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愣了半天说,“合着一年到头你一直玩?”
我点头。
父皇很悲伤,“你就这么玩一辈子。”
我斩钉截铁,“对!”
想想过去,看看现在,在展望一下未来。我父皇老怀大慰,直叹,“我皇儿长大了!”
我差点在一旁说。“是啊,离五年之期又近了一年。您老到底想出好办法脱身没?”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大过年的,何必让老人家不痛快。
其实,我还真冤枉我父皇了。小年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在我母后的宫里吃饭,除了红拂和绿珠外,身边连一个侍候的人也没留。这时说点公羊家的私房话。是很方便的。
我父皇喝了几杯小酒,壮了壮龙胆,然后还叹了口气,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母后看得发急,恼道,“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娘儿俩走了啊!”
我父皇破功,连忙道,“别走别走,我说还不行吗?是这样。我今生对子嗣一事是死了心的。”在私下,我父皇从不自称“朕”,而是很平民化。“但我不能让纷纷扛下我的罪责,也不能让她一辈子伪装成男人,不男不女的过日子。”
“所以呢?说重点。”母后又催促。自从今年我三劳七伤的总出事,我母后忽然变得彪悍很多。所谓为母则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为了儿女,当母亲的可以从淑女变成变形金刚。
“所以,我打算妥协。但是!”我父皇强调,“但是,这是有底限的妥协。”
“像谁妥协?”我敏感的意识到父皇的语意。
“影太子。”父皇沉默了一下。说。
我深深吸了口气。
终于,还是要向一字并肩王低头了吗?我并不在意这个位置。实际上我不想做。我是个女生,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父皇忍得下这口气吗?
“是向影太子,而非一字并肩王。”我父皇再次强调,“而且,并不会很快,我还需要再观察一下。”
他啊?我不说话,但脑海里浮现出公羊潇洒的模样。不是不肯给他让路,只是如今还是这么个结果,当初的坚持又算什么呢?我们一家,为了这个原本保不住的龙位,熬得多辛苦,之后还需要大量的善后工作。
怎么会有那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有什么区别呢?”我忽然疲惫,问父皇。
“皇位传与潇洒那孩子,而不是禅让给公羊照。”父皇皱眉,这表示他很认真,“会加上条件:太上皇不得干政。公羊照与我的治国之策大相径庭,我怕大燕落在他手,百姓会受诸多动荡之苦。所以,才死撑不放。但潇洒那孩子,据我前段的观察,是个胸有千秋的,定会为我大燕带来福祉。只可惜他是公羊照的儿子,我之前才那么多顾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只是我还没有完全决定。还有四年时间,考验他的时间还很充裕。”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想起他对我说:我不会和你争那个位子。
他不争,可是我父皇要送给他。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是舍不得,而是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管我们俩谁得到皇位,另一个就必须远远离开。
“纷纷,你怎么想?”父皇看我不说话,轻声问我。神态中有一丝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我不开心。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可是我想来想去,他竟然是最合适的人选。”父皇又道。
我不喜欢他吗?恐怕……恐怕,不是这样子吧?
“父皇,怎样是对大燕最好的,就怎样做。不用顾虑我,我也没有其他想法,一切全凭父皇做主。”我诚恳的说,知道我若有半点疑惑的表示,父皇可能想出好多有的没的。
“我皇儿点头就好。”父皇略松了口气,“至于我皇儿的未来,这几年内,父皇会安排得好好的,断不会让你受了委曲。等诸事一了,咱们一家三口就游山玩水去。东海那边,有皇家别苑,父皇打算留给咱们一家人呢。”
母后转过脸,抹了一下期待又幸福的泪。
其实想想,这样安排虽然不甘心,但也算不错了。而且,正是我一直期待的自由生活。可是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当然不是因为权位,却是因为这意味着,几年后我要离开京城。
从此后天各一方。
跟谁天各一方呢?答案忽之欲出,可就是被我下意识的死死按在心底最深处。、
当天晚上,父皇微醉,母后一直照顾他。我回了玲珑阁后,辗转反侧,因为知道,就算父亲皇的计划顺利实施,最后要全身而退,还要各方满意,更要大燕平稳过渡,仍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好多难题需要解决。想了大半宿,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反倒是第二天一早,两只熊猫眼如约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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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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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一样的诺言
“早跟你说过,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曹远芳的声音出现,“你就是不肯听我的。怎么样?果然身体不好,睡眠就不好吧?”
