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译信心底涌起感动,“玉蝉。”
“没事啦,有我娘在,您是不会被欺负的。”
王芷瑶在旁边插嘴。精灵古怪般的皱起鼻尖,“娘不会准许任何人欺负您哦。”
王译信脸庞的红肿都无法掩饰此时的羞涩。
听明哥儿送信,蒋氏领着王芷璇直接杀到了王家。
一路上,王芷瑶给蒋氏分析,如果同王家人讲理,不晓得父亲会不会被打个半残,还不如直接动手,左右王四爷已经出继出去了,对王家内房只有尊重即可。
王芷瑶的一句话很能打动蒋氏,爹被欺负了,娘不为爹报仇吗?
因此蒋氏到王家来直接用上了武力,见到王译信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处,染血的袍子,蒋氏彻底的‘狂化’。
“就是你打了四爷?”
“……”
纳兰氏见蒋氏这样,有点胆怯,“我只是教他明道理……”
砰,蒋氏一拳头把纳兰氏鼻梁打断了。
纳兰氏感觉到呼吸不够畅快,鼻血流淌,“血,血。”
白眼一翻,纳兰氏直接晕倒过去。
“四爷用不上你教!”
蒋氏环顾王家众人,食指抬起,问道:“还有谁?”
众人惊若寒蝉,几乎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蒋氏或者蒋家给他们的教训太深刻了。
王二爷等人牢牢记得在监牢时受到的折磨,如今蒋家已经是西宁侯了,地位更盛当初。
王芷璇想甩迷药什么的,但药剩得不多,以蒋氏此时女暴龙的姿态,药少了,王芷璇心里也没底。
明明她记得蒋氏不是这么残暴的,相反很好骗,很好利用。
王译信被蒋氏护在身后,又感动,又倾慕,亦有几分无地自容。
王芷瑶在旁边喃咛:“您总会习惯的,双手无力是书生嘛。”
“瑶儿……”
王译信无奈的摇头,这丫头时刻不忘刺激自己。
这已经是第二次蒋氏护着他了。
他记得呢。
同时王译信想解释一下,如果不是王芷璇太阴损,王家人是打不过他的。
可万一瑶儿误会他亲近了王芷璇,才被下药的怎么办?
王译信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是啊。也许他真会习惯蒋氏的‘维护’。
蒋氏见没人再出声,“瑶儿,扶着你爹上马车。”
“哦。”王芷瑶半脱半拽把王四爷弄到马车上,“娘。走啦。”
蒋氏冷笑一声:“谁不服气,谁想报仇,就去西宁侯府,我随时奉陪。今日我把话放到这里,谁再敢用族规欺负我夫君……哼。”
“就如同此门!”
蒋氏一拳把祠堂沉重的大门生生的打了一个窟窿出来!
王家人同时缩了缩脖子,不敢上前一步。
文氏的哭声在蒋氏进门时就停下了,有这么暴力的儿媳妇,还不如没有。
以前她还可以利用王译信压一压蒋氏。
如今王译信完全站在蒋氏身边,文氏再难影响到儿子了。
在回西宁侯府的路上,王译信紧紧的握住蒋氏的手。喃喃道:“玉蝉,以后别再……”
“瑶儿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四爷太老实。太抹不开颜面,四爷不方便做的事情,我来做,左右我是西宁侯的女儿,天生如此。”
但凡涉及王译信,蒋氏总是很好说话的。
王芷瑶又心酸,又有点难受。
在蒋氏心里始终把王译信放在第一位。
“四爷。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不……”
王译信吃力的阻止蒋氏说下去,“我很喜欢玉蝉意气风发的样子。”
虽然被妻子保护有点伤王译信的自尊心。
蒋氏唰得一声羞红了脸庞。
王芷瑶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什么时候才能到西宁侯府?
旁边父母谈情说爱,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儿。
孩子都快成亲了,他们才开始谈情,真真是……王芷瑶默默叹息一声。好在她和哥哥王端淳已经不需要父母的关照了。
王译信回到蒋家后,亲自写了请病假的条子,让人正大光明的送去了吏部。
见蒋氏很疑惑,以为他伤得很重,王译信解释:“我不想同御史废话。”
“爹。我……”
“瑶儿不肯留下吗?”
