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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刹时红瘦)


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说到这里跟个孩子一样委屈,重重吸了吸鼻子:“好模样的妇人自称姓郑,我知道她在说谎,说谎的女人都是贱人,伯娘就是这样,明明不给我吃的,还说我偷了她做的馍馍。”
虞沨抓紧时机追问:“你怎么知道妇人在说谎?”
“她不姓郑,我听见姓宋的喊她窦氏,姓宋的带她去了那间屋子,留了一晚,我躲在窗子底下听她们说话,姓宋的让她先住在那里,等着什么人回京,又说孩子的事不用操心,第二天姓宋的走了,我想去柴房睡觉,她住了我的屋子,她又不睡柴房,但是她连柴房都不让我睡,拿着烧火棒赶我,长得好的妇人都不是东西。”
虞沨扫了一眼李霁和,见他脸色已经苍白得像张宣纸。
婉丝看来姓窦。
“不让我睡,我就偏睡,趁着夜深摸进柴房,大不了天没亮就跑出去,哼,一个贱妇,跟伯娘一样都是贱妇,就像那个姓张的寡妇,表面上装模作样,背着人偷汉子,和有妇之夫幽会,我勒死她的时候才觉得痛快。”孙全说到杀人,呆滞的神情登即转换,一张灰黑的面孔满是兴奋,错着牙骂骂咧咧。
“姓宋的后来回了郑村?”虞沨等孙全发泄了一通,历数几次命案之后,趁着他心潮澎湃时连忙追问。
“没多久,窦氏才在村子里住了不够一月,那晚我刚准备摸进柴房,见到窗子里有亮光,我躲在外头看,姓宋的踩着凳子在房梁上系缎子,然后扛着窦氏把她挂在梁上,我看到窦氏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次日晚上我又去看了一回,窦氏依然挂在梁上,隔一日简嫂子来,才喊着死了人,我看见有人把窦氏放了下来,那青缎勒进她的脖子里,她舌头都吐出来了,一脸的痛苦,真解恨。”
像是跪得累了,孙全手撑在地上移了移膝盖,铁镣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旁人都说窦氏是自缢,我知道她是被姓宋的杀了,杀了还不让人察觉,可惜当时我不知道姓宋的是谁,没办法让她教我杀人,那天晚上我看着窦氏被她杀死痛快极了,我想杀了伯娘,可是她身旁婆子丫鬟太多,我一直近不得身,有时候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时候又火烧火燎,到处都是好模样的妇人,到处都是贱妇,她们说谎,欺负小儿,偷别人地里的粮食,表面上和人交好,背后就说坏话,没一个好东西,全都该死。”
感情这位并非谨慎多谋,而是乐于躲在暗处观察人性的缺点,虞沨听到这里,也有些愕然。
“杀了人我才觉得好些,我一直想找到姓宋的,她才是最恶最强的人,我如果把她杀了,就比她还要强。”孙全忽又沮丧下来:“可惜我杀不了她,我想在她附近总能找到机会,可是我还是害怕,就像我怕伯娘,她老得牙齿都掉了,我还是害怕,姓宋的媳妇不是我动的手,一定是她杀的,和窦氏一模一样,晚上动手,死得没声没息,她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呃,大人说了,是用迷香,下回我一定想办法弄到那东西,这样就也能让人死得活像自缢。”
刑堂里死一般沉寂,李霁和呆若木鸡,陆泽也从未见过这么“不同凡响”的凶犯。
却见孙全忽又咬牙:“姓宋的婆子杀人,还想污篾我,她明明就比我更强……她这是恃强凌弱!我就想再杀一人,这回带了外伤,让你们知道我做不到姓宋的那般天衣无缝,所以我是清白无辜的,那小丫鬟也是个可恶的,偷偷毒死了主家的狗,还污篾外头的乞儿!”
恃强凌弱,原来也有这一层面的注释。
陆泽震惊得忘记追问李霁和与此案的“一二关联”,挥手让衙役将凶犯押下后,坐在刑堂上默默呷着茶水,半天才叹息一声:“实在没想到竟是个这样的凶犯,这杀人动机……唉,他那伯娘真可恶。”
李霁和显然没有心情去感慨“连环杀手长成实录”,心事忡忡地捧着茶盏,看向虞沨欲言又止,直到风停雨住,天地恢复晴明,李霁和紧随虞沨告辞顺天府,登上那辆紫檀楚字的车與,跽足坐稳,才总算斟酌说了一句:“世子,您清楚了在下身世?”
“先生是明白人。”虞沨轻轻一笑:“我再带你去见一人。”
这人是张姥姥,她面对李霁和,又说了一遍婉丝最后遗言,线索指向香河,与孙全的证供相互映证,李霁和料得郑村死者必是生母无疑,神情更添凝重,虞沨又邀他同往楚王府关睢苑,旖景候在前庭。
“先生,郑村屋主已经确定宋嬷嬷正是当日赁居之人。”虞沨再递上两份卷宗,却是当年“自缢”之妇与莺声之验尸笔录,两人死因一模一样,毫无差池。
李霁和的目光长久看定残破轻薄的纸张,眉心紧蹙不展。
“祖母并不知婉丝与祖父曾有那一段过往,更不知有先生存在,宋嬷嬷原是祖母最信重的侍女,她若当真忠心耿耿,怎会将祖母瞒在鼓里,祖母若怀恶意,婉丝必不能顺利产子……”旖景话未说完,却见李霁和竖起手臂:“养母教导我,行事与为人切不可偏执,我之所以求靠国公府,的确是想察明当年隐情,还怀着希望……生母若还在世……我在国公府多年,对宋嬷嬷与大长公主多少有些了解,便是没有这些证据,我也不认为大长公主会行阴谋害命这般鬼祟之事。”
旖景不由自主地看向虞沨,微一咬唇,由衷佩服他的识人之能。