自从我们成为闺蜜,她就经常出入皇宫了。红拂和绿珠知道她是知情者,当然也不会拦着,她时不时跑到玲珑阁里来。外人都说,太子妃和未来的太子良娣感情真好,其实只是两个没有朋友的可怜姑娘,总算找到了对方。
“我还落枕了,过来给我捏捏。”我盘腿坐在床上。
曹远芳立即过来,帮我马杀鸡,手法一流,真的很舒服我。其实小芳姑娘是个非常厚道的性格,可惜不了解的人先是被她冷美人的外表所震慑,又被她横竖都二的“井”字个性所吓退,失了真正做朋友的机会。
她当朋友是最好的,能为你两肋插满了刀,只要不涉及顾荒城的话。那是她的男神,她的弱点,她的逆鳞,揭之必死啊。
“你和顾荒城都没有进展吗?”我关心一下闺蜜,“怎么最近都有空进宫来?我可告诉你啊,只要一开学,他就忙起来了。他又是那么认真的人,到时候逮人都逮不到。”
曹远芳闻言怔住,手上没控制好力度,狠捏了我脖子一把,疼得我差点失禁,大声呼疼。
她却幽幽叹了口气,听起来就像聊斋里的女鬼似的,“他都不理我。”说完,一双大眼就泪汪汪的,真是我见犹怜。
所以说,造物主真的是公平的。小芳她脑子不好使,但身强力壮能劳动,脸蛋漂亮,身段有前又有后。弥补了一切缺陷。这若放在二十一世纪,傻大姐型是男人首选。所以说,我总觉得顾荒城超级没有眼光。怪不得年纪一把还打光棍。
“上次叫你跟着一道补课,就是给你创造机会。你就没趁热打铁?”我怒其不争,“实在不行的话,你就用强的。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还能不负责吗?”
“我……我打不过他。”曹远芳红了脸,双手扭着衣角,“他到底是我师兄。”
饿滴个神,敢情她还真这么打算过!其实我……其实我只是说说,原来古代女孩才大胆!
“那那那……”我急得直拉头发。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没努力过哦。”曹远芳举起左手三根手指,跟我发誓,“你补习的时候,我就天天给他送补汤。你知道,我们女生部没有过午不时的规矩,宿舍不备小灶,只要给女校工几个银钱,就可以随便使用炉火。”
我恨国子监,这明明是性格歧视,为什么男生部就那么苛刻?但我更恨我的秘密。假如我是女生,以公主的身份进入女生部,那该多么幸福啊。
“哼。你都没给我送!”我抱怨。
曹远芳涨红着脸,“我不是怕你犯规吗?我师兄那个人你知道,铁面无私的。”
“还不知道你会煲汤,赶明儿进宫来,给我也煲一锅尝尝。”我愤愤的说,又怕跑题,连忙接着道,“那之后呢?汤,他喝了吗?”
“给他就喝。不给也不要。”曹远芳很苦恼,“可是除了公众场合。他根本不给我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放寒假后,我去找他。他说没空,其实他天天闷在家里读书。我拉他吧,他又说男女授受不亲。我说:咱们在山上,不是一直在一处吗?他却说:那时我还小,现在大了,与以前不同。还对我说,我现在是你的人了,要注意维护太子的脸面。我感觉,他对我比以前还要生分。可是纷纷你说,我丢你的脸了吗?”
望着她无辜的眼睛,我违心的说,“没有!你真没有!”强行把她被魏如新撺掇着跑到外头去玩,结果跟公羊潇洒和赵关混在一处的事屏蔽掉。
“他这样油盐不进,来强的又不行,难不成要给他下药?”说完,我自己都摇头,“他那么刚烈的性子,非得出家当和尚不可。”
“啊,这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这样做!”曹远芳拍着胸脯,倍受惊吓,“幸好我提前和你商量了一下,不然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