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唇角微掀，“孤也的确好久不曾去看过她了，你便陪孤一起过去看看吧！”
“是。”妃从容点头，夫妻俩施施然转身，往凤清歌所在的侧殿而去。
和上次怀孕比起来，凤清歌这一次的情况好了许多。
虽然气色还是不大好，但至少她身体还算健康，腹中的孩也十分稳固。
当进门时，她正躺在床上，一手抚着腹部，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绣着粉色牡丹花的帐，嘴角隐隐翘起一抹浅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开心的事情。
然而，当听到外面的通传声时，她立马一惊，赶紧转过头，眼底已然被惊恐充满。
“参加殿下！”
内殿外殿的人纷纷下跪行礼，悠然抬手。“都起来吧！”
便来到床沿坐下，一手执起凤清歌的手。“爱妃今天情况如何？孩没有调皮吧？”
凤清歌怔怔摇头。“他很好。”
“那就好。”颔微笑，一脸的春风和煦，“这个孩来得真是及时，刚好弥补了孤的丧之痛。今天孤出宫去为母后求了一张符，便顺便也为你求了一道，你贴身带着，假以时日，一定会为孤生出一个健壮的小皇。”
看着他递过来的那张符纸，凤清歌咬咬牙，没有伸手去接。
便亲手将东西压在她枕头底下。“爱妃你还在生孤的气么？对不起，孤最近事务繁忙，才一直没空来见你。不过现在，孤不是来了吗？”
“而且孤已经向父皇求过情了，接下来天，孤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就不要再和孤置气了，嗯？”
凤清歌目眼底惊恐的光芒更甚。“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弄死我，直接再踹我一脚就是，何必还如此惺惺作态？”
闻言浅笑。“爱妃你在胡说什么呢？孤可是十分盼着这个孩出来的呢！”
凤清歌咬紧下唇。“你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低笑，回眸朝妃看了一眼，妃会意转身，将里面的宫女监悉数带了出去。
这时候，才终于松开手，又将符往里塞了塞。“你放心吧！这真是一道保平安的符咒，是凤相夫人亲手交给孤的。”
凤清歌眼睛一抬。“我娘？你见过她了？”
“不止凤相夫人，还有凤相，孤都见了。”颔，“而且，孤还和他们有了一个约定，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255.活活掐死
“你们……约定了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他们答应为孤效力，只要孤能留你一条性命。至于你腹中这个野种——”
唇角一勾，眼底的光芒更加温柔和煦。
凤清歌骨里一凉，连忙双手抱住腹部，防备的瞪视着他。
低笑。“你放心吧，无论如何，孤都不会将他如何的。孤已经答应凤相，如果你生的是个儿，那便将孩送到凤家，让他以凤相收养的孙儿名义养大，以后他就是凤氏一脉的延续。”
“如果是个女儿……那就更简单了。不过是冠她一个公主的名头而已，日后也只是给她一份嫁妆便将她嫁了出去，于孤并无多少损耗。”
“你就打算这么放过我？”凤清歌不信摇头。
眼神一冷。“如果可以，孤当然不想就这样让你逍法外，尤其是这个野种！”
随即又低叹口气。“但是，谁叫孤现在势弱呢？为了孤的将来，孤也只得略微忍一忍了。”
凤清歌眼底的防备这才渐渐退去，脸上还依稀浮现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我知道了，是凤如颖对不对？她和连嫔联合起来，坑了皇后，现在也将你折腾成了这般模样，是她，对不对？”
眼底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虽然不见他点头，凤清歌却已经大笑起来。“是她，肯定是她！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能将我弄成这般模样，又把你们所有人都弄得这么狼狈不堪？”
“哈哈哈，亏得你还迷恋她多时，为了她将我折腾得死去活来，现在可好？尝到她的手段了，你开心了吗？满足了吗？”
“你给孤住嘴！”脸上猛地笼罩上一层黑气，修长白皙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上他的脖。
凤清歌笑意一僵，人再次惊恐起来。“不，不要！”
却没放手，依然恶狠狠的看着她。“孤虽然答应了凤相留下你和这个小野种的性命，却没说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若还敢胡说八道，孤有的是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清歌被吓得瑟瑟发抖。“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放开我……”
这个男人脸色这么难看，手劲这么大，真的仿佛要将她给活活掐死一般。她真怀疑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她和孩的性命就全都了结在他手上了！
听到她的告饶，才满意的收回手。
“记住孤的话。你好生安胎，安心生下孩。只要你乖乖的，孤自不会再动你一下。等孤坐上皇位，自会封你一个贵妃的位置。”
那也肯定是个有名无实的贵妃吧？
这个男人个性有多恶劣，她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早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就算是有名无实的，那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凤清歌心里暗道。连忙乖巧的点头。“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乖乖的！”
只要能保住自己，保住孩，假以时日，天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卷入重来？
满意颔。“知道就好。”
看完了她，转身出去，妃正站在门口。
她身穿一袭鹅黄色的宫装，面带微笑，姿态优雅娴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不小心便能将她认作一尊雕像。
一见如此，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皱。“爱妃。”
“殿下。”妃屈身行礼，“看完侧妃妹妹了吗？”
点头。“你把她照顾得很好。”
“多谢夸奖，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又是这样敷衍的微笑，又是这样公式化的应答，她的眼睛看着他，神情看似认真，但仔细去看，却能发现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不知在看着什么。
心里一阵无力。
“田大人依然重病不起么？”
“多谢殿下关心，家父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现在能进些汤水，想必再过五个月就能下地行走了。”
五个月？到时候还有什么？
深深的吸了口气。“那你几位兄长呢？你大哥，他还未从边境折返吗？”
妃摇头。“家兄奉圣命前往北城抓捕凤县令，早在圣驾前立下军令状，不捉到凤县令誓不回还。前些日他才给家父写过一封书信，看来最近还是没有消息。”
一个刚好在这个时候卧床不起，一个早远走高飞联络不到人，他这个正正经经的岳家就跟置身事外似的，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沉沦下去，却也没有一个人施手援救！
的心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得真想把姓田的全都抓过来杀了算了！
“爱、妃！”
他咬牙切齿的唤道，突然一把抓紧了妃的手腕。“你别忘了，你是孤明媒正娶的正妃。日后孤荣登大宝，你就是孤的皇后，你的孩便是孤的嫡，日后的乃至皇帝。”
“你父亲是正统国丈，你兄长是国舅，你们一家的荣辱兴衰都和孤息息相关！”
“一旦孤出了意外，别说你我，便是你家人也不得保全！”
“臣妾明白。”妃垂下眼帘，脸上却不见半分被威胁的惊慌失措。
心里头的无力感顿时更加厉害。
“田蓉蓉，你到底是个什么女人？父皇当初为何要将你指给孤为正妃？”
“殿下您若是想着知道，那就只能去问父皇了。”妃的声音还是那样不急不慢，仿佛只是在和他闲谈聊天。
的牙齿都磨得咯咯直响。
“你只告诉孤，你到底想怎么样？”
皇帝对他的态她也都看在眼里了，可为什么她还一点都不着急？难道她就不怕自家跟着他一起落马吗？
“臣妾不想怎样。臣妾是圣上指给您的妻，那便是您的人了。此生此世，臣妾都会与您荣辱与共，不会背叛您半分。”
妃慢条斯理的道。她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如此了。
胸脯剧烈的起伏几下，一双阴鸷的眼盯着她看了许久，终究只是转开头。
“罢了！你只管给孤管理好东宫便是，其他的事，孤也不指望你们了！”
256.王府的卧底
“是。”妃依然是不悲不喜，安然目送他远去。