“……我留下服侍您。”
王芷瑶在父母的目光下,实在说不出去见顾天泽的话,约会是告吹了。
她让碧痕给顾天泽送了一封书信去,安心的侍奉王译信用药,帮着蒋氏打下手。
更多得时候,王芷瑶在观察蒋氏,蒋氏应该是开心的。
王译信挨得这顿打也让他彻底熄灭了劝父亲不要出继自己的心思,早一点离开那群至亲亲人,对他而言是件很好的事情。
纵使官声上有点影响,王译信也不在乎了。
原本他只打算分家的,如今出继反倒更适合。
随后,太医赶到了西宁侯府,给王译信仔细的,认真的摸脉,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王大人受伤很重,需要静养半月。”
“……”王译信眨了眨眼睛,低声问道:“太医是从哪里得了消息?”
“王大人放心,诊费已经有人付了。”
太医对王译信毕恭毕敬,顾大人亲自吩咐,自己怎能不尽心尽力?
王译信颓然的趴在床榻上,不用问,又是顾三少!
这个小子时刻不忘证明存在感。
太医好心的低声说:“顾大人在宫里,皇上身边。”
“……我知道啦。”
“顾大人还说……”
太医见王译信回头,忙捂着嘴摇头,不敢再说下去,开了药方后,收拾药箱出门前对蒋氏道:“蒋夫人不必担心,御史那边的折子不会太多,顾大人是这么说的。”
“太医,好走,不送。”
“啊,王大人养伤,不必送的。”
太医脚底下抹油极快的出门,王四爷太吓人。
王芷瑶见王译信咬牙切齿的模样,天真的问道:“有什么事么?”
“……他也能做太医?”王译信不好说顾三少如何如何,冷着脸庞道:“一点眼力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入勋贵人家的。”
一般而言,太医是最会明哲保身的一群人,整日同达官显贵‘相处’,他们行事会很小心。
在太医看来。谁得到顾三少的帮助都是很荣幸的喜事,太医万万想不到王四爷会如此奇葩,结果太医马屁拍在马腿上。
王芷瑶在一旁暗笑,王四爷和顾三少较劲仿佛也蛮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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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长公刘公公奉圣旨去锦衣卫看卢彦勋如何为皇上办差的,他气势十足的进了锦衣卫,结果他是被东厂大档头搀扶出来的。
刘公公心有余悸的说道:“太残忍,太凶残,太无耻,太大胆,太……”
仿佛再说一遍卢彦勋的名字。刘公公会被野狼盯上一般。
大档头抹去额头的汗水:“难怪旁人叫他活阎王,锦衣卫有他,皇上只怕会更看重锦衣卫。”
本来刘公公没把卢彦勋当回事,可见卢彦勋审案后,他改变了看法对卢彦勋多了几分的忌惮。“他就不怕么?连皇子的亲近也敢……”
大档头道:“属下也不明白。”
虽然锦衣卫和东厂都会把皇子的消息透传递给乾元帝,然东厂的情报相对写得温和,除了重要大事外,在情报上诸皇子都很积极向上,体察圣心。
“罢了,本公公不同他争,既然他想做恶人。随他去!”
刘公公不愿意同疯狗争食物,“咱家看,他将来……比曾经权柄赫赫的纪指挥使好不了哪去。”
“属下看皇上的意思让东厂同锦衣卫学学。”
“咱家还能不知道?”
刘公公是贪财点且有点谋私利的小心思,他对乾元帝是忠心耿耿的,“以后呈给皇上的情报多说说皇子和重臣,事无巨细都呈给皇上。”
乾元帝敲打他的目的就是如此。
刘公公不敢再碰触乾元帝的忍耐底线。他还能为乾元帝效力,不愿去南京养老。
三日后,锦衣卫将涉案的人连同证据,口供送到了大理寺。
锦衣卫办事效率着实让百官大吃一惊。
本来牵扯到皇子,谁都会有点顾忌。会拖一拖案情,看看乾元帝的心意,谁知卢彦勋下手又黑又准,别说是三皇子的亲信,三皇子妃的娘家父亲,便是被传唤到锦衣卫的三皇子,也没得到任何优待。
卢彦勋不敢对三皇子用刑,可也让三皇子渡过了‘最特别’的三日。
三皇子到达大理寺后,有种逃脱升天的感觉。
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进锦衣卫的门。
软硬不吃的卢彦勋,着实让三皇子挠头,同时费解卢彦勋到底想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锦衣卫前任指挥使最后被凌迟的事情,难道卢彦勋不知道?
同文官朝臣抗衡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乾元帝随时都可以抛弃他们平息朝臣的愤怒。
锦衣卫办事有效率,大理寺卿等人为难了,该怎么判决?
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可是贩卖乡试考题的幕后主使竟然是三皇的岳父——宁阳伯。
宁阳伯也是世袭伯爵,为开国功臣之后,自从做了三皇子岳父后,宁阳伯一直很低调,很少再朝廷上发言,世人都以为宁阳伯是一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