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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刹时红瘦)


但世人大多以为是苏轶因为张姨娘之故,有心提携“爱妾”兄长。
实际上张明河能凭着并不充沛的本金,成为京都“小富”,卫国公府并没有过多提携。
但世人自会认为是因为苏轶的赏识。
张明河其实早生懊悔,那时倘若思谋得更为周全,而未行惹苏轶反感之事,他的成就还不仅眼下。
这人也颇为自觉,这些年间,就算与张姨娘来往,也是依循俗法,从不以卫国公府“姻亲”自居,他深知妹子打小也算被大长公主“娇养”,眼高于顶,性情跋扈,往常多有劝解,警告张姨娘认清身份,切莫挑衅正室,但他对二郎苏荏甚是大方,从不在意钱银,还算是个慈祥的“舅舅”。
朝暮馆是他开办的第一家酒肆,经营多年,也算有些名气。
他也习惯了在朝暮馆“坐班”,处理商务,后院专备他日常“办公”的厅房。
张明河这时长子也已娶妻生子,一些普通事务他有所放权,这日,长子在朝暮馆理帐,他觉得吵嚷,自己个儿寻了间空闲的雅室躺卧小憩。
这处也算僻静,相邻只有一间雅室,窗外种植着一圈寒梅,未到花期,鲜少有客人属意无景可赏的“旮旯”。
但也有例外,就有那么些人惯常了某间雅室,管它景致如何,只图自在。
今日就是如此。
迷迷糊糊中,张明河被隔壁一间雅室两个半醉的客人越渐拔高的谈话声吵醒。
“我劝兄台还是莫要轻信卓尚书,那就是个小人,他原是金党,眼见金榕中难保,投诚卫国公,讨好楚王府,这时又攀附上了秦家,说见风使舵都是轻的。”
“趋利附势本是人知常情。”
“那也得有识务之能,卓尚书当年怎么讨好楚王府?卓夫人论年纪,与国公夫人相差无几,虽有尊卑之别,可她对楚王妃也太过奴颜卑微!再看她如今,竟然去讨好区区一个御史之妻,甚至对臭名彰著的秦氏七娘还有维护之辞,实在丢尽了外命妇的脸。”
“卫国公府既被圣上忌惮,楚王府也落不着好,楚王在先帝时何等受重,眼下,不也与赋闲无异?这回被诏回京,应是再无赴藩可能。”
“那是兄台短见!别看楚王眼下不问政务,多少士子、翰林都折服于他,影响力足见一斑,更别说显王还掌在五军都督印。”
“贤弟也太激进,楚王才名全在天家,他有这般声誉也是多得先帝赏识,但眼下,已是昨日黄花。”
“咣当”一声脆响,是瓷杯坠地。
“吱呀”“砰”的两声,是门扇开合。
又是一声嘟囔:“不时识务,愚不可及。”
张明河半撑着身子,不由感慨,这些文人,闹翻脸前还在“兄台”“贤弟”,争论的却都是一些废话,这世上本就“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要追随谁但凭自由,哪里需要说服彼此。
就说眼下,楚王再怎么被天子冷落,也不是普通人能讨好得了的,至少因着五分醉意就不忌讳言谈这两人,无论哪个都不会被楚王放在眼里。
他正又昏昏欲睡,不防再被“吱呀”一声门响干扰,张明河心下顿生警惕——朝暮阁也开了十余年,这些门扇虽经维护,到底已经老化,看来需要彻底更换才好,隔壁开门闭门,竟如就在耳边。
还没睁眼,就听一管粗矿的嗓门:“我说老哥,想不到你真有这般闲情,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午睡的雅意。”
午睡算雅事?不是日常所需么?张明河不消睁眼,也知来者何人。
能说出这番不伦不类的话,舍利大舅其谁?
——利大舅,就是利姥姥的养子,卫国公府二夫人利氏名义上的兄长。
这位虽说从没被卫国公府承认为正经亲戚,却甚喜举着卫国公姻亲的旗号耀武扬威,真正的名门勋贵也不会搭理他,但有些地痞无赖还是乐于讨好,张明河多年之前就被利大舅纠葛上了,两人各取所需,也搭档着做了不少生意,但究根结底,张明河还算自力更生,利大舅纯粹就是“歪门邪道”。
说来也好笑,张姨娘与利氏在卫国公府“势同水火”,两者兄长却是携手获利,实为“狼狈”。
张明河懒懒撑起半打身子,没有纠正利大舅的“见识浅陋”,只问道:“到底什么时候,大隆国泰民安,我怎么就连午睡的雅意都该被剥夺了?”
他才一睁眼,就看清利大舅的一身行头,顿时睡意全无。
其实也不算稀罕了,但张明河表示还是不能适应。
因为利大舅周身行头显然就是表明“腰缠万贯”四字。
穿着的倒是身月白长袍,从领口到袖裾,金线密绣着团花,纵使这间雅室正午背光,也显光华烁目,脖子上挂着条一指宽的金项圈,正中是如意金锁,还嵌着硕大的红宝,腰上一圈金玉,长短各异,雕样不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个活动的珠宝柜台,哪能料到这位专靠蓄养美伎为正业。
话说眼下风月行业都是些雅人,利大舅的确独树一帜。
张明河被金光灿烂的利大舅刺激得睡意全无,一个鱼跃起来,推开窗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略微消散了胸腔里突然被金子堵死的憋屈感觉,到底不敢稍离通风之处,指了指靠窗设放的圈椅,示意请坐。
当利大舅一撩袍子,张明河眼见月白金绣底下那条红艳艳的裤子,又再深吸了口气。
利大舅才一开口:“你还做梦呢,这时我们已在生死一线,搞得不好就要香消玉殒,老哥,我这回可是你的再生父母……”
张明河瞪目结舌——哥们,你能不这么文绉绉的说话么?
“我跟你说,这回咱们若能把握恩宠,彻底咸鱼翻身!”
张明河觉得自己再怎么吸气都是徒劳。
利大舅且以为张东家这表情是兴奋不已心潮澎湃,自顾自地说道:“左相府的人找上了我,只要我们搞死了一个庶民,将来不怕不能封候封爵,别人说这话我还不敢轻信,陈相是谁?是皇帝的外祖父,实际上不就是皇帝的意思?别说搞死一个庶民,就算让咱们放火烧了这京都,也是圣令,这可是手到擒来的事,那话怎么说的,百利无一害,万没有亏本的道理!”
张明河再顾不得风度,想到他刚刚才听了一把壁角,知道这雅室隔音不行,寻常也就罢了,经不得利大舅这一连串的虎吼,上前就是一把捂了利大舅的嘴,把他拖到安全之处细谈。

