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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刹时红瘦)


但必须努力克制着厌恶。
是的,只有厌恶而已。
就好比明明胃口不佳,还被强逼着吞下一块腻得流油的肥肉。
当然,旖景清楚地感觉到这并不是宽恕,而是……
都说爱恨交织,往往刻骨铭心的仇恨背后,隐藏的也许是至死不忘的爱慕,当她才从噩梦清醒,那么旺盛的恨意,或者是因为所爱之人的背叛。
那么眼下,不知不觉间,虞洲已经从她的生命里彻底谢幕了。
旖景顿时觉得心里一松,周身愉悦。
“五妹妹,我并不是怨怪长兄,只是因为太过关切你。”虞洲尚且含情脉脉地倾诉。
旖景胸口一阵恶浪翻涌,忍不住翻转手腕抵住口鼻,好一阵子才抑制了作呕的情绪,有气无力地说道:“我那两日要静养,受不得喧哗,沨哥哥也是为了我好。”
虞洲委委屈屈地叹了一声,又滔滔不绝地分析起幕后真凶——他当然知道旖景那日不是因为“急病”,而是中了毒,但却不知那坠儿是受了谁的指使,只一口咬定:“绝对不是安慧,如果她真存了如此歹毒之意,我第一个就饶不过她,再说,让自己身边的侍女下手,安慧还不至这么愚蠢……或者会不会……五妹妹别误会我挑拨,委实只有三妹妹对你心怀恶意。”
旖景顿时冷了脸:“洲哥哥以为阿慧不至那般恶毒,三姐难道就会?这些没根没据地猜测,还是少作些才好……兴许坠儿想害之人并不是我,其实是阿慧,不知怎么才投错了毒。”
虞洲一想,安慧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极有这个可能。
连忙称赞一句:“还是五妹妹聪慧。”但心里委实孤疑,若真如旖景猜测那般,坠儿何必等到安慧生辰宴人多眼杂时才下手,日常不缺避人耳目的机会,其实他真心实意地怀疑,一切不过是虞沨的手段罢了,为得佳人芳心,先安排了这一轮毒杀,再利用江薇解毒,否则哪有这么巧合?当日虞沨可是来得恰是时机。但一想到从前不过是抱怨了虞沨一句,就引得旖景勃然大怒,到底不敢用这猜测来挑唆。
在旖景“养病”的这些日子,除了虞洲隔三岔五地探访,自家姐妹当然也是时常前来关注——除了三娘,唯有一回跟着黄氏前来问候,再不见人影,旖景却觉得,三娘如此,才是对她最好的体贴,至少没人在跟前冷嘲热讽,或者虚情假意,还得她打醒精神应酬。
有时候疏远着些,才是真正地和平相处。
当四月初十过后,甄茉的死讯终于在市坊传开——投缳自尽。
旖辰与六娘十分惊疑,携手看望旖景时,表达的都是相同一种疑惑:“那么恬不知耻,心狠手辣的人竟然会自尽?”
旖景并不曾听虞沨说过他的计划,心底也是暗自纳罕。
至于安慧,闻听“喜讯”之后,兴灾乐祸不已,若不是她要在闺中待嫁,也许会为此举宴庆祝也不一定,尤其是在听说那场与贱民合葬的“冥婚”之后,简直没有笑抽过去。
这一切虽然尽在虞沨预料,但他得知详细后,也忍不住冷嗤一声——太子妃当真不负所望,也十分了解该怎么折辱甄茉才最彻底。
又唤来灰渡询问:“可打听到坠儿的母亲与兄弟眼下如何?”
灰渡沉声说道:“兄弟去翼州的途中不幸失足坠河,尸首被冲到了十余里开外才打捞上来,至于那寡妇眼下倒还活着,想来甄四还不及对她动手,自己就命丧黄泉了。”
虞沨犹豫一阵,终于还是决定放过那寡妇:“罢了,她身染重疾,如今子女双亡,想来也命不久矣。”
“正如世子所料,那寡妇才听说了儿子坠河的消息,直喊一声报应,就晕死过去,据说口吐鲜血,也就只有三、两日阳寿了。”
关于远庆四年四月,旖景遭受的第一轮风波,至此平息。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小蹊跷,指向何处

锦阳京的四月,并不多见春雨缠绵,日更一日地是惠风和畅、天高云净,故而即使不能出外踏春纵马、游河赏景,多数时候只能趴在窗沿,或者斜靠凭几,在莺声鸟语的陪伴下“静养”,旖景也并不觉得半点憋闷,只是偶尔会神游九宵外,猜测着一街之隔的少年在忙碌什么,一时计算起来有几日不见。
其实自从归府那日,虞沨随之后至,就再不曾来过国公府,只隔三岔五地让罗纹过来问候,有时捎来一个滋补的方子,或者几盒市集名坊的精致糕点,秋月赞叹——世子的小礼物总是很实惠。
姐妹们来得最勤快的是四娘,却不似前些时候总是烦恼着眉姨娘那桩事儿,旖景还想着是四娘不想让她劳神,主动问起,才知当真的风平浪静。
夏柯也说,据三顺这些时日观察,宋嬷嬷母子与那胡大夫依然没有接触。
总之这些时日以来,旖景的小日子过得相当悠闲,看上去十分放松。
但这一日发生的一件芝麻绿豆般地小事,却瞬间就引起了她的戒备。
大约申正前后,旖景倚着窗户发呆之时,恰巧听见廊子里一个小丫鬟与秋月在小声抱怨——
“今日真是撞了邪运,一双新绣鞋花了我好些功夫,才刚上脚,因着刚才应姐姐吩咐,往远瑛堂还早上玲珑姐姐送过来的盛放樱桃的雕花白玉碗儿,才出了院门,就被陈姨娘跟前儿的兰心撞了个仰面,若不是我情急之下扶了一把道旁的槐树,说不定连玉碗儿都砸碎了……姐姐你瞧,我这鞋子被她踩成什么样了?”小丫鬟将裙子往高一提,翘着脚让秋月看上头的污泥:“偏偏她今日火气还大得很,非但没有陪半句不是,还将我好一番刁难,说若不是急着去茅房,可得与我不依不饶。”
旖景本是闲闲一听,倒被陈姨娘三字引起了注意,微探着身子一瞧,认出那小丫鬟唤作铃铛——还是秋月监视莺声的时候,发展的那个小佃作,便将两人都唤到窗前,先问铃铛:“陈姨娘的丫鬟怎么来了咱们院儿附近?”