  ☆、第三百七十四章 家庭会议,挑破隐密

当知孙全落网,旖景尚且犹豫是否该与李先生直言,担忧的当然还是对方会怀恨在心,毕竟婉丝之死虽说能够证明是宋嬷嬷下手,可多疑之人,未必会尽信祖母完全不知实情,虞沨却安慰她,称李霁和师出南儒,虽投身国公府是别怀目的,却并没行鬼祟之事,兼着其养母罗氏也不像个心胸狭隘之人,李霁和受她教养,性情应当通达,坦白直言更利于弥消芥蒂。
回忆起来,李霁和这几年身任西席,教导她们四艺,也的确尽职尽责,落落风度更不像心怀鬼魅,便是怀疑宋嬷嬷是杀母仇人,在罪证未凿之下,也从未贸然行报复之事。
可旖景总归还是有些忐忑和尴尬,不知怎么与这位“四叔”说话,用目光向阁部频频求救。
从她的立场而言,说实话,并不觉得祖父待婉丝绝情,可李先生终究是婉丝之子,自打出生就从未享受过“父慈”倘若没有罗氏,真让他落在宋嬷嬷手里,估计与宋辐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李先生对祖父应当会有所抱怨,与国公府,当然也不可能全无芥蒂,转瞬亲如家人。
旖景一个小辈,面对这样的局面,的确有些为难。
“先生是通达人。”虞沨接收到“爱妻”频递秋波,执壶以一种行云流水的姿态,斟出三盏清碧,先呈了一盏给李霁和,一转话题:“圣上欲复科举之制,约是明春,会举行童生试,次年即行乡试,又次一年会试,凡士人学子中才华横溢者,经逐级递试,皆有入仕之机,先生可有打算?”
旖景一怔,这怎么就转了话题?今日不是要先探李先生对认祖归宗一事有何想法么?
“正欲请辞,归乡准备应试。”李霁和说道。
虞沨轻轻一笑,忽而又谈论起经史子集与政论策谏来,两人天马行空谈古论今,一席交心直到傍晚,虞沨又留李霁和用膳,得其慨然应承,旖景依然处于呆萌的状态,还是她家阁部带笑提醒:“有劳世子妃准备晚膳。”
女主人微有些窘迫,道辞后回了中庭,亲自去了厨房让准备酒菜,她当然没再陪坐,只着人送去前庭,打听得晴空在旁侍奉,让春暮出马,不断指使灰渡去“听风”结果到了宵禁时分,春暮一张小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就快要“绽破”一般,带着恳求的语气:“世子妃,世子与先生依然还是把盏话史,那些个高谈阔论灰渡也听不太明白,奴婢更是一知半解,要不,干脆叫了晴空来问。”
旖景想到“一文”的浮夸,终于还是忍了,半个时辰之后,总算盼得虞沨回了中庭,虽说话里带着几分酒息,一双眼睛却是湛亮,接过早备好的醒酒茶,惬意地呷了几口,看着旖景欲言又止的样,虞沨失笑:“先生早将〖答〗案告诉了咱们。”
旖景越发疑惑了。
“先生不是说要回乡应试吗,他并没有以国公府子弟名义入仕之心,与他一番交谈,越发觉得先生是豁达开朗之人,并不太在意过往恩怨,我送他去外院安置时,大概提了一下宋嬷嬷将行祸事,以及咱们打算向祖母坦承,他并无异议,这事情究竟如何处理,我认为咱们不需担忧,祖母应有明断,遵照长辈心意即可。”虞沨喝完了茶,一手撑着腰站了起来,见旖景依然在发呆,笑着用足尖踩了踩她的绣鞋:“世子妃,为夫今日饮酒过量,你就放心我独自沐浴?有劳世子妃侍候。”
旖景顺口答应了一声,抬眸见阁部纤长的眼角倾斜成暧昧的弧度,才品味过来那话的含义,惊慌失措地扫了一眼周围,纤腰就被人一把揽紧,耳畔一暖:“不消看,你的丫鬟都是极有眼色的,早退了出去。”
话音才落,就听见窗子底下“嗝”地一声儿,然后是巴掌落在肩头的声音,秋月毛躁躁地一声“哎哟”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虞沨揉了揉眉头,垂眸看着旖景满面红霞欲哭无泪的脸,轻叹一声:“恩,看来,丫鬟还是有待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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