛下的,也是陛下准备留给我的,宁远侯就不该带着宁远铁骑入京,外公就聪明多了,十几年前,陛下的诏书上可有暗示外公提兵入京,可外公只带了家小,什么都没带就跑回来了,嚷着管皇上要吃,要喝,要安家的府邸和银子。”
顾天泽捏了捏王芷瑶的鼻子,喃咛道:“这才是真正聪明人。”
☆、第三百四十六章 请罪
这些年,西宁公蒋大勇从乾元帝手中得到的好处数不胜数,不是乾元帝护着他,以蒋家的草根出身也不可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毕竟京城贵胄云集,看不起蒋家,意图算计蒋家的人很多。
就算蒋大勇再粗中有细,他也算计不过狡猾到骨子里的人。
宁远侯的确出身将门,只不过是曾经落魄的将门,不是他在关外功勋卓著,刘家也不可能封爵振兴。
他比蒋大勇并不多什么。
在顾天泽看来宁远侯会因为过于谨慎而错失‘机会’。
“有时太听姑父的话,又有野心的人大多会很倒霉。”
顾天泽拉开同王芷瑶的距离,正是青春年少,身边的人又是他最最在意的妻子,离着远还好些,离着太近,容易玩出‘火’来,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不知宁远侯会不会记恨我和我爹。”
王芷瑶慵懒的靠着床头,手却抵在顾天泽胸口,慢慢的画着圈圈,“皇上把宁远铁骑给三少你,倒时又是我做恶人,平白遭宁远侯的怨恨。”
“很有可能。”
顾天泽笑着盖上自己胸口的玉手,柔软得跟棉花似的,谁能想到她手腕竟然能承受住举鼎的重量,“本就不是很聪明,夺了他赖以成名的宁远铁骑,他不一定能想通。”
“皇上为何要让你统帅宁远铁骑?”
“……”
顾天泽抿了抿嘴唇,晓得对面的人聪慧,“我去给你拿甜品吃。”
“回来!”
王芷瑶一把拽住他胳膊,咬了咬红润的嘴唇,“什么时候走?”
“我会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顾天泽低头见紧握住自己袖口的手指,“小七。我不会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离开。”
他们不会只有一个孩子,顾天泽不愿意错过每一个孩子的降生,尤其是如今王芷瑶怀得是头胎。他不就近看着,不知会不会出差错。他不信任任何人。
王芷瑶慢慢的松手,整个人却靠近他怀里,“宁远侯经营宁远铁骑十几年,军中盘根错节,我担心你……”
“怕宁远铁骑不服我?”
“你明明也有五千将士,自己操练出来的,更为可靠。”
“没时间自己练兵了。”
顾天泽轻抚王芷瑶的后背,沉声道:“宁远铁骑不是他宁远侯的。”
“真想不明白皇上到底是疼你呢?还是想害你。”王芷瑶撇嘴。眼底的担心怎么都掩藏不住,“既然关外还有危险,干脆让宁远侯再去关外不就是了?非要让你去,累死累活的征战,便是胜了,朝廷上看你不顺眼的人也会有话说,他们一定会说你去摘桃子的。”
顾天泽:“……你从哪里看出是关外?”
“你小瞧我?”
“不是。”
顾天泽眸光深沉中泛着几分困惑不解,整日里吃吃喝喝,没事听听小曲的人怎么会说得跟看到似的?只怕连岳父和外公都没猜到乾元帝的心思。
乾元帝几年前便布局关外,顾天泽也是最近才恍然大悟。“姑父厌烦鞑靼反复很久了,先皇后也曾留下遗言,非我族类。必有异心,甚至暗示过姑父,关外的异族许是会动摇国朝江山。”
“她有没有说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
顾天泽的目光此时算得上是惊恐了,看了悠然的说出这番话的小七半晌,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同天算学的本事?即便是天算也算不了这么精细。”
“如果我说是先皇后托梦,你信吗?”
“不信。”
“为什么?”王芷瑶瞪大眼睛。
“先皇后何等惊才绝艳的女子会托梦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你?”
虽然话不大中听,王芷瑶也不得不承认顾天泽有时候挺有‘见识’的。
她同太祖高皇后即便是同乡。差距也很明显,比如其实太祖高皇后并非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她也不会选择一个开国皇帝做自己的丈夫。
她是想征服一个皇帝,培养一个独特的皇帝。
从这方面看。她成功了,太祖高皇帝虽然广纳后妃,不过最在意的人始终是她。
“当年定都之时,很多跟随太祖打江山的功勋都不大赞同把都城定在此地,他们更想衣锦还乡,只有太祖高皇后坚持定在此地,同太祖恳谈一番后,太祖力排众议,接受她的建议。”
顾天泽低声道:“你只看到宁远侯在关外所向披靡,杀得鞑靼几次败退,陛下从十年前便开始使手段控制鞑靼,进而掌控辽东对面的岛国。”
“通商是不是一条计策?我就说内务府怎么会定下明摆着会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