铃铛正沮丧着呢,无精打彩地回答:“奴婢也不知道,只见她急匆匆地像是从通幽庭的方向行来。”
通幽庭位于绿卿苑的东侧,其实是建在游廊后的一处植苑,里头有个不大小的鱼塘,正是与绿卿苑里的荷塘通流,每到盛夏,碧荫如遮,倒是个乘凉的好去处,只这植苑里并没有植种鲜花,这个时节景致并不比别处,又始终显得阴凉,倒是人迹罕至。
绿卿苑有处角门,与游廊相联,距通幽庭不过四、五十步,只角门并不常开,也就是或者下雨、或者酷暑,旖景去远瑛堂问安,才会通过游廊前往。
兰心今日从那头过来,到绿卿苑正门刚好有个折角,想是她匆忙之中,才与铃铛撞了个满怀。
旖景又问秋月:“你可知这兰心往日性情如何?我听四姐说陈姨娘最是与人为善,难道她的丫鬟倒是个跋扈的?”
秋月慎重地想了一想,十分肯定地回答:“要说这兰心,往常也是个好脾气,鲜少见她与人争执。”
这么说,今日这是事出反常?
更何况争执也就罢了,偏偏还冲铃铛强调了一句急着去茅房……
于是当酉初晚膳后,趁着散步的时间,因为这小小的疑惑,旖景别怀它意地就散得远了些,一直绕过了利氏居住的沧浪苑。
陈姨娘住的地方在沧浪苑后,一个方方正正地小院,也就三间屋子。
对于旖景这个“稀客”来访,陈姨娘是且惊且疑,连忙迎了入内,待要拿茶点来招待,生怕旖景嫌不干净,就有些迟疑。
旖景连忙笑道:“原本是听院子里丫鬟碎嘴,说今日冲撞了姨娘跟前的姑娘,特地来陪声不是。”
陈姨娘更加受宠若惊,她尚且不知兰心竟与绿卿苑的丫鬟起了争执,自然好一番自责。
旖景与了秋月一个眼神,秋月便拉了兰心出去说话。
旖景这才问道:“听姨娘刚才的意思,今日似乎去了通幽庭,那一处这时节还有些阴冷,怎么姨娘竟生了兴致?”
陈姨娘自是不敢隐瞒:“并非我想去,原本是下午时听兰心说起,二夫人遣人来转告,说让我去通幽庭里的亭子里候着,她有话要说……结果等了足有半个时辰,二夫人却没来,我才又回来了。”
旖景越发觉得孤疑——利氏就算有话要与陈姨娘私谈,大可在沧浪苑里,为何舍近求远去那人迹罕至之处?而且最后还让陈姨娘空等了一场。
“姨娘在那处可见了旁人?”
“并没有见到别人。”陈姨娘显然也觉得这事蹊跷,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若是往常,有那些下人趁着闲睱,或者有去那边说笑的时候,可这些时日,府里琐事繁杂,自是没有人还会忙里偷闲的。”
“姨娘就不曾去问过二婶,究竟是为了何事?”旖景又问,正常情况下,陈姨娘没等到利氏,都会主动去沧浪苑过问一声的。
陈姨娘却摇了摇头:“我本以为二夫人一时忘记了,生怕误了要事,回来后想去求见的,结果听说二爷今日在……”
旖景就明白了,心说陈姨娘还真是个“体贴”人,若明知二叔在二婶屋里,还闷头凑上前去,便有了“争宠”的嫌疑。
这么一件小事,没头没脑,要说蹊跷,又实在揣摩不出个究竟,可要说平常,总又透着几分古怪,旖景回到绿卿苑,直到掌灯十分,依然摸不着半点头绪。
但今日怪异的事还不仅仅下午那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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