  ☆、第六百九十一章 黄氏“错识”,张大不蠢

利大舅封爵拜候的热情并没有被张东家的小心警慎挫败,两人才到一处确定不会被人听了墙角的所在,利大舅便将事情始末激动不已地用他那抑扬顿挫的语气“生动”表达。
原来就在这日清早,利大舅的家里迎来了贵客登门,正是左相府的总管,邀约了利大舅往城郊一处乐苑,陈相已经候在那处。
收买人命的事关系重要,陈相自是不放心交给下人操办,便是三爷四爷出面也不够份量,他这才亲自出马。
当然是要许以重利——陈相顺便表达了对于卫国公慢怠姻亲的“愤怒”,与对利大舅始终不得机会入仕的同情。
紧接着就说服利大舅行害命之事,同时没有忘记暗示这其实是天子授意,万万没有风险。
对象自是吴籍,陈相的意思是让利大舅安排一个美伎,先与吴籍“结识”,再将他引去朝暮馆,只消说服张大东家,结纳个相府安插入内的小伙计,至于落毒之事皆由那伙计下手,其余事宜利、张两位再不用操心。
“陈相一再担保,这事并无半分风险,就算惊动官衙,察到的凶手也是相府的人,到时,那小伙计会供出永昌候府收买,与咱们没有半点关联。”利大舅显然是下定决心要动手了:“再有,我也听人议论,圣上对卫国公府可甚是忌惮,早晚得收拾,咱们到时可落不着好,这么些年,也没占着苏家的便宜,到头反而被他们牵连得家破人亡!与相府有了这层关系,才能保住荣华富贵。”
利大舅的愚昧贪婪与张明河的野心勃勃自是被黄氏看在眼里,这两个人选是由她“举荐”给太后,张姨娘如今还在庄子里“思过”,而张明河又一直被卫国公疏远,黄氏以为他们两个势必会对国公府暗暗怀怨,又都是无利不图之辈,只要陈相许以重利,有这么肥美的诱饵,鱼儿势必上钩。
但陈相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隐瞒了关键环节——那小伙计要供出的真凶可不那么简单。
其实黄氏预料原本不错,利大舅的确愚昧贪婪,张明河也当真无利不图。
但黄氏对张明河还是不大了解。
他虽爱财重利,却并非头脑简单之辈,当年因为张姨娘的事受卫国公府厌恶疏远,这个沉痛的教训一直被张明河谨记于心,眼下的他,已再不似当年那个心浮气躁的少年。
利大舅把事情一说,张明河就咂摸出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甚至不需他们亲自动手杀人污陷严家,将来就能位及显要?
左相府的确不可小觑,那永昌候府就是软杮子不成?任由一个小伙计就能污篾定罪?到时朝暮馆与他这个东家逃得了关系?就算这事是天子在后头策谋,也没有这般轻易,天子倘若真能不问是非稀里糊涂就了断命案,让永昌候府入罪,哪需这般麻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圣旨一下,永昌候府便会倒霉。
这便说明,天子眼下拿永昌候府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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